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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也想不明白来鲁山之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刘之协,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对将军府那么的有好感了?怎么就信起了将军府报纸上的那套骗人的鬼话了?
刘松很不理解。
不就是嚷嚷几句‘民贵’么。什么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皇帝也不能胡乱杀人头,抢人钱财,还把朱洪武杀沈万山的民间传说给拿出来说戏,那都不是史实,这复汉军也不嫌害臊。
还有什么: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皇室之用度,国库岁入益百中取一。提倡最底层老百姓的人权,皇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罪犯也要有最最基本的人权,讼棍变成了律师,罪犯也有权请律师助其辩护。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当官的俸禄都是老百姓纳税的钱粮,要受到百姓的监督也顺理成章。将军府的治下,百姓告官也与民民相告相仿,法院传票递到,后者一样要乖乖的上堂。
然后就是将军府治下废除了跪拜礼,民见官,下见上,拱手一鞠即可。就算是将军府的大将军也只在新年元旦这一天,才接受官僚们的拜贺。
将军府的律法还废除了连坐、诛族、灭门等等罪名。
……
刘松觉得这全是放屁,忽悠,尽是忽悠。别的都不说,皇帝每岁只取国入百中之一,陈家要真坐了天下,鬼才愿意只取国库的百中之一呢。等到陈氏皇族变得跟前明皇室一样巨大的时候,百中之一皇帝喝西北风么?这全是忽悠,大忽悠。
这才到鲁山几日,刘松就很自然地把刚刚学会的新词用到了吐槽上。可是刘之协的看法跟他的这位族叔完全不同。他觉得陈家真心的很难能可贵的,对比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帝皇族。如果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皇帝当家做主,那是普天下百姓的幸福。
刘之协倒不是已打算跟着复汉军混,不再回混元教去了。而是分心了,已经被影响了。他可是刘松的族侄,是刘松的亲传弟子,这样的人如果在信徒中传播起复汉军那一套,影响力可是很巨大的。刘之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刘松却已经想到了。
兴致冲冲的刘之协这么高兴地原因是他去复汉将军府最高法院——大理寺,旁听了一场审判。两个工程建设期间贪墨的官员被判了死刑。
刘之协兴奋极了,因为这对贪官之所以倒台就是他们手下的一帮劳工,向法院的下属机构御史台告了状,御史台派人秘密探访了几日,接着迅速查封了工地的总账册,又将工地的中上层分别控制了起来,挨个审讯,很快的就搞清楚了那俩贪官的罪证。
对于刘之协来说,这可比看戏、刺激、有冲击力多了。
“这个蠢货。绝对不能带回去。”刘松心里想的跟他表面上流露的笑意完全不同。刘之协在混元教的地位已经被他直接判了死刑。可怜刘之协还不知道。
“只要教里的回信到了,杨樊二位教首又没什么异议,咱们与将军府的联络就大功告成了。叔父是要立刻赶回陈州去的,时不我待啊。”刘松话说的活像自己多踌躇满志一样,“咱们与将军府这边的关系不能断,我想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维持我教与将军府的联系。”
“之协啊,叔父思来想去,此来鲁山众人里,能担此重任者,唯你一人。你可愿意?”
刘之协高兴的就像吃了鲜桃的猴子,何尝晓得自己敬重的族叔加师尊,心底里已然将自己放弃了。他现在只为自己留在鲁山高兴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剑指江南()
【感谢‘璐逸风’588打赏,5分钟后还有第三章】
陈鸣急袭安庆城,黄正纲救援安庆不及,反攻安庆遇挫,随后又被得到援军支援的安庆复汉军击败,不得已下退据桐城。陈鸣有了安庆做根据地后,放心大胆的攻略皖南,筹谋直逼南京,进攻江南。这一系列战事所引发的举动是全方位的。
比如山东的绿营,就有一部份改变了南下开封的行程,打临清而下淮安。而闽浙和广东的援军也都在拼死向着江南挺进中。江南本身的兵马,更不会再调动一兵一卒跑去河南了。
陈鸣破荆州、破武昌时候,复汉军的威胁还跟天边的浮云一样,‘可望而不可即’。但是现在的复汉军却真真实实的来到了江南边上,兵锋席卷皖南,直指江宁城。
而合该满清倒霉,发于浙江,盛于江苏、山东的割辫案经过了一个月的发酵,是越演越烈。倒不是有多少人真的被‘鬼’割掉了辫子,而是通过传言一种影响力渗透进了千千万万百姓的心中。就像割辫案的传言那样,早从最初的勾财夺命变成了‘苍天降意,满清该亡’。这对江南人心民意的打击很大。
原历史时空中的割辫案,在没有陈鸣和复汉军的情况下,在满清统治铁打江山的时候,都能经过小半年的蔓延,从江南弥漫河南、山东、江苏、安徽、江西,波及范围之广,令人咋舌。而现在这个时候中呢,陈鸣和他的复汉军,还有他们背后的复汉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让满清倒霉。
现今江南一片风雨飘摇,民心动荡。士绅地主阶级倒是还忠诚于满清,随着陈鸣领兵东进,两江总督和江宁将军多次示意地下的富豪士绅主动的捐献钱粮。现如今整个江南没谁不知道陈鸣的队伍,就是以捐献多寡给士绅地主商贾论罪的。
但扬州的盐商和苏杭、松江的商贾,还是陆陆续续为满清筹措了六七百万两银子,以及超过三十万担的粮米。这些人真真个个富得流油。就比如那徽州府,复汉军滤过一遍,陈鸣都把条件放的很松很松了,还是榨出了堪比武汉三镇所得金银数的巨额白银。
真真的金山银海徽州过。如果复汉军扫荡过整个江南,那得到的银子又会有多少?遐想一下都让人痴醉。
这亿两白银的大关似乎并不怎么艰难啊。
“清廷有兵百万,他能一下子全堆到咱们跟前吗?只两江的人马才有多少?”
“两江总督辖督标二营,节制三巡抚、一提督、九总兵,兼辖江宁城守一协、扬州、盐捕二营。江西、安徽、江苏三巡抚辖有抚标各两营,江南提督辖有提标五营。满打满算,总共算到一块八万人都不足,其中还有一半被咱们打的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满清绿营走到乾隆中叶,缺额已经相当大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吃空饷还不能跟晚清时候相比,但一万人少个两三成也是不稀奇的,说是七八万人,真正能有六万就谢天谢地了。至于能拉出来见得阵仗的,只会更少。
“江宁城和京口的旗兵是什么样,咱们在池州也见识了都,废柴点心。
还有淮安的漕运总督衙门,漕运总督辖旗、绿、漕标三营,兼淮安城守营,海州营,盐城水师营,东海水师营,还有遍布鲁、豫、苏、徽、赣、浙、鄂、湘八省的漕粮卫、所。总兵力能高达两万之众。但具体到两江地界的,能有多少?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个真正能打仗的?”
漕运总督的漕丁战力连普通的绿营都不如。在那条关系民生安定的运输大动脉上,打个滚都能粘的满身的油水。谁还拼命啊?
复汉军已经打平了安徽和江西两省,黄正纲带领的绿营又是江苏最能打的一批人,现在被两次击败,退据桐城,牵制在了安徽,而高晋、容保又将剩余的人马一窝蜂的塞进江南,这江南之地现如今空虚的很,还不是任凭大军纵横?
三月初七,陈鸣攻克太平府,次日占领江宁镇。三月初九,陈鸣的部队抵达江宁聚宝门外屯兵城外。周边的各路清军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疯狂的向江宁扑来。陈鸣在荆州已经搞掉了一个满城了,不提江宁特殊的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就说江宁城东南的满城,要再被陈鸣打掉,呵呵,清廷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一个丧失了威仪的外族王朝,那是最最危险的王朝。江宁城破所能引发的震动会远超过荆州和武昌、安庆,很难想象会在全国各地引发什么后续的影响事件。
屯兵于聚宝门外,钟山脚下雨花台,陈鸣并没立刻对江宁城发起攻势来,反倒派出了骑兵营进攻京口【镇江】,外后以黄捷为指挥,以四个营的兵力进攻扬州。陈鸣再度扫荡起周边来,而没有急着打破江宁城。
在复汉军兵锋抵到之前,高晋撒出大把大把的银子,招拢了上万壮勇民丁入城,再加上各处调来的守军,以及驻防旗兵和之前重新召集的三千汉军,江宁守城兵力几达三万人。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可拥有着如此兵力的清军,高家和容保二人在陈鸣分兵大江南北攻城略地的时候,愣是不敢对聚宝门外的复汉军发起一次小小的试探进攻。
他们就像一个拿着利刃的懦夫,看着眼前闯进自己家中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的强盗,不敢轻易的上前一步,唯恐引起了强盗的注视自己遭受灭顶之灾。他手中的利刃一点也不能给他以安全感。
九江一部,安庆一部,再分兵扬州和京口,陈鸣手下的主战队伍剩余的还不足万人。当然,后勤部队已经扩充到了一万五六千人,大军扫荡湖北、安徽、江西,各省州县或多或少都有人投奔复汉军来,只是这些人的战力非常堪忧,在陈鸣眼中他们仅仅是做劳力的料。只靠着手下的这不足万人的军队,偌大一个南京城他可是包围不下来的,陈鸣也不需要真将江宁城彻底的包围起来。
聚宝门外,钟山脚下,这是复汉军的主寨。城北的仪凤门,观音门,还有燕子矶,复汉军设立的三个分寨,其中燕子矶处在江边,更是复汉军水面船只的之处。
举国上下的目光都投注到了江宁,河南战事都似乎引之而停歇了些。北京城龙椅上的那一位,也不再为明瑞的死而怒气冲冲,而是强忍怒气让云南地方与缅甸和谈。这倒不是满清萎了,而是缅甸后方起火,他们之前都把大半个暹罗打下来了,现在暹罗的反抗力量越来越重,缅甸也没心思仗着打赢了一次来跟满清人五人六。
乾隆帝亲临明瑞府上奠酒,谥果烈。清缅战争就此作罢。将原参赞大臣额勒登额凌迟处死,成有幸获得乾隆朝唯一被凌迟二品以上官员的殊遇,一开始乾隆还要杀他全家。但考虑到满清的特殊情况,就免了这一条。这家伙身为参赞大臣。逗遛贻误,决裂乖张,偾事失机,又甘心引贼,实与叛逆无异。北京城里的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定论,其父被终身监禁,及亲叔兄弟侄等从宽发往伊犁,给与厄鲁特兵丁为奴。原云南提督谭五格处斩,亲族也一律充戌。算是为这场清缅战争画上了一个非常不圆满的句。
只是乾隆真的顾不上缅甸了。江南都要毁了,大清的钱袋子要没了。
时间已到三月,从吉林、黑龙江南下的马队已经赶到了开封府,打蒙古南下的马队也了河南府,复汉军北面和东面的压力剧增。就在这个时候,陈鸣兵进江宁,席卷江南的消息被传到将军府,陈惠连忙命人宣示地方,报纸上也连篇累牍的对这一变化加以解读。一句话笼统的概括之,那就是满清的钱袋子要完了,他们的粮袋子已经完了,钱粮皆无,满清朝廷就要完了。
这话也就糊弄糊弄人云亦云的老百姓,但对于压力剧增的复汉军真的是一剂强心针。
另外,马队南下固然让清军的战斗力大增,可也让清军的负担变得更重。现在三月份还未过半,河南前线清军的粮食供应还能保证,但随着时间四月,安徽、河南纷纷缺粮少米,清军就有的笑了。
皖北和豫东那可是上千万百姓呢。被官府和清兵压榨盘剥,实在很难想象他们该如何渡过艰难的四月。
总部落脚在鹿邑的混元教,一支新成立的民团已经在谷阳镇——河南安徽交界,成立了。
其首领者,杨集。是鹿邑境内的名医,在整个陈州府都是有一的高明大夫,好善乐施。几十年里足迹踏遍豫东皖北,名声很好,很高。所以这个民团城里不到半个月,人数就激增到上千人丁。其中有不少还是皖北来的汉子。副手是樊明德,也是当地有名的郎中。
同时间竖起杆子的民团还有刘松,刘松表面上是鹿邑的地主大户,就像禹州的郑之伦那样,刘松也以此遮掩身份。作为乡绅大户,刘松招拢人手建立民团,那是更加的顺理成章。而且人数也很快达到了五百人。
在全天下的目光都投向江宁的时候,刘松、杨集、樊明德的眼睛也在盯着江南看。在复汉军打破安庆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复汉军是能杀进江南,谁知道这一幕来的就这么快。
才多长时间?半个月而已。陈鸣带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