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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义务教育覆盖的面积还很小,纵然这义务教育只普及到小学堂,这也足够了。
在德川齐正看来,无数平凡的人,一生所需要的知识,小学堂的教育足够满足他们。
不管是看书写字,还是数学计算,都足够了。
只可惜他本人并没有投身教育的期望,他对比教书育人,成为一个‘朱舜水’那样的圣人,更喜欢轰隆的机械。
德川齐正在来到翰林院大学的这一年多点的时间里,就已经用自己赞叹的声音,无数次夸张的赞美了中国的工业成就。
日本人似乎很爱激动。而进行了城改建设的南京城和一直是新城市模块的上海市。很多建筑以及新鲜事物在他们眼中都是那么的令人激动,似乎那每一个物件都能让他们惊为天人。动不动就惊叹“这是世界第一流的建筑”,“这是世界最文明的交通准则”……
这点上安东和乐浪两省过来的朝鲜人跟日本人倒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都是喜好过分去夸张的性格,却很好的迎合了一部分国人要面子的爱好。虽然国人面对此副景象时会常常自谦谦虚,显得颇不好意思。
德川齐正出身很高了,但他也有这种习惯。当着黄丹的面,都不知道用多少美妙的词汇称赞了多少次蒸汽机的先进和不可思议,现在看到了报纸上印刷的甚是清晰的轮船,那也激动的不能控制自己。
“德川君,这的确是科技的奇迹,文明的灿烂结晶,但你也不需要这么激动吧?”黄丹实际上已经习惯了德川齐正这种夸张式的赞美。从一开始的开心、好笑,到现在的无语、丢脸觉得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很没面子,每当德川齐正在人前开启赞叹模式的时候。
只是很多众多国人却不知晓在这一张张谦卑、赞叹的笑容背后,多少日本人内心怀揣着的是一副怎样酸涩、羡慕的心理。
可就像中国的领土与日本领土的比例一样,日本的力量面对中国太弱小了。
诸多的日本留学生将这股羡慕化作为一种坚定的意念。这些在中国留学的日本青年们,抱着一股“为日本崛起而读书”的意念,也跟原时空中清末民国时候的中国在外留学生一样的努力。
只是日本社会的保守,还有政治阶级的固化和上层人物的‘无动于衷’,不知道将来会让多少日本有志人士黯然神伤。
一些中国人对日本人这般夸张的赞美只是洋洋得意。但这是强者才有的洋洋自得,弱者背负的只有发奋图强。
或许这跟原时空清末民初,那些官派或是私人出去的留学生们,在德国、英国、美国时候是一样的心情的。但这种消息被报到陈鸣手中的时候,陈鸣内心的爽感是超过其他国人的,因为他来自二百多年后的原时空,内心里铭记着中华的百年耻辱史。
“黄君,德川君,你们今天参观了钟山自然科学院了吗,感觉怎样啊?”
就在德川齐正和黄丹俩人在看着《科学报》说的热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这也是个日本人,来自日本仙台藩的伊达奇义。这位是仙台藩伊达家的远支,但是脑子很聪明,学习也刻苦。
“参观钟山自然科学院?”黄丹和德川齐正面面相觑,“我们怎么不知道?”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焦教授通知的啊?”
伊达奇义口中的焦老师就是焦循,那是一个天才人物,今年刚刚三十四岁,却已经是翰林院大学三年的副教授了。他是江苏扬州人,为扬州学派的新生代代表人物,在易学、诸子、历算、史学等方面均有着很深的研究。
是钟山自然科学院的院士,与另一个年纪与他相当的阮元,可谓是一对耀眼夺目的双子星。
黄丹和德川齐正面面相觑,伊达奇义则立刻就明白了,“你们俩逃课啦?”目光中充满了遗憾。科学院啊,那是钟山自然科学院,是中国科技大牛汇聚的地方,洋人都有很多。
“我们没有逃课,我们是对数学都没太大的兴趣,去了机械工程系。”
“那你们就太不走运了。焦教授可是自然科学院的院士,他亲自带着我们去的钟山。中午的时候我们还在那里吃了一顿饭。德川君、黄君,你们今天没能随我们一起去真是太可惜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研究室,虽然不能进入他们的中心实验室,但我们观看了外围区的研究室、陈列室和实验室,在那里我还见到了一个非常逼真的超大沙盘,从咁肃到中原,黄河九曲的地理地势全都一目了然。我们还亲手进行了一次火车和轮船的操作……”
对于之前还只是赶到遗憾的某对轮船一片赤心的人,吐血,猝死。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中国?这里是欧洲()
比斯开湾外围辽阔的海面上,一艘千吨级的西式帆船正满张着全帆,蓄足动力,从西南向着东北方向的波尔多全力行驶着,船桅上,一面红色旗帜高高的飘扬着。
从旗帜上看这无疑是一艘中国船只,只是甲板上,几十名船员却都是西方面孔,一张张白里透红的脸旁清楚无疑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而就在三天前,这艘被命名为新时代号的帆船在经历西班牙海域的时候,打着的还是法兰西的旗帜。
风云真的变化无常。
几个月前的中国,英国人还因为自己盟友西班牙人的‘鲁莽’行事,而受到了中国皇帝的惩罚。可现在呢,当皮埃尔顾上一帮人开着一艘帆船行驶到西非海岸的时候,就从一艘相遇的瑞典船只口中得知了欧洲局势最新的变化。
西班牙人已经抛弃了英国人这个新盟友,转而再次投入了法国人的怀抱。
皮埃尔的一双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卡洛斯四世的脑子真的是一盆浆糊么?这是多么愚蠢的决定啊。
就是一头猪做国王,都比卡洛斯四世合格。
西班牙会因为他的决定而陷入绝境的。
从第一次反法同盟破碎到西班牙人转变立场,时间只用了一年而已。这个信誉彻底破产了的烂国家。
在法兰西横空出世的年轻将领拿破仑的带领下,法国人在北意大利粉碎了第一次反法同盟,收获了巨大的利益,然后法国人展开秋后算账,他们够不到海峡对面的英国人,就只能把矛头指向近在咫尺的西班牙和撒丁王国了。
于是,前者被迫求和,转而投入了法兰西阵营;后者则失去了王国在意大利半岛上的全部国土,其首都都灵被拿破仑占领。
皮埃尔被这一变化搞得脑袋都混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海上漂的这大半年里,欧洲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于是在新时代号行经伊比利亚半岛的时候,他给船只升起了法兰西的三色旗。
西班牙人绝不会找法国人的麻烦!
但是在船只绕过伊利比亚半岛的西海岸,进入比斯开湾的时候,皮埃尔让船只降下法兰西的三色旗,转而升起了中国的红旗。
法国人是不会找中国人麻烦的,英国人也不愿意招惹中国。
虽说这艘船本来就是一艘英国人,原名叫亚力山大号,在加尔各答注册的,但现在它的的确确是皮埃尔的船,同时以’新时代’的名字注册于广州。而皮埃尔本人也的的确确获得了中国的国籍。但实际上这艘船上除了五个船员拥有东方血统以外,其他的船员连同船主都是西方血统。他们来自欧洲各地,不仅有葡萄牙人、法兰西人,还有英格兰人和荷兰人,这是一群大杂烩。
当然,皮埃尔或许现在已经不认为自己是法国人了。他正在努力做一名中国人。
中国人是不承认双国籍的,虽然这个时代国籍还是一个概念上的意识,但中国人却很重视这一点。获得中国国籍的人,其之前所拥有的外国身份一律自动废弃。同样在拥有中国国籍的情况下,获得其他国家国籍后,中国国籍也自动废弃。
皮埃尔是一名法裔,他之前还是法兰西王国驻中国的大使,但是在第一次中西美洲战争期间,他背叛了法兰西。皮埃尔在中国拥有太多的经济利益了,法国却受西班牙的连累,必须对中国宣战,皮埃尔如果紧急处理自己在中国的房产【否则会被中国政府没收的】,他将遭受到巨大的损失。于是他选择了脱离法兰西,在几次私下交易后,皮埃尔拥有了黄本本,并且在五年之后黄本本成为了红本本。
皮埃尔本身是一个跟着法国印度公司在广州发财的贸易商,看到中国对外政策转变,皮埃尔拿出自己大半的积蓄从巴黎买来了法国驻华大使的前身法兰西驻南京的商务代表。一个小商人靠投机奠定了自己崛起的基础,然后有了官方身份的他的生意在中国法国开战的如火如荼。
皮埃尔在中国的成功一度让他在巴黎沙龙舞会上成为了‘不到场的明星’。很多人跟着他也真正的发了大财。但是当考验真正来临的时候,皮埃尔的表现让人觉得他就是法国出产的一堆烂狗屎!
不要站在中国的角度上看问题。站在法国的角度上看,皮埃尔完全是一个缺乏礼义廉耻,将民族气节抛在脑后的人!
但是在中国的历史书上,皮埃尔一定会成为一个被中国的文化所感召的西方人的代表。
因为自己在法国的财产被波旁王室全部充公,损失也不小的皮埃尔十分痛恨波旁王室。所以他就支持法国的大革命,甚至还透过驻欧办向法国的革命政府捐献了一万银元。
亚历山大号就是皮埃尔新近置下的一艘二手货船,之前往来印度、日本与中国之间。名义上是一艘以运送茶叶、生丝、棉花等商品为主要货源的货船,实际上夹带阿片才是这艘船的最要利益源泉。
这夹带的阿片也不仅仅是在日本销售,在中国也一样销售。只是在中国销售的风险性极高,一经发现,重的直接掉脑袋,轻的也要进劳改营赶上八、九、十年。
陈汉政府早就颁布了禁烟令。贩卖阿片者,一经抓获,无论中外,一律严惩不贷。可是中国那么大,又那么富裕,总是有些人经不起诱惑变成了瘾君子,尤其是在粤省、江浙和上海、京津,这些富裕、经济发达的地方,阿片这玩意儿就跟后世的毒品一样,你越是严厉禁止,越是有人心生好奇。
同样,中国这边越是查得紧,这阿片的利润也就越是高。
马克思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多深刻!
现在中国的阿片贸易,那就是如此。那已经不是100%、200%的利润了,而是五倍、十倍的利润。
陈汉也不是原时空新中国刚刚建立时的红朝,强力的专制铁拳,能够在三个月内扫荡‘黄赌毒’,扫荡一切蝇营狗苟,还华夏大地一个前所未有的清净。陈汉根本做不到这点。
所以,把阿片带到暹罗、安南,然后想法子一点点运进两广,或者是直接运进粤省,这是阿片贩子更大的利益所在。远比把阿片运到日本的获利更大更多。
日本的国家权力无有统一,各地方法律和管理上的漏洞对比中国高的多,同时日本的高层权力阶级的腐朽也比刚刚建立的陈汉更高,所以阿片运进日本不算太难,对比起来倒是如何把阿片通过马六甲、南洋一系列的临检船的抽查,怎么把阿片运到日本海域的困难度更大。那么,日本的阿片利润就自然远远不如中国了。
但是,上得山多终遇鬼。这艘亚历山大号最终是被粤省的海关给查到了违禁物品,然后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就全给判了。皮埃尔出面买下了这艘船。
按理说,皮埃尔光正当生意就已经赚的飘满盆溢了。他在中国的这些年里组织起了一家建筑公司,专门承接西式风格的房屋建造和装修,那真的转到了不少钱的。但是金钱让人痴迷,也可能是之前的影响,还可能是他内心里的一抹良知让他不能彻底的忘怀法兰西,皮埃尔不仅盘下了亚历山大号,他还亲自出马跟船前来欧洲。
他的目的是运送一船的军用干粮来法国。
这并不是最最赚钱的行当,可这是法国人最最需要的东西。
巴黎督政府糟糕的施政能力让无数法国人饿起了肚子,更让一些法国军队的补给无有着落,皮埃尔觉得这个时候的法兰西最需要的就是粮食,而普通的一船粮食那里有一船军用压缩干粮顶事呢。
要是让外人说起皮埃尔的现下心态,他这走一场买卖更多是为了赎罪。
“妈祖娘娘保佑,保佑弟子千万别碰到英国人。”
眼看距离波尔多不远了,船员黄宏恩内心的紧张感却一点不见消失。波尔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