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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自己不仅能省去最大的一个麻烦,还能够避免遭人唾弃,落人话柄。要知道那些个史官的骨头可硬了,杀到第几个才能抹去这一段,他心里还真没个底。
至于其他人,当然还有可能做出此事的人,不过这些人显然就不在二殿下的担忧范围之内了。
他很可能是有备而来,不过不论是谁,交出去任由他处置便是。凭借这份态度,以及自己和“林夫人”的这层关系,二殿下自信自己可以得到傅风雪的暗中支持。
不过这却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了,二殿下刘旭不动神色地看了自己的这位师傅一眼,这件事显然不可能让师傅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近年来,对自己,他表现出了足够的赏识。尤其刘启病重之后更是达成了协议,私下里的举动也的的确确是要扶持自己上位,可二殿下总觉得有些蹊跷。平日里师傅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就偏偏在那天,主持了国之祭祀?
二殿下要倚靠蔡宜风,却无法完全信任蔡宜风。反而是傅风雪此人的性格天下闻名,可以信任,着实有些讽刺。
“真要说起来,听说傅风雪也算是半个东汉人。按籍贯,他的出生地可是在我们东汉境内,而且并非是如今的东汉国境。咱们东汉只是小诸侯国的时候,并州可就是东汉属地了。”
“师傅不想战,我估摸着他也不想战。不如借此大好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依我之见,他怕是倦了,给他个台阶下罢。”
“言之有理。”,蔡宜风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顿首,心不在焉,略略有些敷衍。
旋即又手指虚点场中的诸位少年高手,微微摇头道,“青年一辈实力天赋如此不济,结党营私却都是一把好手,傅风雪不想战,实在是国之大幸。”
嘴上与二殿下打着趣,蔡宜风的心中盘算着的,同样是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只是与所有人不同的,他也许是东汉唯一一个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了。三方,有三方势力。这个无权无职的将军夫人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三方势力不约而同地派出顶尖高手要取她的性命?
根据他掌握的情报,若是那日慕青竹没有离开林府,不论这三方中的哪一方,派来的高手都可以轻取她的性命。这并非是耸人听闻,消息来源非常可靠。
最最让他感到不安的事情是,时至今日,他仍旧拿不准那日到底是哪些人凑到一起。有的只是一些模糊的猜测。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大周的皇宫内还藏有一位宗师。
观傅风雪这些年的动静,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摸清当年事情真相的过程,就是寻找不知名宗师的过程。以他之见,前两天的刺驾闹剧,多半是傅风雪自导自演的试探手段。
如此看来,对于大周皇宫里藏着的那位,就连傅风雪也没有任何线索。推人及己,若是自己突然查到东汉皇宫内还藏着一位宗师,但却对此毫无头绪的话……
蔡宜风念及此处心跳稍微快了半拍,这实在是极其恐怖的一件事,就连成名已久的宗师都不免冷汗直冒。
就在此时,窗外场中的一句话蓦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毫无波澜的轻松语调,内中蕴含的意思却满是对对手的蔑视,“你们几个一起上好了”。
看向场内,正是易容之后,相貌平平的林甫。
“我说,你们几个一起上好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卓公子还在场下等着呢。”,林甫方才见得卓秋水的身手颇有些意思,很是技痒,哪有耐心一个个地和这些小喽啰较量?
“他比我想的要聪明一点。”,蔡宜风看向林甫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好奇,这枚棋子似乎有些不一般,“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的?”
97。 输这件事不能从自己这儿开始()
卓秋水像水。
首战的两位上场分出胜负之后,他紧随其后,轻松取胜。五次胜场一场一场比试下来,卓秋水展现出来的特质便是如此。
招式如水,身法如水。轻柔流畅,虽然不徐不疾,不紧不慢,却总能直奔要害,后发先至,让人避无可避。
方才蔡宜风与二殿下交谈的时间,场中卓秋水的敌人已经换了数人。
但沽名钓誉者也好,有真才实学的人也好,似乎都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得手,几位落败的公子哥下场之后与身边家仆好友窃窃私语,说得皆是倘若倘若。
“我方才见他攻我腰肋,若是我能在快上一瞬,格住他的手腕返身击他胸腹要害,定能反败为胜!”
“唉…我昨日睡得太倦,方才最后拆招的时候就慢了那么丁点,若是状态能稍稍好些,绝对可以赢下。”
“他方才和董兄交手,不相上下,我因手上功夫略胜董兄三分,心中便有些轻敌,最后半招落败,实在可惜,可惜…”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着这些个败于卓秋水手下,自命不凡的“天才高手”们说起方才的失败,皆是这等论调,林甫不禁哑然失笑。
再看场中其他的参赛者,也大都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显然认为卓秋水的实力当真与他们相差不多,林甫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前世古话有云,乱世出英雄,果不其然。早些年战乱的时候出了那么多惊艳的天才人物。可如今东汉的少年高手圈子里,不说多出几个天才人物,竟然连两三个有点眼力的人也这么难寻,着实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拿科考类比,对于顶尖高手而言,中举容易,甚至中个什么榜首,倒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但要如同卓秋水这样,不论遇上什么样的人,都能给不留痕迹地略略胜他半筹,那可就少之又少了。莫说是下面观战的人,就连与他交手的人都觉察不出异常,当真认为自己只是半招惜败,一时手慢。
这显然不仅仅是个人风格和功法招式的原因,不言而喻,两边的境界相差了太多。也只有实力远超对手的人,才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地控制住局面,让自己每场都胜得这么巧合。
刚刚卓秋水接连迎战五人的时间不算太久,林甫一直在场下不动声色地分析揣摩他的路数。其余的人也许看不出,但自小相伴在顶尖高手左右的林甫眼界潜移默化,加之他的努力与记性,早已步入世间第一流的行列。
他五场交战用了至少三家的招式法门,虽然极力掩饰,但却没能逃脱林甫的眼睛。
难怪他实力至此,却还想要请自己帮忙为他争取。原来在这至关重要的交战当中,他仍旧想要隐藏自己的来历,不肯使用本家功夫。看他场上的表现,要是肯全力施为的话,绝对没有落败的可能。
林甫微微咧开嘴笑了笑,卓秋水用了三家法门,倒不是他想要炫技,而是除开自己的看家本领之外,他对三家功夫的掌握不够到家,招式不够连贯。对战当中常有疏忽和纰漏,有时有所遗忘,对手攻来便一时之间无所适从,情急之下就只能再寻别家的功夫来应对。
但绕是如此,即便卓秋水次次对局当中都有这样的时刻,需要临时反应更换路数派别,可却依然能够死死地将局势控制在略胜半招的格局上,让境界低者根本看不出端倪,只觉得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其临敌应变之强,实在有些骇人。
这正也是林甫最最欠缺的地方,因而几场下来,他看得有些入神,更是开始好奇起来。这位卓公子藏着掖着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水准,真不知他要是放开了手脚,又该是怎样的级别。
林甫自出生在这个世界以来,不是没有会过高手,而是从没有见过年龄相若的情况下还能和自己较量一二的。
显然比自己厉害的都是成名已久的上一辈。就连傅叔的徒弟,那位孟凡,也大了自己十来岁。修炼的时间差了这么久,也就没了可比性。可以说,林甫一直缺乏一些动力,缺乏一些好胜心。
久久不见能与自己相比的天才,即便林甫明白自己的成就大都是因为早早成熟的心智和优渥的身世,与自己的天分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时间长了,还是不免自傲,有些轻看天下英才。
韩辞是至今为止成就最接近自己的人。但她毕竟大了自己一岁,又低了自己半品。林甫虽然还未见着她的面,没有交过手,但心里其实已经暗暗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在汉京碰上对手。
卓秋水在场上对局的时候,林甫一直在设想,若是自己不得使用分光一系的剑法,也不能使用傅叔传授的武艺,只能拿那些昔年曾经略略涉猎,但几乎不曾用过的寻常招式功法出来,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一步。
脑中盘算了好一会,他觉得面对这些七品八品的高手想来可以轻松取胜,可能不能控制到他这般程度,当真是未知之数。
卓秋水全然不知自己勾起了林甫的争强好胜之心,场中诸世家视若珍宝的天才后辈也绝对不会料到,自己就这么成了两位天才之间一较高低的工具,棋子。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事情变得有趣了一些,使团与傅叔到汉京之前,自己也算是找到了件有趣的事情,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林甫作为挑战者一边走上擂台一边如此想着。
武艺是第一生产力,林甫从来是挑最好的学,儿时在叶王府寻摸不到好的功法秘籍,他就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自己对武学的渴望,愣是等到了傅风雪寄残卷的时候。
剑法,亦是剑道至极。每次一动手那就是火力全开,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施压,如此对敌,自己对敌经验不够老到的缺陷到底哪年哪月才能解决?
该学,该学。多**自己,才有进步的可能。
走到台上,举目四顾,总觉得不大公平。卓秋水对自己方才所用的招式比较生疏,这才有了三家技艺互补这么一出。
可自己忘不了,不可能会有漏招需要别家招式来填补空白的事情发生,两者相较,自己总该增加一些难度才是。
因此,故有那句,“我说,你们几个一起上好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卓公子还在场下等着呢。”
虽然没搞清楚她在玩什么花样,但面子决不能丢。
林甫转过头来瞥了卓秋水一眼,看了她的身手,许多线索这才串到了一起。既然傅风雪没有输给过蔡宜风,自己怎么能开这个先例,输给韩辞?
98。 在那百合盛开的地方()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定不会好受,不论是好心还是恶意,发觉自己信任的人原来瞒着自己什么的感觉总是有些微妙的。
不过林甫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京城着实是个事事都要依靠悟性的地方。有的话就算不想瞒,也说不得。京都居,偶尔猛地醒悟过来,发觉自己险些落入圈套,距离悬崖仅有一步之遥那也是常事。刚刚入京不久的林甫就连番遭遇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此时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而傅风雪则更是对自己的隐瞒毫不掩饰,干脆直言许多事情他还不够资格知道,就连残卷的封皮也吝啬交出,让林甫很是不解。
这趟派他来汉京,目的要求说得简单,可如今看来傅叔还是隐瞒了不少事情。回忆起之前他与二殿下通信的事情,再看现在这情况,傅叔与这位二殿下私下的来往显然不止明面上这么简单,多半还将自己的行踪透露了出去。
否则以自己这些天深居简出的行迹,加之使团中孟凡的屡屡捷报,二殿下怎么可能寻摸到自己身边来,与自己接触呢?
自从上次傅叔点评过太子的手法路数之后,林甫深以为然,绝不肯再相信什么巧合之说。二殿下也许可能会在自家酒楼的地头上巧遇自己,但绝对不可能正巧与韩辞在一起。
虽说酒楼中的会面是林甫自找的,若不是他看不起楼内诸人的言论出言讥讽,身手也就不会暴露,多半也不会有见面入宫这一出。
但这依旧不能证明什么。不论怎么说,也没有初次见面就这样热情的理由,虽说二殿下如今不在皇宫内住,却也不能什么人都宫里带不是?
就这么把刚刚认识,来路不明的人交由东汉新生代的武道领军人物带进皇宫,尤其是在这个皇位即将更迭的节骨眼上,怎么看都觉得太可疑了。
不过看韩辞那紧张的样子,显然一门心思都在那位待嫁的小公主身上,估摸着并不清楚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弯弯绕绕。
林甫走到台上,想到这件事不禁有些掩饰不住心中的好笑,这些时日听得了些许传闻,本以为这位东汉的天之骄女该是那种事事温顺,对长辈言听计从的乖乖女。自己的假想敌也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女学霸,面无表情,一丝不苟。
谁能料想到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