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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一师第二十一旅二团第二营,全营总兵力五百五十三人,这里头宗纬峰的老兄弟只有少少的七个人。这是一支全新的部队,跟卢氏营完全没有了的联系。
就像现在的宗纬峰一样,也不再是过去的一个小兵头,而是一名复汉军的营官。
二团是部守在战场西南角的警备部队,西南位置是复汉军攻城的主要方向。清军西城墙左右两个炮台死死的封锁了正面,要是死冲正中位置,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复汉军的进攻角度是陈州西城墙最靠西侧却又不出角的那段细窄空间。因为要出了西南城角就会遭受东城外右炮台的夹击。
宗纬峰营是这个团最外围的一个营。从昨天阵地开始,他们就提起精神,警备着清军可能出来的袭击。结果没有!
然后今天他们也在全力警备着。这一警备就警备到了陈州城都岌岌可危了。
宗纬峰眼睁睁的看着热气球升起来,今天陈州天气很好,风不大,正是升热气球的好时节。至于热气球的真面目到底暴露没有暴漏,他不知道。但陈州城里的清军军火库和炮兵阵地被打掉了却是事实,那巨大的爆炸声,仿佛是地震一样,陈州城外的护城河都跟掀起了三尺高浪,还有升腾的仿佛一朵巨大蘑菇的火红黑云。
陈州守军的士气瞬间就低落下了。
连城墙外头的那两座炮台都变得‘中气不足’。
要不是陈州城不仅护城河甚宽,还有一道甚是坚固的城池,复汉军的进攻部队真有可能一举把城池夺下。
“轰轰轰……”
炮声隆隆,一枚枚炮弹落到炮台和城墙上。陈州城墙西南角的角楼都被大炮打的垮塌,突击部队抬着长梯往护城河突进。
进攻部队的阵列散的很开很开,因为清军的大炮能打霰弹。虽然射击角度能够够得到最西侧的只有左炮台的一部分炮位。但冲击面太狭窄了,一颗霰弹都恨不得能够将冲击面完全笼罩。
却也是一得一失!
列队在最最前头的战俘们都一脸的死灰,手中都提着一块不咋大的木盾,挡在胸前。
他们低着头,从前方高点儿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们头盔上一跳一跳的红缨。复汉军给他们配了头盔和甲衣,猛的一看还以为都是复汉军呢。只是甲衣下面没有红色的军服。
复汉军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他们的性命,要这些战俘们把一副副长梯搭在护城河上面。
“滴嘀嗒滴滴哒滴滴哒滴……”声响起,突击部队开始前进。最前面的战俘们眼角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滴,被身后复汉军士兵的刀枪威胁着、驱赶着,一个个发狂一样向着护城河奔去。
战争年代,沦战俘,那就是身不由己的待宰猪羊了。他们的运气还非常的不好,赶上了‘填坑’这种活儿。对于他们需要承受的现下的这种‘替死’行为,于‘公平、正义’来说是很不人道很不人道的,可战争年代还能有几分‘公平、正义’呢?不用这些人取挡炮子,难道要用复汉军战士宝贵的生命来染红清军的炮子吗?
乍然一看六七百人的进攻部队,实际上内中真是复汉军战士的只有一个队。
“冲啊……”响亮的呐喊声响起,战俘们扛着长梯开始飞奔,很多人没有分配好体力,跑到半途就没有力气了,然后他们很快就被后面人撞倒在地。
的战俘都清楚,他们要想活命就只能把长梯搭在护城河上,这是大前提。在清军霰弹覆盖的范围内,缓慢都是要命的。这个期间速度越慢,就越是找死。
复汉军的出击阵地是通过清军留下的坑道修成的,距离护城河只有三四百米距离。很近很近的一点距离,那更近的地方都被清军填平了。
“轰轰轰……”清军左右炮台上的大炮齐发,硝烟弥漫了炮台,一枚枚的霰弹在半空里散开呈一张张大网。城头上也出现了清军的火枪兵,一排排子弹打向突击部队!
当大网与弹雨落下,那就是人命收割的时候。血浆,惨叫……,一个个冲锋的战俘被打倒在地上,一副副长梯被抛弃在地上……
第一波进攻部队损失惨重。
不仅是前头的战俘,还有后头跟随的那个队的复汉军士兵,(ww。uknhu也损失了三十多人。
炮台里的清军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发炮速度陡然上了一个档次,一枚枚霰弹对于进攻部队的打击太重太重。而且左炮台中还涌出了一队清军火枪兵,就着炮台周边的防御工事——胸墙、土堆,向着复汉军进攻部队连连开火。
虽然在这波清军和城头上清军在复汉军的攻势结束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损失惨重,被复汉军的大炮打的抱头鼠窜。
“哒哒,哒哒……”
危机总在不经意间降临,大股的清军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陈州的西南角。
当第二波冲击的战俘扑街,第三波冲击的战俘终于把二十副长梯扑在护城河,左炮台里没有清兵再钻出来打枪,城头也没有清兵再敢站在那里放枪,第三波战俘终于成功了。
从出击阵地前不远的地方开始,一直到护城河,百丈距离内倒下了一层战俘。
在这个讲究‘暴兵’的排枪击毙时代,霰弹什么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快发信弹,清军马队来啦!”
三发红色的信弹从宗纬峰营东南方向升起。那是二团派遣出去的侦察兵发出的第一个信,也是最后一个信!
两千满汉骑兵从擦着二团警备阵地的边缘溜过,向着复汉军炮步兵阵地后的营地攻去。
他们不冲击复汉军的步炮阵地,而是向着正在吃饭,警备力量最松懈的宿营地突去,宗纬峰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支清军马队并不是专门救援陈州的,他们就是来捞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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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死的值了!()
就在陈州城外复汉军营地被两千满汉马队冲击的时候,周家口到陈州城的途中——李集!
亲自带领着七千多满汉蒙马队奔到的阿桂,狞笑的看着一支惊恐的复汉军后勤运输车队——这是他即将扑捉的猎物。后者当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股巨多的清军马队拦腰杀来。
还好的就是一马平川的豫东平原上,清军大群马队袭来的痕迹根本无法遮掩,在清军马队冲到前,一百多辆四**马车组成的运输队已经勉强聚成了五个小圈。
“常安,带兵把他们给我吃了。注意,留几个俘虏。”阿桂坚信昨日周家口的那张蚩尤脸是复汉军搞得鬼,但这个时代的人总是有那么两分密信的,阿桂对于自己昨日看到的那个鬼脸,心里还带着一分忐忑,所以他要留几个俘虏,最好能把这个事儿问个清楚。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神出没?
而且还是蚩尤这个凶神恶煞!
一千多蒙汉骑兵向着紧缩成一团的运输队围去,他们先是漫步,然后是慢跑,一点点在慢慢的加速。
马背上端坐的阿桂眼神则依旧闪着迷茫,周家口之败是他心里永远的痛。那一瞬间里他心灰意冷,都有想去死的想法了。
那么的一座要害之地,两万步骑兵,就一上午便完蛋了?还被俘虏了那么多!
这让他有种深深地失败感。
似乎无论他多么用心准备下的防御,多么自认为固若金汤的守备,在复汉军真正打过来的时候,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战场上,一千多蒙汉马兵在逐渐渐进,前锋已这边火炮的射程内。
复汉军的运输车队里,两个队的运输部队外加三四百丁壮,分在五个不等的小圈里,正在紧张的严阵以待。他们倒是想组成一个大圆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不及将的马车都围在一起了。
清军马队突出来的太突然了,来的也太快了。
一百多辆四**马车只能分成前后五个小圈,彼此勉强在把马车围成圆形。
他们没有大炮,有的只是虎蹲炮、子母炮【缴获的】,还有被运输队指挥官迅速下令拆开使用的手榴弹。
童大力这个名字与陈继功的化名只有一字之差的右校尉,看到清军马队逼近到百丈距离后,立刻下令子母炮开火。
“打,狠狠的打!”清军没有派人来诱降,他也没有要投降的打算。死就死吧!
“大家伙都听着。好好地打,就算是战死了,也搞回本了,咱们也是英雄。父母妻儿,朝廷给咱们养着;兄弟姐妹,朝廷为咱们安排。
千万别一时糊涂,贪生怕死做了叛徒。
想象那些汉奸的下场,还有他们家人的下场,那叫做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大家伙都给我断了那个念想。咱们都提起精神来,跟鞑子好好的干一仗!死了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带队的指挥官大声的叫喊着。声音不仅在他所在的那个小圆圈里响亮,还远远地传到其他的四个圆圈之中。再说了,大拼一场,说不准这里的声势闹的大了,周家口和陈州都知道了,就会派兵来救援了。
清军的马蹄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响亮,再大声的吆喝也已经传不出去了。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马蹄奔驰的声音。童大力这个三四十岁的右校尉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审视着小圆圈里的人。
熊文炳对右校尉的目光不以为然,死有什么可怕的?当初在郧阳窝棚的时候,死人是最常见的。而为陈汉死,他老汉死的心甘情愿!抱着沉重的手榴弹箱摆放到地面上,
他们队一共运送三百箱手榴弹,每箱有五十颗。哪个小圆圈里都有这东西,在必要时候就能给鞑子一个好瞧!
运输队一百多辆马车,拉运的物质主要是的火药桶、纸弹、各类整装炮弹和手榴弹,其外的罐头、军用干粮只是零碎,药包、纱布和香烟等等也是零碎的添头。
马车围起来的防御圈里很快就响起了右校尉的吹哨声,童大力也不管他此刻的喊声别人能不能听到:“各炮位注意,各炮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开火。”
队伍里**有六门子母炮,全是打周家口缴获的。还有四门虎蹲炮,全部打霰弹,射程更短,都已经是转手了三四次的旧炮了,估计要不多久这些东西也该从运输部队里淘汰了。
一共十门火炮,如果合到一块,那威力还是不俗的。可现在这十门小炮分在了五个队列里。
子母炮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弗朗机炮,这种炮不仅能用大弹丸,还能打小弹丸,也就是老式的霰弹。虽然它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可作为一个后膛炮,子母炮的射速绝对绝冠此时的全部火炮。
“轰轰轰……”一门子母炮炸响,其他的子母炮也陆续响起。
六门子母炮陆续炸响,隆隆炮声中五个分开的防御圈里泛起一道道白烟,一个个比珍珠大小仿佛的弹丸呼啸喷出,在空中散开成一张向着冲来的蒙汉马兵飞去。
对于挨炮击,清军骑兵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当炮弹真的打到头顶的时候,冲锋的骑兵群中还是发出了一片惊呼。
六门炮,二百个小弹子,真的就跟一阵狂风暴雨一样,把冲在最前的二三十骑彻底扫荡。
人马的血肉在巨大的动力作用下就如同豆腐一般脆弱。不管你有没有披甲,不管是人肉还是马肉,只要被小弹子沾上一点边,不当场送命,也会碎骨残肢。
六门炮,一下子就在冲锋的清军马队阵中制造出约二三十人的伤亡,战马的惨叫哀鸣声一片。
骤然挨了一轮炮后,清军冲锋的马队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点伤亡就混乱溃散,只是彼此之间的空档拉的更开了,原本就不密集的队列变得更加松散。
所以第二波炮击,杀伤力骤然降低到了十骑上下。
两轮炮击过后,清军马队已经冲到了防御前外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了。他们用手中的火枪和弓箭也纷纷反击。
“放——”
随着‘哔哔’的哨子声响,“砰砰砰……”一大片枪弹呼啸射出,朝着冲来的清军马队就泼了过去。两个队的运输兵,纵然分裂成了五组,也各自完成了一次相对整齐的射击,哪怕他们手中拿的可能还依旧是火绳式的鸟枪,每一次齐射也都会让清军马队齐刷刷倒下几骑来。
清军马兵一个个把身子伏在马颈边,一些善射的马兵真的掏出了弓箭,只是他们的人数太少太少。二十几只箭矢零散的落到五个防御圈里,却也立刻的就给运输队带来了伤亡和惊吓。
熊文炳左手边的一个三四十岁汉子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上,一支利箭正好的扎进他的脖子,到死这人的手里还握着一颗手榴弹。
“轰轰轰……”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