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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远还想着是不是齐浩波太着急,强行把那青城剑派的掌门千金给办了,若是青城剑派倾巢而来的话,他才懒得淌这浑水。
齐浩波听着这话,似笑非笑的重新打量了一次徐明远,眼睛一眯,拄着长刀的手骤然一提,长刀已是向着徐明远横扫而去。
徐明远眼睛也是微微一眯,不过马上就睁开了,身体一动不动,脸上也是适时的多了几分不自然之色,双腿还轻微的颤了颤。
长刀呼啸而至,停在了徐明远的喉咙之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只要再往前一点点,那把鲜血还未干透的长刀就能刺破徐明远的喉咙。
“十两银子,送我出蜀如何?”齐浩波手握长刀,指着徐明远问道,他那张俊俏脸蛋上挂着的笑,要是被小姑娘看见了,怕是魂都要被迷了去。
徐明远不是小姑娘,自然不会被男人迷去,不过他听到十两银子的时候,眼皮还是不禁跳了跳。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徐明远身上也不过就十两银子,若是能再有十两,就是到了长安没找到那秦兆雨,也能撑上一段日子。
如今连蜀地都未曾出去,已是花费了百余文通宝,长安更是不知在何方,兜里的十两银子到长安恐怕是要所剩无几了。
所以当那齐浩波说出十两银子的时候,徐明远首先想到的是有了这些银子,接下去的路肯定能好走许多。
若是全盛时候的齐浩波,徐明远不一定能打得过,但是现在他受了重伤,徐明远还是有自信能够自保的。
而且他也是看出了这齐浩波自第一次见他之时便没有什么恶意,这次恐怕也是凑巧见到他的驴车才会相拦,否则以他的武功,选辆好些的马车岂不更简单。
徐明远算不上江湖人,暂时还没有为一言而舍身的觉悟,不过带齐浩波出蜀,得十两银子,这买卖听上去好像一点都不亏本。
说起来那日平白得了一颗雪莲珠,徐明远多少还欠着齐浩波一个人情。他最不喜欢欠的除了钱便是人情了,带他出蜀,这人情也就还的差不多了。千两一程,徐明远感觉自己价格也不算低了。
“齐兄,有话好好说嘛,咱们俩还用得着动刀动枪?来,我扶你上车。”徐明远脸上换上笑容,侧身小意的避开那长刀,手向齐浩波伸去,不过刚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说道:“齐兄,这一路上免不了吃住,小弟一介穷酸书生,囊中羞涩,你看这十两银子,是不是……”
“小兄弟倒真是个妙人。”齐浩波听此,长刀一收,左手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了一块碎银,径直丢给了徐明远,笑着说道:“这是五两银子,等出了蜀地,剩下的那五两银子再给你如何?”
“好说,好说。”徐明远不动声色的用手指甲在银子上划了划,才是揣入怀中,笑着伸手扶着齐浩波小心上了驴车。
徐明远把被子卷了卷放在车厢后头,把竹席下的书也都翻出来堆在车厢角落里,扶着齐浩波靠了下去。他才不想因为齐浩波的血把这些书给弄废了,这里哪本孤本拿出去卖可都不止十两银子啊。
探头出去出去冲着老黄叫了一声:“老黄,走着。”车子动了,他才是转身看向躺着的齐浩波。
齐浩波腰间有伤,虽然有左手按着,鲜血还是向外溢了出来,很快便是浸湿了身下的草席。右臂上还有一个伤口,从那处已经撕开的衣服看去,像是中了毒,伤口处已是变紫了。虽然如此,他右手还是握着长刀,脸上更是没有露出丝毫痛楚之色。
齐浩波身上受的伤有些恐怖,要是不及时医治,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齐浩波打量了一下车厢,也是看向了徐明远。
被齐浩波盯着,徐明远讪讪的笑了笑,看了看他的伤口,倒是有些真诚的说道:“齐兄,我看你受伤不轻,要是不及时医治的话,怕是撑不了多久,更不要说出蜀了。”
齐浩波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伤口,有些自嘲的说道:“荒郊野外,又哪得大夫医治,便是针线也无处可寻,更不用说解毒的草药了。不过徐兄弟刚刚中了解元,又是院试榜首,可谓前程似锦,就不怕因为我沾染了是非?”说着,也是松开了手中的长刀。
徐明远眼睛微微一眯,看来这齐浩波之前还特意了解过他的情况了,不知是何居心。此人来历不明,明明已经傍上了青城剑派,却又莫名受伤徐明远也是多了几分戒心。
像是看出了徐明远的戒备,齐浩波笑着摇了摇头道:“徐兄弟不必多疑,那****和那曾姑娘一剑败了那吴老鬼,断了飞天鼠一臂,已是小有名声。后来在忘忧筑里三剑杀河朔三雄,虽然后来有人将你的身份遮掩过去了,不过接着你又中了蜀州乡试解元,我近来一直在青城剑派附近,所以对此事也是有些了解。”
徐明远听此,微微点了点头。对于齐浩波的话他只能信一半,因为近来的几件事,他的身份在蜀州城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要说让他完全信任齐浩波,他还做不到,因为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像白墨楼和周斌杰那般一目了然。
这是个几乎没有弱点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就是个迷,这样的人在清玄的口中是最危险的人,因为他们无所畏惧。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感谢公子卿陌、青12281、MaxUoUo的打赏,谢谢大家的。
第八十六章 身后跟着半座江湖()
驴车沿着栈道向前不快不慢地驶去,齐浩波捂着腰间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出,然后落到了竹席上,渗入木板,滴落到了地上。
徐明远看了一眼齐浩波坐着的地方,确认下面没有放东西后,看着他说道:“车上是有些针线物件,我也略懂些针线活计,我先帮你将伤口缝上?”
“针线活?”齐浩波哑然失笑,过了一会才是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那就看看你的针线活到底有多好,能否在我腰上绣朵花出来。”
“那我先让老黄停下。”徐明远转身便是想要探头出去。
“不必它走着吧。”齐浩波却是摇了摇头道。
徐明远身体微微一僵,回头看着齐浩波,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后面有多少人?”
齐浩波笑了笑道:“很多。”
“很多是多少?”徐明远看着齐浩波的眼睛问道。
齐浩波咂了咂嘴,似笑非笑道:“我说后面跟了半个江湖,你信不信?”
徐明远微微一愣,然后眼睛一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发白,捂着腰部的齐浩波。这哪是什么强办了青城剑派掌门千金,这他娘的是抢了块让整个江湖震动的云机令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切就都讲得通了,齐浩波接近青城剑派掌门千金的目的亦是昭然若揭。
云机令出世的消息已经盛传了数月,大半个江湖闻风而动,涌入剑南道,青城剑派无疑是最受瞩目之地。
齐浩波以一颗雪莲珠讨得了掌门千金的欢心,一跃成了青城剑派的座上宾,比起那些涌入剑南道,却是连山门都进不了的普通江湖人要好了不知多少。
而齐浩波趁着在青城剑派的机会,偷了藏在青城剑派的云机令,由此引得青城剑派和那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人的追杀。
齐浩波只是说了一句话,徐明远已是自己脑补出了这些事情,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靠谱,不过徐明远看着齐浩波那张放荡不羁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心里已经笃定此事**不离十了。
齐浩波看着徐明远脸上变换着的神色,也不解释,微微皱眉苦笑道:“我这血都快流完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先缝上吗。”
“那还是让老黄走着好。”徐明远深吸了一口气,看了齐浩波一眼,面色微沉道。
如果齐浩波身上真有那块传说中的云机令,那身后跟着半座江湖这话可就不是什么笑话了。说不得连那些二品小宗师都会闻风而动,以他们俩的实力根本不够人家看的。
徐明远对那云机令虽也有些兴趣,不过倒是真的没有什么贪念,如果说拿到一块令牌便可以令当年搅动江湖的云机阁,那当年那个云机先生除非是个傻子,当然这种可能基本为零。
既然不可能靠着一块云机令得到云机阁,就算是得了云机令,也不过是个烫手山芋罢了,还会将自己陷于众矢之的的境地,就如现在的齐浩波一般。
不过既然齐浩波已经上了驴车,徐明远也收了银子,不管他手里是不是真的有云机令,徐明远也不好意思让他下车了。
人呢,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明知道该拒绝,可话就是说不出口,所以徐明远不喜欢欠人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换点积极一点的想法了,说不定那些江湖人还在剑南道里找他呢,没想到他已经快跑到剑门关了。
而且谁会想到他竟然跑到了一驾慢地离谱的驴车上呢,可能就一路有惊无险地出了剑南道,至此各走各道,不再相欠。
徐明远把车厢另一边的席子掀开,从暗阁中翻出了一个线圈,上面还插着一根绣花针。
接着他又翻出那盏油灯点上,直接递到了齐浩波的手上:“车里太颠簸,放不了,你先拿着吧。”
齐浩波点头接过油灯,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原本塞在席子之下的长剑上,有些好奇的问道:“那日杀河朔三雄,是你第一次杀人?”
徐明远正低头拿着细线找针孔,听此点了点头道:“杀人是第一次杀,不过杀些鸡鸭之类的东西,倒是常干,便是蜀州城里卖鸡的赵老头也没我杀的干净利落,那可是根毛不剩。”
“其实杀人和杀鸡也差不多,杀多了,也就顺手了。”齐浩波淡淡的说道,扭头看着被秋风吹起的窗帘。
徐明远的手微微一僵,线头刚好从针孔间穿过,便是伸手将线拉了过去,抬头看着齐浩波的说道:“看你不像滥杀之人,不知你杀的顺没顺手。”
齐浩波微微一愣,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腰间的伤口有了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过了好一会才是停了下说道:“徐明远,要是此次我不死,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
“为何不现在交呢?死了至少也还有我这个朋友。”徐明远说着便是挪到齐浩波的身旁,伸手撕开了他腰间的衣服,露出了一个二寸宽的伤口,虽然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还是有鲜血向外涌出。
徐明远看了看,伸手抓住一旁的水囊,又是从暗阁里抓了一块盐巴丢了进去,摇了摇它化开摇匀,便是倒在了那伤口之上。
“和我做朋友,保不准就是上了贼船。”齐浩波微笑着看着徐明远,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右手握着的油灯便是在这摇晃的车厢之中,也没有半分晃动。
“现在不就在贼船上了吗。”徐明远确定伤口清洗干净,将放在一旁的细针放在火上烤着,平淡道。
齐浩波摇了摇头道:“若是有人追上,你不必动手,就说被我挟持了就行。到时候你亮明身份,解元再加上你和曾家、白家的关系,应该没人敢杀你。”
徐明远没有再接话,神情微凛地开始缝合伤口。还有些烫的细针刺破皮肉,在徐明远灵巧的手中来回穿梭,那道恐怖的伤口被慢慢缝合起来。
伤口上没有绣出花,不过还是可以从那细密的针脚看出他的针线活确实不错。这些年他们师徒俩的衣服可都是他缝补的,虽然第一次缝伤口,却也还算不错。
齐浩波也不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明远的动作,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痛楚之色,好像是在看别人绣花那般淡然。
一刻钟后,徐明远手指一绕,将细线打了一个结,拿剪子把线剪断,才是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把手从旁边的小窗探出车外,把水囊里的水倒了一点在手上,洗了洗手和那根细针。才是笑着回道:“你这话对一半,明着没人敢杀,恐怕暗地里死几次都有余吧。”
“你倒是心如明镜,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一路同行,还真有可能不肯放过你。”齐浩波挪了挪身体自己尽量靠的舒服一些。
徐明远手一僵,手中的水囊差点没抓住,苦着脸回头看着一脸笑意,却是没有半分开玩笑意思的齐浩波,指着他腰间的伤口说道:“看来他们不光要你身上的东西,还要你的命呢。”
齐浩波点了点头,倒是难得的叹了口气道:“东西人人都想要,这命也有不少人想要呢。”
徐明远把东西都放回到原位,拿出了一瓶金疮药倒了一些到他的伤口上,拿块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绑好,这伤口也算是简单处理好了。
徐明远坐到了齐浩波的身边,靠着车厢壁,也是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