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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去吧!”
“老人家…”,蒋靖突然在一旁轻唤了一声,“如果真的饿极了,这块馒头片就给你吧…”
蒋靖说着,便把咬了一口的馒头片扔给了老头,老头看起来虚弱无力,接馒头片倒是稳迅有力,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这位小友,你的面相更不一般,实是深不可测啊,待老朽…嗝…吃完…嗝…这块馍片,便给你卜上一卦…”
老头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嚼着那块馒头干,本来撒上料之后和着油腥就香气扑鼻,此时让老头吃得更叫一个人间至味,倒是王彦看不过去,在一旁可惜道,“蒋靖,你给他吃干啥!你不愿意吃给我们啊!”
“算了算了,一块馍片而已,老人家也不容易…”,蒋靖边说边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散了吧,你们先回去,我再往那边转转…王彦,你去泾县从军的那天,我一定送你!”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王彦被这个道人搅了兴致,不禁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和郭洪一边吃着馒头干一边走了,只剩蒋靖在望着远方独自发呆。
“这位小友,在想什么呢?”,道人吃完馍片,顺便整了整长衫,连那一撮山羊胡都捋了捋,“小友,我还没给你算卦呢?”
“不用了,老人家…”,蒋靖冲老头摆摆手,“我刚才只是见您…饿得紧,呵呵…如果刚才我准备回家的话,也许就想着带给爹娘,而不是给你了,哈哈…您先走吧,我自己转转…”
“这就对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头摇头晃脑道,“小友,我看你紫气傍身,竟有龙虎之相,未来命途贵不可言啊…”
本来蒋靖心中还想着刚才那队气势汹汹的人马和众人朝马车跪拜宣誓的景象,因此便想留下来转转望望,此时听到老头说这话,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人家,只是给了您一块馍片,真的不必如此,好了,您夸我的话,我实在受用不起,您还是把这些话说给富贵人家听吧!”
“诶,这位小友,老朽真的没有骗你!”,老头情绪激动,一下横在蒋靖身前,“老朽平时从不轻易为人卜卦,今日算是破了例,不过也难怪遇见了你,老朽平日可从未这样过!那两个少年人无心,也就错过了今日机缘,但须知这一切也是上天注定…”
老头边说边一甩手中破幡,指着上面的字道:“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多少江湖骗子,周易都没读过一遍,就想着给人算命,可知天地玄机,人命格数,那是变之又变,怎能轻易参透?所以说,江湖术士的话不能轻信…当然,我可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我为人卜卦,从未失手,当然,也是因为我从不轻易替人卜卦啦…”
蒋靖此时早把老头当成了神棍,不过见老头说得兴起,倒也起了调侃之意,“那好吧,就烦请老人家为我卜上一卦吧…”
“伸出手来…”,老头此时神情肃穆,没有一点方才的嬉笑神情,对着蒋靖这看看,那摸摸的,连眼睛都情不自禁地眯了起来,仿佛是进入了另一种境地。
“果然,变数越大就越难测,颇多曲折实在无法一一预料,不过…”,老头忽得睁开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过老朽预测的结果肯定没错,这次绝对不会看走眼!”
“果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蒋靖一声轻笑,把手收了回去。
“谁说没说出来?”,老头一阵激动,“刚才不是都给你预测出来了嘛!好了,老朽言尽于此,须知有些天机,是不可泄露的!”
“好吧好吧,你说的有理…”,蒋靖笑着摇摇头,转身欲走。
“这位小友!”,老头见蒋靖离去,连忙在身后叫住了他,“这样吧,你我今日相见是缘,我不妨透露一句,你的命格在西边,你的发达之路也会在西边…”
“西边?”,蒋靖下意识地向西望去,那是紧邻村子的一座山,也是方才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更是阻挡了自己飞往村外的一颗心的地方…
太阳的光线弱了,似乎又要下山了,看着蒋靖呆呆地望着西边出神,身后的老头不由点了点头,“少年人,老朽自负本领,却被人当成了半辈子的神棍…唉…日后之路,谁也难以预料,但愿你了了心中夙愿之日,还能够想起我,替我正了这个名啊…”
(本章完)
第7章 “美”救“英雄”()
算命的道人不知道何时消失了,蒋靖却仍然不想回家,他下意识地向西边走着,想要爬上那座山,爬得更高一点,爬到自己从来没有爬到过的高度。
说到底,少年人的心性总是能够轻易被撩拨的,蒋靖终归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他身处底层,又渴望改变,因此突然冒出一个神棍似的家伙说出那么一番话,不可能对他没有一点点触动,因此就算只是因为好奇,因此一点点纠结于渴望,他现在也不想回家,也想要在这山上转一转。
太阳的光线愈加柔和,余晖撒在蒋靖身上,将他攀爬的身影拉得更长,额头上的汗珠映的更加细密。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山腰上捉到一只兔子的情形,然后又想到了那个叫刘天的黑瘦少年,想到了那个有些怯生生却非常可爱善良的小姑娘程祎瑶,他突然期望着能够再见上她一面…
爬得越高,程祎瑶的形象在蒋靖脑中回荡得越频繁,她立在余晖下的那个小小身影,她不失清亮的一声娇叱:“你们别打啦”,她的稚嫩,她的害羞,她的勇敢,他的善良,她的天真…蒋靖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用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的面容却在蒋靖的头脑中越来越模糊了,其实蒋靖还不知道,这与其说是一种对美丽的倾慕,倒不如说是一种对阶层的渴望…
“嗯?”,有些疲惫的蒋靖正准备下山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草丛中有一丝血迹,这让他不由得心中一颤,虽然事先给自己壮了胆气,可往这个山的高处越走越深,蒋靖也不自然有些害怕,听大人说,这里有毒蛇呢,而且还有人说,这里面有野兽呢,尽管蒋靖一直觉得,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山上,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野兽安家的,但是他就是害怕,这种恐惧,源自内心,他可以说怕很多很多东西,但归结起来只有一点:他怕死…
虽然那个“神棍”忽悠了自己几句,但蒋靖不至于傻到对那种话深信不疑,事实上,他之所以会上这座山,很大原因是他有大把的闲在时间,或者说他很无聊,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期盼着能够像上次一样,幸运地捉到一只受伤的野兔,这样倒也算不枉了那“神棍”的几句胡扯了。
“也许是什么小兽的血,可能这次又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蒋靖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循着模模糊糊的血迹前进,直到行至一片灌木丛时,发现不远处一阵窸窣,这让他心中一阵兴奋,又一阵害怕,于是蒋靖捡拾了根较为粗壮的木棍,然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在蒋靖慢慢靠近灌木丛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一直很紧张,因为那里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或者说不寻常的东西,蒋靖咽口唾沫,咬紧下唇,将手里的那根粗壮的木棍又紧了紧…
凝住心神,蒋靖轻舒一口气,突然快跑两步,一跃而起…我去,没跳起来,这灌木丛也太密了吧?蒋靖先是一阵害怕,继而是一阵欣喜,因为灌木丛那边只是非常细微地动了动,然后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看来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受伤的猎物,那个神棍的话没准是有几分道理的…
这次蒋靖不再着急了,他只是慢慢向那边靠近,以求不要太惊动它就好。可是当他拨开最后一丛遮挡视线的灌木时,手中高举的棍子却不自然地停在了半空中,再也砸不下去了。因为在他脚下的,并不是猎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受了伤的活生生的人。
那个人同样也发现了蒋靖,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在蒋靖举起棍子接近他的时候,仍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般的反应:抬腿就是一脚,直踢蒋靖小腿。
不过可能由于他受的伤太重,以至于他的动作虽然凌厉,但在刚要袭击到蒋靖的时候,忍不住一声痛呼,晕了过去。
饶是如此,蒋靖也吓得一声惊呼,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有一种转身欲跑的冲动,可不知是吓的,还是怎的,就是迈不开步子。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又恢复了些意识,他的手动了动,吓的蒋靖赶忙后退两步,可那个躺着的人随即便又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蒋靖才堪堪看清了那人的大概,只见他衣衫破烂,满身是血,而且依稀能够辨认出大部分都是刀伤。
蒋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身形等方面来判断,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青壮年。蒋靖并不敢靠近他,因为刚才自己接近时,这个人暴起的反应,实在是有些骇人,虽然没有踢到自己吧…
也许蒋靖真的该一走了之,可是他的性格以及心思,让他迈不开步子,记得先生当初还说过什么“人命大于天”,书上圣人的话是要听的,尽管他认为自己是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但这个人真的伤得很重,而且他好像并没有死,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啊。蒋靖突然想起上次程祎瑶救助自己的事情,她一个小女孩,在看到他人危难的时候,都能挺身而出,自己怎么能对此坐视不管呢?如果被程祎瑶知道了,她大概会鄙视自己吧?
忽而他又想到了刚才那个“神棍道人”的话:命格在西方,发达之路也在西方,难道指的就是这座山上的这个人?
蒋靖摇摇头,真的无法去相信那一番“天命格数”的论调,但今日奇遇实是太多,让蒋靖一时有些接受不来,他毕竟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他现在的头脑很乱很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蒋靖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给了那个神棍道人一块馒头片,便换来了几句他所谓的天机,今日自己如果救了这个人,总不会有什么害处的吧?”
念及于此,蒋靖壮着胆子向前两步,伸长脖子朝地上那人仔细看了看:只见他蓬发散乱,脸上还有些血污,但英气勃勃的面容依稀可见,阔脸星唇,尤其是那浓密的剑眉,让人忍不住就生出一丝好感,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蓄起的胡须丝毫未乱,连血滴都不曾沾到。再看他穿着打扮,竟是锦衣绣袍,牛皮长靴,尽管破烂不堪,但蒋靖似乎能够想象到此人受伤前挺拔的英姿。
“这绝不是一个寻常人!”,蒋靖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活他!”
说罢,蒋靖在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朝那人身上扔去,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蒋靖无奈,考虑到以那人受伤的情况,应该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于是长舒一口气,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他还活着!
(本章完)
第8章 那个女孩()
确定那人还活着以后,蒋靖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个人伤得太重,自己是绝对救不了他的,但是如果把他带下山去救治,其实也不现实,叫人上来救他吧,这年岁应该是没有人愿意管这个闲事的,所以蒋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喂!你醒醒!”,蒋靖决定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叫醒他,不过看起来似乎不太奏效。
蒋靖叹口气,有些想要放弃了,可垂下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人身上的一个伤口,没想到却疼得那人大叫一声,有了知觉。
“啊!”,他这一嗓子倒是把蒋靖吓了一大跳,不过随即蒋靖便意识到他醒了,于是赶忙凑到他脸前,大声嚷道,“喂,你醒醒,没事吧?”
“水…水…”,那人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哦哦…水…”,蒋靖慌忙应着,却不知那人根本就意识不到他在说什么。
幸好这山上是有水源的,找水并不算难,加之蒋靖刚才在这转悠了半天,于是很快便取了点水过来。
那人半喝半吐地咽了几口水,却也没见怎么清醒,只是不断念叨着,“水…水…”
这取趟水多麻烦啊,蒋靖有些颓丧地把折成漏斗状的大叶子往地上一扔,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去取水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呵…
如是取了几次,那人终于不再要水了,而蒋靖也累得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得,吃的没找成,自己却累个半死,不过还好喝了个水饱。
“你…你是谁?”,躺在地上的那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积蓄力量,随即转转眼珠,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就把目光一直放在蒋靖的身上,问出了这句话。
我去,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好不好?蒋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