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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和他差远了,再给你一百年,也还是一剑败之。”不过徐明远显然没有给他脸面的意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也确实,你和他差远了,差不多这么高。”
徐明远伸手指了指天。
“你”灰衣人颤抖着伸出手指,霎时气绝。
徐明远一脚踢在那把断剑之上,将他踢飞出去十数丈,看着仰头倒在血泊之中的灰衣人,神色漠然。
一刻钟后,曾清怡走上山巅石台,看着一身衣裳化作碎布,被染成血红色的徐明远,柔声道:“下山吧。”
徐明远将目光从那灰衣人的尸首上收了回来,转身看着曾清怡,泪流满面。
曾清怡看着徐明远,身体微微一僵,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抱住了他,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太华山之巅,两人相拥许久,泪湿香肩。
待到二人下山之时,剑崖之上千万剑,竟是尽数从悬崖之上飞出,径直往北而去,如飞蝗过境,气势骇人。
五日后,梁州城外三十里的官道旁有座小镇,镇子不大,不过因为位置刚好在官道之旁,来往客商要是赶不及入梁州城,多半会在此地歇一晚,所以小镇里唯一的那家客栈生意一直不差。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斜,将西边的天空照的一片红火。
官道上两匹马并肩而来,一人一声蓝白色长衫,一人蓝色衣裙,腰间随意悬着青红长剑,如一对玉人一般,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两匹骏马在客栈院外停下,曾清怡坐在马上,看着那客栈牌匾,轻声念道:“缘来”
立在门前的小厮机灵的很,见两人下了马,一边牵过马缰,一边和翻身下马的二人恭声说道:“二位客官里边请,不知打尖还是住店呢?”
这小厮的目光落在曾清怡的身上,虽然被惊艳了一瞬,却也没有失态,不过目光落在徐明远身上时,却是微微一愣,旋即欣喜地说道:“原来是公子啊,去年公子独自一人来,听掌柜说您高中状元了,没想到今日公子又来了,掌柜要是知道了定然十分高兴呢。”
徐明远看着这小厮,他的记性也不错,想起来这小厮就是他去年来时迎他进门的那个小厮,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小哥还记得我,今日住店,备两间上房,给马也喂些好的草料。”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银锭,足有数两重。
那小厮眼睛一亮,接过了银锭,愈发恭敬道:“好嘞,谢谢客官,您里边请。”
那小厮牵着两匹马快步走到马厩先栓好,小跑着过来,微笑着领着徐明远和曾清怡向着客栈里走去。
客栈里的布置和去年第一次来时一般无二,天色已经昏暗了,所以四周着几盏油灯。一楼摆了十数张方桌,此时坐了五桌人,看打扮都是来往的客商和随队的有几下拳脚功夫的青年。
靠里边的长柜台后面还是站着那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削中年书生,低着头,一手拿着根毛笔,一手打着算盘,像是永远都保持着这个状态。
徐明远和曾清怡走进门来,厅里众人皆是扭头看来,目光落到曾清怡的身上,那些个客商和青年皆是眼睛一亮,更有不堪之人,目光已是有些淫邪了。
不过走商之人也多是机警之辈,不至于太过过火,徐明远目光在那些人身上扫过,露出了些许玩味之意。
柜台后那个中年书生似有所感,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徐明远和曾清怡的身上,手中握着的那根毛笔上饱和的墨汁滴了一滴在账本之上,晕开成一团黑点。
徐明远看着那书生微微一笑,和曾清怡在一旁窗边的座位坐下了,那小厮告退,快步往里走去,多半是去叫掌柜的了。
“这客栈有些特别。”曾清怡在徐明远对面坐下,两根手指捏起筷筒里的一根筷子,食指轻轻一弹,竟是如一根箭矢一般射在了最里边的那根柱子上,只留下了一寸在外边。
本还在盯着曾清怡看的那些人,面色皆是一变,坐在柱子边上的一个坦着胸的壮硕大汉一惊,连手里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却是一声不敢出,低头吃菜。
曾清怡这小露一手,镇住了那些人,不敢再肆意她了。
“哟哟哟,我的好弟弟来了,可是想死姐姐了。”徐明远笑了笑,刚想说话,一道有些娇媚的声音已是从里边传了出来。
曾清怡秀眉一挑,剐了徐明远一眼,扭头看去。
徐明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是看向了穿着一身紫色抹胸长裙,正盈盈走出来的娇柔女子。
从里边走出来的女子自然是聂双娘了,去年徐明远去长安赶考,路过原来客栈,便是在此地遇见了李牧、方仲一、陈遥等人,还见识了一场云机令之争。
当时聂双娘对徐明远颇好,还让他给写了幅缘来客栈的字,不过刚刚进门看那牌匾,并没有换成去年他写的那幅。
聂双娘盈盈走来,先抬头看了一眼那根刺在柱子里的筷子,走到桌边站定,笑盈盈地看了曾清怡一眼,看着徐明远说道:“我的好弟弟,原来今天还带了弟妹来啊,亏你没忘了姐姐疼你。我还以为你高中了状元,瞧不上姐姐这路边小店了呢。”
“我不是他媳妇。”曾清怡出声表示反对,看着聂双娘,丝毫不让。
聂双娘看了看曾清怡手边那把剑,又是看看徐明远手边那把剑,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打不过弟妹呀?”。
第三百七十七章 改叫姨()
面对聂双娘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徐明远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有些尴尬地端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没事,这世上能打得过弟妹的也没几个了,多半还是老头子,你也用不着太担忧。”聂双娘再次补刀。
“双娘姐,让伙计先给上点酒菜吧,我可要饿死了。”看着一旁掩着小嘴,正偷笑的曾清怡,徐明远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啊,可不能饿着我的好弟妹了,今个儿,姐姐陪你们喝几杯。”聂双娘笑着在两人中间的凳子上坐下,冲着一旁站着的伙计说了一串菜名,再让他拿两壶好酒。
小伙计下去了,聂双娘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荆州那边可热闹了,你们俩凑上了吗?”
徐明远看着聂双娘有些探询的目光,直接伸手入怀,握着拳头拿出了一样东西,笑着说道:“双娘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一下。”
曾清怡看了一眼徐明远,神色有些古怪,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哟说什么。
聂双娘看着徐明远紧握的手,娇笑道:“藏着什么宝贝呢?这么神秘。”说着伸手探向了徐明远的手。
徐明远把拳头放在了聂双娘的玉手上,轻轻一放,一块白玉令牌便是落到了聂双娘的手上。
聂双娘看着手里的那块白玉令牌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握上了手,将令牌紧紧握在了手里,再看向徐明远时,眼眶已是泛红了。
徐明远见聂双娘已经快要流泪了,也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反应,连忙倒了一杯凉茶放到了她面前,宽慰道:“双娘姐喝杯茶压压惊,有什么话我们晚点说。”
曾清怡也是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手指从红雪之上离开,扭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亲切感,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人呢。”聂双娘点了点头道,把手里的云机令重新还给了徐明远。
说完这话,聂双娘突然回头,冲着里边叫道:“和尚,送客,今天咱么这客栈被这位爷包了。”
先前被曾清怡以一根筷子吓得不敢抬头的众客商,听到聂双娘这般讲,皆是一脸愤怒地抬起头来。
“掌柜的,这不太好吧,我们可都是付了银子的。”一个身材魁梧,脚边立着一把宽刃大刀的大汉起身大声说道。
“这镇子上就你这一家客栈,你让我们睡大街上去吗?”
“就是,你这般做生意,就不怕生意做不下去了吗?”一旁一个精瘦青年也是厉喝道,手里握着的酒杯更是直接砸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聂双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杯子,面色微冷,看了一眼柜台后的书生说道:“秀才,银子怎么收的,照退。”
“好。”那中年书生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账本,手一挥,一堆碎银子被他随意丢了出来,分别落到了各桌桌子上。
那些客人低头一看,这银子分明就是他们先前付的,不由地面色一变。
“银子退了,各位好走。”聂双娘微微一笑,又是说道:“不高兴你砸店啊,只要你赔得起,随你砸,你开心就好。”
众人见此,已是有几人拿了银子,提了行李物件,直接出门去了。
还有几人一脸不情愿,磨蹭着不愿走。
“和尚,送送他们。”聂双娘看着已经提了超大号擀面杖走出来的光头大汉说道,又是伸出手指指着先前摔了杯子的那个干瘦青年说道:“他摔了店里一个杯子,十两银子和一条腿,让他自己选。”
“好嘞,掌柜的您歇着。”那七尺光头大汉憨笑着说道,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把大光头,双眼看着那些还磨蹭着的人一瞪。
那些人看看这气势骇人的光头大汉,还有他手里那根大腿粗的擀面杖,一下子都跑光了。
那干瘦青年被光头大汉从背后提住衣领,最后和同伴一起凑了十两银子才没被打断了腿,出门的时候,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徐明远看着才一会就一个客人都没有了的客栈,笑着说道:“双娘姐,你这客栈包一晚得多少银子啊?”
“这得看人,一般人吧,少说也得一百两,今天既然是你包的,那就一万两吧。”聂双娘摆了摆手,示意关上大门的和尚和小伙计退下,重新坐下,微笑道。
“一万两!双娘姐,你这是杀熟啊。”徐明远一脸悲痛之色。
“以后改叫聂姨,小家伙,说起来当年我还抱过你呢。”聂双娘笑着说道,伸出手指点了点徐明远的额头,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力道却又变得极轻,手指从他的额头慢慢滑到了脸颊上。
徐明远安静呆着,看着泪水慢慢流过脸颊的聂双娘,心里也是有些触动,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曾清怡微微张着嘴看着这一幕,特别是刚刚听到聂双娘的话之时,更是被震惊地无以复加。
那被称作和尚的光头大汉站在柜台旁,和那个书生并排站着,两人看着这一幕,神色也是有些复杂,还带着些许狂热和激动。
沉默了许久,徐明远看着聂双娘问道:“那什么,聂姨,你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你和我爹娘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聂双娘把手从徐明远的脸上收了回来,轻轻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想了想,破涕而笑道:“当年先生和我说,如果什么时候他儿子长大了,说不定还要我来和他说当年他老子的事迹呢。当时我没在意,以为他说笑,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是这样呢。”
“他跟着我师父厮混了那么多年,对神神道道那些东西,可能懂了一点。”徐明远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年的事要说起来看,可真是要说好久呢。”聂双娘微微点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事,那我们边吃边说,反正时间不急。”徐明远笑着点了点头,用筷子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到了嘴里,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宫里有人将死()
对于自己从平辈转为下一辈,徐明远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那老爹,当年欠的一屁股情债,绝对比他现在还要多,聂双娘多半也是其中之一。
两杯酒下肚,谈及当年之事,聂双娘的话匣子也是渐渐打开了,一讲便是讲了一个多时辰,酒菜都换了两轮了。
徐明远和曾清怡就在一旁听着,不时插嘴问一两个不解的问题,对当年之事在脑子里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当年徐先生风流盖世,进士末位上榜,在殿上和谢瑾瑜在殿上因谢夫人一番争闹之后,名动长安。
其后又以以云台司助本最不可能登基的当今陛下得皇位,在朝野之上风头无俩,便是王公见了他也得低头而行。
当年陛下甚至准许他佩剑上朝,不过徐先生从来不佩剑,旁人只道他不敢,其实他只是嫌身上带把剑累得慌。
天下既定,又入江湖,以云机阁将整座江湖玩弄于股掌之间,整座江湖谈云机先生而变色,可谓江湖中一大奇葩。
“我听说连日来,武当山的老乌龟和太华殿的独臂人接连死了,二塔寺白玉塔倒,太华剑崖再无一把剑,这些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