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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权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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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斌杰被白墨楼这话一噎,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脸色很快便是涨的通红。

    徐明远一脸古怪的看着互揭短处的二人,看来两人不止熟识,还有着同嫖之情啊。不过两人的嘴上功夫有些悬殊,不过三言两语白墨楼便是取得了胜利,果然句句揭短,毫不留情。

    徐明远见周斌杰实在无力反击,便是笑着开口道:“小胖,你怎么也跑出来了,不怕那王驼背用戒尺抽你啊。”

    周斌杰也是借坡下驴,白了眼白墨楼,转身看着徐明远嘿嘿笑道:“不怕呢,我说吃坏肚子了要上茅厕,先生也不好把我留在讲堂里吧。”

    “你就这点出息。”没等徐明远说话,白墨楼便是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周斌杰脸色一黑,又要发火。

    徐明远饶有兴趣的向白墨楼问道:“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白墨楼仰头想了想,有些苦恼的说道:“他娘是我娘的姐姐。”

    徐明远仔细想了想这复杂的关系,然后翻了个白眼道:“直接说他是你表弟不就行了吗。”

    “我才没这么个小胖子表弟。”白墨楼撇嘴道。

    周斌杰这时却是双眼一亮,有些得意的说道:“因为我是他哥啊,我可比他大了一个月呢。”

    “小白,既然你比小胖还小,那以后也跟着他叫我远哥吧。”搞清楚二人的关系,徐明远也是有些惊讶,周斌杰说白墨楼家世不简单,那他的家世自然也不会差的。

    “徐明远,在书院可没人敢这么叫我呢。”白墨楼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不是因为我才刚入书院嘛,不然你肯定能早几年听到这亲切的小名,对吧,小胖。”徐明远说道,还对着周斌杰挤了挤眉毛。

    “我的小名才是小白啊……”周斌杰有些委屈的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你也就生出来那会白白胖胖,小名才叫小白,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白墨楼再次神情淡然地打击着周斌杰。

    “你……你……”周斌杰嘴唇哆嗦着,却又再次无言以对。

    徐明远实在不想听二人争辩了,反正结果都是周斌杰败北。他初来乍到,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他们,便是指着剩下那张长凳笑道:“小胖你上那躺着吧,你俩的陈年旧账就先别翻了,先跟我说说月课和三日后的辩论之事吧,看那王驼背是欲将我赶出书院而后快了。”

    周斌杰有些扭捏的走开,不过躺下倒是十分自然,也是个能躺绝不坐的人。

    白墨楼沉吟了一会说道:“月课是书院学生每个月月末的一次考核,除了平日的德行考核,还有一次检验学生这个月学业掌握情况的考试。考试分科,每科都有自己的合格线,要是有多个科目没有过及格线,便会被书院革名。”

    “三日后的辩论则是每个月月初例行举行的辩论,书院学生都要到场,由院长给定辩论主题,学生都可各抒己见,由院长及一干教习评定出前十名。”

    徐明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这辩论就是书院的教习组织学生一起骂街是吧。”

    对于徐明远奇怪的比方,白墨楼有些哭笑不得。周斌杰却是觉得十分贴切,嘿嘿笑着说道:“远哥你这比方一点都没错,不过书生骂街比起泼妇骂街还是无趣了些。想当年咱们蜀州城东西城的女子因为一句西城女子比东城女子美一分而掀起的骂战,可是持续了三个月才告终,那可是连大家闺秀都只能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壮观场面。我天天丢了饭碗就赶去观战,那场骂战让衙门口的空地成了咱蜀州城那年秋收后全城的最有意思的消遣地方,连我爹都说院里生意清淡了不少。

    再说书院这辩论一开始,一些平日里知书达理的谦谦公子,一旦争执起来,那可是脸红脖子粗的,要不是一旁坐着院长和教习,恐怕就要撸袖子干起来了。我实在些想不通那辩论不过是前十名有些微薄的奖励,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两银子,他们能争成那副模样。”

    “这前十还有银子奖励?那第一名有多少啊。”徐明远眼睛一亮,有些好奇的问道。进了书院,他就没法去摆摊帮人写字帖和家书了,书院不管饭,总不能就饿着吧,这辩论有银子奖励,这可是个好消息。

    “第一应该是一贯通宝吧。”周斌杰一愣,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远哥,不会你也想去辩论吧,那些人的嘴巴可不简单,引经据典,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来,咱们还是在下面乖乖看着吧。”

    “一贯通宝!”徐明远眼睛一瞪,直接翻身坐了起来。一贯通宝可不是小数目,永隆通宝是当今皇上下令铸造的,千文成一贯。据说那永隆通宝四字还是当朝太师所书,只是听说这朝中太师之位已空虚多年,也不知到底为何人所书了。五文钱便能够在路边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肥肠粉,可想而知一贯通宝对于现在的徐明远来说意味着什么。

    徐明远的反应让周斌杰吓了一跳,赶紧坐起身来。白墨楼也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明远,声音清淡的说道:“不就一贯通宝吗,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再说那第一也和你没什么关系,那些不缺钱却喜欢名的书院俊才可多着呢。”

    “小胖,有这么个生财之道竟然不早点和我说。”徐明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斌杰说道,白墨楼的打击对他根本造不成半点伤害。

    “远哥,你不才刚问嘛。”周斌杰表示很委屈。

    “算了。”徐明远摆了摆手,微微仰头道:“别的不说,要说骂街,这书院还能有人骂得过当年摆平东西城大妈骂街的我?”

    “嗯!”周斌杰一惊,眼睛差点瞪出眼眶,仔细一想又是叹了口气道:“远哥,咱们自己人,吹牛就节制一点吧。”

    白墨楼原本也是眼睛一亮,不过听了周斌杰的话,不禁噗嗤一笑。

    见两人不信,徐明远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道:“当年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说了那句话,惹了众怒,一场骂战就从对街两家演变成了东西城的旷世骂战。那时候我本着那边给饭吃就帮哪边的精神,领了饭那可是出了十二分力的。

    不过到了后面,两边的大婶都认识了我了,我就有些苦恼了,昨天才给饭吃,总不好今天就帮着别人骂她吧。所以最后我想了一招,旗帜鲜明的提出了东城女子比西城女子媚一分的宣言,这才平复了双方的怒火,达成了东西城共识蜀州城能平静的过个好年。不然你以为寒冷就能冷却女人对容貌的热情?”

    周斌杰挠了挠头,却是判断不出徐明远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些苦恼。白墨楼倒是收起了笑意,坐起身来,不置可否道:“是骡子是马,三天拉出来留留不就知道了。”

    “嘿,你们还不信,要不咱们三个来赌一赌?就赌三天后的辩论我能不能拿第一。”徐明远搓了搓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啊!”周斌杰笑着应道。

    “赌什么,赌注太小我可没兴趣。”白墨楼拿起一片落在肩头的竹叶,不怎么感兴趣的说道。

    徐明远歪头想了想,沉吟了一会说道:“要是我拿了第一,你们俩一人再输给我一贯通宝,要是我没拿第一的话,我就管你俩叫哥怎么样?”

    “好,成交。”白墨楼一弹手中的竹叶,直接应下。

    “远哥,到时候你叫我杰哥我就却之不恭了。”周斌杰嘿嘿笑着。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钟声从书院钟楼传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午休了,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书院西门桂花巷新开了家酒楼,听说白斩鸡不错。”周斌杰伸了个懒腰,努了努嘴道。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院长那里一趟,中午就在他那里解决了。”徐明远喜滋滋的说道,摆了摆手便是转身向着亭外走去。边走还边轻声嘀咕着:“骂一次街就能赚三贯通宝,简直就是推开了赚钱的大门啊,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我七岁就来书院了,师父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

第七章 她有一剑胜万剑() 
周斌杰和白墨楼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平日里因为曾清怡的缘故,书院学生都不会到桐院去。而院长对于蜀州城里权贵大族的宴席也是毫不热衷,更别提在桐院宴请他人了。

    而徐明远这么随意的说他中午要在桐院吃饭,看样子还是常客的模样,也是让他们俩对徐明远和院长的关系多了些疑惑。

    周斌杰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徐明远问道:“远哥,刚刚你想到什么这么好笑啊,在王先生的课上都敢笑出声来。”

    白墨楼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徐明远。

    徐明远停下转身看着周斌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措辞,笑着说道:“当年曾清怡打你的时候,是不是一边打,一边念叨着什么啊?”

    “这个嘛……”周斌杰皱着眉头仔细想着,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门说道:“她好像念着什么笨明远,死明远,还不回来……”

    一向不苟言笑的白墨楼此时却是不禁笑出声来,要是被别的学生看到,非得惊掉下巴不可。

    “原来当年女魔头是因为见不着你,才拿我撒气啊。”周斌杰也是反应过来,一脸幽怨道。不过此时徐明远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听见周斌杰讲话,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徐明远,我看女魔头跟你更般配啊!”周斌杰在怒吼。

    徐明远刚走出竹林,背后传来了一声幽怨的怒吼,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仔细一想周斌杰的可怕诅咒,不禁通体一阵恶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早上被曾清怡抽了一鞭的后背,应该已经结痂,竟是没有多少刺痛感。想起之前对周斌杰说过的话,不禁有些悲凉的想着:“难道连身体都已经适应了那小妖精的折磨?习惯成自然?这太可怕了。”

    徐明远有些苦恼的想着等会见到曾清怡那个小妖精后,该怎么让自己少受点皮肉之痛,要是进了桐院,那可是连曾夫子的话也不管用了,完全就是那个小妖精地盘。

    他手里提着一根尾端还挂着一张青竹叶的竹枝,这是他刚刚在那竹林里折的,虽然比起曾清怡那根细竹还不堪,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桐院离竹林不远,过了两间学舍便是能够看到那棵伸出院墙的高大梧桐,枝叶繁茂,洒下一片阴凉。

    徐明远走到院门前,刚要伸手推门,一声娇喝从后边传来:“笨明远,接剑!”

    徐明远下意识的便是向着左边蹦出去半丈远,不过这次没有直接转身就跑,而是握住手中的竹枝,看着曾清怡那以细竹为剑,笔直刺来的一剑,抬手也是一剑。

    曾清怡的剑,直而轻灵,看似没有变化,其实又蕴含着万般变化。这也是在那书院门她能够在最后一瞬间改刺为抽的缘故,这可不是简单能够做到的。

    徐明远这十几年下来一直被曾清怡磨砺着,对此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而且他还知道曾清怡就练一剑,这一剑可化万剑,万剑便是一剑。

    徐明远一直很好奇这小妖精的师父到底是谁,能够教出这样变化无穷的一剑,在江湖上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

    和教曾清怡剑法的高手相比之下,徐明远觉得他师父教的就有些拿不出手了。这些年云游天下,他师父带着他到处爬山去找一些白发苍苍却为老不尊的老头偷师,半壶酒换来的一招半式,徐明远才不相信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迫于师父的淫威,他还是把全部招式都练了个遍,这些年练的招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所以说在练剑上,他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只练一剑,一个练千万剑。

    每次出他师父都说只要练了这一招,回来准能打得过曾丫头,但是每次徐明远信心十足屁颠屁颠跑到书院,结果还是被曾清怡一剑给打趴下了。

    之前在书院门口徐明远避而不战,一来是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器,二来是他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曾清怡大战三百回合,要是最后被曾清怡撵着满书院跑,恐怕还要更丢人。现在就不一样了,刚好把这次偷师学来的招数拿出来试试,说不准还能多撑一会呢。

    再看此时,徐明远提着竹枝,犹如提着一把软剑,只是枝头那张被风吹的微微颤动的竹叶显得有些可笑。

    不过徐明远此时脸上没有半分嬉笑之色,手腕轻轻一转,剑尖画出一个圆,刚好就在曾清怡竹剑之前。

    这是前年在那武当山上,徐明远师父和一个长眉老道下了一下午的棋,他师父惨胜一子后,那老道教他的一式剑法,说是太极剑法里的一式守式。

    当年徐明远在那武当隐仙岩看着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三步悔一子,还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模样,差点没忍住一脚踹掉棋盘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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