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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冠绝武林,门下子弟应该不会做出欺凌弱小之事吧?”
“哈哈哈!”锦衣青年听此,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突然大笑起来,笑到面色涨红,干咳起来。
“小子,我唐七行走江湖也有三年了,第一次碰到你这么有意思的人。”锦衣弟子指着徐明远笑着说道,这话刚说完,脸色却是陡然一冷,声音尖锐地厉声喝道:“唐门如何,又哪里轮得到你这没用的书生来指手画脚。看你手中握剑,怕是连剑都不会拔,鸡都没杀过吧。”
“唐七,你不就想要这封密信吗?”徐明远身后的齐浩波开口说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半尺长,拇指粗细的竹筒。“我人在这里,信也在这里,放了这小子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人在这里,信也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放了这小子?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唐七看了一眼齐浩波手中的竹筒,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齐浩波看着唐七,右手微微颤抖,手中却已无刀。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死白,一身青衫早就变成了血衣。
“你想杀我?”徐明远没有回头看齐浩波,脸上多了几分慌乱之色。
唐七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徐明远这个穷酸书生,他倒是真的觉得有几分意思。不过在他看来,徐明远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书生,否则也不会在之前齐浩波身陷死地之时不出手相救。
“你姓唐?”徐明远再问道,虽然问的像句废话。
唐七还是点头,不过眼中已是有了几分厌烦之色,右手抬起,已是准备先杀了这书生,再杀那齐浩波。
“我还以为唐门那么多子弟,总归有些不是姓唐的呢。”徐明远轻声自语。这话显得徐明远有些无知,不过他平静的声音说出来更像是嘲讽。唐七眉毛一挑,便是想要出言呵斥,齐浩波捂着腰间的伤口,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徐明远的右手却是陡然抓住了青霜剑剑柄,一道青光映入众人的眼帘,青霜已是无声出鞘,笔直刺向唐七的喉咙。
异变突起,唐七一惊,动作却也不慢,眼中精光乍现,内力运于脚下,已是将唐门精妙轻功使出,身体向后疾退而去。而就在他脚下动的瞬间,手中早就捏着的三根淬了剧毒的银针也是同时甩了出去,直射徐明远的面门。
徐明远要是不回剑格挡,或是错身避开,那三根银针绝对能够让他吃些苦头。
徐明远没有回剑,也没有避开,一剑直刺而出,手臂却是犹如灵蛇一般,诡异的弯曲了起来,直刺而出的长剑便是有了万般变化,诡异的颤抖起来。
“叮叮叮!”三声脆响,那三根银针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被青霜剑刺了下来,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银针被击落,青霜没有停下,虽先击落了三根银针,速度却未慢上半分,剑势依旧笔直。徐明远人随剑行,在极短的时间之中,速度丝毫不比唐七慢。
三根银针被徐明远击落,唐七的眼中也是第一次有了些许慌乱之色,因为他认出了那诡异剑法是南诏灵蛇派的灵蛇剑法,虽然只是一式,却是最诡异难测的那一式。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寒酸书生又怎么会有那灵蛇派的镇派剑法。
不过毕竟是唐门子弟,心高气傲,又怎会就此等死,只见他左手一抬,一根乌黑的袖箭便是从衣袖之中射了出来,另一只手已是伸入怀中,不知要拿什么东西。
徐明远眼睛见此,却是眼睛一亮,身体猛地向后一折,同时握着长剑的手一甩,丹田之中一股气灌入长剑之中,长剑笔直的向着唐七激射而去。
乌黑的短箭从徐明远脸上不足五寸的地方射过,没入了后面的一颗柏树之中。而徐明远甩手而出的青霜剑则是直接刺入了唐七的喉咙,将他钉在了身后两人环抱粗的柏树之上。
徐明远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好在地上连年积累下的柏叶足够柔软,只是感觉胸口微闷。他手一撑,爬了起来,看着被钉在树上,还剩一口气的唐七,叹了口气道:“我师父说,要是碰到想杀我的,而且还是姓唐的,那最好先出手杀了他,你刚好都符合,所以我只能先出手了,而且我杀的鸡,比你杀的人应该多不少。”
唐七听了这话,眼睛一瞪,最后一口气也咽了下去,头一歪,手一松,死的不能再死了。右手抓着的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的铁球掉到了地上,滴溜溜的滚了滚。
徐明远暴起出手,到一剑杀死唐七,这一切发生只是在一瞬之间。其间凶险不必多说,倒是让还跪在一旁的齐浩波讶异不已。
徐明远出言调戏唐七,齐浩波还想着他倒是有着自己几分风采,脸上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开,就因为接下来的徐明远杀唐七的一幕凝固了。
“这还有个喘气的呢。”见徐明远还在看着唐七的尸体发呆,齐浩波开口叫道:“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先给我来两粒,刚刚那根针没避开。”
第九十三章 一袭红衣拦道()
听见齐浩波叫喊,徐明远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颇为凄惨的齐浩波,小心翻了翻唐七的衣服,找出了一个钱袋和两个小瓷瓶,拿着快步走到了齐浩波的身边。
“还能不能活啊?”徐明远蹲下,把那两个小瓷瓶打开递给了齐浩波,有些担心的问道。
“活是估计没得活了。”齐浩波接过一个瓶子,闻了闻,有些艰难的倒了一把血红色的小药丸,一股脑全吞了下去。接着又接过另一个小瓷瓶,闻了闻,把瓶子里的黑色的粉末全部倒在了身上的那三处伤口之上,那把插在身体之中的长剑也是被他小心的拔了下来。
此时他的嘴唇已是有些发紫了,徐明远撕开他的衣服一看,右臂已是变成了黑紫色,可见唐门毒药的恐怖。齐浩波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说出这话,徐明远没有丝毫不信。所以徐明远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你还吃解药做什么?”
这是真话,所以很伤人,齐浩波咳了咳,苍白的脸都咳出了几丝血色,看了一眼不远处唐七的尸体,咬牙道:“我宁愿流血流死,也不愿被毒死。这王八蛋配的毒挠心的很,比刀子扎还难受。”
徐明远也是发现自己说的话太伤人了一些,决定换个话题:“你反正也活不了了,那这钱袋我收着了,就不和你分了。”说着便是把那徐唐七的钱袋塞到了怀里,想了想,又是看着齐浩波说道:“对了,反正你也用不着了,你看,那五两银子……”
齐浩波只感觉一股热血从胸口直往上涌,差点忍不住喷了出来,哆嗦着手伸入怀中,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扔到了地上,有些幽怨的看着徐明远说道:“我他娘的不是还没断气的吗。”
徐明远把银子捡起,放入怀中,有些无辜的说道:“那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还没断气,那咱们就再跑跑吧。”说着便是扶着齐浩波站起身来。
齐浩波一愣,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看了一眼被钉在树上的唐七,再看徐明远,像是看着个怪物一般的说道:“你确实适合杀人,天赋极佳,学的也快。”
徐明远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说道:“经常有人夸我天才的。”
齐浩波没有反驳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剑法,怎么看上去有些像灵蛇剑法,却又不完全是。”
“是道剑。”徐明远回道。
“道剑?”齐浩波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难不成是那武当那些老道的剑法?”
“不。”徐明远摇了摇头,仰着头,学着当年师父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是道理的道。”
“管他什么道剑,理剑,能杀人的剑法,就是好剑法。”齐浩波想了想,也是想不起这武林中什么门派剑法名为道剑,看着徐明远故作高深的模样,笑着指着唐七的尸体说道:“你看,我说杀人和杀鸡也没什么区别,你现在信了吧。”
徐明远听此,回头看了一眼齐浩波,摇了摇头道:“和杀鸡还是有区别的,杀完了手脚总是有些软。”
齐浩波的伤口撒上那些黑色粉末倒是将伤口的血止住了,那唐七的药确实不错。不过齐浩波流血过多,又中了毒,基本上很难活下去了。
齐浩波知道,徐明远也知道。
“没想到我齐浩波也会有朋友。”齐浩波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惨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看着有些妖异,笑容不像昨日那般,却更显真诚。
徐明远看着他嘴唇上不知何时已经掉了的胡子,笑着说道:“我朋友很多,不过像你这样的只有一个,你也有点意思。”
徐明远扶着齐浩波上了驴车,既然齐浩波还没断气,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来呢。能再重伤之下杀了六人,齐浩波的命硬程度让已经让徐明远有些麻木了。
坐进了驴车,齐浩波指着还挂在树上的唐七的尸体说道:“你拿我那把刀去再捅他两刀,然后把地上那个黑色铁球捡回来。”
徐明远点了点头,走到那个被齐浩波甩手一刀干掉的青城剑派弟子身旁拔了黑色长刀,然后走到唐七身旁拔了青霜,在他的脖子上再刺了一刀。
徐明远知道齐浩波让他这样做的意思,既然现在没有人看到,来的人又都死光了,若是他们二人就此分别,就算齐浩波被他们找到了,此事也难以再牵扯到徐明远的身上。
徐明远捡了地上那个铁球,入手倒不是很重,像是空心的。
徐明远回到车上,把刀剑和铁球放进车厢,一拉缰绳,轻声道:“老黄,走着,这下咱们赶路,要快些了。”
老黄像是听懂了徐明远的话,原本不紧不慢的速度竟是快了几分,沿着驿道向前驶去,渐渐远离了此地。
徐明远没时间收拾那些尸体了,保不齐一会便有客商经过了,他可不想保密而滥杀无辜,只能是将那些尸体搁在路中央。
徐明远进了车厢,拿了昨天那块布开始擦拭车厢上沾染的血液,驿道上出了命案,想来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了,恐怕官兵的检查也会更为严格了。
路上把那根箭矢拔下折断丢了到了树林里,徐明远才是长舒了一口气,坐在车厢的一角,看着脸色苍白,却还嘴角带笑把玩着那颗黑色铁球的齐浩波。
齐浩波抬头着徐明远,脸上的笑容渐敛,认真的说道:“我要死了,有件事可能否托于你?”
将死之人的托付,一般是不好拒绝的,何况两人才刚刚一起同生共死过,不过徐明远没有多想便是摇头道:“你不是还在喘气吗,托孤这种事情晚些再提吧。”
齐浩波听此微微一愣,笑着点了点头道:“也行,你针线活不是不错吗,那今天还得再帮我绣几朵花。”
徐明远笑着点了点头,翻出了针线,开始帮他缝合伤口。
齐浩波身上有两处贯穿的剑伤,血流了不少,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恐怕已经活不下来了。
好在唐七那金疮药颇为神妙,立马便是止住了血,又服下了解药,所以还撑着一口气。
不过若是不快些找到可以修养的地方,再找个大夫抓些药来服下,恐怕还是活不了多久了。
伤口缝好,徐明远给齐浩波喂了些水,他便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徐明远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心里也是微微一沉。
若是此时将齐浩波丢下,带走他托付的东西,徐明远应该就能置身事外了。以齐浩波的心智,想来是能够将徐明远从这件事情之中摘出去,至少是能够给他足够的时间出剑南道。
只要出了剑南道,那便是天高地远任你飞,想要找一个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但徐明远并不愿意这样做,正如齐浩波所说,他还喘着气呢,徐明远便不会将他一个人丢下。
齐浩波能不能活下来,徐明远不知道,但他知道该怎么做能让自己心安,能让自己舒服。
将齐浩波扶正,倚靠在被子上,以免颠簸撕裂了伤口,徐明远便是出了车厢,坐在车辕上安心驾车。
那些青城剑派弟子的尸体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尔后这一段路上恐怕就会有不少江湖人出现了。
徐明远现在要做的便是让自己尽量不显眼,安稳的到达大剑镇,然后给齐浩波弄些药,不然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老黄的速度此时已经和一般的马匹相差无几了,用不着徐明远挥鞭便是撒开蹄子跑着,很快就远离了那处地方。
徐明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的齐浩波,嘴唇上的紫色倒是褪去了,若是能够找个好些的大夫看上一看,再静养些时日,说不定真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