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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长时间了!我…我都快要憋死了!”,说到最后,陈芷兰的声音几近啜泣,终究还是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面对这种情状,蒋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慰也好,劝说也罢,总之发泄出来是最管用的,于是蒋靖收住抬起的脚步,最终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而且蒋靖现在很好奇陈芷兰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从她的话中可以推断出,王千宁对她应该是非常宠爱的,不然也不会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就连来这小小的蔚县,也要将她带在身边,但是为什么这样还不能消除陈芷兰对他的怨恨?蒋靖由此下定了决心,以后绝对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不能和她产生任何瓜葛!
“芷兰姑娘…”,长舒了一口气,蒋靖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难道真的是无形之中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丝惧怕?蒋靖连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了脑中,“今日多谢你提醒,你的心愿,我会…尽力帮你实现…”
“我会亲眼看着他所有的东西一点点灰飞烟灭!”,陈芷兰忽得抬起头来,脸上虽有泪痕,但看起来满是坚定,“前日有亏于我的,我必将一一索还!”
“前日有亏于我的,我必将一一索还!”,这一字一顿的话语让蒋靖瞬间一滞:好熟悉,自己曾经也发下过这样的重誓,不是么?于是蒋靖看向陈芷兰的目光又有些不一样了…
“芷兰姑娘,时候不早了,你先安心歇着,待城中事毕,我定再来拜访!”,蒋靖朝陈芷兰拱了拱手,脚下步子却没有动,“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人确实不能忘记仇恨,但也总不能只依靠仇恨活着,否则也太无趣了些,也太委屈了自己些。”
话说完,蒋靖便告了声罪,准备转身离去,可陈芷兰的目光却一时被他拖住了,直到房门关上,她脸上的表情仍有些呆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是啊,人不能只靠仇恨活着,但那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确实只靠着仇恨活着,因为生活就仿佛满是枯草的荒原,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激起自己希望的东西。
如今仇算是已经报了一大半,至于要将王千宁所有的东西毁掉,也不过是一时的理由罢了。自己想要报复的那些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毁掉,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根本看不到了。
忽然,陈芷兰觉得很慌,她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底洞,茫茫无尽头,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抓不住,只是无意义的坠落,似乎解脱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去。
这种感觉,从亲手杀死王千宁的那一刻,就若隐若现。因为一直以来,陈芷兰都靠心中憋闷的那种仇恨活着,可当大仇得报的那一刻,她便发现所有支撑的理由都没了。
自己原先的生活已经全毁了,以前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自己是一个于茫茫夜色中迷路的孩童,怕黑,却又没有尽头,除非能有那么一束光亮,指引着新的希望,让自己有重新走下去的动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陈芷兰蓦地攥紧了双手,那种嵌到肉里渗血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她终于明白了蒋靖离开时那句话的意味深长:人确实不能忘记仇恨,但也总不能只依靠仇恨活着,否则也太无趣了些,也太委屈了自己些…
可接下来自己要为了什么而活着呢?陈芷兰闭上双眼,脑海中掠过无数身影,芸芸众生,皆为名来,皆为利往,但名利于现在的自己,又有何意义呢?
(本章完)
第281章 大帅,她找你!()
皓月当空,满天的星星却隐了踪迹,战马的嘶鸣声与无数火把发出的光亮充斥了整个夜幕,让整个蔚县城的人都没了睡意。
不得不说萧汉派遣的援兵到的很及时,或者说蓟县城和虞城的守将很无能,所以一场本该发生在蔚县的激烈战争竟然没有打响,只有东边来的几个探子,远远地观望了一下此间情状,便迅速逃遁了。
但敌军不过来主动招惹,并不代表着蒋靖不会去主动进犯,此时蔚县新下,士气正盛,又逢敌军怯战,准备不足,蒋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于是趁着这茫茫黑夜,刘天和丁鹏各率数千兵马前去攻打蓟县城和虞城,而蒋靖则在蔚县城内居中调度。
正如陈芷兰所说,把守这两个城池的就是两个孬种,刘天和丁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两个城池给打了下来。
而离这两城最近的城池倒是有心救援,但无奈消息不畅,不明白其中情由。待其首领看到王千宁的尸体后,竟是还未开战,便已撤军,不知是料定必败还是忙着回去争位。
这下刘天和丁鹏的战事进行得更加顺利,并且少了敌军来袭的忧虑,他们也可以匀出更多兵力在城中进行布防。
当然,蒋靖的工作也不见得轻松,因为投降的士兵并不比他带来的人少太多,所以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以免他们临阵反水是一项很困难的任务。
由于这次事件紧迫,蒋靖也来不及细细教育与锻炼,便将敌军中伍长以上的官职人员全部撤换,这下蒋靖军中大部分人倒是过了一回“官瘾”。
同时为了安定军心,蒋靖将城池中所剩不多的粮草取了大半,作为立功士兵的犒赏与奖励,让他们在实际好处中进行选择。
当然,金昌城的老兵自然会调一部分来与他们换防驻守,既能让他们在大后方真正地融入队伍,也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即将进行的战事顺利。
忙活了整整两天,蓟县城和虞城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而蒋靖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好好睡上一觉,可谁知就在这时,几个士兵又在门外小声嘀咕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蒋靖刚把脚上的靴子没好气地甩到了地上,却又不得不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有事滚进来说,没事就离远点!”
“大帅!”,听到蒋靖这样说,他的侍卫亲兵便推门进来了,蒋靖平时和他的兵倒也亲近,所以倒也不怕蒋靖因为被打扰了休息而发火,“大帅,那个…那个女人已经差人找了您好几次了,您看看…要不要过去一趟?”
“哪个女人?”,蒋靖下意识地皱眉反问了一句,随即自己便恍然大悟般得愣在了那里:除了陈芷兰,自己在这里哪还和别的女人有过接触?
而自从上次把陈芷兰交由士兵看守后,自己就忘了这件事,忙乱之中也没有问询过,因此也难怪兵士们会如此态度了。
陈芷兰现在身份地位不明,与其接触的兵士自然是怠慢了不好,过于殷勤了也不成,至于其中分寸,也只能自己拿捏了。
加上自己这两天又忙于军务,把陈芷兰这个人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这种情况下,被看护着的陈芷兰想要见蒋靖,兵士们自然不敢擅自打扰:这种事情总要看自家大帅的心情不是?他现在不想找女人,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呗!没看自家大帅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谁要是不长眼凑上去拿这种事打扰,不被头上冒着黑云的大帅臭骂一顿才怪!
可眼瞅着自家大帅已经闲下来了,但他却也没有往女人那里去的意思,此时陈芷兰又再三催促,所以两个看守的兵士才在蒋靖的房门外和几个亲兵侍卫嘀咕起来:太怠慢了总归是不对的,万一哪天自家大帅去找她了,被她给告了一状,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蒋靖心知他们已经误会了自己和陈芷兰的关系,但同时明白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因此便也不做解释,只是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算了,我现在就过去吧!”
蒋靖边说边穿上了还带着些余温的靴子,脑袋里却在想着有关于陈芷兰的一些事:这次她确实提供了很正确的信息,守蓟县城和虞城的确实是草包,说实话,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一点,自己很难那么痛快地下定决心攻打这两座城池。
也许阴差阳错中,自己可能会下一个退守银临城的命令,虽然当时看起来保险安全,但后来定会追悔莫及。
如果陈芷兰真的肯帮助自己,那么接下来的战事也许会顺利得多,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蒋靖心里这样美美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旁边的亲兵侍卫见蒋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忍住唇边笑意,轻咳一声道,“大帅?现在就走吗?”
“我自己去,你不用管了。”,蒋靖收拾停当,也懒得去管侍卫那副偷偷贱笑的表情: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根本无须解释,否则倒显得心虚似的。
出了宅子,早已有人备好了马,加上距离也不远,没一会儿的功夫,蒋靖便到了陈芷兰那里,而那些在门口松松垮垮的士兵,远远地看着蒋靖来了,全都站得笔直,以期能够在大帅面前表现一番。
蒋靖也不愿责怪他们,因为他心中明白,连续几天一直守在门外,什么事也没有,换自己也嫌无聊,所以只是冲他们报以一笑,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陈芷兰好像事先预料到蒋靖会来,早已沏好了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座位上。瞥见蒋靖进来,也没拿正眼瞅他,只是朝对面的座位努了努嘴,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坐吧。”
蒋靖见陈芷兰这副神色,倒也没有在意,这个女子心机颇深,保不准又要耍什么花样,总之自己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于是坐下后面无表情地问道,“芷兰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本章完)
第282章 说哭便哭,说笑便笑()
杯有余温,茶存残香,显然是已经煮过好几遍了,不过蒋靖也不在乎,端起茶杯如牛饮水,咕咚咕咚便喝了两大杯。
陈芷兰不说话,蒋靖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蓄水,倒茶,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谁知就在这时,陈芷兰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让蒋靖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全都给喷出来,“喝得那么急,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陈芷兰说完,便故意瞪大眼睛盯着蒋靖,神情中似还含着些**与无辜的意味,直到她在蒋靖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变化,才不去掩饰眉目中的笑意道,“你好无聊,不过我也没那么傻,别说有十足的把握,就连小命儿都捏在别人手里,又怎敢轻举妄动?”
“那如果哪天你不想活了,我岂不是很危险?”,蒋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心底却不经意间起了一层波澜:自己方才进屋,虽是不假辞色,但也没想过要防备她,虽说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可万一她存心加害呢?想起王千宁等人的悲剧,蒋靖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本是蒋靖下意识的一句话,却没想到立刻让陈芷兰的脸色冷了下来,沉声说道,“是你假装好人,非要强留我在这里,你大可不必管我,或者…一刀杀了我!”
蒋靖见陈芷兰神情严肃,似是真动了怒,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便清咳两声,转口笑道,“芷兰姑娘言重了,不过听说你寻了我好几次,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陈芷兰见蒋靖有意将方才之事遮掩过去,便也不愿多做计较,毕竟如今自己身份尴尬,有些事最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便轻轻拂袖,微笑着应道,“蒋大将军诸事繁杂,定是顾不上我这个小女子,但也不该让你的人限制我的自由,甚至就连出门遛遛都不被允许,难道我是犯人么?”
陈芷兰的话语如风飘云淡,甚至连眉目中都含着些调笑的意味,似乎刚才那个隐隐就要发怒的人根本不是她,这种情绪快速变换的功夫不由得让蒋靖在心中大呼厉害,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芷兰便再次开口问道,“蓟县城和虞城的事还顺利吧?”
“嗯,还算顺利,你果真没有骗我。”,蒋靖笑着点点头,却又发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问题,于是便换了一副语气道,“多亏了芷兰姑娘帮衬。”
陈芷兰虽知蒋靖方才是无心之语,可这偏偏让她恼恨,难道就因为自己报了一次仇,就要被人看做蛇蝎心肠?于是她侧首负气道,“不敢领受!既然你视我为毒物,唯恐避之不及,那就不要把我像个犯人似的囚禁在这里!”
蒋靖被陈芷兰窥破心事,又不留情面地挖苦了两句,不由得脸色一红,清了清嗓子遮掩道,“芷兰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那个…如果你真打算离开的话,我也不便强留。”
“我几时说过要离…”,陈芷兰见蒋靖拐弯抹角地要赶自己走,几乎要拍案而起了,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与性格让她把怒火压抑了下去,随即便换上一副柔弱模样,然后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语气一时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