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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站着的刘思淼拿起手里的酒壶抿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徐明远的目光,也是多了几分认可。
看着众人,面色依旧平静的徐明远指着众人身后的那块石碑,说道:“当年徐先生立下这块石碑,警示进了青龙房的人,身立此院,当有傲骨!
但是今天,我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东西,一次刺杀风波就把大家的傲骨给折断了吗?那当年他们又是如何敢把手里的刀往那些王公的脖子上砍去,如何敢在长安城外筑京观!”
“或许已经很久没人和你们这样说话,你们也可以觉得我不过是个刚进青龙房两天的公子哥。不过你们给我记住了,青龙房的人出去,那就是云台司的脸,丢你自己的脸我不管,要是丢了云台司的脸,青龙房的规矩以后可就不再丢在杂物房了。”
徐明远目光从那一张张低着头,神色各异的脸上扫过,又是看了一眼那欲言又止的6瑜,直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贺鹤赫,随我去接王大人回云台司。”
“遵命!”贺鹤赫挤开人群,摇摆着肥硕的身姿小跑着跟上,只留下院子里的青龙房众人面面相觑。
6瑜面色青白交替,不过还是沉声道:“就按徐佥事说的办,蒋大人,沈大人,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先将两封信写好。”
两个中年官员应了一声,随着6瑜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6瑜走了之后,众人相视一眼,也是纷纷散开了,聚众谈论上官,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不过心里都各怀鬼胎,脸上神情各异,有激动的,有不屑的,也有颓丧的。
走出青龙房的院子,徐明远也是放慢了脚步,等身后的贺鹤赫跟上,这才并排走着。
“徐佥事,你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得我心了,那神态,那语气,听得我差点叫好了。”贺鹤赫跟在徐明远身侧,嘿嘿笑道,神态倒不像作假。
“是吗?”徐明远似笑非笑地看着贺鹤赫说道:“我刚刚那话可没把你单独提出去。”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在青龙房呆了三年,那点傲气撑着的软骨头,除了前几天膈应了一下那刑部派来的老头,可不管说是什么傲骨。”贺鹤赫摇头道,也不知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往前走了一会,却是拐进了另一条路。
“徐佥事,咱们不是去刑部吗?怎么不往大门的方向走?”贺鹤赫跟着徐明远,有些狐疑道。
“就咱们俩,就算去了刑部亮明身份,估计也不容易见到什么人物,所以得带几个能镇住场子的人一同前去。”徐明远看了贺鹤赫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
贺鹤赫微微一愣道:“搬救兵?那你之前说的话岂不是自打脸了。”
“我有说过不能搬救兵吗?”徐明远反问道,直接走进了一间屋子。
贺鹤赫有些愕然地看着徐明远的背影,过了一会才是跟着进了屋子。
这屋子自然就是无崖他们疗伤的屋子,冷烨已经醒了,伤情也还算稳定,只是还得静养一段时间,方便照顾,所以还住在这里。
楚玥倒是没有大碍了,大夫开了些药,只要按时服用就行了。
无崖的伤势也有好转了,不过他断了肋骨,估计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复原,索性也陪冷烨在住着。
徐明远进了门,老雷和易都在,只有楚玥不知去哪里。问了问冷烨和无崖的伤势,徐明远也是把来意说了老雷和易跟他去一趟。无崖和冷烨伤还没好,自然是去不了的。
贺鹤赫跟着徐明远进了屋子,看着屋里的众人微微一愣,本来还想着徐明远是去向白虎房借杀手,还是去玄武房借两个长相骇人的阎罗王,没想到徐明远竟是带着他来了大夫的屋子。
徐明远给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贺鹤赫,也不多耽搁了,直接让众人出,出了大门,上了三辆马车,向着刑部而去。(。)8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他们打就进来了()
六部衙门设在皇城之中,刑部也不例外,不过都官司下面设有天牢,所以并没有设在皇城中,而是设在了颁政坊,和永兴坊中间隔着座皇城,倒是颇有对立的意思。
不过云台司虽然对外称司,但是云台司指挥使的品阶和刑部尚书同阶,皆是正三品,而指挥佥事则是和刑部侍郎同阶,正四品下。
所以云台司虽然不如六部声名在外,但私下里确是被称作第七部,可见云台司的影响力和实力。
马车出了永兴坊,直往颁政坊而去,易驾车,徐明远则是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休憩,着他以青龙房主官的与刑部的第一次交锋。
先前他在青龙房所说的话,可不是一时气愤之言,虽然看上去他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其实不然,这两****已经差不多将青龙房的状况摸清了。
现在的青龙房就如他刚刚所说的,畏首畏尾,连青龙房的人出门都觉得矮人一头,更别说如当年那般敢不把公候放眼里了。
虽然现在的云台司已经不如二十五年前那般强势,但也不该弱势到这般地步,甚至连刑部下的一个小小都官司都敢随便上来踩一脚了。
而让徐明远尤为难平的,其实还是青龙房众人所表现出来的不争的态度,甚至是逆来顺受的态度。
这应该就是陈乔口中落败的真正模样了,谁能想得到当年来一个普通史令都敢和陛下红脸的青龙房,现在自己人被扣了,却只能休书请求别人释放,这样的青龙房让徐明远很不喜,特别是再看过那人当年立在云台司的那座石碑之后。
他要重新将告诉青龙房的众人,那石碑上的傲骨二字如何书写,就算云台司不再如以前那般强势,青龙房的人,也该昂着头走路。
至于那些敢于撩拨云台司,不断触及云台司底线的人,白虎房的人不适合出手,那就由他来做。
……
都官司在刑部的地位有些特殊,下辖天牢,而且府衙不入皇城,所以平日在刑部的地位比起其余三司要低些。
饭刚吃了不久,都官司的主事朱才朝正躺在自己办事房里小隔间的床上小憩。朱才朝四十五六岁,三十岁中进士,步入官场,浮沉十数年,能做到刑部都官司主事,正五品的官员,不说一路平步青云,但也算是晋升较快的了。
想想当年同科进士,有些现在外放州府,在小地方呆了十几年,依旧升迁无望,虽然在刑部四司诸位主官中,素来没什么人气的朱才朝还是觉得自己这日子混的还算不错。
虽然再往上升迁的希望不大,不过衙门设在这颁政坊,倒也用不着受那些个自觉高他一等的他司主事的鸟气,也不用看尚书和侍郎的脸色,倒是自在怡人。
当然,最近让他颇为解气的,还是那些个以前见面都是鼻孔朝天的云台司的人,现在见着他也得恭敬地叫一声朱大人。
特别是在天牢里,亲自拿着鞭子狠狠抽了那个第二天就得被处死的云台司的杀手一顿之后,他觉得以前被那些云台司的传闻和记录在刑部册上的一件件血淋淋的血案神话的云台司,在他的心中开始慢慢坍塌走下神坛了。
所以今天早上,云台司的两个人到都官司来翻阅资料,其中一人表现的倨傲了些,就被他命人抓了起来,直接丢到了天牢里。
要是放三个月前,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这般行事,但是这段时间,天牢里关过的云台司的人没事二十也有十八了,进来的就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虽然多是硬气到死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的,不过也有几个哭爹喊娘,跪着求他饶命的。
自从云台司卷入刺杀大皇子的事情之后,关于云台司失势的传闻便是甚嚣尘上,尔后不断送入天牢的云台司的人似乎在佐证着这一点。
而从那时起,云台司青龙房的人在外便是开始变得低调起来,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站在长安暗夜中的王者,反倒像个小妇人般,半遮半掩,生怕被人扯去最后一层遮羞布。
一个月前朱才朝便是示意手下的人扣了一个云台司的书令史,直接丢到了天牢里,虽然刑部的人没动手施刑,不过一个文弱书生被丢进那些个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牢里两天,虽然没丢了性命,可受过的屈辱可不是三言两语道得完的。
而云台司的反应,也是印证了朱才朝的想法,两封书信耽搁个两天又有何妨,云台司甚至事后都不曾登门问过半句,这也是他今日敢随意将那出言不逊的王旭升扣下,把另外一人直接打了十仗撵了出去。
朱才朝咂了咂嘴翻了个身,中午的饭菜倒是合口味,也不知是否因为又能看到一个云台司的傲气书生变得失魂落魄,所以连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小吏匆匆跑进门来,有些慌张道:“大人,门外来了几个云台司的人,说是要接早上被扣的那个年轻书生回去。”
“什么!”闭着眼的朱才朝面色剧变,豁然起身,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镇静下来,看着那神色慌张的年轻小吏沉声道:“慌什么,又不是打进来了,现在的云台司,本官不让他们进门,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进来。”
朱才朝的话音刚落,原本虚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一个倒飞进来的人撞开了,一扇门直接被撞倒在地,一个身着深色劲装,手里还握着一根水火棍的小吏躺在地上,捂着腹部,蜷曲着身体。
刚刚进门报告的小吏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向后跳了一步,看着门口走进门来的四人,有些结巴道:“大人,他……他们……打进来了。”
朱才朝亦是面色微变,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腿下了床,顾不得穿好鞋子,随便套了一下,便是有些不便地走出了屏风,看向了已经走进房间的四人,面色一沉,冷然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地撒野。”(。)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可敢?()
一脚踹飞守在门口小吏,破门而入的自然是徐明远等一行四人。网
易站在徐明远的左手边,一脸震撼丝毫不比朱才朝好多少的贺鹤赫站在他的右手边。而手持巨大牛角弓,搭弓满弦的老雷守在门口,用三根定在都官司小吏脚前一寸的羽箭,硬生生将众人威慑地不敢向前再走半步。
徐明远看着那强自镇定的朱才朝笑着说道:“不是都官司朱大人的屋子吗?地上这位壮士应该没有诓骗我们吧?”
朱才朝看着徐明远,讶异于他的年轻之余,脸色也是愈阴沉,在他看来,徐明远顶多是云台司里不懂事的小喽啰,仗着有点功夫,便想到都官司来抢人,当下便是冷声道:“既然知道此处是何地,尔等又岂敢在刑部都官司打砸,还打伤小吏,难不成你们想造反不成?”
说着又是大声叫道:“来人,派人去京兆府报案,然后把此地之事上报刑部。”
徐明远微笑着看着朱才朝,并不阻拦他叫喊,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朱大人,这造反的帽子往我们头上扣,我们可受不起。你想把此事闹大京兆府的人掺和进来,我也不拦着。
至于今日我们为何来此地,想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云台司的人被你无故扣下,还关到了天牢里,今日便是京兆府的人来了,我也得把他接回去。”
见徐明远一身华贵长衫,行事也不算莽撞,朱才朝心里已是定了定,不再如之前那般慌乱,扫了一眼易和贺鹤赫,目光在那持弓背身而立的老雷的身上顿了顿,这才看着徐明远说道:“王旭升出言不逊,顶撞本官,而且蓄意毁坏罪证,此事有不少人当场看到,收押天牢并无不妥。”
朱才朝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徐明远沉声道:“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和本官这般说话,就不怕本官将你们全都抓进天牢去吗?”
“这位是我们云台司副佥事,青龙房新任主事徐佥事,算起来和朱大人平级。”贺鹤赫出声介绍道,看着脸色阴沉的朱才朝,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朱才朝听此,微微一惊,再看向徐明远,神色变幻,显然是有些不信徐明远不过弱冠之年,已是一房主官,甚至和他平级。
“朱大人,不知徐某这个身份,可有资格和你说话了?”徐明远看着朱才朝,似笑非笑道。
朱才朝冷哼一声,一甩衣袖道:“哼,口说无凭,你说你是云台司副佥事,你就真是了?何况就算你真是这身份,就不怕我上报尚书大人,向陛下参你云台司一本,你这刚到手的一房主事之位可就难保了。”
“向陛下参我一本吗?”徐明远呵呵一笑,无所谓道:“那朱大人尽管去参吧,奏折到尚书大人手里他再帮你润色润色,省的没上过奏章的人,贻笑大方了。”
“你……”朱才朝面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