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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经过数年的发展,我唐家的生意终于达到了顶点。当时蜀国民众的吃穿住行,不说样样都离不开我唐家,可却是不可能样样都不用我唐家商行的货物……”
“然而,就算我唐家长辈再过小心谨慎,可终究还是一个商人。哪怕做到了极致的商人,在面对官府的无理的时候,依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这里,唐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朱熙说道:“朱公子可还记得琉璃厂,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琉璃厂那沿街的商户?”
那日是事情,朱熙记忆犹新,当下便点了点头,皱眉说道:“难道那都是你唐家的?”
唐杉的嘴角扯出来一丝非常痛苦的笑容,沉声说道:“不止是琉璃厂大街的商户,便是琉璃厂,都是我唐家的产业。现在内务府的产业,有一大半都是我唐家曾经的生意。”
饶是朱熙有了心里准备,可是这时候听到唐家过往的产业竟然如此规模,仍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唐杉继续说道:“朱公子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送五掌柜的,其实答案很简单,若不是五掌柜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个产业竟是通通的落在了内务府的手里。”
话音落地,唐杉便站起身来,一指房中的书架,说道:“这架子上,就是我唐家在出事的那一年的所有往来账目。五掌柜的就是从这些账目里帮忙我查清楚了这件事情。”
第353章 唐家的过去()
听了唐杉的解释,朱熙才明白过来。原来唐家的落败不是唐杉的功劳,也不是唐杉父亲的功劳,而是那些本应为民请命,还民众以青天的官家人。
就像唐杉自己所说的那样,唐家再大,终归还是一个商贾。面对官府的无理,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官府说你唐家售卖假货,那便查封了数家商户。
说你唐家在琉璃厂沿街倒卖御赐的物件,那便要把唐家花了数万银两修葺一新的琉璃厂大街尽数收归内库,甚至还要将唐家打上反贼的烙印。
若不是当时唐家的家主主动献出了大半的家财,之后又以死明志,这个唐家可能在几年前就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等到唐杉说完了这些过往,眼睛已经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未免唐杉怒火攻心伤了身体,朱熙连忙从怀取出来醒酒药,和在茶杯里让唐杉赶紧喝了下去。
过了不过片刻,唐杉虽然没有眼神清明,可也是冷静了许多。朱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不过这时候他的心里却开始犹豫了起来。
因为唐家的事情他有些还是不甚清楚,想要再问问唐杉,可是又担心自己问的多了,唐杉的心里会承受不住。就在朱熙纠结的时候。
唐杉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当年的事情,除了内务府还有很多人参与进来了。自从五掌柜的帮我查出来这件事情之后,我发动了许多人去追查当年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已经查出来了顺天府、钦天监、教坊司、鸿胪寺等数个官员曾经或多或少的收了内务府的好处,而且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十王府!”
在唐杉提到顺天府和鸿胪寺等几个衙门的时候,朱熙便想到了十王府很有可能在背后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一听唐杉肯定的语气之后,便急着追问道:“你可有证据?”
一听这话,唐杉苦笑了一声,便说道:“没有证据,你若不信那便不听。”说着,便站起身来,一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示意朱熙自己离开。
唐杉这时候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所以一时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朱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是不信,只是若有证据的话,我倒是可以拿来用一用,不说帮你报仇解恨,至少也不能让那些人活的那么舒坦。”
唐杉一愣,眼睛盯着朱熙久久没有说话。朱熙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便直接说道:“你并不知道我在中都城是为了什么。”
“其实说来也巧了,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对付十王爷,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跑到这里。”
这是朱熙第一次和自家人之外的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只是一句话,朱熙便吓了唐杉一跳。然而,朱熙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说的事情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反而一脸淡然的说着,不过他也没有把自己在中都城的谋划尽皆告诉唐杉,只是捡了几个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不然若是全部都说,可能到第二天天亮,两个人都不能说完。
虽然只是几件事情,可是却足够让唐杉相信。只听唐杉说道:“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便是玉石俱焚,我也做得出来。”
唐杉说的斩钉截铁。可是玉石俱焚却不是朱熙想要结局。只见他想了想,便问道:“对了,内务府是主导,那詹事府有么有参与进这件事情你查没查到?”
唐杉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便肯定的说道:“有,詹事府詹事杜其山的私宅,便是曾经我家的产业。那宅子被内务府查封之后本来是要入库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宅子便到了杜其山的手中。”
“我派人打探过,宫里并没有任何的封赏。所以我敢断定,这个宅子压根就没有被写进内库,而是直接转手给了杜其山。”
唐杉这么一说,朱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只见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后,才小声说道:“如果詹事府也掺和进来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东宫当年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朱熙小心翼翼的提出东宫二字,本来想着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可是没想到,唐杉这时候竟然比他还大胆一些,只见唐杉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东宫没有参与,朱祁镇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说完这一句,唐杉自知失言,马上便轻咳了一声,拿起酒壶来就往嘴里倒。等到一壶酒尽皆倒入腹中之后,唐杉便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虽然明知道唐杉是在逃避自己,可是朱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轻声嘟囔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漫步往自家而去。
回到家里之后,朱熙马上就收起愁眉不展的苦恼,换上了一副笑脸,笑眯眯的和齐不知闲话了几句,等到窗外传来二更鼓响的时候,朱熙便打了哈欠,结束了与齐不知的闲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吹熄了灯光,可是朱熙却没有休息。只见他换上了黑色的衣裤之后,便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一边调息着自己的状态,一边等待着子夜的到来。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若是不打上一架,实在对不起这明亮的月光。可是打架的话,又未免有些不美,我没还是聊聊天吧。”
这是今天朱熙在东门上看到哑巴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哑巴只是狐疑的看了朱熙一眼,倒是没有急着动手。
只见朱熙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来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城墙上,这才笑眯眯的对哑巴说道:“来啊,东西我可都给你备好了。”
看到哑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朱熙又接着劝说道:“哑巴啊,这天天打架的你不烦啊,还是过来聊聊天吧,我保证,就聊几句话,说完了我们就大战一场。”
哑巴摇了摇头,依旧是没有说话,不过却是指了指自己的剑,又指了指朱熙放在那里的笔墨纸砚,接着便后退了一步。
第354章 将要出使()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哑巴的意思朱熙却明白了。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朱熙便说道:“那就依你,我们先打架再聊天。”
说完,朱熙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将背上的雁翎刀悬在腰间之后,便说道:“请赐教。”
话音刚落,朱熙便直接一个拔刀式扫向哑巴。虽然朱熙的抢攻让哑巴手忙脚乱了几分,可是那也只是忙乱而已,他并没有伤到哑巴的身体。
不过哑巴今日也没有伤到他,两个人激斗了半个时辰之后,都有些体力不支,再又一次的逼退了哑巴的反扑之后,朱熙便连退数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只见他直接收刀回鞘,气喘吁吁的说道:“好了,不打了,我是没有力气了。来吧,我们聊会儿?”
不过可惜,朱熙那边刚刚开始研墨,哑巴却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等朱熙反应过来想要去追他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了他的影子……
万般无奈之下,朱熙只能拿笔墨纸砚撒气,一脸愤恨的把笔墨纸砚尽皆扔到了城外之后,他这才收起被扔到一旁的雁翎刀,气鼓鼓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朱熙的心情没有任何好转,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一封从武侯巷传来的密信。
武侯巷的钉子可能是朱熙所有的钉子里面埋的最深的一颗。深到朱熙有时候都会忘记他还有这一颗钉子。究其原因,实在是这颗钉子太没有存在感了一些,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未必能送出来一封密信。
所以,当他刚刚在书房里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便生出来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果不其然,信上写的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十王将出使”,这封密信中只有五个字,可就是这五个字却让朱熙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犹豫了片刻,朱熙也顾不得现在已是半夜时分,直接去了齐不知的房间把他喊醒。
等到迷迷糊糊的齐不知看清了这五个字之后,马上便清醒了过来,一脸严肃的问道:“少爷,这个消息可靠?”
朱熙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没有定下来,估计也是在内廷议过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齐不知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能让他去,一定要把他留在中都城,不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朱熙知道,齐不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可是如果上谕定下来让十王爷出使齐国,那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当下也只能苦笑的说道:“我也知道不能让十王爷出使,可是眼下哪有什么好办法。就算你能联络些文官压着上谕留中不发,可最多能给我们二十几天的时间。这二十几天,我们如果想要把十王爷拉下马,动静就小不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事情未成,我们的损失反而更大。”
虽然朱熙说的也是对的,可是齐不知却打定了主意,眼神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离开中都城,哪怕这城里的所有人都曝光出来,也要留下诚王,不然的话,少爷你还是四国城杀马贼算了。”
骤然听到齐不知提起四国城和啥马贼,朱熙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段快乐的时光来。可是只是一瞬间,他便把那些抛在脑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轻咳了一声,便说道:“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想想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说完,犹豫了一下朱熙才接着说道:“眼下郑恺可能会因为郑文丙出事影响心情,如果乐观一些的话,可能他这时候帮不上十王爷什么忙。所以这一次其实也是给我们机会了。”
“我记得少爷你一直联络周大人,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齐不知想了一下,还是问起周琦的情况来。
一直以来,朱熙都是把周琦视为扳倒十王爷最大的希望和武器。可是因为程峰和杨松这两个人,朱熙突然开始觉得周琦也不是那么可靠了。
不过齐不知问起,他还是轻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跟他商讨画舫的事情,还没商量过这件事。他那边的想法还是等我明天晚上去见他一面再说。”
齐不知“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不过只是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在苦苦思索解决的办法。然而,就像朱熙前面说过的一样,齐不知这么长时间依旧是只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想办法让上谕留中不发,另一个便是玉石俱焚。
眼下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若是提出玉石俱焚这四个字,估计朱熙都能直接跳起来打他一顿。所以齐不知犹豫了半天,只能感慨道:“诚王啊诚王,你怎么就不能像郕王一样呢?”
这句感慨一出,不管是齐不知还是朱熙,都是明显的一愣,接着就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郕王!”
也许是因为体会到了久违了的默契,也是因为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愣了一下,朱熙便笑着说道:“用郕王替诚王?”
齐不知这时候也舒展了紧皱的眉头,笑着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上谕定下来是诚王,我便想办法让发出来的上谕名字变成郕王,虽然风险大了些,可中书省的老头子想必不会在意少了几年阳寿。”
虽然两个人想的都是郕王换诚王,可是想的方向却完全不同。只见朱熙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