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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信件,快步迎了出去。
就官职来说,杜之山正四品的官帽要比只有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还要高上半级。不过因为杜之山乃是国子监的监生出身,而他在国子监的时候,老祭酒,就已经是国子监的祭酒了。
所以杜之山哪怕现在位高权重,依旧是以弟子礼待老祭酒。把老祭酒迎进房里坐下来又奉上了茶水之后,杜之山才轻声问道:“先生今日有空来都察院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院子的味道么?”
老祭酒笑了笑,便说道:“这院子,我确实是不喜欢。可是这院子做的事情,有时候也是能让我这个老头子感到高兴。不过我今天来不为私事,而是有一件公事想请教一下杜大人。”
一听老祭酒喊出了“杜大人”这三个大字,杜之山脸色一变,马上就正色说道:“祭酒大人请问。”
老祭酒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按说我这个国子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都察院有什么公事往来,可是今日国子监里闹出来点风波,所以我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当成公事来办……”
老祭酒虽然年纪大了,可说起话来并没有老学正那么啰嗦。只是三言两语,他就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只见杜之山眉头紧皱,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开口说道:“不瞒大人,此事都察院上上下下都有所耳闻,可是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是不好提及。”
似乎是没想到杜之山会说出这句话来,老祭酒一脸的惊讶。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追问,杜之山便小声解释道:“眼下正是年中考评的时候。”
这一下,老祭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杜之山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官路,所以这才压着这件事情。想明白了这点之后,老祭酒也没有心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轻声说道:“如此说来,我今日倒是有些唐突了。”
说着,老祭酒便起身告辞。杜之山连忙起身相送,老祭酒因为觉得杜之山的心性已经变了,本不想与他同行,可是身着官服,又不能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所以老祭酒推辞了几句之后,便任由杜之山把他送到了门口。杜之山不仅是把老祭酒送到了门口,就连老祭酒进轿子的时候,他都殷勤的给人掀了帘子。
就在老祭酒马上跨进轿门的时候,杜之山突然非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这一句除了老祭酒,再也没有人听到。不过从老祭酒回到国子监之后不经意见流露出的笑容可以看出,杜之山临走的那句话让他非常高兴。
当然,比老祭酒更高兴的人,当属朱熙。就在祭酒大人回到国子监之后,都察院里一位名为强瑜的年轻监察御史,在中书省的门外,将一封关于最近中都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王府长史郑恺及其长子郑文丙的奏折,交到了中书舍人的手中。
同时交到中书舍人手中的还有一封强瑜弹劾王府长史郑恺对其子郑文丙疏于管教、纵容以及身为王府长史却有恶名传播、与娼妓同席而坐等诸多罪名。
也不知道是朱熙的运气太好,还是郑恺的运气太差。这两封将会影响到郑恺的命运奏折,轻而易举的就通过了中书省里正在当值几位大人的审阅,不过小半个时辰之后,就已经送到了御前。
听着手下不停传回来的消息,朱熙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凝重了起来。只见他对小石头吩咐道:“你不用在这等着了,去那边盯着,有什么消息马上传回来。”
小石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流风会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朱熙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慌。连喝两杯茶,这心慌的感觉不仅没有压下去,反而愈发的严重。
犹豫了一下,朱熙便站起来身来从五楼的窗口一跃而下,问问的落在了地上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便急匆匆的走进了一楼,在柜台后对秦风小声说道:“那一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风愣了一下,刚想要追问朱熙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就有一个手下将一封密信递到了秦风面前。秦风接过来先是看了一眼,这才交到了朱熙的手中。
朱熙看了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这我就放心了。好了,安排人开始做事。”秦风笑着应了下来,便小声对身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
安静了不过两天的中都城,在这一天的傍晚,再次的热闹了起来。先是有人说国子监的监生们在学堂上质问都察院关于王府长史郑恺与画舫东家矛盾传闻的不作为,接着就有人说那个流放千里的郑文丙只流放了不过百里,便被贼人给掳走了。
对于前一件事情,关注的人还少些。毕竟郑恺和画舫东家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的闹过了一次,可是郑文丙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
掳劫朝廷案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尤其是这个案犯和最近传言最多的郑大人还是父子的关系。原本,当这个传闻刚出来的时候,没人愿意相信在大邑县那种小地方,还有人会掳劫流放的案犯。
一来,这流放的案犯没什么油水,就算劫走了也没什么好处;二来,按照律令,流放之人需日行二十里路,只能多不能少,而郑文丙出去了那么多天,早就该过了大邑县了,怎么还可能在大邑县被人掳劫。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神秘面纱,终于解开,完完本本的呈现在了中都城的百姓面前。原来,那郑文丙在其父郑恺的帮助之下,每日只行十余里路,而且就连二十斤的大枷,都被人换成了连半斤都不到样子货。
第392章 一地鸡毛()
谣言,之所以会越传越真实,越传越不像谣言,其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传播的过程当中,总是会有那些粗通文墨,或者是精于算计之人主动的给这个谣言润色,为那些看似没有道理的地方,加上些合理的解释。
就好像郑文丙这件事情,在当天傍晚的时候,谣言中对于郑文丙流放途中的表现,已经讲述的活灵活现。从他如何欺负沿途押送他的官兵,到他在流放途中仍然有扈从随行服侍,详细的就连朱熙这个亲眼所见之人,都觉得当时是不是还有人跟在自己的身边。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忧愁。这忧愁之人便是今日中都城中最引人注目的王府长史郑大人了。一连几日,无论是他派出去的人手、刑部的人手,还是大邑县的捕快,对于郑文丙的去处,都是一无所获。
所以郑大人在今日一早,便从王府离开,带了几个随从便一路急赶,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大兴镇。可是在镇外等了整整的一个时辰,比说匪徒的影子了,就连过来搭个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郑恺准备撕破脸面带人闯镇的时候,大邑县的县官终于紧赶慢赶的到了近前。因为心急,这位县官在马车还未停稳,便从车上一跃而下。哪怕摔了一个跟头,这也是也是顾不得自己的仪容,只是翻起身来就跑到了郑恺的身前。
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此地乃是大邑县的管辖范围,大人身为王府长史,若是带人入镇行凶,那可是等同谋逆大罪啊,不止是大人身家性命不保,怕是十王爷也要受到牵连。”
郑恺有些厌恶的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县令,冷声说道:“本官问你,郑文丙现在何处?是生是死?那些匪徒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这个问题,县令要是能答上来,那就出了鬼了。不过县令这时候这是硬着头皮,一声说道:“这个……”
县令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恺便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县令是怎么当的。既然匪徒选择了这大兴镇,那必然是有些联系,本官现在要带人进镇将他们通通拿下审问,你若是再敢阻拦,休怪本官连你一起收拾!”
说完,郑恺便一挥手,当先往镇内走去。不过,他刚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喝:“站住!”
郑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不过,那人却不疾不徐,先是扫视了一圈郑恺身周的人,又走过去拍了拍大邑县令的肩膀。
这才走到郑恺的面前说道:“郑大人,我来问你,你今日是以私事要进大兴镇,还是以公事要进大邑镇?”
这个问题,就如郑恺前面为难县令的问题一般,不好回答。无论他说是公事,还是私事,眼下都说不通。所以,郑恺只是轻哼了一声,反问道:“那匪徒约定在这大兴镇相见,难道本官还不能进镇查探一番?再说了,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对本官说话!”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郑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哑然一笑,这才说道:“倒是我失礼了,本官刘蒙,添为刑部凉州清吏司郎中。这一次是得了侍郎大人的吩咐,特来此地处置钦犯被劫一案。”
郑恺仔细看了那人一眼,这才人出来,自己面前这个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正是那日他去刑部找周琦麻烦的时候见过一面的人,不过就连刑部侍郎郑恺都敢大呼小叫的,更何况一个郎中了。
只见郑恺轻咳了一声,便说道:“没想到是刘大人,倒是本官失敬了。不知道刘大人可曾找到我儿郑文丙的下落?”
刘蒙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那些匪徒身手不弱,行事残暴,本官暂时也没有查到消息。而且既然他们今日没有如约前来,想必已是有了别的打算。”
犹豫了片刻,郑恺又问道:“不知道刘大人有什么打算?”
刘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本官会在此地继续查探,至于别的安排,请恕本官不便详谈。”
郑恺眉头一挑,沉声说道:“既然刘大人没有什么办法,那就不要耽误本官做事,来人,跟我进镇!”
然而,刘蒙这时候却是快走了几步,直接拦在了郑恺的身前,轻声说道:“郑大人可是要造反?”
同样的话,大邑县的县令前面刚刚说过,不过那时候郑恺却并不在意。可是这话从刘蒙嘴里说出来,便不一样了。饶是郑恺心急如焚,此时也不免犹豫了起来。
一边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一边是有可能官身不保。虽然儿子重要,可是那个儿子已经没有的前途。所以只是思索了片刻,郑恺的心中便有了打算。
只见他深深了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拜托刘大人了。本官还有他事,这就先告辞了……”
看着郑恺远去的背影,刘蒙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遗憾郑恺没有闯镇,还是在可怜郑恺失了儿子。
郑恺虽然离开了大兴镇,可是在返回中都城的途中,他却只留下两人随行,将其他人尽数留在了离大兴镇不远的地方,准备让他们找机会再去探一探大兴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烦心郑文丙的事情,在返程的路上,郑恺并没有催马急赶。所以当他回到中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然而,离了中都城一天的郑大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再次成为了全城百姓的焦点,不止是城中的百姓在关注着他,就连皇城中的那一位,也都已经收到了都察院弹劾他的折子。
直到在城门口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府的下人催他赶紧回府,郑恺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以为王爷有什么要紧事找他而已。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回到诚王府,王维却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也不知道王维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从王维的马车下来之后,郑恺的脸色铁青,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第393章 黎明之前()
郑恺的脸色越难看,朱熙的脸色便越好看。就在郑恺回到王府的时候,收到消息的朱熙正一脸笑意的自言自语:“风闻议事你躲得过,这私自离京,小爷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是的,当朝天子的疑心病非常的严重。所以在他的严令之下,不仅是王爷不能随意出府,就连府内官员,都不可随意离京。
可是,因为十王爷势大,最近一两年的时间里,这一条禁令仿佛对他们已经失去了作用。不仅十王爷可是随意出府而不受影响,就连王府内的人,都经常随意离京。
不过一直一来,十王府出去的人都是些闲杂人等。并没有王府长史司的人私自离京,而郑恺,更是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守着王府。
直到今天,因为郑文丙的事情,郑恺不得不离京。不过郑恺在离京之前,他还是打发人去了宗人府备案。不过可惜,因为王府之人从未去过宗人府备案,而今日掌管王府长史司出城的经历司经历又有些糊涂,所以并未告知他们备案之后次日方可出城。
不过这时候,郑恺还没有在烦心私自离京的这件事情,他所烦恼的,却是那再次传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