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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高手的动作极为一致,都是一手伸向肩膀,一手直奔林甫的手腕。动作极快,引得一旁观看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见来者如此看轻自己,林甫笑眯眯地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向右微侧几步,暂时避开了其中的一位,右手轻描淡写却又时机恰到好处地卡住另一位向自己伸来的左手。
那位高手心下不屑地想,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面对自己不躲不避,竟然正面与自己过招。
心中冷笑,正欲翻动手腕,反扣住他,可正待用力的时候却是脸色突变!
眼前这位公子哥,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却如铁打铜铸一般,不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分毫!
还在他愣神的时候,林甫已经欺身上前,右手往回拉,而左膝则是猛地抬起,直奔这位高手的小腹而去。
随着一声闷响,方才还气势惊人地这位高手转眼间便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地上叫苦连天,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一位刚刚倒下,另一位高手在自己同伴的背后,见他颓然倒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林甫突然伸直的左脚猛地踢在脸上。
根本没能够近身接触到林甫,第二位高手便已经倒飞出去,脸上带着一个偌大的鞋印。
剩下的最后一位则是极为识时务地倒退了几步,不敢轻易上前。
这一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想象中文弱书生被制服羞辱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是干净利落得结束了战斗。
围观诸人皆是瞠目结舌。打架纷争常见,大族子弟亲自动手还真没见过,就更别提这般身手矫健,须臾之间以一胜二的场景了。
旁人都在细细碎碎地说着些闲话。
林甫瞬息之间放倒两人,心中却没有丝毫波动,反而腹诽道,这袁大才子身边的护卫等级也太低了一些。
这两位看似高手的模样,却仅仅是五品多,不到六品的水准,也就比普通的军士略高一些而已。
本以为能碰到什么高手,遇到的却是虾兵蟹将,林甫很是失望。
“你你你你”
袁玮见自己亲自挑选做护卫的地方军中精锐士兵在他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转瞬之间便被一腿放倒,一时半会竟然爬不起来,顿时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利索,连连却步,险些站立不稳。
林甫见他这番懦弱的丑态,顿时看他不起,心中觉得他一点胆量都没有,失了和他计较的兴致。微微摇了摇头,回身带着大为吃惊的两姐弟动身离去了。
尚未走出几步远,脚下还在发软的袁大才子就听得那边悠悠地传来一点那个漂亮的年轻人可恶的声音,气得几乎站不稳。
“不就是个监生么,什么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林璞,回去跟你父亲好好表现,改明儿哥哥也去给你捐一个监生,再给你准备两手婉约词去泡清倌人,这样你就跟他一样了。”
第二十七章 捐监生()
这边一路向着林府而回的姐弟三人,一路上林璞都很是敬佩地望着自家哥哥。这个年纪的人喜恶总是来的飞快也去的飞快,适才刚刚见面的时候,他心中还对自家哥哥有着强烈的抵触,经过这么一场闹剧,转眼之间就只剩下敬佩了。
虽然他心里承认,自家哥哥不但长得比他好看,身带功名,方才那两下的功夫也是极强的。可以说自己不论是文治武功还是长相,都是彻彻底底的输了的。可这些却都不是他转变自己态度的理由。
真正让他开始接受自己这个哥哥的原因,是在他之前的所有人对自己的行径都是大加指责,就算是身边这个最最宠他的姐姐,嘴上也从来没有向着他说一句话。
而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纨绔行径呢?只是自己从小生于富贵世家,在文武上的天赋却都资质平庸,让他由此心生逃避,整日走马弄鹰麻醉自己。在这个最脆弱的时节,却没有人肯鼓励他,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
一味的指责让他心中的叛逆情绪控制住了他,更是整日沉醉在各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不肯面对现实。
而今天自己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哥哥,虽然嘴上不饶自己,没有说自己一点好。但是也把对面那个京城闻名的袁大才子和自己拉到了一个水平线上!
他觉得自己一个纨绔换了一个大才子,简直是划算极了,又听得自家哥哥要给自己捐一个监生,顿时觉着自己咸鱼翻身,霎时间便真的和袁玮一个等级了。
林瑶见自家弟弟当了真,一路上都在伸着脖子问是真的吗,顿时来了火气,瞪起眼睛啐道,“国子监是天下第一学府,多少举人秀才想进而不得进,就算当真给你捐了一个,你是要在国子监里面和袁玮打架吗!”
林璞听了之后悻悻地把脑袋缩了回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偷偷看向自家哥哥。
林甫知道林家曾经对这个唯一的少爷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却没想到他文武皆是下品,根本看不到出路。后面便也不再报什么希望,对他要做的事情也只是听之任之,只要不太过分便也懒得再管了。
而这个纨绔弟弟感受到了自家长辈的失望,却在一直的指责当中找不到发泄自己情绪的方法,纨绔行径便也就愈演愈烈。这是一个教育层面上的恶性循环,过于注重结果而不是林璞的内心,反而导致事情适得其反。
林甫接触了他一会儿,发现自家的弟弟心性并不坏,这种鲜衣怒马的纨绔行为只是想获得人们的认可或者说是敬畏。可以说是典型的叛逆期儿童。便有了帮他一把的想法。
说到底,自家弟弟总是在外面横行霸道是不太好的一件事情,不仅不体面,还可能生出事端或者被人利用。给他捐个监生也好,让他有点正经事做,况且江家也会照看他几分。便微笑着冲着自家弟弟点头。
林瑶看林甫竟然点了头,不禁大吃一惊。“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他这副样子如何去得了国子监?林家捐出来的监生,这事情传出去”
林甫没等自家姐姐说完便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冲着自己这个纨绔弟弟,非常严肃的说,“去国子监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林甫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只是你在书本上的功夫太差,读国子监会很苦,也会被里面的士子们嘲笑,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倘若你去了几天便敢哭着喊着要回来,我是不依的。”
林璞精神一震,眼睛中好似放出了亮光,“哥哥你相信我吗?相信我能做到吗?”
“这天下的士子脖子上都只有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多出来一个。你以前学的如何我且不论,即便是此时从头开始却也是不迟的。”
林甫很是认真地盯着他,“你说真心话,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就喜欢整天走马弄鹰,年纪轻轻就夜宿青楼?”
林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害怕吧,害怕面对自己文武都一无所成的事实,也害怕面对别人失望的眼神,便只想每天流连在声色犬马的销金窟里。
这里的人都对他很是敬畏,让他觉得自己很厉害,仿佛无所不能,便一天天的离不开这里。只想在里面醉生梦死,直到花光了身上的钱才会回到现实。
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其实也还有可能有所起色,很久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真心话,很久没有人愿意真正认真地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的感受考虑一二。
林甫愿意相信他,愿意为他拿出一大笔银子来捐监生,而自己却是第一天见这个哥哥,并且一见面便指着他叫了一声哪家的小子。
但却就是他,没有和所有人一样指责自己的过错,反而愿意相信自己,愿意帮助自己,顿时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很是亲切。
“我我我也想考取功名入仕。”林璞像是寻回了自己丢失许久的愿望,“但先生说我不是这块料”
“那是他教的不好。”林甫很是臭屁地说道,“以后有不懂的来问我。”
林璞连连点头。
见着林甫欣然应下了捐监生的这件事,林瑶微微有点担心,总觉得这件事情稍微有点荒唐,“捐监生恐怕实在荒唐了一些,父亲会答应吗?”
林甫嘿嘿一笑,“若是让他去捐,他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可若是我去捐,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盎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为自家的儿子做打算,只不过这些年林璞纨绔的行为实在过分,让他拉不下脸来动手。这件事让自己来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瑶听了之后还是将信将疑,觉得此事荒唐,恐怕父亲不会出这份钱。
“不要紧,待得我春闱会试夺得头筹,陛下定会赏赐财物。”
林璞听了这句话,很是佩服地盯着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哥哥的脸皮厚度比自己的纨绔程度还要强上三个层次。
第二十八章 入春闱(上)()
和袁大才子在街上闹了那么一出没几天,在家里稍稍温了温书,这天便是春闱会试的日子。
说起来,林甫有些拖延症,本着能练一天是一天的原则,本就几乎是卡着春闱的时间来的京都。
但仔细回想一下,春闱前就这几天的时间,自己才出了两次门,就碰到了这些个事情。只能说人在京都需谨慎,时时刻刻要留心啊。
春闱会试一直都是林甫想要尝试经历一下的新鲜事物,从结果上讲,他却是稍微低估了一些春闱会试的恶心程度。
这京城贡院门外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全是等着入场考试的举人,随身携带的包裹里还有不少的干粮以应对长时间的考试。
进贡院的门不仅随身物件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就连衣服都要脱去,被几位全副武装的士兵陪同着的考官看个遍,方才能捂着凌乱的衣衫去里面寻一间狭小的号舍。
而随身所带的吃食,竟然也要接受严格检查,糕点酥饼全都要切成一寸见方,以表示其中没有字条内藏。
不仅号舍的简陋程度超乎了林甫的想象,大小装饰都像是监狱,春闱九天,每场三昼夜,竟然皆是要在这长不足两米,夜间躺下身躯都无法伸直的地方度过,真真是一种恐怖的折磨。
就连监考力度也是让他瞠目结舌。考场内的号舍旁,几乎是每三五步就有一位手持长兵器的士兵原地待命,每二十步有一位腰间悬挂有刀的士兵来回巡逻,周围墙上还有带刺的荆棘遍布,若不是手头拿到了春闱的试卷,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囚犯而不是考生呢。
林甫本以为某一世的高考景象已经颇为壮观,却没想到古时的大比比之更甚,至少高考的时候不必吃喝拉撒全都在考场啊不是!
而同试的考生们却也是年龄相差极大,林甫甚至瞥见有须发皆白的耄耋老翁,看那副样子恐怕是笔都握不稳了,真不知道这就算过了,究竟又有几分意义。
待得林甫坐进这号舍之中,便发现这供考生使用三次三昼夜的答题之地,竟然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寒酸几分。左右都是砖墙,在离地一二尺的位置砌出上、下两道砖托,用于放置上、下两层木板。
白天考试,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睡觉的床。
林甫本以为京城的条件要比乡试的时候好上几分,却不想因为各州赶考的人都汇聚京都,这号舍的大小竟然比徐州还要小上几分。
所幸会试是在初春时节,所以谓之春闱,空气的温度虽稍有些寒冷,却也好过秋闱乡试时的九月。
秋闱之时整个号舍闷热异常,并且随身所带的吃食容易变质发霉。若是吃坏了肚子,上个厕所搞不好还需要排队,因为一整排号舍才设一个粪号,供参考学子们解决生理需求所用。
历年来都有考生死在考场之中,有被拥挤着入场的众考生挤倒遭遇不测的踩踏事故,也有食物变质发霉的中毒事件,听说还有被毒蛇咬死的,相比之下中暑昏迷那都算是小意思。
不过春闱倒是有一点比不上秋闱,这方圆将将过两平米的寒酸号舍,正门是完全中空,这时节的京城考生还得自备油布来遮蔽风寒,可谓是大不易。
正想着,只见门外春炮响起,贡院大门缓缓闭上,这是圣旨到了,这拨的春闱便正式宣告开考。
林甫看着院门死死地闭上,想起了春闱的规定,这院门是不论如何也不可以提前打开的。前世还听说了有院内起火,但却没有上级命令不敢开门的段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所幸自己一身轻身功夫极佳,应当还不至于碰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