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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说:“我只需要改变以往的做法,完全按照法规的规定办事。以后除了站长你一人外,任何人不得干预监护中队按规定执行勤务。石油公司有困难需要协调时只能找你,给不给予便利、什么时候给予便利、给多少便利只有站长你一人说了算。”
到这里周泰锡完全明白了,陆良这是要把石油公司四面包围,只留给它一条活路,这条活路被引向了自己这里,自己一手紧握偃月刀,一手拿着生死簿,站在那里,是杀是放,全凭自己发落。
周泰锡终于找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他双眼放光,望着陆良说:“小陆,你有没有信心把这件事情做好?”
陆良“啪”地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站长,我向你保证,不出一个月,雷永青一定会亲自来站里登门拜访!”
从周泰锡办公室里出来,陆良的身体还有些发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在周泰锡面前说这么多的话。最终的效果他设想过,但真正取得周泰锡的支持时,他还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你想啊,一个刚来的新兵蛋子突然说服了一站之长,那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实再一次证明,要想取得领导的支持,必须把领导的利益与自己的利益绑定。
想想有了周泰锡的支持,得罪常欢的后果显得似乎不是那么严重了。
二十六、你的前列腺有问题()
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周扬就跟了进来。陆良突然想起答应过周扬一起陪他看病,却为了码头执勤的事给忘记了,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他让周扬坐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周扬,今天码头上出了点事,我光忙着处理这事情了,没有陪你去医院。”
周扬摆摆手,情绪低落,说:“没事,我今天去过医院了。”
陆良关切地问:“做检查了么,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确实是得了前列腺炎。”
陆良有些意外:“你在哪个医院看的?”
“西华医院。”
陆良听说过西华医院是一个民营医院,他知道这样的医院大多是以营利为目的,为了赚钱,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不是很相信里面的大夫。他不明白周扬为何不去正规医院看病,就追问道:“你怎么不去镇医院看呢?”
“我本来是准备去镇医院的,刚到镇医院门口,就遇到一个人,他自己以前也得过前列腺病,就是在西华医院看好的,还说西华医院是这里看前列腺最好的医院,我就去了那里。”
陆良明白他遇到了医托,安慰他说:“这些医院不正规,不可信,最好不要去这里看病。这样吧,明天是周末,我还是陪你去镇医院看一下,实在不行,你请几天假到宁海市里的大医院看一下吧,见到正规结果才放心。”
周扬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不想让别的人知道,我听那个大夫说得挺有道理,也做了化验,里面确实有炎症。”
陆良看周扬已经认定自己得了病,一时很难说服他,就说:“好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再做一次复查。”
周扬这才起身,低着头走了出去。陆良感觉好笑,这人怎么老是怀疑自己有病啊?
当晚,午夜时分,外面起了北风,风吹过,天地间呼呼做响,有扇关不严的窗子被风吹得跟吹哨子一样,扯着嗓子叫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气温骤降,大风过后,院子里树上残余的叶子也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寂寞地指向冷清的天空。地面上放着寒光,一片残留的水汪已经结成了冰,战士们戴着厚厚的棉手套在院子里扫落叶。
吃过早饭,周扬穿羽绒服来到了陆良的办公室。西华医院有点远,陆良在考虑如何带周扬去医院。站里的车不准私用,骑自行车又太慢,周扬提出了建议:“今天是余嘉华值班,我刚才看他开着摩托车来的,不如你开摩托车带我去。”
陆良一听,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便到值班室找余嘉华要钥匙。余嘉华为人大方,二话没说就将钥匙给了陆良。
外面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钻,一层棉衣很快被冻透了,想到开摩托车会更冷,陆良穿上了棉大衣,戴上棉手套,头上扣上头盔,装备完毕后,两人才坐上摩托车出发了。
摩托车不如汽车,毫无遮避,整个人完全暴露在寒风中,加上速度又快,走了不到两分钟,陆良就感到寒冷如刀子一般撕破外面衣物的遮避,直接划在**上。慢慢地双手双脚开始发麻,渐渐失去知觉,陆良只是凭感觉开着车。身后的周扬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将他当成了一堵挡风的墙。
二十分钟后,在周扬的指路下,摩托车到了西华医院。
医院是座四层的楼房,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病人。
陆良把摩托车停好,这时浑身如同光着身子站在寒风里一样,没有半丝的暖意,手脚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给周扬看病的医生在三楼,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时面供着暖气,陆良脱掉笨重的棉大衣,处在暖气的包围当中,全身说不出的舒坦。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件有些发黄的白大褂,墙壁上挂着几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等之类的赞誉及感谢之词。
看到两人进来,医生放下手中的书,周扬打了个招呼:“朱大夫,我今天来做个复查。”
朱大夫招呼两人坐下,热情地说:“先坐一会儿,暖暖身子,外面太冷了。”
周扬只是关心自己的病情,问:“大夫,我的病好治么?”
还没确诊就问好治么,陆良感觉周扬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在他的眼里,这朱大夫简直跟神医一般,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主宰,说什么他都信,如果朱大夫让他从医院的楼顶跳下去,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此时的周扬,在边管站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消失得荡然无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陆良早就对这位朱大夫的话打了问号,他怀疑医生夸大甚至是虚构了病情。
朱大夫一脸自信地说:“前列腺的位置特殊,得了病很不好治,但是到了我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从事前列腺病的治疗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还有你的病目前还不算严重,吃我的药,定期来打针,几个疗程下来就会好的。”
两人等了一会儿,陆良感觉手脚开始发麻,在寒风中冻惨了的手脚开始恢复知觉,手指脚趾里似乎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咬,又痒又疼,难受得陆良直咬牙。
周扬说:“朱大夫差不多了,开始检查吧。”
医生站起来,让周扬脱掉了裤子,弯下腰,戴上一只橡胶手套,伸出一只手指,从周扬的**探了进去。
陆良看到周扬难过得直咧嘴,自己也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寒意,心里替周扬难受:一根手指从屁股里伸进去,那滋味肯定够受的。陆良暗暗提醒自己:这前列腺还真的要好好爱护,不然单单检查这样的洋罪自己都受不了。
朱医生的手伸进去之后没有闲着,在里面深深浅浅试探了几下后,开始按压,不一会儿,周扬的前面的**里就流出来一些白sè的液体,周扬用准备好的一个小小的塑料杯子将这些液体接住。等流出的液体足够用来做检查了,朱医生才将手指抽出来,若无其事地将手套摘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朱医生打了个电话,过来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将装着液体的塑料杯子拿走。
闲下的空当,朱医生开始吹嘘自己如何医好了别人十多年的病:“去年,我接过一个病人,年龄跟你差不多,他的病比你厉害多了,一晚上至少要去十次厕所,更关键的是,硬不起来了。小伙子正在谈对象,女朋友很喜欢他,天天缠着他要出去开房,他知道怎么这方面不行,总躲着不敢去,后来女朋友跟他分手了。小伙子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自杀了好几次。”
说完,挽起袖子,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说:“光割手腕就割了几次。”
周扬听了,说:“是的,我大学时有个同学也是这样,天天晚上上厕所,我不会也要这么严重吧?”
大夫说:“不会,他到我这里,三个疗程,半年时间不到,病好了,前段时间到我这里,还给我送了请帖,结了婚,听说老婆已经怀孕了。”
朱大夫说得神乎其神,陆良听得直咧嘴,周扬却深信不疑。
十分钟后,女护士拿着一张单子过来交给了朱医生,朱医生戴上眼镜,仔细地看化验单。陆良也凑了过去,见上面又是曲线又是数字,又是加号又是减号,看得一头雾水。
朱医生看了一会,摘下眼镜,望着周扬说:“化验单上显示白细胞增多,这说明你确实有炎症,经过这次复查,可以确定你患有前列腺炎。”
听到这话,周扬如同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原本来时冻得通红的脸,白得像张纸,没有一丝血sè。
周扬有些崩溃了,问朱医生:“那么该怎么办呢?”
医生一脸严肃:“我给你开一些药,你回去坚持吃,然后每天到我这里打吊针,就从今天开始吧。”
说完,朱医生拿出处方纸,大笔一挥,唰唰唰,龙飞凤舞,一下子处方纸上就写满了,每写一种药,陆良心里就咯噔一下子,这可都是钱啊。
周扬倒似麻木了一般,没有一丝反应。
陆良感觉情况不对,一拍周扬的肩膀,对朱医生说:“大夫,我先和周扬商量一件事。”
说完,把周扬带到外面,走到足够远,说话朱医生听不到的距离,陆良停下来,对周扬说:“周扬,我感觉这个医院不正规,这个医生的话你不可全信啊。你之前说过的情况我也有,我觉得很正常啊,都是年轻人,谁晚上不做梦啊。”
周扬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可是检查结果在那里放着呢?”
陆良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才说:“检查结果我们又看不懂,再说结果是人出的,可以做手脚啊,我建议你还是先到正规医院检查一下,花钱是小事,不要没病倒被治出病来就麻烦了。”
周扬走火入魔一般不为所动:“算了陆良,到哪里检查都一样,我自己都知道自己有病,再说大夫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哪里象是骗人的?”
陆良还想劝他,周扬有些不耐烦了:“我怕越晚一天,我的病情越严重,先治着再说吧,实在不行再去大医院。”
陆良见周扬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生病,看他现在的架势,万一今后查出他真的有病,结果被自己的建议耽误了治疗的话,肯定会怪罪自己,反正该提的建议已经提了,陆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二十七、软硬不吃的小新官()
陆良跟着周扬拿着朱医生开的处方到了一楼的药房,划出价来,七百多,快够周扬一个月的工资了。周扬也心疼,但治病心切,没有办法,只得咬着牙,交了钱,领来几瓶针水,还有几个装着黑sè药水的塑料袋子。
回到朱医生的办公室,朱医生一脸的平静,但陆良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他内心深处的得意,真想上去给他几拳。
朱医生指着针水说:“今天你就打这些针,以后每天都要来。”又指着黑sè药水说:“这些是我开的中草药,回去加热可以直接服用。”
周扬问:“这吃药打针要多长时间?”
朱医生说:“一周为一个疗程,三个疗程后再做检查看效果。”
陆良忍不住说:“这药也太贵了吧。”
朱医生一听有些不高兴,脸立马拉了下来:“这些都是根据我祖传的方子开的药,你如果嫌贵,就不要治了。”
周扬赶忙说:“有病肯定要吃药的,叫护士来给我打针吧。”
朱医生又拿起了电话,刚才做化验的护士上来,领着周扬走到隔壁的治疗室,让他在床上躺好,将针头扎进血管,又用手在输液的塑料管子上捏了几下,在瓶子里弄出一些水泡来,冷冷地说:“好了,有什么事叫我。”说完就走了。
陆良坐在床上,望着闭目输液的周扬,又是心疼又是可怜又是上火。心疼周扬受折腾,也心疼买药用的钱,可怜周扬身处这种状态,上火周扬意志软弱缺少判断力,也上火这些医生护士太无良。
正当陆良上火之际,朱医生走了过来,在周扬面前的凳子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周扬的脉搏。陆良心骂:前列腺发炎还他妈能从脉象上看出来啊?
朱医生摸了一会脉,又开口讲话了:“前列腺的位置很特别,位于耻骨之下,肛门之上,一般的药物药力很能到达。另外前列腺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角质膜,药力更难作用到病灶。我这个药专门针对前列腺的这个特点,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