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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力已经大打折扣。
几十年后的拿破仑战争最后一战的滑铁卢战役,英普十几万军队也才三百来门大炮,拿破仑倾尽全力也只凑齐了二百五十门。可是现在的江南战场上,复汉军两万人就拥有不逊于拿破仑最后一战时——滑铁卢战役中法军大炮的总数量,虽然质量上还有些差距。但是英法普肯定没有复汉军那么多的虎蹲炮、臼炮,乃至飞雷炮!
黄捷在江南的战斗有些像复汉军在河南的防御战一样,依靠着纯粹的火力优势,轻松的抵挡着清军的一次次进攻。
当江南大雨倾盆的时候,三座城市的复汉军都可以轻松丢弃平原上的阵地,扬州守军甚至可以全面的撤入城中,清军望着城墙上搭着雨棚的虎蹲炮、臼炮和成排的火枪+手榴弹,依旧要望城兴叹。
陈鸣都已经很久不再江南战局了。那里的战斗在他的认知中都成了‘僵持’的代名词。
“咦?”
不经意的抬头让陈鸣顿住了动作,他看到了谁?郑文俊,就是海上郑家郑连福的三子。三月份的时候就赶到了湖北,那时候陈鸣开没有打开武昌城呢。然后就一直跟着队伍回到了豫西南。但是今天工商署开的是商会啊,他来干什么?
“殿下,是韩腾给他的帖子。”身边的人很快就查清楚了一切。
“韩腾?”【角色出场,书友清妙元皇天尊】
“是工商署综合司的副司长。四川成都人,盐商世家。”随从都是跟随陈鸣的老人,清楚陈鸣的性格,在打听事的同时也把韩腾的简历要来了一份看了。
“四川盐商,怎么跑来咱们这了?”副司长也算是工商署的一人物了,每个司可就两个副司长。陈鸣身子向椅子里靠了靠。
“他家的产业被当官的瞧上了眼,设了个套,钻进去就没了。韩腾之前以跑私盐为生,去年跟暗营联系了上,成功的向根据地运送了三批盐货。今年开春走货的时候露了痕迹,被清兵派兵堵截捉拿,好不容易跑来根据地。大王放他在工商局做事,现在……”工商局成了工商署,韩腾也就在工商署有了一席之地。
“他跟郑文俊是什么关系?”
“两人在结下的交情。”
陈鸣嘴角抽了抽。那种地方,才穿越的时候还有两分想往,现在么,呵呵,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去的,光家里的女人他都已经招架不住了。五月陈惠举行大典,山东、福建、台湾的人等都派人过来拜贺。携带的东西虽然不多,却无不是珍玩瑰宝。尤其是刚刚接替自己老爹位置的杨明昭,不仅派人送来了好几箱珠宝珍玩献给陈惠,还专门有一批宝贝献给陈鸣,另外还送来了俩美人。把李小妹气的都甩脸子给陈鸣看了,虽然她很快就收起了脾气。可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李小妹当时是真的气急了。
这事儿引带起来的一个后续反应就是陈鸣他老娘开始陈鸣的身体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年多征战在外,也不是没女人伴着,怎么这么多房内人一个怀有生孕的都没有啊?然后让医署的几位搜罗来的豫鄂名医轮流给陈鸣把脉文看,没一个说陈鸣身体有虚,精力不足的。但陈鸣还是连着喝了半个月的补药,搞得身体本就很好地陈鸣每夜无女不欢。
这现在陈鸣都回鲁山快两个月了,十几个莺莺燕燕,也还是没一个怀孕的。只能归为天意,万幸他现在还年轻,而且已经有了陈鼎了。
随着工商署内商会的召开,一些消息也源源不断地送到陈鸣面前。
两年前在鲁山还显赫一时的李、王、许几大家族现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反正是找不到影子了,这些士绅家族留下的宅院就被复汉军拿来当成官署衙门,梁洼镇张、丁、许、梁四家人也只剩下了丁、梁还在,但现在丁、梁两家全都议事厅中前面坐,他们当初没逃,现在又大着胆子下场来,自然会有满足他们胃口的收获。
“殿下,这一家是舅老爷的门下……”
“这家是七公门下……”
“这刘家是四爷的亲戚……”
“这王家是老舅公的……,妻族……”
“胡扯。我我舅姥姥娘家姓夏,这,这不是么……”陈鸣指着另一张纸,刚才过去的。
“小的真敢欺骗殿下,这位胡奶奶年方二八,……,是黄老舅公新娶的良妾。”随从一边说着一边看陈鸣惊愕的脸色,心想这种烂事,估计还没人告诉殿下吧。
“没事,咱们接着往下说。”陈鸣惊愕的时间很短,良妾再良妾,那还只是个妾,不是妻。随舅爷折腾去吧。他如果真的能一树梨花压海棠,压出一个胖娃娃来,估计他奶奶都要高兴坏。(。)
第三百三十章 巡边()
【七夕节了,祝大伙儿,光棍的早脱单,有人的,不管结没结婚,都和和美美,幸福如意】
明崇祯一百四十二年,六月二十WWā
整个鲁山大街小巷一律被戒严了起来,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出现在街头巷尾。上午辰时,呜呜的声从城内传出,先是一大队披挂着铁甲的近卫旅士兵开道,接着是精选出的百骑马队,然后就是陈鸣回到鲁山后第二次摆出的鲁公依仗了。
令旗、清道旗开路,一个个拿着幰弩、刀盾、弓箭、绛引……,还有吾杖、仪刀、立瓜、卧瓜、骨朵、金圆伞、红圆伞、青圆扇,红圆扇等器物的近卫旅官兵,面色庄严的在无数人的夹道围观中鱼贯而过。虽然这仪仗以陈鸣自己的眼光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可乐。这种东西与现代人的思维实在不怎么相搭。
陈汉随明制,陈鸣的款儿就是亲王世子,第一次摆出鲁公仪仗还是陈惠称王的时候,这一次摆出仪仗,不是为别的事情,而是要去巡视战场的。
陈鸣要去北线和东线绕一周,他不是以‘天下兵马都督’的身份去巡视,这个身份此刻必须退居第二位,摆在第一位的是鲁公。陈鸣以鲁公的身份到战场上慰问士兵们,随行的还有他的正宫娘娘李小妹。小陈鼎被送到高氏那里照料几天。
这个仪仗动用了好几百人,前前后后都有人。陈鸣乘坐的是象辂,明制中世子乘舆同亲王,而陈惠给自己造的是太子金辂。太子金辂,高一丈二尺二寸有奇,广八尺九寸。辕长一丈九尺五寸。辂座高三尺二寸有奇。亲王象辂,其高视金辂减六寸,其广减一尺。辕长视大辂减一尺。辂座高三尺有奇,馀饰同金辂。
陈鸣乘坐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四轮马车,四匹马拉动,前面、左右都有门,除了纱布遮挡的窗户是以活动钢板遮掩的,也就是可先用不透光的纱布遮住玻璃窗户,然后在里面把推到窗户上面的钢板放下来,底下还有反扣,但总的来说坚固程度是要稍弱一些,比三扇门都要不如。其他的地方则木料之下夹着的都有一寸后的铁板。
在18世纪,如此马车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防御力最强的马车了。
鲁山城里,陈鸣不可能把窗户都关上,不然他与李小妹都穿上冕服礼服,正经危坐的,媚眼抛给谁看?
虽然他们这么的出来一圈,一点也不耽搁复汉军被人骂做草台班子,特别是陈惠称王以后,惹来‘全天下’的痛骂,一时间连孔老夫子的p图都给压下了风头,这‘悠悠众口’不可能因为陈鸣的亮亮相就能结束的。但该亮相的时候不亮相,那也不行。
陈鸣对这一套是不怎么感冒,可身处这个大环境你就要去适应它,当你还无力去改变它的时候。就像前世都市网络常有的一些桥段,主角穿着裤衩背心大拖鞋去西餐厅,接着就打脸啊打脸啊再打脸,那是因为他是主角,他能打人脸,他很牛逼很牛逼。他牛逼的改变了‘规则’。可要是在他还没发迹前呢?在他还是一个纯**丝的时候呢?他能打人脸逼着配角西餐厅里给他找筷子吗?
归根究底这还是是一个实力问题。
当年无法改变环境的时候就要尝试着来适应环境,只要内心中还记得最初的信念,不要被自己适应的环境彻底给浸透了。
陈鸣的仪仗中倒没有多做副车,这样的象辂除了拿炮来轰,再大口径的抬枪也没用。而在这个大大的象辂里,陈鸣抱着李小妹就是撒泼打滚都够用了。
仪仗出了鲁山北门,城墙上站着一溜吹着长的仪仗,长喇叭处扎着大红绸花。城外早已经等候着的护卫部队立刻与仪仗汇合。队伍中没有大炮,六个满员的老营,一水儿的火枪兵,近卫旅一部,亲卫二百,马队三百,再加上添做仪仗的近卫旅士兵和随行的仆从,整支队伍能有五千人之多。
出了县城十里,陈鸣就把冕服换了下,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中衣什么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太多的人围聚城里城外了,一个个人就是一个个火炉子,这天气还热得很呢。车上的冰盆也只能化作了冰水。
李小妹也换下了礼服,整个人显得都有生气了三分。陈鸣看的出她有些魂不守舍,当然明白是离开了儿子的缘故,从多宝阁的抽屉里给她拿来了厚厚一摞书,“闲着无聊就看看这个。”此次出巡少则大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今天才是第一天。
“《金屋藏娇》、《狸猫换太子》、《木兰辞》、《梁祝》、《钗头凤》、《白蛇传》、《岳母刺字》、《秦良玉》……”
李小妹第一眼看到那摞书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印着《木兰辞》,把厚厚一摞书摊开:“这都是曲本?”拿起来一番,李小妹惊疑的问道。陈鸣每天这么多事要处理,还有工夫看曲本吗?
这一本本书甭管薄厚,都不是刚印出来的新书,上面一些笔记明显是陈鸣留下的字。
“你总不能天天都演辫子戏、宣传戏啊,也要掺和上别的,调调口味。”陈鸣目光留在了金屋藏娇和狸猫换太子上,这两个曲本都是他吩咐人精心编制的,《金屋藏娇》托于史实,再加以演化,一点也没丑化汉武大帝,丑化的是馆陶公主,还有野心勃勃的王志,撇夫弃女奔皇宫,这对满清时候的百姓肯定是有很大冲击力的。陈鸣要衬托的是曲本中的汉景帝根本乎小老婆非处这一点,从而隐隐刺激一下‘寡妇守节’这个现代中国已经深入骨髓的理念。
《狸猫换太子》也是一样。那刘娥也是嫁了人的,曲本讲述的虽然是民间传说,可突出的却也是刘太后的‘污点’。
这都是陈鸣的小心思。他在扫荡江南期间,在太多的地方看到过所谓的贞节牌坊,还听说过不止一次‘故事’:男女订婚了,然后未婚夫死了,然后那没嫁过去的姑娘就捧着牌位嫁到了死去的未婚夫家,从此在夫家守寡,替死去的未婚夫奉养父母的。
可陈鸣让人打听那些人家的底细,几乎家家都不止一个儿子,那家父母并不缺人奉养,不过是图个名声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罢了。
这种事看了就让人心情不好。
来自21世纪的陈鸣在这一点上跟这个时空的民情有着太大的冲突了,前世有句话说的好么,处女要到幼儿园去找。虽然这明显是夸大扭曲了。可不对此做点什么,他心里就不舒服斯基。
陈鸣面上不说什么,不说一句褒贬的话,纵然他心里是绝对不爱看这种事的。然而事情也不会因为他说一句话就有所改变,那里是江南,文风鼎盛之地,自然也是犬儒宗法礼教横行之处。
陈鸣后来与汪辉祖说起过这个事情,汪辉祖给他讲起了一个故事,就发生在江南。
那还是满清平三藩之时,就离他们家萧山不远的地方,一个镇子被过路南下福建的清军拉了民夫丁壮,很多男人一去不复回,满镇子都是寡妇和失婚女子。当时的人少,地方官府倒也鼓励那些女子嫁人,但却有很多年轻未生子的寡妇和死了未婚夫的女子不嫁人而自尽了。
陈鸣觉得不可信,这些女人的‘觉悟’能有这么高?结果汪辉祖对他说,那些死的人很多都是她们的父母族人把她们给悄悄的弄死,然后报上自尽。
凡是死了的,家人宗族无不欢欣;凡是嫁了人的,自此父母亲族再不相认。
江南的水塘或江河里,无不有冤死的鬼。能抱着牌位嫁人,好歹这个女子还留着命。又给两家都增了光彩,熬得住,多半能有个善终的。
所以啊,这个时代有太多太多让陈鸣不适应的东西了,有形的,无形的,后者比前者更麻烦更难缠。麻烦到陈鸣也不敢轻易的去触碰那些东西,只能在一些小不严的方面敲敲边鼓。
汪辉祖的这番话让当时的陈鸣脑袋中泛起了不少陈旧的记忆,他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烈女”、“节妇”,自古有之,可唐朝时候不足百人,南北两宋不足三百人,到了明朝就有小四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