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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却没有被他说服:“我还感觉老是想上厕所,我想自己怕是得了前列腺炎。”
陆良一听,差点没把刚喝进的水给喷出来:“你不愧是文人啊,想象力太丰富了,你这么年轻怎么肯定自己就得了前列腺炎。”
周扬正sè说:“我大学同宿舍就有一个同学得了这病,每天晚上去几趟厕所,比我还小一岁呢。”
陆良看自己说服不了他,就说:“好了,好了,明天有时间我陪你去一趟医院,先检查一下,看到结果你就放心了。”
周扬点点头,陆良又安慰了他几句,但周扬已经认定自己得了病,磨磨叽叽、反反复复说了半天自己的病症,搞得陆良的头都大了,又不忍心赶他走,正好郭强进来了,周扬这才收住了话题。
他看了一眼郭强,站起来,对陆良说:“有时间你一定要陪我去啊。”
陆良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肯定陪你去。”
周扬这才走了。
郭强看着周扬的背影,不解地问:“周秀才怎么了。”
周扬受到领导重视后,拉开了与战士的距离,平时见了战士爱理不理的,战士们看不惯他的作风,背后都叫周扬周秀才。
陆良一笑:“病了。”
郭强奇怪地问:“什么病啊。”
陆良一摇头,指了指脑袋:“这里的病。”
郭强学着陆良也摇一摇头。
陆良把话题从周扬身上收回来:“郭强,你认为我们码头上对船舶的管理存在什么问题?”
郭强有些发楞,不明白队长把自己叫来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他只管带兵,哪里会想船舶管理这样高深的问题。
陆良扔给他一本边管方面的业务书,说:“拿这本书回去研究一下,对比着书上找我们管理上存在的问题,然后白天多安排几节业务课,让大家对这些业务知识多学习,多掌握。”
郭强拿起书说:“书上的东西我们都知道,但事实上cāo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这些做法从边管站成立那天起就传下来,成了惯例。”
陆良说:“这本书就是我们执法的依据,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我们打人的拳头。我们平ri里习惯xing的做法都是不合规范的,我想改变一下这种现状,以后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做事。”
郭强一撇嘴,沿习了十多年的老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变的。但他看陆良态度坚决,有些犹豫地说:“这不单单是我们中队的事,还有业务处他们的习惯问题。”
陆良胸有成竹:“这些事情我会跟梁处长协商,接下来我们自己要做的就是按规范来,你回去好好学学这些法律法规,下一步的工作你要发挥重要做用,要做好得罪人的思想准备。”
听到陆良说得严肃,郭强感觉自己肩上一沉,但陆良要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自己,又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他一挺胸,说:“队长你放心吧,在这里我最服你,只要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保证保质保量地完成。”
陆良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下一步要对石油公司下手,自己平时要在站里,码头上的事要仰仗郭强,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工作要求在郭强这里得到不打折扣的执行。
陆良望着郭强说:“你也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来承担,你只是执行我的命令,不会影响到你。”
郭强一笑:“队长放心,我不怕,只要我们按规定要办,出不了事。”
陆良也笑了,对郭强一摆手,说:“好了,回去好好研究这本书,暴风雨下个周就要来临。”
郭强来了个立正:“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陆良来到了梁效贤的办公室,自从去了中队,为了避免引起常欢的意见,没事他很少到业务处。在经过欧阳去的办公桌时,她正埋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陆良下意识地往她 的腿部瞄了一眼,欧阳云已经穿上厚厚的冬装,她那双白白的腿已经看不到了,陆良有些失望。看到他进来,欧阳去抬头对他甜甜一笑,说:“陆队长,来啦!”
余嘉华正在吞去吐雾,看到陆良,开玩笑地说:“陆队长,贵人呐,好久没来娘家喽。”
陆良扔过去一支烟,笑着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余嘉华瞥了一眼欧阳云,说:“怕是想我们小欧了吧。”
欧阳云抬起头来,脸上飞红,笑着骂了余嘉华一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们小姑娘开这种玩笑”。
陆良与余嘉华贫了几句,走进了梁效贤的办公室,梁效贤早就听到陆良的声音,尽管平时陆良私下里会跟他沟通,但长时间不来他的办公室还是让梁效贤感到有些不快。
看到陆良进来,梁效贤态度不冷不热,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陆良递过来的烟,在鼻子下闻了闻,放在办公桌上。
陆良知道他戒烟了,自己也没有抽,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还是他第一次到梁效贤的办公室时坐的那个沙发,只是此时的气氛与彼时有些不同。
想到以后也许会跟梁效贤发生冲突,陆良心里有些犹豫,但瞬间,他把这种犹豫抛在脑后:做事情不能前怕狼、后怕虎,考虑太多做不成事,如果梁效贤真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他会理解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良先开口汇报了一下自己在中队的工作,由于中队工作不在自己分管之内,梁效贤听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讲完中队的情况,陆良话锋一转,说:“处长,还记得上次八一时来我们站里的石油公司的老总么?”
梁效贤说:“记得啊,怎么了?”
陆良说:“我觉得他牛得很啊,似乎连周站长都不放在眼里啊。”
梁效贤叹了口气,说:“人家财大气粗,哪里会看得起我们。”
陆良说:“可是我们是国家行政机关啊,并不是某个人,怎么能被这样忽视?”
梁效贤无奈地摇摇头。
陆良说:“处长,我觉得事情还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是我们自己没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你想一想,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别人怎么会重得起我们?”
梁效贤不说话了。
陆良有些激动地说:“现在监护中队的码头监护业务不太正规,工作随意xing太大,下一步我想把它正规起来,严格按照有关法规进行。这样一来可以提高我们的执法质量,二来也可以提高我们形象,提高整个边管站的地位。我们严格管理了,这些相关单位才会感觉到我们的存在,不然,我们这种被忽视的状况很难得到改变,不知处长你的意见怎样?”
陆良的这番话正说到了梁效贤痛处,他刚来的时候也发现这个问题,只是积疴难医,积重难返。这些沿习多年的习惯,再加上事关各方面的利益,他虽有想法,但总觉自己力量有限,最后不得不随波逐流,听之任之。这也是常欢敢于在他面前放肆的原因,自己在本职工作上没力度,在内部又哪里有威信。
他看着陆良年轻的脸,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只是陆良更有决心,这也跟他没有更多地了解深层次的内幕有关系,他内心希望陆良真的能凭这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把这些事情理顺,自己的工作也好做。
二十四、管理管理,不管不理()
梁效贤站起来,破例给陆良倒了一杯水,陆良赶快起身接住。
梁效贤坐回椅子上,对陆良说:“你的想法很好,我很欣赏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你放心,尽管放手去干,业务处会给予配合,只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妥善处理。这毕竟是干工作,不要因为工作的事,把个人的前途给耽误了。”
陆良没想太多,他不明白干工作怎么还能把前途给耽误了,工作做得越多,成绩越大啊。
陆良又谈了一些自己的具体想法,都得到了梁效贤的肯定,最后梁效贤又给他提了些建议。
从业务处出来,陆良感觉很满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他早就分析了形势,认定自己做的事会给梁效贤的工作带来好处,所以会取得他的支持。
干工作,要懂得借力,将领导的利益与自己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必定会得到领导的支持,这是陆良的又一体会。
恰好今天码头上要停进一艘油轮,郭强去码头执勤前陆良特意安排,把中队的人能带的全带去,戴好头盔,穿好防刺背心,拿起橡胶棍等全部装备,全副武装执勤,一定要制造声势、树立形象。
等郭强他们走了,陆良叫了中队驾驶员王滨,开着中队的皮卡车向港口驶去。出发前陆良用对讲机跟郭强下了命令:“从今天起,一切业务工作严格按照规定执行。”
陆良知道,今天他肯定要面临考验。人都是有惯xing思维动物,十多年来形成的固定做法,如今突然改变,有些人肯定不适应,特别是那些zi you惯了的人,突然要接受管理,心理上必须有对抗情绪。习惯成自然,错误的东西坚持久了,正确东西反而都变错误了,这次陆良是下了狠心要还事情以本来面目。
果然不出陆良所料,果然有人不适应了。
陆良坐着皮卡,到了码头,一艘油轮已经停靠完毕,一群作业工人正情绪激动地站在船边,围着郭强与一个战士吵嚷着什么。
陆良下了车,走了过去。工人一看来了干部,哗的一声围了过来。领班的人走了过来,对陆良抱怨:“领导,你看,船都停好了,这位同志却不让我们上船作业,我们外面还有几艘船等着进来,时间耽误不起啊,多等一个小时就要多付几万块钱啊。”
陆良一听,心中高兴,时间果然是石油公司的命门,你们时间耽误不起,没关系啊,付的又不是我的钱,你们有钱就付嘛。
他们急,陆良不急,打蛇要打七寸,你哪里有伤口,我就往你伤口上撒盐,等你知道疼了,也就认识到了我的厉害。
心里这么想,陆良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他正想对领班的讲道理,一辆越野车停了下来,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下来一个人,穿着黑sè的风衣,打着领带,气度不凡。围着的工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领班的看到来人,像见到救星一般,走过去告状:“吴副总,你看,船都停好了,边管的不让我们上船作业。”
吴副总不像领班的那么喜怒于sè,他走到陆良跟着,伸出一张白晰的手,自我介绍说:“你好,你是吴加时,石油公司的副总经理,请问出了什么事情?”
陆良见来人彬彬有礼,握了一下吴加时的手,不卑不亢地说:“你好吴总,我是边管站的中队长陆良,很抱歉暂时不能让你们的人上船,根据边管法规,入境船舶靠泊完毕,在边管部门进行完检查之前,任何人不能上船,所以还要请你们的人先等一下。”
吴加时有些不解地问:“我在这里工作有几年了,以前可从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每次都是船靠好以后我们就可以上船啊?”
陆良心说,那是因为以前你没碰到我,碰到我早就行不通了。心里这么想,口中却说:“以前我们是为了便利公司的生产经营,手续上便了变通。现在全国统一要求执法正规化,过一段时间上级部门还要来检查,所以我们以后的执法都要规范化,还要请公司多多支持。”
这些话完全是陆良的发挥,纯属蒙人。
吴加时问:“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登船作业?”
陆良说:“要等业务处的同志办理完检查手续,他们在来的路上。”
吴加时听了一皱眉头,抬手看了一下表,船停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等检查完恐怕两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就是十多万啊,想到十多万的钞票白白地扔给了别人,吴加时有些心疼。
“就没有变通的办法么?”
“对不起,不但登船时间没法变通,以后登船作业的工人还要到业务处办登船证,凭证才能登船。”
吴加时气得心里直骂,表面上始终cāo持平静,他没想到平ri里自己看不上眼的边管站竟然能在他最痛处咬上一口,并且是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口。
他对领班的说:“你们先等一下,我回去向雷总报告。”说完上车一溜烟地走了。
工作们都幸灾乐祸地望着陆良,在他们的眼里雷永青在草海那是连镇长都让三分的人物,现在事情闹到了雷永青那里,得罪了雷永青,这个当兵的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陆良心里一点都不慌,他要的就是让雷永青知道,管理管理,管他才会理你,不管就不理,这年头,你不cāo他娘,他就不会叫你爹。陆良巴不得他们上火,一个能让你上火的人才称得上对手,让雷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