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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性格本来就有点跳脱。不跳脱他能去干战地记者吗?不跳脱他能被人忽悠着跑去南洋顶缸吗?不跳脱他能口出狂言的威胁自家任职的报社吗?
而现在他又有了牛逼的资本,还带了两分清流的矜持和孤傲。
碰到了眼前这一幕,那果断是不能忍的。
“小子,你想找事儿的是不是?”
看眼前的贵爵马车,还有眼前这人的嚣张,黄定友都能想得出是什么人。少不了就是有权有势的权贵子弟。
可惜,眼下的南京城里权贵子弟的威风不好使,当今陛下十分反感各种二代。成均公学的权贵子弟每年都要进童子营接受锻炼,那为的就是不让二代各种浪。而接受高层教育的权贵子弟们,从明年起就也要接受锻炼了,地点直接就是军队。
皇帝的坚决打压让南京的权贵二代们根本没煽起风浪。事情闹开了,看是谁会着急?黄定友怒眉倒竖,手指着那年轻人大喝!
陈子峰下了车,“哈哈,这天底下可真有胆气壮的主儿。你这胆子,不去当兵可惜了!”陈子峰是陈文越的儿子,陈家子弟。只不过他爹并不出色,虽然跟陈文赞有挺近的血缘关系,但自己能力不行,爬上将军衔后就没能再进一步了。这陈子峰并不是陈文越的大儿子,但脾气却比陈文赞的独子还要大。
这天底下就是少不了溺爱孩子的父母,尤其是穷人乍富之后。陈文越这一家明显就是如此!
陈子峰探手进来劈胸揪住黄定友的胸前衣襟,就要对黄定友饱以老拳。不过19岁的陈子峰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他这恶劣的性格在明年进军营之前就先给自己招惹了麻烦黄定友别看是记者出身,可人家是战地记者,天南地北的都跑过,身体素质比之陈子峰强出的不止一点半点。
被陈子峰劈胸这一揪,黄定友怒意上涌,抬手对方揪住自己胸部的手掌,用力往下一按,然后翻过来一拧,陈子峰‘哎呦’一声惨叫,整个身子一下子躬了下来。
看着那张呲牙咧嘴的丑脸,黄定友很想挥手给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但是想想这家伙多半也是有身份背景的纨绔子弟,冤家宜结不宜解,自己还是不多事儿的好。看着小眼睛车夫已经跳下马车了,黄定友耸手把陈子峰一推,“滚!”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被黄定友用力一推,陈子峰直接撞到了车夫的身上,他揉着自己通红酸疼的手腕,脸面都扭曲的冲着黄定友叫道:“mlgbd,真是反了,孙子,你给我等着。今儿不给你一个好看,老子就不姓陈!”
黄定友只是冷笑,姓陈?皇族子弟吗?可是这南京城里姓陈的人多了。“你也配姓陈?少在这咋咋呼呼的。今天这儿是大喜的日子,不欢迎。”黄定友双手把自己手指骨摁的喀吧喀吧响,“你他娘的要是想自己作死,老子现在就能成全你!”连个随从都没有配的陈姓子弟,有毛好怕的?
黄定友当初在南洋的时候很是遇到过一些恶赖,对付这些人,你只能表现得比他更暴力更强硬,才能起到暂时性遏制作用。只要对手不是傻瓜蠢蛋,那就应该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而陈子峰真的还要上来寻死,那黄定友也就只有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个深刻教训了。
被黄定友这个打扮挺斯文,干事儿却很彪的主儿这么一唬,U看书cm陈子峰脸色虽然依然还很阴戾,但眼睛里已经闪过一抹胆怯。
黄定友心里松一口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更不愿意在清江苑门口闹事。眼看着家伙儿已经有退意了,黄定友知道这遭事儿算是可以了了。“我知道你不服气。我把住址告诉你神策门湖景花园六区乙房。”
黄定友家的经济要比沈源好处不少,现在家中住的房屋,湖景花园,那是玄武湖北端的高档住宅区。里头的房屋都是独门独院的别墅。
陈子峰虽然不学无术,但这种人却很清楚南京的地段。一听湖景花园,心里的怒气就猛地一敛。
湖景花园的湖字就是玄武湖,算是玄武湖周边的平民区,但再怎么平民,能住在里头的人也不是毫无身份背景的平头百姓。
常谷秋这个时候正气喘吁吁的跑来,头上都冒着冷汗,他身后不远处是古亦闻,俩人都是沈源在中央政治学院结识的新朋友。
黄定友与陈子峰的这点冲突已经迅速被人报给了沈父,常谷秋和古亦闻是南京官场的人,当然知道南京城卧虎藏龙,不管哪个跟黄定友起冲突的人的身份是啥,只看人家乘着一辆贵爵马车,那就非同一般。
可千万别闹大了啊。
“啊?是疯老三?”
常谷秋一眼就认出了陈子峰,因为这个陈子峰在南京城里算是比较出名的一个‘无赖’了。你说他多么作恶多端吧?那算不上。不欺男霸女,也不欺行霸市。但是这家伙却是经常惹事儿。酒品很不好,偏偏喜欢寻花问柳,经常在秦淮河上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在南京顺天府这个圈子里是可谓臭名昭著。
第681章 警官;我要报案()
第六百八十一章警官,我要报案
鸡年的钟声已经响起,愿你一年的辛劳化作满意,化作幸福,化作美满。鸡年佳节,祝你开心惬意!
……
国防军当中的将军是能跟一省巡抚并驾齐驱的正三品武官,陈汉可没文贵武贱,作为一个不停向外扩张的帝国,又是立国之初,武官的影响力甚至比文官还要强大。纵使一个已经没有了实际兵权,只在大都督府总参部任右副参议的将军,陈文越的影响力也不是常谷秋、古亦闻这种七品小官可以抵挡的。
但陈子峰不是他老爹陈文越,他只是一个经常被他老爹骂做逆子的儿子,陈文越当年那么的溺爱孩子,现在尝到了苦果了,可想把已经长歪了的孩子再扶正,那就很难很难了。
说真的,陈子峰在官场上的能量并不大。可是他的身份敏感,好歹他也姓陈,他不仅是陈文越的儿子,还是陈文赞的堂侄。那陈文赞可是实打实的军中重将,国族大将。陈家所出的一大批军将虽然不怎么抱窝,但那是满朝文武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陈汉朝堂文武之间并没有太尖锐的矛盾,但对立是实打实存在的。即便陈聪与陈二宝的私交还是很不错的,但陈氏一族的实力多是在武功集团里,文官方面可没几个姓陈的。
这层光环当然不是只笼罩在陈子峰一人身上,南京城内比他尊贵的人多了去了。可陈子峰也不惹大事啊,那点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小事儿,被这层光环的余光一照,立刻烟消云散去。
黄定友常年在上海,他离开南京的时候,陈子峰还是个小屁孩,还没有到处闯祸呢。所以他不知道‘疯老三’是谁!
“三少,息怒,息怒。今天是我朋友大喜的日子,给个面子,给个面子……”
常谷秋是秦淮区教化科的人,跟陈子峰照面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认识陈子峰,陈子峰也认识他。
常谷秋当然期望陈子峰能卖他一个面子,可是他忘了一句话: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陈子峰外疯老三,那真是一张狗脸,全然不讲一点交情。他斜楞了常谷秋一眼,狞笑着:“你们是一伙的?好,很好!我他娘的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老小子,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永生难忘!还有你,姓常的,这是你的朋友?你会为你这个朋友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就是陈子峰。
常谷秋又惊又疑又气,先前他看到黄定友和人闹得不愉快,就有些气愤。难道沈源这个朋友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亏得一开始看到黄定友带来了一辆好车,他还高看了黄定友一眼。
可好车南京城多了。
在外地,有点小钱还能牛逼轰轰的,南京这里是有点小钱就能嚣张的吗?这儿随随便便招惹上一个人可能就会牵扯到大佬身上,而且陈子峰坐的是比黄定友的天马马车贵爵。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陈子峰,而现在因为他的插手,陈子峰这疯子更是把自己一起恼上了。
“黄……,”常谷秋又气又急,一时间想不起黄定友叫什么名字,当初介绍时他记得好像叫黄定什么,黄定有还是黄鼎佑,或者是黄定宥,他记不太清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得罪三少了啊?”黄定友一定是把陈子峰得罪狠了,这才惹得自己也被这疯子迁怒上了。虽然常谷秋早就看到了被贵爵马车压得一塌糊涂的鞭炮了。
“今天是沈源大喜的日子,我才不会多生事儿。是这家伙自己发癫,马车把鞭炮压得一塌糊涂不说,还牛逼哄哄的上来找碴!”
黄定友语气里边也充满了对陈子峰的蔑视,
听得那边陈子峰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王八蛋,居然把自己当成癫疯?!真他么该死。刚才就该直接让周大架着马车撞一下他。
常谷秋看着脸色气得煞白,眼中凶光乱冒的陈子峰,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摊上事儿了。这个黄定友是个大扫把星啊,大好的日子居然被这个家伙拖成了眼下这样子,沈源邀请这个家伙参加婚礼真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出了这档子事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但关键是看陈子峰的模样,绝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而今天的日子真的是不能出事啊。
“三少,实在对不起,这位是新郎的兄弟,不经常在南京,不知道三少的大名。就请您看在我,唉,还有老古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您看行不行?”沈源给常谷秋介绍黄定友的时候说过黄定友家在湖景花园居住,但人是在外地工作。能住在湖景花园的人,非富即贵,但是也撞不过陈老三啊。
最主要的是,陈子峰要是喊人把这场婚礼给闹了,那就太不像样了。
常谷秋也顾不得想太多了,今天遇上陈子峰这个瘟神,婚礼不给搅黄,只能委曲求全了。一旁的古亦闻也伺机的站了出来,还打了一个眼色给黄定友。
“呦,还有古亦闻你个芝麻小官啊。常谷秋,给你们面子,你们脸很大吗?三爷我用得着你们的面子吗?”看着依旧挺着腰杆直直的站在一边的黄定友,陈子峰阴戾的脸色中露出一抹戏谑,他舔了舔嘴唇说,“不过看今天这场合,我给新郎一个面子。给他一个机会他在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响头,自己再抽自己三个嘴巴子,说自己嘴贱,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否则,他就别想舒服!还有你,也别想好过!”
光自己发狠吓唬人不算本事自己的敌人打敌人,这才算乐趣。
陈子峰说完这些话舔着嘴唇,脸上全是得意,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随后黄定友要面临多少人的指责了。这可是来自‘自己人’的指责!这场面就太有趣了!
就在他们这嚷嚷的时候,周边已经围满了沈家的亲友邻居。这个时候很多人的目光一边厌恶的看着陈子峰,他乎;另一边则厌恶的看着黄定友,陈子峰非常得意。
可惜陈子峰不知道黄定友的性格,当过战地记者的人就没有怕事的。就在陈子峰话音刚落下,常谷秋才转头看向黄定友,后者已经把自己之前坐的板凳拎起来了。照着陈子峰脑袋就‘呼’的砸了下去!
大开大合的动作给了陈子峰躲避的时间,板凳腿蹦飞,断掉的木头打在了陈子峰身上,生疼生疼的。只是这个时候的陈子峰已经顾不得这点疼痛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黄定友,手指点着,不停地颤抖,如同看一个疯子一样。
这力道,这狠劲,陈子峰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这要真被砸中了,他还不要躺在床上过年啊?
“姓陈的,我不管你什么来头,今儿个是人家接亲的好日子,你在这里给我耍横放刁,我懒得和你多说。现在就给我滚,不然爷送你去医院躺着,再把你这破车给你砸的毛都不剩一根。老子住哪儿已经给你说了,想要报复,日后就来找我理论!
现在,就立马给我滚!”
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黄定友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惊得人目瞪口呆,陈子峰也傻了眼,他真没想到黄定友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放肆嚣张,这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人又是在外地工作,陈子峰瞬间就把黄定友定义为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看着手里还拎着半个板凳的黄定友,陈子峰的狠劲真是放不出来了。这辆贵爵马车他是很爱惜的,可舍不得去冒险。
气急败坏的陈子峰咬牙切齿的看着扬起板凳的黄定友,又看了一眼同样瞠目结舌的常谷秋、古亦闻,最终还是手指了指黄定友,恶狠狠的道:“好,好,算你有种!你有种今天别离开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