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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眼前一亮,问:“那么为什么后来没有在一起呢。”
老太沉默了好久。
陆良也不好催促,拿起桌子上已经冷凉的茶,喝了一杯。
一阵沉默后,老太开始说话了:“她是耍过一个朋友,那个男娃儿品性不好,好吃懒做,脾气又不好,我们都不同意。后来,他又打架,进了号子。可是这个傻妹儿,谁劝都不听,非要等着他,等了整整三年,那男娃儿出来了,可是过了不久,偏偏和别的女娃儿搞上了。高丽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实在是受不了,拿了瓶硫酸就到他家去找他。他不在,他妈妈在家,还骂我家妹儿,高丽就拿硫酸泼她。她躲过了,可是腿上还是沾上了一些,掉了好大的一块皮。”
陆良跟王勇都惊住了,没想到洪高丽竟然是如此泼辣的人。
“看到他妈妈痛得在地上打滚,高丽吓坏了,跑到家里来,我们也慌了,就让她到别处躲了起来。”
“后来男娃儿不干了,提着刀子就跑到我的家里来,到处找高丽,找了半天,找不得,看到我家老头儿在旁边,一刀子,就把老头儿给杀了。”
杀了!?有情人反目成仇,天大的悲剧。
王勇提示地问了一句:“杀得怎么样?”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杀得肚子上呼呼地流血,赶紧送到医院,还好,保住了一条命,但胃切除了一大块。老头儿到现在,吃饭都是半碗半碗的吃。”
陆良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这里人说杀并不是杀死,而是伤害的意思。
六十、发现()
听到老太讲到洪高丽跟以前的男友反目成仇的事,陆良着急知道结果,不想再问太多细节的问题。等老太语言一落,赶快插了一句:“那么最后两个人怎么样了?”
老太说:“男娃儿坐了牢,现出来了都不知道,高丽也被关了几个月,你说这事闹的。”
陆良追问:“那个男娃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他在哪里关着?”
老太想了想,说:“事情过去好多年了,他可能叫朱荣顺吧,听说没关在高林,好像就关在宁海。”
监狱的犯人一般去是异地服刑,这一点,陆良是知道的。
得到这个有重大价值的线索以后,陆良又陪着老太聊了一会洪高丽的过往,看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天色也已经不早,就告辞,跟王勇一起踏上了归程。
联想到第四具尸体留的短短的头发,陆良几乎可以肯定,他就一定是老太口中的朱荣顺,剩下的只是去印证了。
第二天,马不停蹄,陆良带着王勇来到了宁海市监狱,到了值班室,讲明了来意。
值班室是个挺小的房间,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柜台把房间一分为二,里面是值班的人,外面是前来办事的人。柜台上面是防盗窗似的隔离栏,一直通到天花板。
二人走到柜台前,里面值班的狱警刚刚熬了一个通宵,眼睛都是红的,正呵欠连天地填写着值班日志。
陆良把手续递了过去,说:“麻烦你查一查这个人,是不是还在这里服刑。”
狱警拿过手续,把朱荣顺的名字输入电脑,疲惫的脸上突然出现惊异的表现,抬眼看了看陆良,说:“朱荣顺?记录上显示他已经出狱了。”
陆良心中更加有数,说:“是不是刚放出去不久?”
狱警又看了看电脑,说:“是啊,不到一个月。”
陆良说:“你能不能把他的相片打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狱警点了点鼠标,打印机吱吱啦啦一阵响,狱警把一张印有相片的纸递了出来。
陆良拿过相片,王勇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二人刚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阵欣喜涌上心头,从体型和轮廓来看,这人跟第四具尸体相似度挺高。
二人冲狱警道了谢,赶快回到刑侦支队。
王勇问:“怎么办?还是dna鉴定?”
陆良说:“这次直接把朱荣顺的父母接来算了,先让他们认一下,再做dna鉴定。”
王勇一皱眉头说:“昨天直接把他父母接来好了,还要再跑一趟。”
陆良说:“昨天你没手续啊,怎么还能说把别人接来就接来”
王勇挠了挠头,说:“还是咱俩去啊?”
陆良摇了摇头,说:“交给别人吧,我不想再跑了。”
王勇安排人去了。
陆良自己理了一下思路,这一刀,最大可能是朱荣顺下的手。洪高丽导致他坐了这么多年的牢,他一定对他怀有刻骨的仇恨,这是最合情合理的。
不出意料,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这一直让陆良他们发愁的第四具尸体终于确定下来,他就是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的朱荣顺。
陆良又把思路集中在仅剩的那个、揭开了一半的谜上。这个是抢钱的人,可是,他怎么也跑到洪高丽的房间里来了,难道他跟朱荣顺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他几天,曹德赟那边对金圆集团资金流动情况的调查却有了结果:这段时间以来,刘汉亮都在暗地里把资金往国外转移,到现在,其账户上只剩下不过几百万,而他在银行里的贷款,却有几个亿!
难怪世纪华庭交不了房,这房地产这种资本高度集中的行业,相关部门不会没有监管。
陆良不禁为周扬暗暗担心,但又不能告诉他。金圆集团的问题之所以没有披露出来,相关部门肯定有它的考虑,所以,他也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第二天,申兰突然把电话打了过来,直接打到了陆良的手机上。
电话上申兰的语气有些犹豫,说:“陆警官,我是高汉亮的爱人申兰,有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想跟你谈一谈。”
陆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讲:“可以啊,欢迎。”
申兰说:“孩子出院了,但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在家里静养,我走不开,一来她需要人照顾,二来我怕离开了,她又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陆良回答得更加干脆,说:“那我直接到你家里来,我们面谈吧。”
申兰之所以打陆良的电话,是那天在医院,陆良的态度,让她感觉到他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赶快同意了。她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但又不敢肯定陆良是否真的愿意来。
这一次,为了减少申兰的顾虑,陆良没有带王勇,而是自己一人,来到了申兰的家里。
房间里空荡荡的,陆良问:“孩子呢?”
申兰一边倒水,一边指了指刘亭的房间,说:“睡着了。”
男女有别,陆良也不好打扰,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申兰将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几天没见,申兰苍老了不少。
申兰说:“我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报警。”
陆良说:“如果你觉得需要,我建议你还是报警吧,有什么事,我会尽量帮忙的。”
对于陆良主动献上的意愿,申兰觉得挺温暖,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丈夫刘汉亮已经好久没有跟我们联系过了,我去他单位,他也没有跟单位其它人联系过。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种情况,我可不可以报警,让警察帮着我找人呢?”
陆良望了望她满是迷茫的脸,没有了刘汉亮,她也失去了主心骨,遇到生活中如此重大的一件事,自己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处理。
陆良还是没忍心告诉她真相,说:“这件事,当然可以报警,按照我们的规定,人失踪二十四小时,就已经达到了立案的条件,你这种情况肯定符合规定,我们会帮助跟他取得联系的。”
刘汉亮在做生意的过程中,肯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申兰也怕他们查出问题来。万一刘汉亮人没事,只是躲到哪个地方潇洒快活去了。如果这样,自己把事情交给警方,是不是得不偿失。
陆良读懂了她的犹豫,说:“这两天因为案子的原因,我们也在调查金圆集团的运作情况,发现了他们资金方面的一些问题。”
陆良把这些透露给申兰,是想打消她的疑虑,不过话说回来,她报不报警,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听陆良这么一说,申兰问:“那么是不是你们也在找他?”
陆良点点头。
申兰脸色沉了下去,喃喃地说:“如果这样,我报不报警也无所谓了。”
陆良说:“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如果你实在心急,报警也是一种选择。”
申兰又陷入了犹豫。
二人闲坐着没什么话说,陆良随手拿起了沙发扶手上放着的一本相册,这是刘亭的,封面上的那张相片,刘亭正望着陆良微笑。
陆良问:“这是孩子吧,我还没有看到过,可以看看她的相册么?”
申兰点头同意,说:“我也是刚刚看过不久,以前孩子都把它藏到抽屉里,锁起来。这几天在家,躺在床上,总是抱着这本相册,我才拿来看看。”
陆良一页页翻起了刘亭的相片。这是一张记录着她成长过程的相册,上面有她的满月照,周岁照,还有沿成长轨迹一路留下来的相片。
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相册里没有刘汉亮夫妻二人的相片,倒是她爷爷奶奶的相片存了许多。
他一边翻,申兰一边在旁边跟他讲解,哪些相片是怎么来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故事。
看着看着,渐渐到了刘亭的按照。这时,相片上出现了一个年青人,从二人的神情来看,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申兰摇了摇头,说:“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外面谈了朋友,她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
看得出来,二人的关系相当的好。突然,陆良停了下来,一张相片,吸引了他的注意。相片上,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在一条田间小道上漫步,背后,是一轮圆圆的落日。二人的表情一如周围的环境,沉静而又平和。
他们的身上,穿着相同款式的衣服,是两件灰色的卫衣,小伙子头上还戴着顶黑色的棒球帽。
陆良觉得他这身打扮有些眼熟,突然这几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关于最后一具尸体身份的问题,冒了出来,不错,那个人的打扮跟相片上的完全一样。
难道
申兰注意到陆良看着相片的眼光有些异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陆警官,你认识他?”
陆良赶快说:“有些眼熟。”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刘亭突然自杀,一定有背后的原因,最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说:“我能不能看看孩子的手机,看她最后都在跟谁联系。”
申兰站起来,轻轻地走进刘亭的房间,拿着她的手机走了出来。刘亭手机的屏保画面都是二人穿着这套情侣服的相片。
他翻到短信和电话纪录,发现,她打电话最多的是一个叫顾环的人。
六十一、无果()
正当陆良捧着相册发呆的时候,刘亭的门突然打开了,她扶着门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眼睛里喷着怒火,盯着陆良说:“谁让你们看我的相册的?”
说着想过来抢,但双腿一软,晃了一下,扶着门,慢慢地蹲了下去。
陆良赶快放下相册,跟申兰一起,把她扶了起来。刘亭还想挣扎,但身上的力气不足以让她站起来。
申兰一边把她扶回床上躺好,一边责怪道:“孩子,你太任性了,你怎么能自己起床,医生让你好好养着呢。”
刘亭把怒气又撒到妈妈的身上,狠狠地说:“是你把我的相册拿出去的吧?请你不要随便动的我东西。”口气冷得像三九的冰霜。
陆良知道他们两代人之间的关系不好,没想到竟然隔阂到这种地步,有些愕然。
刘亭重新在床上躺好,申兰回到客厅把相册给她拿过来。刘亭接过相册,把它压在了枕头下面。
陆良说:“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你觉得可以承受么?”
刘亭不说话,眼睛望着天花板。
申兰有些意外,奇怪地看着陆良,问:“怎么了,孩子出了什么事么?”
陆良说:“我可以单独跟她聊一聊么?”
申兰迟疑着走了出去,不放心地说:“她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受刺激。”
陆良微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
申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
陆良问刘亭:“相片上的那个人是顾环么?”
刘亭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陆良又问:“你看到了电视上公安局的启事么?”
刘亭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顺着两颊,落到枕头上。
陆良硬着心肠追问:“他做这些事情你知道么?”
刘亭闭上了眼睛,始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