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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留在了京里,让他伺候陈小公子你,必定万无一失!”
陈迪窃笑,这做管家都要靠裙带啊!这老头六十多岁,搁在大明朝已经算是耳顺之年了!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严旺又指了指严平身后的两名侍女:“这两个侍女,一个叫小青,一个叫小白。也机灵的很。”
小青?小白?陈迪心中哑然失笑。这不是穿越到白蛇传了吧?
只见这小青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蛋红扑扑的,颇为可爱。小白呢,则跟陈迪差不多年纪。
陈迪没想到穿越到大明,竟然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萝莉做侍女。这日后。。。。。。嘿嘿嘿。。。。。。
严旺又将陈迪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令尊如果有信来,你切不可声张!烧掉就好!你懂么?”
陈迪心中一惊,自己的“父亲”陈可祯不是已经为国捐躯了么?陈迪又一想,看来陈可祯的确是投靠了倭寇,但是严嵩碍于他是自己的党羽,这才想办法为他洗脱了罪名,让他成了殉国的“忠臣”。
陈迪道:“严总管放心。请你转告严次辅,这其中的利害我自然知晓。”
严旺道:“好!那严平和小青、小白留下,我这就告辞了!”
严旺走后,严平便支使小青、小白打扫四合院,烹饪早饭,忙的不亦乐乎。
陈迪看着小青和小白窈窕的身影,却突然想到,自己才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应该还。。。。。不行吧。。。。。
这真好比是眼见美玉而不能得之。。。。。算了,这种事儿还是日后再说吧!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熟悉熟悉嘉靖朝的生活、习俗,以免日后漏出了马脚。
至于会试,那倒是不着急。别忘了,嘉靖二十三年会试的题目和状元文,可全在自己脑子里装着呢!
不对!不对!
自己虽然能背诵状元文,可真正的会试第一却是翟景淳这位嘉靖朝大学究!
那会试的时候,岂不是会出现两张相同的答卷?到那时可真是穿帮了。
陈迪感到一阵寒意升到头顶。这真是疏忽大意了!
怎么办?
自己在现代虽然是历史学副教授,对八股文颇有研究。可对付那一群寒窗苦读十年,天天都在研究八股文的举子们,没有任何把握能胜出啊!
陈迪一阵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办法。
那天牢之中,可有自己的一位忘年交呢!人家可做过先皇的帝师啊!那可是真正的饱学大儒!
假如自己能将题目告诉前帝师胡元春,让他帮自己做一篇八股文,自己再熟练背下来写在考卷上,岂不是能稳稳的独占鳌头么?
自己一个草民,有什么办法能进戒备森严的天牢呢?
在想想,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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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帝师的文章()
明代的天牢,官名叫作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锦衣卫不正受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管辖么?
陈迪给吕芳了三百两银票,看吕芳对自己这个“少年英才”也颇有拉拢之心。何不走走吕芳的后门,去天牢见上胡元春一面呢?
好!就这么办!
明代有制,宫中宦官,皆不可私自出宫。到了嘉靖朝,太祖爷定下的那些规矩早已经没人遵守。例如这位吕公公,就在京城有一座私宅。平日里当值,他是在宫中。不当值的时候,他却是在自己的私宅里。
陈迪将自己父亲私藏的一百两黄金找了个锦盒装了起来。虽对于一个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一百两黄金的礼实在太薄了。可史书上的历朝贪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贿赂一项,他们多了不嫌多,少了也不嫌少,大小通吃!
陈迪派严平出去打听吕公公的私宅所在,没想到严平开口就说道:“吕公公的私宅是在府库胡同外。”
陈迪这才反应过来,严平别看年老体衰,却是个宝啊!
想想看,严平在礼部侍郎府上伺候过二十多年,虽说他不是官,可官场上的事情他这个做下人的难免耳闻目染。这位严老管家知道的事情,恐怕还多的很呢!
严平带着陈迪来到吕公公府门前。
府门前,站着四名卫士,手执红缨长枪,腰间挂着腰刀,威风凛凛。
陈迪道:“草民陈迪,系前任兵部员外郎陈可祯之子,特来求见吕公公。烦请军爷通报一声。”
其中一名卫士瞥了陈迪手上的锦盒一眼,知道他是来送礼的。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能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府上做看门卫士,肯定是机灵人。
卫士对陈迪道:“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通报吕公公。”
片刻过后,卫士回来,领着陈迪进到府内。
吕芳吕公公正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品一杯香茗。
“哦?是陈小公子啊,到杂家府上有什么事啊?”吕芳问。
陈迪道:“有件事想烦劳公公。”
说完陈迪就把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吕公公打开锦盒,看了一眼里面的黄金,道:“有什么事情要杂家办?别是让杂家去帮你弄那会试的考题。这区区百两黄金,可不值得杂家冒掉脑袋的风险。”
看来嘉靖朝真如史书记载的贪污成风。陈迪没想到吕公公的话如此直白。看这意思,假如贿金的数额够大,吕公公真会替他去偷会试考题。
可惜,会试的考题已然在陈迪心中!
“非也,非也。吕公公是这样,我在天牢住了两个月,认识了个犯官老人,并与他成了忘年交。出来之后,颇为想念他。我想请吕公公网开一面,让我去天牢见他一面。”陈迪说道。
“见一个天牢里的犯官?徐小公子啊,你是皇上欣赏的人,结交一个犯官做什么?不过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这点小事,咱家还是能办的!”吕公公道。
看来百两黄金换进天牢看一个犯人的机会,这生意吕公公觉得划算。
陈迪更觉得划算。因为在他眼里,百两黄金换的可是一顶会试鳌头的桂冠!
吕芳找来一名卫士,给了他一块腰牌,道:“你领陈小公子进北镇抚司诏狱,见一个人。”
陈迪跟着那卫士来到诏狱门前,有了吕芳给的腰牌,他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胡元春的牢房栅栏前。
胡元春见陈迪来了,颇为吃惊。
“你这娃娃怎么又进来了?”胡元春问。
陈迪道:“自然是因为想胡老头你了!给你送酒菜来了!”
陈迪将一个食盒放在胡元春面前。
胡元春打开食盒,饱餐一顿。
“好久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酒菜了!没想到你这娃娃还真有良心,还知道来看我这个快老死在天牢里的囚犯!”胡元春道。
陈迪说:“对了胡老头,最近我在家闭门苦读,遇到了一个题目,不知道怎么破题做文章。你可得指教我一二。”
陈迪说完从食盒的底层拿出了纸笔。
胡元春道:“一顿酒菜换一篇文章,这交易划算的很!天下文章尽在吾腹中尔!说,什么题目?”
陈迪道:“题目是:‘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胡元春紧道:“不用说了,下面是惟我与尔有是夫对吧?”
陈迪伸出了大拇指:“胡老头儿不愧是做过帝师的,我才把考题说了一半,你就知道另一半。”
胡元春哈哈大小道:“都说了,天下文章尽在吾腹中尔!”
胡元春拿过纸笔,挥毫泼墨,不过盏茶功夫便做好了文章。
门口的卫士催道:“陈小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陈迪收好纸笔,对胡远处说:“胡老头,改日我再来会你。”
胡元春笑道:“好,我等着你的酒肉!”
陈迪回到自家四合院内,小青和小白已经为他做好了午饭。
陈迪对二人说:“二位姐姐,坐下一起吃吧。”
小青赶紧说:“不敢,不敢。我们这种卑贱的奴婢,怎么能和公子同桌吃饭?”
陈迪笑道:“二位姐姐怎么是卑贱的奴婢?”
说完陈迪不老实的拿手捻了小青的手背一下。小青立马羞红了脸。
看来没事儿撩拨撩拨小萝莉,亦是一件乐事!
吃罢饭,陈迪便拿出胡元春做好的文章,一字不漏的熟读起来。只要背下这篇文章,想来中个进士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前提是主考官翟鸾别给自己下绊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迪每日要么在京城各处闲逛,遗风问俗;要么跟听老管家严平讲一些官场故事;再不就是调戏调戏小青和小白。。。。。。
终于,离会试大比的日子只剩下了一天。
这些天,陈迪已经想通了。发生穿越这种事的几率,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自己既然来了嘉靖朝,就不能满足于做一个富家翁。自己在现代空有一身大志向,却只能做一个寒酸的学者。那就让自己在现代社会不能实现的那些理想,在这里实现吧!
鸡叫三声,天明了。
十三岁的少年郎陈迪,带着纸笔踏上了去会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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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科场()
京城西南边的贡院是大明朝读书人跳龙门之处。十年寒窗,只有在贡院的会试大比中金榜题名,才能求得一官半职。在漫长的岁月中,这里充满着读书人的希望、追求和向往。
陈迪现在就站在贡院门口。
贡院门口,成百上千的举子已经排起了长队。
礼部的官员们拦在贡院门前。他们一要查看考生们的举帖,这就相当于明代的准考证。二嘛,要仔细搜查考生们有无夹带作弊的工具。
陈迪其实算是个作弊者。不过作弊的那篇文章,早已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你可以搜他的衣服,搜他的食盒,搜他的笔墨纸砚,却没法搜他的脑子。
一名礼部郎中服色的官员,将陈迪揪出队伍。
“你这娃娃,怎么在这里凑这热闹?快快回家吃奶去吧!”礼部郎中笑骂道。
陈迪不甘示弱:“大人,学生是来赶考的,科举是朝廷的伦才大典,怎么是凑热闹?”
礼部郎中打量了陈迪一番,随后哈哈大笑:“你这娃娃,怕是连奶都没断,朝廷可不要毛儿都没长齐的人才!”
旁边的几个读书人、兵卒听到礼部郎中的话,纷纷大笑起来。
陈迪不甘示弱:“难为你还是礼部的官员,对待大明的读书人竟然如此无礼!”
礼部郎中怒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巧舌如簧!会试考场何等庄严,岂容你胡闹?”
陈迪道:“我来参加会试怎么是胡闹?”
礼部郎中道:“你来参加会试?你有举人功名么?我看你连秀才都不一定是吧?拿出你的举帖,我便让你进贡院!若是没有举贴,我便让兵士将你打回家去!”
陈迪道:“我是没有举帖,可我参加会试是皇上恩准的!”
礼部郎中又一声冷笑:“哈?皇上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参加会试?我怎么没听说?孩子,你这往小了说是小孩子信口胡说,往大了说可是矫诏!是欺君!是要灭九族的!”
看来主考翟鸾没有将嘉靖帝的旨意传达给下面的礼部官员。
陈迪道:“这是真的!翟首辅和严次辅可以为我作证!”
礼部郎中竟然狠狠的给了陈迪一巴掌:“你这小子是找打!翟首辅和严次辅认识你是哪根葱?”
陈迪捂着个脸,欲哭无泪。好容易让胡元春帮他做好了应考文章,竟连科场的门都进不去。
现在如果去找严嵩替他作证,怕回来的时候贡院已经封门了!大明有制,贡院会试封门后,即便是有皇上的圣旨,贡院外的人也进不到贡院之内!
此时,会试主考,首辅翟鸾来到了贡院门前。
“贡院重地,何事喧哗?”翟鸾问礼部郎中道。
礼部郎中回答:“禀首辅,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胡闹,愣是要闯贡院应考!”
陈迪如见了救命稻草般,对翟首辅说:“翟首辅,我是陈迪啊!两月之前,在永寿宫中,皇上恩准我参加本次会试,您忘了?”
翟鸾竟然打起了马虎眼:“哎呀,两个月之前的事啊,本官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皇上下旨的时候是晚上,永寿宫中灯火昏暗。本官好像没看清这陈迪的相貌。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就是皇上恩准参加会试的陈迪?”
翟鸾之所以打马虎眼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了解皇上,皇上整日吃那些道士给的丹药,神智、记忆早已大不如前。两个月前说的话,怕是皇上自己都不一定能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