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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处理好了。
徐明远坐到了齐浩波的身边,靠着车厢壁,也是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没学过什么医术,也只能这样处理一下了。以你的轻功都跑不了,也不用指望被堵上的时候我带着你跑了。”
齐浩波看了一眼一脸愁苦的徐明远,转头看着车外慢慢倒退的山林,秋风萧瑟,落叶飘零,淡然道:“你若是怕的话,那等到了剑门关我便下车,十两银子治个伤,不算贵。”
徐明远也是看着窗外的风景,漫天落叶没有激起他多少悲壮之气,突然灌进车厢的一阵秋风他的头脑更清醒了几分。
徐明远看了一眼齐浩波,此时太阳已经西落,残阳如血,天空一片血红,一道红光落在他的脸上,虽然嘴角依旧挂着笑,却也添了几分悲凉和孤单。
“虽然怕这词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不过既然收了银子,那能走多远我就载你多远。”徐明远突然开口说道,拿起另一个水囊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伸手递了过去。“你这朋友,我交了。”
齐浩波微微一愣,伸手接过水囊,也是灌了一口,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看来这次不管死不死,都得交你这个朋友了。
不过以水代酒,终究是少了些味道,若是有机会,我请你去那长安的倚翠楼好好喝一场。那的姑娘可都是手如柔荑,肤若凝脂,特别是那头牌秋水姑娘,更是让天上的仙女都要黯然失色,只可惜她只卖艺。”说到最后,齐浩波已是眉飞色舞,就像是个常年泡在青楼画舫的公子哥一般。
半座江湖又如何?
一囊水可共生死!
第八十七章 有剑自天上来()
徐明远笑了笑,没有接话,把头探到窗外,好让这微凉的秋风吹一吹有些燥热的心。
半座江湖跟在身后,这种事情想一想都头皮发麻,不过既然已经交了齐浩波这个朋友,接下来考虑的事情就是该如何安然无恙地出剑南道了。
或许徐明远的骨子里已经是个江湖人了,虽还没有多少冲脑的热血,却也还有几分理所当然的侠义。
他不问齐浩波是否真的得了云机令,也不问他为何会被追杀,这难以归咎于信任,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在学那书上所写的游侠。
不问,那样看起来会更帅一点。
前路如何,他没有多想,人不轻狂枉少年,且将诗酒醉花前。此去长安,恐怕难再入江湖,那便充一次游侠,行一次仗义,好像也不错。
剑门山连山绝险,先人凿石架梁,飞阁为道,如踏空而行,不禁令人心生豪情。而那剑门关此时也是渐入眼帘,雄关虎踞,在这残阳之下,更是蔚为壮观。
齐浩波看着那关楼,却是露出了几分嘲讽之色,轻声道:“关隘再险,蜀道再峻,要是从里面开始崩坏,那就没有作用。”
徐明远不知齐浩波此言何意,也懒得去深究,不过看着那巨石垒成的关楼,也是定下了今夜的住宿之地。
老黄年老,虽然还未显衰意,但是拉着他们二人,肯定不轻松。今夜徐明远决定就在这剑门关下休息,明日再启程。剑门关有驻军,想来那些人便是赶上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上来杀人。
齐浩波同意了在关下过夜的提议,却是拒绝了徐明远去向那兵士求援的提议。他仰头看着城楼上来回走动的兵士,声音微冷的说道:“有些时候,他们更可怕。”
徐明远点了点头,没有坚持,把驴车停在边缘,不引人注意,解了驴车让老黄休息,然后拿了两个粗粮饼和一囊水给齐浩波,自己则是坐在车辕上吃了起来。
剑门关夜间闭关,所以此时关楼下的空地上停了不少马车,多是出蜀的货商,还有一些骑着马,负着兵器的人,正神色紧张地在人群中巡视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徐明远伸手敲了敲车厢壁,轻声道:“有人在外面搜寻呢,多半是在找你吧。”
齐浩波倒是没有嫌弃这粗粮饼难以下咽,一口饼,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吃着。听着徐明远的话,也是轻声应道:“没事,只要不是被有心人盯上,寻常人应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徐明远点了点头,顺手拿了本书出来放在膝上,一边吃着饼,一边看书。
倒是有两人注意到徐明远了,不过见徐明远穿着一身半旧道袍,是个吃着干粮还一边看书的书呆子,一旁的瘦驴更是皮包骨了,直接连盘问都省了。
吃完了干粮,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徐明远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注意这边的那些江湖人,收了书进了车厢。
徐明远把那被血染红的席子给撤了,卷起来放到了车厢下的暗格里,然后拿出了一件半旧青衫让齐浩波换上。
齐浩波身上的月白色澜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这般模样不要说被江湖人看到了,就是普通人看到了也难免心生疑窦。
齐浩波拿着青衫,似笑非笑地指着那暗格里的两个包裹道:“那包裹里是不是有新衣裳?”
徐明远毫不犹豫地将暗阁合上,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件挺适合你的。”
“是不是那曾姑娘送你的?还是那个被你救了的青楼女子对你芳心暗许了?”齐浩波啧啧道,撑着车厢壁坐起身来,有些困难地脱了外衫。
这家伙的消息倒是真的灵通,油嘴滑舌的程度让徐明远都有些自愧不如,所以徐明远选择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把一本蜀中江湖录丢给他解闷,自己则是搬过竹箱,拿出笔墨开始练字。
齐浩波把那书随便翻看了几眼,便是丢在了一旁,倒是颇感兴趣的看着徐明远练字。
半个时辰后,徐明远罢笔,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开始收拾东西。
齐浩波随手拿了一张墨汁已干的纸,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着,过了一会才是笑道:“到长安要是没钱了,去卖字也能有饭吃呢。”
收拾好了笔墨的徐明远扭头看着他疑惑道:“你从长安来?”
齐浩波把那张纸递还给徐明远,微微颌首道:“长安可大着呢,白家在剑南道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不过在长安的影响力也有限,查不到我的来历很正常。”
徐明远点了点头,齐浩波这话倒是没错,除了高高在上的那几个大世家,各道的世家影响力都有限,一般都不会把爪子伸到人家的地盘里去。长安那样的鱼龙混杂之地,就算是长安的大世家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掌控的事情。
徐明远想了想,又是笑道:“那日和你携手同游常乐寺的就是青城剑派掌门千金吧,要是当了青城剑派的乘龙快婿,岂不快哉?一见钟情,可是佳话。”
“那日和你携手同游常乐寺的是曾尚书女儿曾家大小姐吧,要是当了曾家的乘龙快婿,岂不乐哉?青梅竹马,谁不称赞?”齐浩波没有回答徐明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徐明远被齐浩波的反问问得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哪能尽如人意,总归会有自己的理由,徐明远摇了摇头,不再问这个话题。
收拾了东西,吹了油灯灯,徐明远也躺了下去。扭头看着窗外清冷的夜空,在这寂静的夜,又有些想念米仓山上那座无名道观,和观里那个无良老头了。
要是师父在的话,就算背后跟着半座江湖又如何,徐明远觉得他师父靠着一张嘴就能把他们说退了,又哪里要像他们这般提心吊胆。
说实话,徐明远心里还是有些怕,一个三品高手不算什么,两个、三个也还能接受,但要是来一群的话,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之前出现的那些江湖人当中便有几个呼吸绵长,应该是入了三品之境的高手,若是被他们发现,就是不小的麻烦了。
“你的剑练了几年了?”齐浩波也在看着窗外的星空,淡淡的问道。腰上的伤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痛苦不已,却是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半分痛楚。他定然是承受过比这更为惨烈的痛苦,才能如现在这般泰然处之。
徐明远想了想,缓缓道:“真要算起来,十二年有余了吧。”
“十八岁入三品,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天才,不过在江湖之上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了。当年我也是十八岁入的三品。”齐浩波笑道。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徐明远失笑道。
“两个一起夸不是挺好的吗,你又不夸我。”齐浩波撇了撇嘴道。
徐明远有些好奇道:“你杀过多少人?”
“谁会无聊到杀个人都要数的程度,有那时间还不如上青楼里听两首小曲,睡两个花魁呢。”齐浩波摇了摇头,突然扭头瞪着眼睛看着徐明远,一双黑色的眸子在这黑夜之中都像是会放光了一般,失笑道:“你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是个雏吧。”
徐明远老脸一红,好在在这黑夜之中也看不见,嗤声道:“蜀州城想嫁我的姑娘可多着呢。”
“可这也掩盖不了你是雏的事实啊。”齐浩波揶揄道。
徐明远把头扭向另一边,翻了个白眼道:“你说我们身后跟着半座江湖,那里面可有什么厉害人物?”
“既然是半座江湖,厉害人物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真正人物是在前面堵着,还是在后面跟着,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要是被堵住了对方放出消息的话,青城剑派那几个二品小宗师的供奉说不定马上就会到了。
至于那些三品的江湖人,只要人数不是太多,以我们俩的身手,想要走应该不算难事,不过要想走得远,少不得杀人灭口的。”齐浩波轻声道,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惊不已。
徐明远心微微一沉,看来青城剑派此次对齐浩波是不死不休了,连二品小宗师的供奉都派出来追杀。就算是他和齐浩波联手,除非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否则绝对不是二品小宗师的对手。
那日曾清怡可是让他见识过二品手段的,她还未入二品便能有那等玄妙的手段,二品小宗师巧借天地之势的能力不容小觑。
至于齐浩波所说的杀人灭口,那些江湖人见到了齐浩波,若是不想像他现在这般人人喊打,就算是得了东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二人,一相碰便必定是死局。
这一路出蜀,说不定便是一路腥风血雨,稍有不慎,可能就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徐明远轻叹了口气,刚想说话,齐浩波已是轻嘘了一声,一手撑着车厢底,右手已是摸向了立在身旁的黑色长刀。
徐明远微微侧耳,也是轻声坐起身来,伸手握住了身旁的青霜。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从车厢顶上刺下,如有剑自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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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路东行不寂寞()
夜已深,周遭的商队早已入眠,因为就在剑门关关楼之下,所以皆是放心酣睡,少有人巡夜。
那些江湖人在道旁生了个火堆,正烤着不知从何处抓来的野味,行酒令之声不绝于耳,多半已是醉眼迷蒙。
夜空中星星闪烁,一轮月牙还照不亮大地,除了那火堆的亮光,周遭可谓是一片黑暗。
躺在车厢中的徐明远和齐浩波一直轻声讲着话,就在齐浩波示警之后,一柄长剑自车厢顶刺入,瞬间便是入了两尺,若是直接破开车厢顶,这一剑刺向的便是徐明远的位置。
夜袭!
映入徐明远脑海的只有这二字,他没想到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这驾驴车,若不是两人还未入睡,齐浩波足够警觉,二人恐怕要着了这诡异的一剑了。
不过既然两人已经警觉,自然不会束手就范。
就在长剑刺入车厢的瞬间,齐浩波握着的黑色长刀无声出鞘,以刀背一刀斩向那直刺而下的长剑。
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起,长剑与长刀相触,尔后同时静止在了车厢顶上。
与此同时,早有准备的徐明远亦是在长剑刺入车厢盖的瞬间青霜出鞘,一剑自车窗甩出,同时一按车厢壁,身体向着车厢外冲去,掀帘而出。
一声长剑刺入身体的声响伴着一声闷哼响起,徐明远冲出车厢刚好伸手抓住了从车厢盖上倒下来的一个黑衣人。他双指并如剑,横着砸在了黑衣人的咽喉之上,将他的喉骨砸地粉碎,再也发不出声响。
接着他便是直接向后一倒,和那胸口还插着青霜长剑的黑衣人一同倒进了车厢。
就在徐明远倒入车厢的时候,他的身后已是铺好了一床棉被,还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
徐明远微微曲着身体,轻身落到了棉被之上,手一抬,将那已经没了气息的黑衣人悬空立在了身前。
齐浩波伸手拔出了那把刺入黑衣人胸膛的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