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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蒙面男子中箭的同时,他已然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危机已解,司马懿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终于因腿部伤势难以坚持再度瘫坐在地上,看着伏在地面的蒙面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燃起了想要看清这个男子真面目的年头。
想到这里,他拖动着受伤的右腿慢慢向他的方向挪动,当自己挪到他面前时,将手伸向遮住他面目的遮布。。。
就在他的手即将揭开自己试图想要了解的真相时,从自己的侧面忽然出现了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父亲。。。”
看着一旁正用着极为严肃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知为何司马懿竟然情不自禁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积蓄已久的疑虑。
司马防见司马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也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将倒在地上的蒙面男子背了起来,挂放在了自己的坐骑背上。
从小就在司马防严格的管理下的司马懿,从不敢违背正面违背父亲的意思,直到刚才为止都是这样,但是沉默不语的他紧紧的攥着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内心两个截然相反的情绪激烈的冲击着:
父亲为什么要将这个人带走?难道父亲知道其中的内情吗?
不,父亲所做的不会有错,我不应该过问。
最终,司马懿还是依从了自己的本能,冲着司马防的背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这个人到底是谁?父亲你。。。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什么牵扯?“
一旁的胡昭将司马懿扶了起来,制止了他的问题:
“你的腿受伤了,我现在送你会堂阳,其他的交给我们来解决就好了,你不用。。。”
没有想到司马懿此时全然不顾礼仪,一把甩开了恩师胡昭的手臂,冲着司马防的背影再度大声质问道:“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到这种地步!”
站在原地的司马防紧握着手中的缰绳,沉默良久后他只淡淡的留给了司马懿一句话:
“你先和我们回堂阳,我会交代伯达不准出家门一步。。。”
说罢司马防跨上马背,司马懿知道自己再怎么问父亲都不会告诉自己的,顿感心灰意冷。
胡昭看着司马防马背上的身影,心中虽然对他有着强烈的敌意,但是此时此地唯一理解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的,恐怕也就只有胡昭本人了。
一路上司马懿都没有说一句话,总是低着头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不仅如此,胡昭和司马防也没有任何交流,这种令人感到窒息的尴尬一直持续到了堂阳城。
当他们在门口遇到了前来迎候的司马朗和张春华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让他的情绪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司马孚苏醒了。。。
就在司马懿为了这个消息愁云尽散而喜出望外时,从司马朗和张春华的身后传来了那个令他极为耳熟又亲切的声音:“二哥。。。”
很快的,满脸木讷笑容的司马孚就走了出来,司马懿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双手紧握着司马孚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叔达,你真的没事了吗?”
司马孚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张春华和司马朗看着这幅令人为之动容的场面时,都好像再度经历了司马孚除此醒来的场景。但是就在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之时,司马朗却在父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的笑容。。。
(本章完)
第175章 艮柒回:萌念促婚,卧龙出山()
时隔很长时间后,满脸尽是喜悦的司马孚在于司马懿重聚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司马防身后的马背上用黑布卷好的不明物体,为此他颇为在意的询问司马懿:
“兄长,这是。。。”
经由司马孚这么一说,似乎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马背上被用黑布所裹住的长条物体,司马懿回头看了看,刚想回答他时忽然听后身后司马防的咳嗽声,这时他也明白了把方才的遭遇告诉家人只会让他们担心自己,所以他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这只是父亲的行装罢了,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回答将问题丢给了司马防,而司马家的人都不敢对这位实际意义上的当家人有任何的质疑,纵使司马朗看到了那包裹严实的黑布之中隐约看见的鞋子,心中也感到十分的奇怪,但是也只好将所有的疑问摆在心里。
除了司马朗兄弟之外就属张春华最开心了,可是当她发现司马懿的右脚有明显的伤痛的时候,脸上所有的喜悦之色顿时烟消云散,而是立刻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问长问短:
“仲达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司马懿自然不会将自己被黑衣人追击的事情告诉她,他轻轻拍了拍张春华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安慰道:“我没事,只是骑马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来了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此话一出,司马朗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事实绝非如此简单,他清楚司马懿的马术并不差,若不是遭遇到什么紧急状况,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坠马的现象。
而司马防此刻深邃的目光,早已聚集在了眼前这个初次谋面的年轻女子身上。
在张春华和司马馗的搀扶之下,司马懿因路途奔波被司马防强制要求回房休息。
留在大门口的司马防秘密随即吩咐家丁将马背上的黑布裹抬下来搬到了柴房之中,之后还命人将柴房的门窗全部钉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自始至终站在一旁当个旁观者的司马朗,已经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自打司马朗及冠时起,家中的大小事务司马防一概是交给司马朗处理,自己从来不会亲自过问,除了日常上朝处理事务和每年四月初七司马防都会风雨无阻的远行之外,司马防都将自己紧闭家中,很少出门露脸。
但是这次司马防亲自安排处理这件事,而且并没有向家人解释的迹象,反而做的极为隐秘,这让司马朗的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
处理完黑衣刺客的事情后,司马防和胡昭撇下了司马朗直接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胡昭就转身赶紧将门关上,随机口吻冷淡的询问端坐于塌上摊开书简的司马防:
“我真是搞不懂你,明知道他们那帮人有多危险,居然还把这个人带到司马家来。”
司马防信手捻起了笔架上的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黑墨,并不理会胡昭的话,而是低头专心致志的在空白的书简上快速的写着什么。这种态度让胡昭难以容忍,他一步上前想要夺过司马防手中的笔,不过当他看清书简上写的内容时僵硬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你。。。”
胡昭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司马防的用意,不过出于本能性的厌恶他还是愤然甩袖道:
“你倒是真放心,有没有想过一旦赌输了,仲达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他母亲交代?”
一听这话,司马防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以至于本来写好的字走了形。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将所写的内容全部写完后方才搁下笔:
“我现在别无选择,如果不这样做他根本就不会露出马脚,况且由我们两个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大的差错,仲达的安全不用过分担心。”
平素话语不多的胡昭这时依旧不依不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了:
“呵!你凭什么指使我?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时司马防抬起头用无比坚毅的眼神与胡昭四目相对:
“就凭这么多年你对悠然的情谊没有丝毫减少!”
情绪激动的胡昭因为司马防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而一时间陷入了哑口无言的境地,他甚至开始躲避起司马防的目光。
司马防仍旧注视着胡昭的眼睛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为什么要亲自写书信求张仲景为仲达治伤疗毒?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这个出了名的‘清闲隐士’为什么要出颍川趟这浑水?不都是因为。。。”
“闭嘴!”
紧捏拳头的胡昭已经抑制不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对司马防的怨怼之情,他粗声打断了司马防的话,转而眼含泪光的伸手指着司马防:
“我说过了,你没有资格再提起悠然的名字,你根本就不配她对你的感情和信任!”
也许是胡昭的话也戳中了司马防内心的痛处,他竟也一时语塞。
许久的沉寂后,胡昭的口吻渐渐平缓了下来:
“你说的对,我是不会让悠然的孩子受到任何的损伤,不过你要给我记清楚了,这一切并不能抵消我对你的怨恨和诅咒。”
说罢胡昭愤然推门离去,只留下了司马防孤零零的坐在了书房内,而他紧握桌案的边缘,早已再不知不觉间被他捏变形了。
正巧胡昭和手握小型书简的司马朗打了个照面,司马防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向胡昭躬身行礼,却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从表情上来看,司马朗知道胡昭方才一定是和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一场极不愉快的谈话。
走到书房门口时,司马朗看着呆坐在塌上似乎在低头沉思的父亲,开始犹豫要不要敲门,就在他为此而摇摆不定时,司马防依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有什么事吗?”
司马朗微微欠身答道:“父亲,方才您专用的黄喙信鸽落在了庭院里,我已经把竹筒内的书简取了出来,前来送您过目。”
似乎司马防正巧也有事情想要问司马朗,所以就伸手将司马朗招进屋内坐在自己的对面。
接过竹简后司马防将其放在一边,问起了关于张春华的事情:
“那个和仲达关系很好的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从司马防的话锋之中司马朗听出了父亲的顾虑,为此他笑着回答:
“您说春华么?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之后司马朗仔仔细细的从张汪开始讲起,包括黎阳撤退、张春华的河北境遇以及司马懿前去将其寻回的经过,完整的叙述给司马防听。
说罢司马朗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亲,其实孩儿有一个想法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要和您商议。”
司马防端起茶盅放在唇边微微吹了吹:“说吧。”
“仲达和春华两个人之间彼此怀有好感,而且我听仲达说在白狼山时春华为了救他不惜与之有了肌肤之亲,我想既然他们情投意合,仲达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不如。。。”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得到司马防的允许,司马朗是绝对不会贸贸然公开提及这件事的。司马防捻了捻下巴上黑白交错的胡须后,微微点了点头:
“依你之言,这个**华的女子也算和我们司马家有缘,只是。。。”
虽然对春华和司马懿之间的感情,司马防并不怀疑,只是他对张汪仍旧活在世上这一点颇为在意,司马朗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他加以解释说:
“张汪走时并不知道张家还有活口,而且连年战乱,他也未必还活在世上。”
司马防最终默认了司马朗的想法:
“若是仲达有这个意思的话,这件事我就也不多管了,你去办吧。”
得到司马防的同意后,司马朗少有的显得格外兴奋,他立即起身拱手道:
“谢父亲成全。。。”
两次寻访诸葛亮欲求出山的刘备,都没有能够如愿和诸葛亮取得会面,为此关羽和张飞早就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刘备的沉着不变发作罢了。
与此同时故意对刘备避而不见的诸葛亮,正与长相无比俊丽的女子对坐弈棋。
他全神贯注凝视着棋盘上的格局,手里捻着的一枚黑子在指尖来回摆动着,似乎此时的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处,毫无还手之力了。
女子轻轻笑道:“夫君,这局棋看样子是妾赢了。”
诸葛亮沉默不语,久久没有落子,直到门外传来了敲打篱笆的声音时,他忽然露出了笑意,将手中的黑子从容的放在棋盘上:
“此语为之尚早。”
这下子女子看着诸葛亮落子之处时,不禁微露诧异之色,随机她释然的笑了笑,轻轻伸出那如玉纤手将棋盘旁的木盖拿起,又轻轻的盖在了棋盅上:
“还是我输了。。。”
这时篱笆门自动打开,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随性的醉汉,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司马懿和黄月英的面前,低头看着棋盘又看了看诸葛亮,笑道:
“贤伉俪好雅兴啊,让我这个醉汉出门帮你们办事,而你们却在这里悠闲的对弈自娱。”
诸葛亮浅浅一笑:“那是因为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办,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