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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的胆子更大,这时节本就正是皇帝新旧交替的大凶之时,也不知有几路居心莫测的人盯着皇宫里的那张病床,他竟然还敢答应!
扫来扫去,也没见着那位待嫁的公主,林甫很是不快地皱了皱眉头。这岂不是意味着对于自己这等人士而言,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自己打死打活地力压群雄,到头来却发现这位公主是位面容狰狞的丑八怪,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余光瞥见旁边卓秋水那焦急紧张的样子,总该不差才是。
正当林甫偷偷打量着别人的同时,却没料到还有两人也在打量着他。
这两人却是不在场中,而是在广场北边,他身后的一座宫殿之中,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午时曾与他相见的二殿下!而另一人,相貌打扮极为文雅,看上去似乎只是四十之龄,也不知是哪位贵人,竟能在此与二殿下相会,且举止之间,似乎二殿下以他为尊。
“你说这傅风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文雅之人看着下面林甫的背影,有些玩味地说道,“我培养个徒弟累死累活十几年,前几天这才刚到九品。他怎么就这么好命,半路捡来一个,就比我要强?”
“观他在酒楼中的动作,此人根基之扎实,实在是徒儿生平仅见。”,二殿下如此应道,自称徒儿。那么很明显的,他身边的这位文雅之人便是东汉的护国宗师,蔡宜风无疑了!
“据那边的消息,他如今已经步入九品,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算是今年,这速度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大周京城刺杀皇帝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这两位,林甫的底子也算是暴露了不少。
“他命好啊。”,蔡宜风顿了顿,突然如此叹道,“境界倒只是其次,慕青竹早些年比谁都强,如今又有何用?不入宗师终究是尘土,九品八品差得那点实在无关紧要。关键还是悟性,灵性。那边的探子来报,前些日子有人冒充宗师行刺姓李的,这小子竟当场学会了化影剑法。”
“虽说文武是两码事,但我观他文章,灵气十足。想来此人不会在宗师门槛上卡得太久。”说到此处,蔡宜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韩辞不如他。”
“师傅何出此言。”,二皇子刘旭有些不解,“两人如今都是九品,后面如何,当真尚未可知。昔年慕青竹遥遥领先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同样是才华横溢。您的预测也只是猜测。”
“你的判断就不是猜测了?”,说到猜测二字,蔡宜风有些狐疑地再看了两眼下面坐着的林甫,“你确定此人当真就是林甫?”
二殿下微笑着点头,也不去解释缘由。
“听说使团中的那个败了不少咱们的高手,若那个不是林甫,着实也挺吓人的,也不知这样的人他还藏了多少。”,蔡宜风其实并没有和傅风雪见过几面,但少有的几次交手便是他生平少见的败绩,心头总带着零星的微妙情绪。
“傅风雪胆子也真够大的,敢让他前来开路。”,二皇子啧啧奇道。
“他和我们有交易,算准了我不会动手。”,蔡宜风再看了一眼,抽身离开窗边。“等他到了吧,你让人盯着,看他什么时候交换身份,若是傅风雪不能让我满意,就把他给我扣了。”
95。 宗政府内的那份族谱()
“傅风雪真的肯按师傅的意思做?”,二殿下贵则贵矣,但若要让他与傅风雪直接联络站在台面上谈条件,仍旧是有些不够格。手机访问m虽未明说,但想来傅风雪也心知肚明,这件事背后其实是蔡宜风的意思。为的,自然是有关那把椅子的事情。
刘启病重,蔡宜风当然会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师傅在皇位继任者这件事上的态度他还是颇有信心的,自己该有不小的成算,但这两位宗师到底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却也有些拿不准,想起此次傅风雪东来背后的弯绕,二殿下皱起眉头。
两国是敌非友,但在许多事情上,蔡国师和傅风雪似乎一直暗中有着某些联系,这让他一直有些担忧。对此他曾数次暗中打探,但却未曾发现任何能够证明两人有所联系的线索,只能姑且认为是某种默契。
对于宗师之间的这种奇妙默契他着实不大明白,师傅与傅风雪明明极少接触,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却敢交付到他的手上,与之交易?
平时里两国之间的事情那都好说,各方各面的利益纠葛,财权交易说到底也只是政治游戏。宗师也是人,为了一些私欲私事有利益交换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若是细想这两人在两国当中的身份,此事仍旧有些蹊跷。
“徒儿听闻傅风雪此人素来桀骜,从不肯低头,这次却这么轻易就松了口愿意来汉京,其中有没有可能有诈?”,比较两人的身份,蔡宜风显然更为世俗一些,财权的欲望更重,多年以来一直身居高位。而傅风雪则显得更加无欲无求一些。所谓无欲则刚,傅风雪给二殿下的印象一直是无人能够逼得了他,这次却稍稍带上了些许不情愿的味道。
“有诈?”,蔡宜风颇为好笑得转过脸来,“他自己一个人寻摸到汉京来,就算有诈,那又如何?不论怎么说,也该他担心咱们这是不是请君入瓮才是。”
傅风雪单刀赴会,自己的徒儿却在担心对方是不是有诈,蔡宜风觉得好笑之余,心情略略有些微妙。“他也是够直接的,什么条件都不跟我谈,连掩人耳目的举动都不肯做。”
“他前些日子摸进汉京来所图的东西没有到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这回能够光明正大地入皇宫,和父皇谈谈条件,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执着?莫说以他的身份,普天之下根本没有什么拿不到手的东西,就算有,这汉京皇宫里能有什么宝贝,是大周的皇宫里找不着的?”
傅风雪今年不知怎么了,对汉京皇宫有种别样的兴趣,这让身为主人家的二皇子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汉京皇宫里住得着实是厌烦了,觉不出一点儿好来。傅风雪总不能比自己这个主人还要了解汉京皇宫里的秘密吧?
“那日我发现他踪迹的地方是皇宫西北向,皇宫西边有什么?永寿,储秀那些个宫殿都是嫔妃所居之地。内中有的最多也只是陛下赏赐的些个物什,能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好宝贝?”,蔡宜风说起这件事很是恼火,皇宫院墙里突然冒出两位高手来,且都在他手下安全地退走,作为国师的他可以说颜面尽失。
不过好在他虽然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实际上却颇为市侩,并不像傅风雪那样有偶像包袱,因此倒也没有太在意。“西六宫里尽是嫔妃,他总不能是贪图美色,要做采花贼吧?”
二殿下哑然失笑,说傅风雪要做采花贼这显然是在说笑了,众所周知,此人走过了大半生却还是个老光棍。早些年虽有些个风流之名,但也是往事了。“师傅说笑了,西边六宫是嫔妃居所,周边却还是有些东西的。”
“西北边还有什么?内务府?这七司三院管得是你家里的衣食起居,礼仪扈从。他傅风雪连自己家事都懒得管,还有心思来管你的家事?”
“西北侧好像还有两处冷宫……”,蔡宜风侧过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但冷宫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不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剩余的…。还有些个管着礼仪祭祀的场所,但里面都快淡出鸟来了,连市侩小民都看不上眼。还有什么?你说说还有什么?这宫殿毕竟是你家,你总该比我熟悉。”
“内廷里还有一处宗政府,是父皇十多年前特意迁进内廷的。”,二殿下不露声色地答道,场中的气氛不知怎地突然微妙了起来。“师傅可能不曾注意此事,按祖制,宗政府当与六部,鸿胪寺,钦天监太医院等部设立在一处。但十余年前,父皇以宗族内政,当归内廷为由,将掌管宗族谱牒爵禄赏罚的宗政府移至了内廷。”
“现今宗政府的位置就在西六宫不远处,因为内廷当中引人瞩目的地方较多,宗政府又是管皇室族谱内政的部门,此事也就没那么引人瞩目。”
“宗政府…宗政府里能有什么东西?”,蔡宜风喃喃自语着,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略有些焦虑。傅风雪将至,若是还摸不清他的来意,对局博弈之中定然会落入下风。
事实上,二殿下刘旭很清楚傅风雪夜探皇宫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那便是宗政府内的那张刘氏的族谱。不过他并不打算透露此事给自己的恩师。
轻轻端起手边的茶盏,二殿下颇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眉,斯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真不知道傅风雪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只可惜宗政府中的族谱,早就被皇帝老子调了包,就算他那日得偿所愿,也定然寻不着真相。
傅风雪那日刚刚入宫就退走,踪迹败露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他也不觉得自己摸入宗政府便能查得到证据吧?因此才会在此后联系上自己。
谁让自己是她的哥哥呢。二殿下侧过脸去,在蔡宜风看不见的地方,笑容颇有些僵硬。难怪那一年死了那么多下人,难怪父皇要对自己说妹妹已经死了。
刘雉自己不在外露面,他刘旭本来一辈子也不会发觉自己“已死”的妹妹竟然在别国过得好好的。但就在傅风雪奇袭入汉京劫狱的那一天,他好巧不巧地见到了她一面。
惊鸿一瞥,但却深刻无比。
当时的二皇子十分震惊,但好在没有任何人发觉他的异样。毕竟汉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论露出什么表情都不奇怪。
时至今日,他已经能够平淡地看待此事。他所思虑的也只是究竟如何才能够绕过蔡宜风借此事搭上傅风雪而已。
96。 探寻真相的过程就是寻找宗师的过程()
“不过不论怎么说,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无非就是当年的那件事。傅风雪此人心性够豁达,放得下权势财富,但却也够狭隘,始终舍不去心头的那点遗憾。”,弄不清傅风雪的来意,蔡宜风在这个自己极为信任的徒儿面前并没有端什么架子,心里的那点儿略略的不安显露无遗。二殿下因此出言劝慰道。
“要我说,这样的人反而是最好控制的,最不用担心的。他的来意看似不明,实际则最为明朗。不论他到底做什么,其目的的根本无非只是弄清当年那件事而已。倘若以此为基点,不变应万变,一切事情也都在情理之中了。”
“他那样的人怎可能会为姓李的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徒儿听闻其早年的故事,此人的不臣服之心已经昭然。与其说是姓李的和他情同手足,倒不如说他是迫于无奈,才以这样的姿态示众。”
“如此看来,倒也不必如临大敌一般。他未随使团同行,我们便除却他的官职身份,只把他当作云游的江湖人士。”,二皇子看待傅风雪这个人的角度比之局限在两国恩怨间的官员们不同。
在他看来,傅风雪根本就不是一位忠臣,倘若迂腐地拘泥于他在大周的地位身份,只会将他往敌人的位置上推。他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林家夫妇究竟是何人所杀而已。
倘若能够给出线索,提供帮助,那便是他的朋友,何必要自己再树敌呢?
十多年前的那夜,傅风雪千里劫狱,一战成名。自那天二殿下发觉自己所谓已死的妹妹竟然改了名字成了大周的将军夫人之时,他便暗中关注着林家的消息。
事发之后,根据种种线索,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是东汉朝堂之人所为。但这些年调查下来,却也没有比傅风雪查到得更多。
而二殿下之所以会如此直白地建议蔡宜风,是因为他觉得此事绝非师傅所为。
案发的当日,蔡国师在主持礼仪祭祀,这是他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如果师傅谋划此等大事,以他的个性做派,绝对会亲自出马。
那还可能是谁呢?二殿下在心中盘算着,联系当时的情况来看,父皇是知道妹妹去向的。人常言,虎毒不食子,害死林将军说得过去,害死妹妹,实在是多此一举,没有必要。
二殿下不能证明这件事绝对不是自己的皇帝父亲做的,但他着实找不出一个动手的理由。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件事是自己父皇做得又如何?二殿下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要死了,他也该死了。若真的是他做的,不如让他死得更有价值一点。
如今他的性命便交付在你傅风雪手中。若是此次傅风雪来京,真相能够大白,乃是自己父皇所为,傅风雪怎可能让他再见着明日的日出?
如此,自己不仅能省去最大的一个麻烦,还能够避免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