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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惊讶的睁开眼睛,迷茫的四下张望,不知道大帐里发生了什么。
李落依旧端坐在桌几另一侧,似乎没有动,桌上的酒樽杯碟还在原本的地方,只是这个坚忍女子并没有留意到桌上的银碗少了一只。
帐帘扬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扫在女子身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数人从帐外走了进来,女子低呼一声,连忙从地上胡乱捡起一件衣衫,遮住了春色。
只是帐中诸人,谁也没有在意春光乍泄的草海女子,扇形绕开,围在了女子身后。
女子惊恐回头,目光忽然一滞,呆呆的看着身后,猛然想起来难怪觉得刚才哪里有些古怪,原来是桌几旁那个伏案哭泣的同行女子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此刻却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亭亭玉立,向帐中诸人展示着绝世无双的**胴体,没有羞涩,没有乞怜,肃杀冷傲中带着诱惑和漠然,宛若换了一个人。
错眼间,女子以为身后站着的是另外一个人,脸上的神色与方才判若两人,眼睛还是那双眼睛,眉梢也还是那挑眉梢,不过如今看去,却和之前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只有那件洁白亵衣上娇艳欲滴的红色刺梅花一如往昔。
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呆滞的看着身后女子,好半天才艰难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李落,又拼命的眨了眨眼睛,忽觉一股寒意袭来,比起冰封千里的时节还要冷。
蓦地,李落展颜一笑,这一笑融化了帐中的冰雪,多了一丝暖意。李落看着惊恐失措的草海女子歉然说道:“吓到姑娘了。”
“我你你们”女子语无伦次,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觉得身上多了些许淡淡的温热气息,没来由的还有一点失落。
李落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看着女子的身后人,淡淡说道:“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坚忍女子受惊的抱起衣衫,连忙退开几步,悄悄的打量了帐中诸人一眼,见众人都不曾留意自己,这才偷偷的吁了一口气。
傲立帐中的**女子身形微微一晃,李落眉梢一扬,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所有种种只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到那女子移到了角落,帐中诸物归于平静。听得到女子后怕的吁气声,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刹那,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女子朱唇微抿,忽地嫣然一笑道:“原来这是个骗局。”说罢,施施然的坐在了李落对面,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落。
“若非如此,欲见姑娘一面,实属不易。”
“我们见过么?”
“当日我初入草海不久,姑娘就有赐教,暗杀之术登峰造极,半生之中鲜有离死这么近的时候。”
“阴魂不散。”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正是呼察冬蝉。
**女子平静回道:“要么杀人,要么被杀,这是一个杀手的宿命,也是一个杀手的结局,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姑娘为何一定要取我性命?”
“没有私怨,只是有人出钱而已。”
李落眉头一皱,淡然问道:“何人出钱取我性命,想来姑娘也不会说了?”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是规矩,不能说。”
“哼,飞鹏堡什么时候手伸的这么长了。”孛日帖赤那冷哂道。
“狼主好眼力。”
“飞鹏堡?”李落皱了皱眉头,望向孛日帖赤那,名字听起来像是个江湖门派,不过李落之前并没有听闻过。
大帐里除了起先的李落三人,这会儿又多了六人,除了孛日帖赤那和呼察冬蝉,还有袁骏,喀什,达日阿赤,最后一个竟是乌兰巴日。六个人再加上李落,俱是营中最顶尖的高手,落入重围的杀手已是插翅难飞。
“飞鹏堡是西域的一个江湖门派,专门做暗杀的勾当,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不管要杀的人是谁,飞鹏堡都来者不拒。上至雄豪权重之人,下至贩夫走卒,只要有钱,就连个乞丐飞鹏堡也不会放过。这些年死在飞鹏堡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整个西域人人侧目,却没有人能动其分毫。另外飞鹏堡的杀手身上都有飞鹏印记,在西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孛日帖赤那盯了一眼女子粉背,女子肩后有一个展翅欲飞的鹏鸟刺青,色彩鲜艳,甚是惹眼。
李落惊咦一声,不解道:“飞鹏堡的势力这么大么?难道举国之力也难敌一个杀手门派?”
“飞鹏堡的势力的确不弱,不过最让人忌惮的是飞鹏堡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杀伎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也不是没有人想铲除飞鹏堡,不过飞鹏堡行事阴毒,正面交手飞鹏堡自然敌不过精锐大军,只是飞鹏堡派出杀手暗杀将领亲眷,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飞鹏堡的传闻()
上到将领,下到寻常兵卒,飞鹏堡几乎见人杀人,有时候会故意不杀,留下活口,但却比一死还要让人恐惧。如此数月,攻打飞鹏堡的兵将军心散乱,也就无心再战,最后只能草草收兵。”
“原来如此。”李落恍然。
“这只是开始。”
“咦?”
“退兵之后,飞鹏堡多半会蛰伏,看似收敛了起来。那时的西域会风平浪静一段时日,不过这只是假象,真正的血腥才刚刚开始。”
“飞鹏堡会报复兴兵攻讨的人?”
“正是,而且时间之久让人难以置信,短则数月,长的数年,数十年,最久的一次整整过去了六十三年。当年飞鹏堡的仇家已病入膏肓,不日将死,差不多早就忘了飞鹏堡这个仇家,谁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全族老幼妇孺尽遭毒手,鸡犬不留,男人多被分尸至死,女人的下场更加凄惨,而且是当着垂暮将死的仇家的面做出这些人神共愤的事,活活将人气死,死后还要挫骨扬灰,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这样一来,有心除恶的人也心存顾忌,就怕不能斩草除根,为后辈宗族留下祸患,当真称得上流毒无穷。”
“果然应了大甘一句古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李落苦笑道。
“确是如此,想想看,结怨之后的每一天,时时都得提防饭菜里有没有毒,去趟茅厕也要想着会不会有人埋伏暗杀,斟茶倒水的下人也有可能是杀手假扮,就连相知多年的老友,哪怕是睡在一张被子里的女人,都有可能是飞鹏堡的杀手,再怎么英雄了得,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个人能熬得过去。”
帐中诸人一阵唏嘘,草海诸人还好,多少听说过西域飞鹏堡的名声,但李落几人都是首次得知,确可称得上骇人听闻。
**女子神情不变,好像孛日帖赤那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半点干系的地方。
李落看了看**女子,揉了揉眉心,无奈说道:“又是一桩麻烦事。”
**女子抬眼瞧了瞧李落,有一丝惊讶,也许没有料到李落在听过飞鹏堡的传闻之后只是觉得麻烦,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若我今日杀了你,飞鹏堡还会再派杀手来刺杀我?”
“不错。”
“找死!”呼察冬蝉冷哼一声,杀气骤显。
**女子不为所动,淡淡说道:“身为杀手就是找死,这没什么稀奇。”
“哼,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不敢再派人来为止!”
“飞鹏堡有一个规矩,接了生意,如果十年之内不能得手,那么这笔买卖就算砸了,飞鹏堡连本带利退回买凶之人的钱财,而将没有得手的人的名字刻到飞鹏堡试刀石上,日后一旦恰巧有人再买凶刺杀此人,不论钱多钱少,哪怕就是一个铜钱,飞鹏堡也会接下这笔生意,直到刺杀得手为止。”
帐中几人尽皆愕然,乌兰巴日也不例外。飞鹏堡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但如此秘闻尚是头一回听到。
**女子双目微寒,看着孛日帖赤那冰冷说道:“想不到狼主竟然对飞鹏堡这么了解,失敬了。”
孛日帖赤那漠然看着**女子,淡淡说道:“关于飞鹏堡,我知道的还不止于此。”
“哦,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只是个飞鹏堡的天字二等杀手,哼,想杀他,只派出个天字二等的杀手,上官鹏飞老糊涂了么?”
**女子瞳孔微微一凝,关于飞鹏堡,孛日帖赤那知道的远比预料中的还要多。
“天字二等?这又是个什么玩意?”乌兰巴日皱眉问道。
“飞鹏堡的杀手等级森严,有天地玄黄四阶杀手,每一阶又再分三等,一等刺杀功夫最是了得,二等次之,三等最末,而四阶杀手中以天字杀手最为难缠。飞鹏堡很少出动天字杀手,江湖传闻整个飞鹏堡天字一阶的杀手不超过百人,而这一百人里天字三等占过大半,天字二等约莫只有十来个人,至于天字一等更是凤毛麟角,也有人说飞鹏堡中根本没有天字一等的杀手,这只是飞鹏堡用来震慑西域武林的一个把戏。”
“这些传闻应该很少有人敢去证实吧。”袁骏插言问了一句。
“敢闯飞鹏堡的,如今都成了死人。”
“我倒是相信飞鹏堡应该会有天字一等的高手。”李落和声说道,看着**女子轻轻一笑道,“姑娘武功不凡,刺杀的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直到现在我也猜不出姑娘刺出的这根针藏在什么地方。”说话间,李落从桌角处取来一只银碗仔细端详。
银碗小巧玲珑,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碗底处直直刺入一根金针,数纸厚的银碗竟被这根细小的金针刺穿,透出碗底数寸有余。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和精准的眼力,再加上迅若惊雷的出手,决计难以让这么细长的一根金针刺穿银碗。
**女子浅浅一笑,此刻倒像是秉烛夜谈的一双故友:“难怪将军一进来就要我们脱掉衣裳,原来是怕我们身上藏着暗器。”
“是,也不是。”
**女子古怪一笑,多少有些以为李落是在故弄玄虚。
“姑娘的武功的确很好,但还不是我的对手,姑娘想杀我,除非是借助你们飞鹏堡的暗杀手段,如若不然,单凭武功,姑娘未必是我十招之敌。”
**女子哼了一声,不单是这个飞鹏堡的杀手,就连乌兰巴日这样的草海雄豪都惊诧不已,翻起了白眼,怕是还没有人敢当着飞鹏堡天字二等杀手的面说不是自己的十招之敌,这是何等狂妄。
**女子讥讽一笑,刚要反唇相讥,忽然记起那天夜里那只诡异奇幻的血色云雀,脸色一白,便觉背心一寒,眼前这个目光清澈的少年郎也许并没有说大话。
乌兰巴日见**女子脸上寒意一显,竟然慢慢的消失不见了,换上了起先冷漠无情的神色。
乌兰巴日咽了一口唾沫。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五万两黄金()
看了李落一眼,这才隐隐察觉,大概是李落没有夜郎自大。
倘若生死相争,对于李落而言,十招和百招没有太大分别,也许一招之内就能断生死,分胜负。
“飞鹏堡的名声不显于大甘武林,莫非想要我性命的人是西域中人?”李落自言自语,抬头看着帐中几人,苦笑接道,“仇家多了些,连猜都猜不到是谁想要我的命。”
李落无奈的神情颇是好笑,呼察冬蝉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又觉不妥,连忙正了正容颜,肃穆自恃。
“可有法子让你们飞鹏堡收回这道杀令?诸如拿出更多的钱财之类。”
**女子眼中精芒一闪,淡淡说道:“盗亦有道,将军太小看飞鹏堡了。如果这样,飞鹏堡岂不是就成了坐地起价的奸商,日后还有谁会和飞鹏堡做买卖。而且,”女子微微一顿,嘴角闪过一丝怪怪的笑意,“将军不见得能出得起这么高的价码。”
“咦?”李落讶然,道,“难道我的命很值钱么?”
**女子抿嘴浅笑,道:“很值钱。”
李落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帐中诸人,略微带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我的命值几钱?这不会也不能说吧?”
**女子摇了摇头,轻笑道:“想让飞鹏堡出手杀人的价钱很多人都知道,这不算什么秘密,将军若想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
李落饶有兴致的问道:“多少?”只看李落颇显兴致勃勃的模样,似乎这些杀手要刺杀的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五万两。”
“五万两?也不算多。”乌兰巴日咧嘴笑道。
“黄金。”
乌兰巴日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不单如此,帐中诸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万两黄金,恐怕一些西域小国举国之力都拿不出这么多金子,就算拿得出来,多半也要倾家荡产。放眼大甘,乃至漠北,能拿得出五万两黄金的人也不多了。
李落一怔,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