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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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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明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躺下道:“要担心就在房间里好好地呆着,别出来碍我的眼。”

    曾氏回头出了房间就下令,要那几房妾室禁足。

    “接下几日里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曾明不在乎曾氏做了什么,关键时刻还是老夫老妻有感情。他在军统里走了一遭,却囫囫囵囵的走出来了,这几乎就在他头上打下了一个‘忠诚可靠’的护身符。证明人曾明同志还是可靠、称职的好同志,朝廷的好忠良。谁都能放心大胆的来套近乎了。

    而不像之前那半个月里,曾府清清冷冷,如同一个得了麻风病的病患,谁都躲得远远地,门可罗雀。只有寥寥三两真正的朋友派人登门。

    曾氏脸上露出了一抹厌恶,“都是靠不住的人。你进去的这些日子,除了何家、赵家,谁他们还露过头?给我说过一句宽慰的话?都把咱家当成了瘟神,现在就又要巴结了。”曾氏的记性可不差,她心里头也有着自己的小本本的。

    “你赶快让人给孩子递个信,让他们放心在学校上学。他爹没事。”

    “再备厚礼,给何家、赵家送去。患难见真情啊。”这不仅是说曾明后院的男女事,还能放到整个曾家的人情网上。这场大难让他看的清清楚楚,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脸面交情。

    曾氏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曾家有两个男孩子,一个在哈尔滨上警察学院,一个在呼伦贝尔上中学,曾明被带走的这半个月里,孩子身上发生的事儿听起来让她痛入心扉。

    哈尔滨那个还太远,没什么影响;有影响的是呼伦贝尔……

    要说今天她是该高兴的,可现在脸上却笑容也保持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下,捂着嘴靠着曾明床头,低声的呜咽。

    曾明两条腿现在动一下都是钻心疼,但还是努力伸手拍拍她,这时候他也回过神来了。自己被抓走了半个月,消息传不到哈尔滨,也传到了呼伦贝尔,孩子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军统的鼎鼎大名在呼伦贝尔一样响亮的很啊。

    “不难过啊,不难过。我都回来了,日后也没事了。”曾明怅然道,“小孩子么,受点挫折……,这是好事。”

    大夫不需要曾家去喊了,何华章听闻曾明被军统的马车送回家了,立刻就带上了海关医疗室的大夫和药材赶往了曾家。曾明已经四十出头,身体的巅峰期早就过了,半个月里元气大亏,虽然他始终不说自己腿上的伤势是怎么留下的,甚至不承认这伤势是军统给他留下来的,然幸好不是无法恢复,只是以后可能会有点关节痛、风湿之类的后遗症。

    何华章没在曾府多做停留,曾明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跟何华章说了一会话儿后,整个人精神头都要没有了。

    被送出了曾府,何华章回去的一路上却愕然发现,满洲里城中突然有了不同的味道。

    一队队士兵,荷枪实弹的士兵!

    应该就是他进曾家的时候扑进城中的,不是本地驻扎的边防军。来往的一队队态度严肃的士兵叫街上的人都吓得半死,小摊贩都少了不少,有些店铺都关门了。街上十分的冷清。

    “你们是哪部分的?本官为满洲里海关监督。”

    “长官好,我部是东北边防军第四支队二营,奉命前往满洲里执行任务。”

    后者在路上看到可疑的人和车都会上前查问,何华章家的马车被拦下时,何华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谁带着问了问士兵。而士兵一共就说了那么多,再问就是保密了。何华章的马车回家的一路上都叫人拦下了三五回。

    何华章下了马车都久久不语,径直回到房间休息了。在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了哭号声震天,而发出哭号声的地方,如果他记忆的不差,那就是满洲里的官宦一条街了。

    现在的县衙已经没有知县的住处了,很多官员都要自己找宅院。而整个满洲里的官员,除了何华章、曾明等少数几个人外,绝大部分就聚集在一条街道上。在满洲里本地那条街被称呼做官街。

    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要倒霉呢。

    就在何华章看不到的地方,几个人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一队士兵的中央。不远处还有这几个人的随从、保镖、门客等人,也全都叫绑在那里。还有从家中里搜出来的字纸书信,也有好几大箱子。

    年轻漂亮的丫头也没逃得了,哭哭涕涕,花容失色的站在一旁。

    当然她们是不用担心的,只要被甄别完事儿了,她们自然会有自由。

    但是这几个人的家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有家族、姻亲就是到了21世纪,也是中国人情网上至关重要的一环。眼下这个时代的人家更是爱四处牵亲,扯一个就能扯起一串来。就算没有了连坐,一个官员出了问题,他身边就肯定有人一块下水。

    满洲里出了县政府和海关、驻军以外,还有一个人口密集地,那就是劳改营。

    满洲里劳改营是一个加强营,劳动力足足有六百多人,即使扣除掉健妇,达到标准的劳动力也五百只多不少。

    加上小孩子和劳动能力较弱的妇女,再有零星的老人之外,整个劳改营的人口超过了千人。而看守他们的力量也有一个加强排。

    之前劳改营都很少被布置在边境的,怕后者逃跑么。即使有布置的,也多是‘重兵’看守。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从俄国人那里跑回来的旗人的现身说法,让劳改营当中的劳改犯和其家人们,想都不敢往俄国人那里想。

    现在满洲里的这个劳改营的人员绝大部分都是从俄国人那里跑回来投降的,他们在满洲里的任务就是维修官道,修筑学校、广场、下水道等公共设施。虽然工作量很大,很累,可至少他们吃得饱。

    土豆红薯玉米粥,还有军需系统处理的将要过期和过期的军粮、陈米,这就是他们的伙食。

    天气冷了,冬天要来了,周铁柱已经不天天在工地上监督了。

    他腿上的旧伤始终是个隐患。

    当初他腿伤了后做了退伍兵,但那颗不安分的心让他待家一段时间后响应大将军府的号召,跑去上海做了监工。那时候他手下的人是常州一战、杭州一战,还有吴淞口之战和接下的舟山之战战场上复汉军抓的战俘。有水兵有陆勇,有清军有团练,有江浙人,有安徽人,有苏南人,有苏北人。身份有高有低,最高的是千总,最低的是普普通通的小兵。

    然后周铁柱就算进入了劳改营系统里了,并且一直干到了现在。

    从东南到西北,现在又来到了东北。

    劳改营指挥部里,周铁柱正在跟几个手下打牌。在去西北之前,周铁柱从来不觉得打牌有什么意思,但现在他领略到打牌的魅力了,怪不得能有人成天成夜的打个没完。

    心知所有人都在让着他,反正赢了的钱他都会还给他们,就是玩个开心。

    屋里人都在打牌,外头守门的依旧荷枪实弹,栅栏禁闭。

    虽然劳改营制度施行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劳改犯造反成功的,可这一保证依赖的是劳改营严格的规章制度,周铁柱从一因伤退伍的退伍兵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那靠的就是尽心尽职。

    指挥部也就是劳改营中的小碉堡,戒备一定是要严格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有人要的没有?”

    “四个十!炸弹!”

    牌局玩的正气氛高炽,劳改营的文书走进来了。这是一个去年才考上了劳动部公务员的秀才,被分配到了满洲里来,普通人家出身,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就只能跟着分配走。

    周铁柱对他有几分印象,姓张,是个文文静静的小伙子。

    “张磊,过来替我一把,我出去散散。”一个戴眼镜的人叫着张磊。

    张磊洗干净手过来坐下,就着眼睛手里的牌打,边打边说:“刚才县政府来了个通报,好些家都被阖族抓了起来,里头保不准要被罚进劳改营了。”

    这两天外头一直在抄家拿人,不仅仅是满洲里,一直牵扯到呼伦贝尔,他们也是知道的。包括曾明曾大局长也是在前两天才被放出来。而只要有人倒霉,就能牵扯到他们劳改营身上。

    听到张磊这么说,牌桌上的人却习以为常的说说笑笑,只有张磊自己脸上有点小不忍。

    “这些人,全是罪有应得。活该他们劳动改造。”周铁柱道:“再说了,现在这进劳改营不比过去发配几千里的好?给披甲人为奴,我呸,还不如现在罚进劳改营的呢。”

    “周头说得对。进了咱们劳改营还有放出去的时候。那过去的鞑子,被罚出去给披甲人为奴,可就是屡辈子翻不得身了。”

    “再说咱们这儿怎么啦?有吃的有住的,吃得饱穿得暖,有病了还有大夫治。逢年过节还能见到肉腥子,还有水果点心。错是现在新朝廷了,咱们汉人自己坐了天下。改到二十年前,看看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样的日子?”

    “虽然劳改营里没钱,但也有积分不是?那些积分能换东西吧?”

    “还有朝廷发的棉衣,那可死沉死沉的。东北、蒙古、西北,凡是北疆地区的劳改营,一年都给发两套新的。还有两双棉鞋,手套什么的,这都年年发。攒起来,等出劳改营的时候,不都能换钱吗?”棉衣是发两套新的,把旧的也收回去了。

    “觉得咱们劳改营日子苦的,那都是没吃过哭的。肚子饿得呱呱叫的时候,谁也不会觉得劳改营的日子苦……”手机用户请浏!…… pbtxt520xs ……》

第七百三十章 陈汉的皿煮() 
凌晨,高士达站在刑房外面,里头录口供的人出来,把口供呈给他看,他匆匆扫了一眼,嘴角挂起了止不住的冷笑:……时任满洲里知县刘霞裳荒淫,亵玩男侍,以面若好女者为佳,傅粉裹足,着绣花衣,号为男妾。余,面貌姣好,苦其欺凌,恨不能诛杀此贼……

    总之就一个意思,他是恨极了刘霞裳,不想继续在刘府做事了,这才与外界频频走动,目的乃是为了寻求下一个安身之地。但是刘霞裳的老基友是袁枚,对于满洲里一带这苦寒之地,袁枚依旧称得上位高权重,他屡屡撞壁。至于审讯他与外人的通风报信,给走私网络提供情报,他表示自己是万万不敢的。

    高士达的脸色太难看,录口供的人抖着手把口供收回来,说道:“大人不用急,那家伙还没说实话,咱们还有得是时间去问。”

    这一次满洲里的知县家都被抄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线。但得出的结果却不是最坏【好】的,不是那知县刘霞裳自己有了鬼,而是他的一个贴身小厮不对头。

    高士达神色有些捉摸不定,他在回忆袁枚,他在回忆自己看过的刘霞裳的资料:“把再这份东西给我钉死了,明天交给我。但是那个人要继续的审,他没有说一句实话。”

    “是大人。”

    刘霞裳爱好龙阳男风还是多么保密的事情吗?就连他的老基友袁枚的老底儿,当初都被报纸给掀了个底朝天,在新旧儒家舆论大战的时候。

    满清时代的官场中人,**男风非常盛行,但是从整个社会状况出发,这一现象还不至于赢得全社会的认同。也就算是丑闻了,在老百姓看来。

    ‘兔相公’在中国可一直都是骂人的话。

    而刘霞裳当年在南京和袁枚出双入对,双宿双飞,可惹得很多人知道的。袁枚被揭了老底儿,刘霞裳那段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这刘霞裳是犯了事了,甭管他自己是否有鬼,身边出了奸细,那就是失察之罪。这官儿啊,他也是做到头了。

    刘霞裳的随从人等被拉到了军统刑房这里,三木之下,什么口供没有?就是不能保证是绝对真实的。打完拉回去锁着,只要没死就隔三个时辰过一次堂,总能搞出真实的情报来。可这些情报对军统没用啊。

    只有现在这个嘴硬的吐出真东西了,这才有大用。

    刘家下人里头不乏聪明之人,有一个靠杜撰刘霞裳的污秽烂事逃过刑罚,之后这么满嘴胡说的人越来越多。好像刘霞裳每天在满洲里没正事做,除了玩男人、赌博,就是四处寻女人。不管是后院的,还是满洲里县城的,只要叫他看到就会拉上床一样。

    还性情暴虐,乱打人,打死过人。

    刘家总共才十二个男女下人,可照他们说的,刘霞裳在满洲里为官四年却已经打死了二三十人了。

    从刑堂里出来,被头顶正午的阳光一照才有重回人间的感觉。高士达舒了口气,守在刑堂门口的警卫忙上前扶着他,殷勤道,“大人脚下慢着点儿,瞧您这辛苦得。”

    他摆摆手,抬腿就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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