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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品德高尚,为人忠信”书生都能瘫了。就算如此,也一个个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瞧见这阵势,何远反倒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奔着扈三娘来的,自己就不用担心。自己可不是阿猫阿狗,而是新鲜出炉的何大才子,谁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收拾了自己。
所以,他负手而立,神情很淡定。这和其余几位书生的对比就太鲜明了啊。李格非不由连连点头,这份沉着冷静的心性更为难得啊!就连本来要冲出去的天香郡主也不由美目一闪,停住了脚步。此时的何远让她极为意外,让她猛然想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样的人真的可以被几个手执刀剑的人吓病了?
“你就是何远?”
马上的将军面色冷然地盯着何远,手中的马鞭甩得啪啪啪响。
“将军,认识何某?不知这么大张旗鼓的赶来,所为何事啊?”
“是你就好,来人,给我拿下!”
马上的将军根本不跟他搭话,冷然一笑,大手一挥,便悍然下令。那群士兵,哗啦一声就冲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把他直接绑上带走。
“且慢!何某乃一县生员,赴考学子,从无作奸犯科,你凭什么拿我!你这是在侮辱斯文,藐视圣人!”
这可是在夫子庙前,周围一群读书人盯着呢,何远忽然厉声大喝,那些要动手的士兵不由手下一顿。在大宋王朝实行以文御武的政策,读书人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就连这些大头兵对读书人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马上的将军似乎没有想到何远竟然如此硬气,不由楞了一愣,此地人多眼杂,又在夫子庙前,他倒不敢真的硬来,藐视圣人的罪名可不是好消受的。
“果然是牙尖嘴硬,有几分胆色。也好,本将军就让你死个明白!姓何的,你的事犯了,有人举报你聚众赌博。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马上的将军,脸上不由浮上一层冷笑。只要把这帽子给他扣死了,什么狗屁才子,他就完蛋了。
第84章 这爱心捐款绝对不能拿啊()
李格非不由眉头一皱,暗道不好。此事确实麻烦,这何远刚出的行为,严格来讲,确实与赌博无疑,如果真被人揪住不放,那还真是非常棘手。
但巡城兵马司的人出手了,以他如今的身份却是不好直接出面干涉了,只得暂时旁观。天香郡主也不由秀美紧皱,以她的聪慧,如何看不出,今天的事情不简单。巡城兵马司向来只负责治安追凶剿灭土匪,这种知府衙门的捕快无法胜任的工作,何时管过这等聚众赌博,鸡鸣狗盗之类的小事?
来者不善啊!
天香郡主不由眼神微眯,闪过一丝冷色。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四大家族的人出手了。这些年,四大家族手伸的越来越长,吃相越来越难看了,如今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何远,竟然就直接调动了军队,如果有一天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岂不是要敢造反!
就在这队人马冲进人群的时候,脸色铁青的宋川和梁宽等人被人直接截住,带到了一旁不远的酒楼。
一位面容清矍,双目狭长的老者,正不紧不慢地点着茶水。两人一见,顿时身上的汗就下来了。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家主。座位上的老者赫然是宋家现任家主宋颂。
“见过大伯!”
“见过姑丈!”
宋颂对两人的见礼恍如未闻,自顾自地点着自己的茶水。两个人也不敢起身,就那么躬身站着,一会汗就下来了。
“这点茶的功夫,全在一个静字上,只有心如止水,宠辱不惊,才能品得其中三味,你们回头不妨试一试。”
扯出一块雪白的丝巾,把手反复擦拭干净,宋颂才挥手让两人起身,淡淡开口说道。
“是!”
“宋川,你可知你今天犯了何错么?”
宋颂捏着小茶杯,淡淡问道。
“回大伯的话,小侄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骄傲自大,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又轻视他人,以至于判断失误,遭到了别人的算计。第二,小侄不该为了争一口闲气,对那何远动手,折了家族的颜面。”
宋颂轻捻胡须,微微摇了摇头。
“家族颜面,乃是我们宋家历代先贤凭着自己的功绩挣来的,岂是你们小儿辈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折损的了的?至于那何远,不过乡下的一个无根无底的穷书生罢了,对付了就对付了,有什么大不了。再说,以我宋家之力,要想对付他又有何难?你看外面,难不成还能逃脱得了不成?”
宋川和梁宽扭头往窗外一看,才发现何远已经被一队官兵团团围住,不由心中一喜,转过脸来的时候,深深一揖。
“大伯果然高明!”
“这算得上什么高明,一个小小的乡间书生罢了,想处理,随手找个借口捏死就是了。倒是你,竟然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岂不是愧对家族对你的培养?”
宋川冷汗接着就下来了,这话就严重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我宋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身份何等尊贵,你竟然亲身犯险,为看一个小小的何远,不惜赌上自己辛苦得来的声誉,殊为不智,此乃第一错。你身为我宋家嫡子,又有四大才子之首的声誉,竟然担心被一个乡下来的书生抢去风头,夺走解元之位,是不知大局,此为第二错!你可服气?”
宋川一揖到地,拱手认错。跟大伯比,自己确实浮躁了。再起身时,脸色懊恼沮丧的神色已经全然不见,宋颂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宋家最为杰出的年轻子弟之一,不枉自己亲自走这一遭。
望着气势汹汹地官兵,何远忽然仰天一阵大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我聚众赌博,你可曾亲眼看到?你直接冲上前来,二话不说,不辩情由,直接就要拿人问罪,用的是哪家的律法?”
张程不由神色一滞,有些头疼。他想不到这小书生竟然如此有胆气,竟然敢在刀兵之下跟自己理论。他目光从何远箱子上一扫,不由惊了一下子。那里面的银子,粗略估算,也足有近两千两,如果再算上那几块明显品质非凡的玉佩,恐怕数字更为惊人。
“你蛊惑百姓,花钱摸奖,以小博大,聚拢钱财,箱子之中的钱财,便是明证,不是赌博又是为何?你身为生员,久读圣贤之书,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不义之财吗?”
马上的将军说的义正辞严,让何远都快惭愧了。但这帽子绝逼不能要啊。尤其是这群人实在来的太蹊跷了,更是坚决不能承认。他有些肉疼地看着箱子中的财物,知道今天恐怕是带不走了。
我的个亲钱啊,还没来得及暖热乎呢!何远很悲愤,很委屈,他意气难平地指着张程,语气很沉痛。
“你口口声声,说赌博,请问,我大宋可有这等赌博之法?你口口声声说此乃不义之财,你可知这些财物将用于何等用途?”
夫子庙前的这些人到底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对这些大头兵并不怎么畏惧,开始的混乱之后,都不由在外围看起了热闹。此时见何远悲愤地控诉,不由提起了好奇心,心说,这小子坑了这么多钱财,难不成还有特殊的用途不成?
张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却又不敢真的不让何远说,要是被人告上一个粗暴执法的罪名,也够喝一壶的。
“何某此次赴考途中,见到了许多家境贫寒的学子,他们虽身处逆境,但忠君报国之热忱不减分毫,日夜苦读,力求上进,其行其志让何某感佩不已,也深为惭愧,一心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何某身家微薄,实在有心无力,所以才苦思冥想,想到了这个爱心摸奖的办法来,希望借助大家的爱心筹集资金,设立一个爱心奖学金,来资助那些贫寒的学子,我们不能让这些有志之士,大好的青年饿着肚子进考场啊!”
读书真的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不少读书人过的真是很拮据啊。历年考试,真是有不少书生揣着两个硬饼子就进考场的,一考两天,饿的前心帖后心,其中心酸,难为外人道。
何远这话讲的太暖人心了。
弄的刚才那些没摸奖的都感觉到很惭愧,那些读书人,不管有钱的,没钱的都不由轰然喝彩起来。几个“品德高尚,为人忠信”的公证人,更是一脸羞愧地把银子直接扔到了箱子里,这爱心捐款绝对不能拿啊!
第85章 愤怒的书生()
张程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赌博人士成爱心人士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一定是在撒谎!
用善行做幌子,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他面对何远,破天荒头一次感觉自己真是太纯洁太善良了。
“巧言令色,你以为蒙的过我张某人的眼睛?就算募捐,也是非法的,来呀,都给我带回去!”
张程高踞马上,推了推自己的头盔,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用马鞭一指何远,悍然下令。小珠儿有些发呆,郡主交代让自己救下何远,但好像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啊。把这孩子给纠结的,只想揪头发。
扈三娘有些耐不住劲了,在人群中身形一动,就要往前挤。把何远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偷偷给她打了个被动的手势,这要是冲出来,自己恐怕就得直奔梁山了……
这群大头兵手底下是真利索,抹肩头拢二臂就把何远给摁住了。天香郡主急的都不行了,但她也只能干着急。天香郡主说起来威风,无人敢惹,但也就只限于无人敢惹了,别说是一位亲王的女儿,就算是当今的皇帝陛下的子女,如果敢贸然插手地方军政要务,等着他的也必然就是雪花一般的弹劾啊。
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反正他感觉自己现在挺有理的……
但从小在孤儿院里打出来的何远,却深信,秀才们之所以说不清,那是因为秀才太少了!秀才多了,没理都能说清了!
于是,他一脸悲愤地冲着张程咆哮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示,要陷害于我!”
打烂仗的第一要义——泼污水!别管真假,先泼了再说!
事实证明,这一招拥有跨越时空的作用,何远这话一出,张程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因为他发现周围的群众看自己的眼神变了。老百姓总是对和自己一样受剥削受压迫的阶级兄弟,更容易抱有同情心……
“一派胡言,竟然敢诽谤朝廷命官,给我把他的嘴堵起来。”
但他觉悟的太晚了,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一开始就把何远的嘴给堵起来。
“各位书院的兄弟们啊,我何远被人陷害抓走无所谓啊,但这些善款必须保住啊,不能给他们这么抢走啊,还有许多寒门士子正忍饥挨饿地攻读着圣贤之书,还有许多同窗旧友正衣衫褴褛地奔赴考场,还有许多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指望着它吃上一顿饱饭,指望着它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中呢。”
周围的书生们感动的就要落泪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这是一种超越了个人的小我,一心想着别人,从来不管自己的大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读书人呕心沥血,牺牲自我的人!
光风霁月!
巍然君子!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作为一名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以坐视不理?怎么可以让他平白被人陷害,甚至于被人堵住嘴,连自我分辨的机会都不给留?再看那些粗鄙的大头兵,已经一个个两眼放光的把装着“善款”的箱子给抬起来了。
于是这群正义爆棚的书生们立马怒了!
人间岂无正义乎?
仗义执言,以抗暴虐,吾辈当行也!
也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顿时无数个身穿天青色书生长袍的读书人正冠肃容,大义凛然地排众而出,直接堵住了这群大头兵的去路。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胸脯挺的高高,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慷慨气概。
这种当众宣示自己正义的事情,真是太爽了!
大家热血沸腾,都很投入。
张程直接傻眼了,一个书生他可以不在乎,但一群书生他想不在乎都不行了。这夫子庙附近几乎汇聚了金陵城绝大部分的书院,可以说是读书人最为密集的所在,一个弄不好,比捅马蜂窝严重多了!
然而更加让他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远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天青色正逐渐的汇聚过来,麻烦大了!
再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这些读书人下手。看着这群群情激愤的读书人,彪呼呼地就往刀尖上闯,张程吓得脸都白了。
“放起武器,放起武器!”
可不能伤到这群祖宗啊,今天只要有一个见了血,这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