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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次再诵与我听好了…”
“嗯…”,蒋靖点点头,和程祎瑶对望一眼,也不知道二人是心照不宣,还是各怀心思,“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别忘了,你说…你会去送我的…”
这次还没等程祎瑶回答,蒋靖便转身进屋了,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那首诗方才那首诗诵完: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预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可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愿故事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本章完)
第25章 最是离别使人愁()
春日的天干,最容易起风沙,眯着眼睛不住眺望远方的蒋靖,虽是恋恋不舍,但还是随着大队人马踏上了回泾县的行程。
说实话,蒋靖的心中有些失落,不仅仅因为离去,还因为程祎瑶并没有来送行。一步三回头的蒋靖,只是在期待一份惊喜,但有时候,并不是等待就会有结果。
“靖哥,快点走吧,回去晚了,校尉该骂咱们了!”,一个和蒋靖同行的兵丁提醒道。其实蒋靖在这支小队伍里还是挺有威信的,连大他几岁的人,都称呼他一声“靖哥”。
“嗯,知道了…”,蒋靖还是不死心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略显荒凉的路上依旧是空空如也,“走吧!”
“靖哥儿,靖哥儿…”,清亮的声音在后面远远地响了起来,“靖哥儿,等一下…”
“是祎瑶!”,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蒋靖怎么可能会听错?在那一刻,蒋靖忽然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他欢喜得胸膛都要炸裂了开来,不经历极度的失望,是不会明白,当希望到来时,会令人怎样的欣喜。
“祎瑶!”,蒋靖顾不得众人的眼光,转身向后跑了过去,“祎瑶,是你吗?”
“靖哥儿,终于追上你了…”,程祎瑶气喘吁吁地站在蒋靖面前,抚着心口,已是钗乱鬓散,香汗淋漓,“你走得可真快,我差点没赶上…”
“我走得快么?就差坐在这不动等你来了…”,蒋靖在心中一声苦笑,可看到程祎瑶追得这副样子,又不好说出口来。
“不过也怪我,如果不是中途折了回去,恐怕早就该见到你了…”,程祎瑶舒了一口长气,气息终于平稳了些,“还好,总算没误了时辰…”
“你中途折回去干什么?”,蒋靖有些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回去取东西啊…”,说到此处,程祎瑶忽显得有些羞赧,“你都要走了,我既然来送你,总不好空着手…”
“你有东西要送给我?”,蒋靖眉目一挑,不禁喜上心头。
程祎瑶抚了抚扬起的发丝,嫣然一笑,从怀中摸了一块锦帕出来,“这块帕子是我这两天赶着绣的…本想送你些吃的,可总担心放不长久…”
“这是你亲手绣的?”,蒋靖看着那块锦帕,心中一阵暖流涌过:祎瑶真是一个极内媚的女孩子,她肯送我锦帕,说明她心中有我,却总是不肯说出来的。
“嗯…”,程祎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才刚学,手工有点糙,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蒋靖拿起程祎瑶递过来的锦帕,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幽幽的处子馨香便传了过来。
“好香呢!”,蒋靖闭着眼睛,脱口赞叹道。
程祎瑶看见蒋靖的动作,却有些不自在,连忙抓起攥在蒋靖手中的锦帕,拖着他的手便放了下来,“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呢…”
“既是送了我,怎还怕我闻一闻?”,蒋靖见她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情态,忍不住开口调笑两句,“我马上就得走了,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我…”,程祎瑶张张嘴,飞快地瞟了蒋靖一眼,却又慌忙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你…你一路顺风…”
“憋了半天,就憋出那么一句…”,蒋靖心中不觉有些失望,于是舔着脸问道,“就这一句?没有别的啦?”
程祎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但脚步却微微向前,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蒋靖轻叹一声,冲程祎瑶笑了笑,“既然没有别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他们都还等着我呢…”
“别…”,程祎瑶见蒋靖举步欲行。不禁又往前牵了牵步子,忽得踮起脚来,附在蒋靖耳边,轻声念叨了一句,便赶忙转过身去,似要逃开了。
“你说什么?”,蒋靖见程祎瑶要走,赶忙唤住了她,他刚才是真的没听清,只是觉得一阵热气扑到耳边,带着些女儿体香,痒痒的,可一切结束的是那么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程祎瑶轻轻跺了跺脚,好像是在嗔怪蒋靖调笑她,可看到蒋靖那副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可能真的没听到吧…
“我说…”,程祎瑶动动嘴唇,再次踮起脚尖,蒋靖见状,慌忙微微屈身,不料待听清却是一惊。
“你说你会想我的?是不是?”,蒋靖喜上眉梢,忍不住往程祎瑶身前凑了凑。
程祎瑶小嘴微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了蒋靖一眼,便转过身飞速跑开了。
“祎瑶!”,蒋靖看着程祎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他自信刚才没有听错,而刚才程祎瑶那句“我会想你的”,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既然程祎瑶能够含羞说出这种话来,我又为什么要扭扭捏捏?
想到这,蒋靖不禁张大嘴巴,刚想大声表明心迹,却是一阵风沙灌进了嘴巴,瞬间把他的信心消减了大半。
“嗯?”,程祎瑶听到蒋靖的呼喊声,早已转过身来,看到蒋靖张大嘴巴,似是要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却没听见任何话,程祎瑶不禁蹙起了她秀气的眉毛。
“我…我喜欢你…”,蒋靖张张嘴,本来是应该大声的表白,就变成了对嘴型,他突然感觉方才自己心头的那股勇气不见了。
“什么?”,程祎瑶眉毛蹙得更紧了,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刚才说话声音小?他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我说…我喜欢你啊!”,蒋靖见到程祎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终于鼓足勇气喊了出来。
他这一喊,只见程祎瑶先是一蹙眉,继而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快合不拢了,随即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一滞,赶忙转身跑开了,只不过跑得太慌,差点跌倒在地上。
“到底听到没有啊…”,蒋靖挠挠头,不禁有些气馁,怎么一点回应都不给,难道是吓跑了?
此时蒋靖回过头,看看身后十几个人,全部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终于确定:刚才程祎瑶肯定听到了…
这应该算是表白了吧?不过她那算不算答应?蒋靖低头看看程祎瑶送给自己的那块锦帕,嘴边又不期然荡起一股笑意: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看着锦帕上绣的这几句诗,蒋靖心头一暖:她到底是回去看过了那诗,只不知她只绣了这三句,却是什么意思?
看来故事要想有一个美好结局,还是要自己去书写啊!顿时一腔豪气充溢了蒋靖的内心:泾县,我来了!功名但在马上取,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
(本章完)
第26章 探路()
回到泾县后,蒋靖果然没有再去砌墙,而是因为他的“英勇表现”,直接被编入了作战部队。
蒋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兵,比如他开始有饷钱,而不是每天只管两顿饭。
当然,这也同时意味着他开始有生命危险,在各种与流民的作战中,他可能会丧生。但是他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凭借军功擢升的希望,才有可能实现“功名但在马上取”的夙愿。
不过“正式军队”的生活,并不是蒋靖想象的那样。比如他们虽然有日常军事训练,但更多的还是做修修城墙,开垦荒地之类的农活。
比如在与流民作战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交手就跑:如果流民人数少于或者大致等同于兵丁时,他们就会迅速逃跑,而这些兵丁也不会乘胜追击。如果流民人数远远大于兵丁人数,那么这些大端王朝的士兵就会迅速逃跑,虽然蒋靖有时候想要留下作战,但是他明白,自己如果留下来的话,那么只会有一个结局:被围殴致死。
几次规模不大的仗打下来,或者说是“跑下来”之后,蒋靖终于彻底气馁了:如果要是靠这样打仗,能够建军功,那就有了鬼了…
不过几个月的兵当下来,蒋靖还是有很大收获的:那就是他的个人威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拥有一身好功夫,在这个乱世总归是受欢迎的,尤其是在军队里。更何况这个功夫很棒的人,还是个识文断字的。用不着他读过多少书,“识文断字”就是对一个大头兵的最高文化水平要求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句话终于应验到了蒋靖身上,几个月之后,蒋靖终于等到了机会:他被调入了援救江州城的队伍。
江州城是大端王朝的一个重要城池,地处要冲,城坚粮足,发展得也较为繁华。
一般来说,普通的流民军是不敢进攻江州城的,因为大端王朝对这座城池较为重视,把守的军队人数自然也多,去了基本就是送死。
可这次居然有流民军敢去攻打,而且还要从下属县城调兵援助,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怎样,蒋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因此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走在了前往江州城的路上。
一路向西,由于行军速度较快,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了江州城境外,远处的厮杀声在这里就能隐隐听到。
“他娘的,真是邪了门了,打了两三天,怎么还不跑?”,泾县县城的把总罗文骑在马上,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在他的逻辑里,打仗绝对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基本就两步:先判断一下敌我人数,根据人数差距判断一下你跑还是我跑…
一旁的校尉刘鸣,似乎也很赞同他的看法,“罗把总,照这个样子,咱们还过去不?要不等一等,没准再过会儿,那些乱民就都跑了…”
“这可不成!”,罗文摆了摆手,“这都快两天了,咱这支援军要是再不过去,到时候无论怎么样,咱都没好果子吃,江州城是什么地位?要是出了问题,朝廷能放过咱?别忘了福王还在里面呢…”
“也是,咱打不过就跑也能交代,但要是挨着不过去可就不成了…”,刘鸣叹口气,看了看左右,“哎呀,到了前面可就不好受了,要不咱先派个人过去探探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还看啥?肯定正打着呢,我觉得吧,打了那么长时间,那些乱民肯定不行了,咱就那么冲杀过去,没准就能立个大功!”,罗文说得手舞足蹈,却见刘鸣朝自己堪堪使了个眼色,他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拖一拖时间,这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提前探探情况,确实也很保险。
想到这,罗文连忙笑着点点头,“成,那就派个人到前面探探情况!”
“蒋靖!”,刘鸣见罗文应了,便把这个被自己举荐的人给叫了过来,“我现在派你到前面去探探情况,你敢不敢去?”
虽然蒋靖很不齿于这两位长官的言行,但对于这种任务,还是会认真接受的,“当然敢,我定然不辱使命!”
罗文倒没想到这个人还回答得那么认真,不禁有种想笑的冲动,可此时笑出声来,未免不正式,于是赶紧挥手说道,“再派个人和你一块去吧,小心探看!”
正站在前面的王彦一听到罗文那么说,赶忙向前两步,大声说道,“大人,我愿意和他一起去!”
原来由着蒋靖的缘故,王彦也被从砌墙的队伍里拉了过来,正式加入了“作战部队”。
罗文一见自己手底下有两个那么积极的兵,也不觉有些高兴,于是大手一挥道,“你们去吧,好好探看,仔细些!”
蒋靖和王彦应了,便快速跑走了,却剩下一群散兵游勇在后面窃笑:俩傻子,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