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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是仰头哈哈一笑,出门而去,扔下一头雾水的赖有才在那里发呆。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他上次出其不意地收拾了毕三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打公差,而且还打折了腿!单就这一件事,运作的好了,就足以削去他的秀才功名!一想到少爷煞费苦心地经营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喜剧性地在自己手上办成了,他就忍不住的一阵兴奋,他已经忍不住的憧憬,少爷会怎么表彰他了。
“什么,你竟然让牛力领人到何远家里闹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正躺在侍女怀里,惬意地喝着冰镇杨梅汤的梁宽呼的坐了起来,神色不善地盯着梁洪。一个侍女没眼色劲儿,剥了一颗葡萄,一脸妩媚地向往梁宽嘴里塞,被梁宽不耐烦地一把打开。
“不是闹事,是通知。那小子竟然镇住了温懋和毕三那两个废物,害得公子的妙计落空,小的就是气不过,想先挫挫那穷酸的气焰,替公子出口气。”
梁洪见梁宽震怒,赶紧低头解释,他可知,自家这位主子性情凉薄,处理起下人来,从不手软。
“谁知道那合适母女是一对悍妇,惹怒了牛力那夯货,然后他就动了手。”
“一介刁蛮的蠢妇人而已,打了就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这蠢货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留下把柄!取消州试资格,什么时候轮得到一般县衙的差役通知了!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人,有心人只要一调查,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你这蠢货,实在是该死!”
梁宽冷哼一声,吓得梁洪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险些误了公子的大事。不过,这此小的误打误撞,也有了点小收获。”
梁洪战战兢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梁宽的脸色,见梁宽虽然皱着眉头,但还在听,急忙说道:“那牛力踢打何氏母女的时候,正好被何远撞上,然后何远用顶门的杠子砸折了牛力的双腿。牛力可不是毕三那等货色,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毕竟也是县里的公人,代表着仙尊的脸面,岂会是他何远说打就能打的?”
见梁宽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梁洪顿时受到了鼓励,连头脑都比平时清楚了许多。
“他何远要有大麻烦了!只要没人追究牛力等人变得出师有名的事,等着这何远的恐怕就不是取消州试资格的问题了,恐怕就他现在的秀才身份也难保,到那时候……”
梁宽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这何远的反应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超出了自己控制,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就在梁宽揣摩着该如何对付何远的时候,何远已经和张大叔等人推着板车一溜小跑地赶到了回春堂。因为已经有腿快的,提前通知了回春堂,所以人一到,就展开了急救。
回春堂的石万春脸色沉重地给芸娘扎上了银针,开好了药方,交代了下煎熬此药的事项,才把何远母子叫到了一边。
“芸娘伤的很重,那一脚正好踢到了心脏的位置,伤了心脉。好在送得及时,不然……”
石万春话没说完,何母身子就晃了几晃,险些跌倒。她从小就熟读医书,深受祖父熏陶,自然知道石万春这句话的未竟之意。心脏乃五脏之首,也是人体最为神秘的所在之一,伤了心脉也最难治愈。
心脉受创,将意味着芸娘极有可能会终生缠绵病榻,甚至会因此失去一个女人做母亲的资格。
“我可怜的孩子——”
虽然早有判断,但此时听到石万春的诊断,何母还是不由潸然泪下。何远反而变得极为冷静起来,他非常详细地向石大夫了解了芸娘的伤情,知道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非常郑重地向石万春道了谢。
“还请石大夫多多费心。”
何远一揖到底,石大夫慌忙把他拉了起来。
“何公子不要客气,这是老夫应有之意。”
临出门的时候,石大夫望了一眼正在默默垂泪的何母,似乎心有不忍,和声安慰道:“何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对心脉之症,石某虽然乏善可陈,但却并非无人可医。据我所知,金陵城中,就有人对心脉之伤有专门的研究,只是此人身份太高,又不是大夫,向来不肯出手,也许,如果你们运气好的话,唉——恐怕难啊……”
还没等石大夫说完,何母便霍然抬起了头。
“你说的可是金陵府通判王祯王大人?”
第16章 人长狗腿就是病()
“你也知道王祯大人?”
石万春一脸讶异地转过身来,要知道王祯此人性格孤僻冷淡,平日里谈的上来的朋友极少,兼之几乎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医术,也从不谈及自己的出身,故而很少有人知道,此人乃是出身三槐王家,一代神医王惟一的嫡系孙,一手家传的针法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连他,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金陵城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盖世神医。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稍稍提点了一句,这妇人就脱口而出,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惊讶。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叫声。他知道,肯定是又来了紧急病号,他随即把这份好奇抛开。
“总之,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给孩子留一个希望吧。”
这边说着,已经收拾起东西匆匆的出去了。何远发现母亲忽然间有些走神,脸上出现一种缅怀和伤感的神色,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但母亲对从前的事从来不提,何远也无从知道,再说这功夫也空和母亲交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今天从清远酒家无意中混来的三十两银子,没花多少,他伸手取了出来,轻轻地放到床头。
“我今天在清远酒家写了一首诗,这是店家贺老三给孩儿封的润笔之资,您先拿着急用。不够的话,我稍后再想办法。”
何母见了何远的动作,顿时明白过来。儿子打伤了县衙的公差,其罪不轻,这是举动显然是要去自首的节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孩儿有负您的教诲,还请母亲恕罪。”
何远见母亲伤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母亲从小就教育他为人要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一心要把他培养成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没想到自己穿越两天就打了两次架,而且这一次还打的这么血腥,哪里还有母亲平日半点的教诲?
“远儿,虽然你今天的表现跟为娘平日里教导的相悖,也让娘非常担心,但为娘心里却真的很高兴。因为你今天的行为证明,你终究不愧是你爹的儿子,骨子里还是有着男儿的血性。往日里我见你循规蹈矩,唯唯诺诺,常感愧对你的父亲,今天见你这番表现,我也就放心了。”
何母虽然眼眶泛红,却是硬撑着没掉一滴眼泪,只是怜惜地把手抚摸在何远的脸上,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妹妹这里有我照顾,你不必担心。你是县学的生员,有功名在身,只要不触怒县尊,这事也未尝没有缓和的余地。切记万事不可逞强,官法如炉,不要莽撞。如果事有万一,为娘,为娘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
何母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的伤感纠结愧疚一扫而空,眼神变得极为坚定。
“母亲放心,我去去就来。”
说着磕了一个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今天之事,还需要自己亲自解决,怎么能让母亲一介女流再艰难操持。而且事情决不会想母亲想象的那么简单。
被取消州试资格?
明面上看,这就是来自温懋的报复,这老乌龟忍不下这口气,倒是合情合理,但何远知道,这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推手,因为取消县学生员州试资格可不是一件小事,它是关系一县文教成绩的大事,是吏部对地方官员政绩考核的主要标准之一。
一旦有秀才被取消了州试资格,甚至是剥夺了功名,那么定然是一县的文教出了大问题,县尊是必须承担责任的。所以犯错的秀才不少,却很少有被取消州试考试资格或者是剥夺功名的事情,除非你犯下了非常恶劣的刑事案件。
何远就算再不争气,也是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场大考,正儿八经的在册秀才,就算凑个人数,那也是活生生的政绩啊,县尊怎么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轻易的就通过了老乌龟的提议?
除非他拿出铁证,证明自己偷了他养的小三儿。但就凭那老冬烘,他有那个魄力?有那个魄力的话,那天自己连柳月儿的大门都走不出来,就得被毕三那伙子混混给堵在里面。
所以,定然是温懋不甘戴绿帽子,利用教渝评判之权,提请剥夺自己的州试资格,然后有人推波助澜,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终于亲自出手了吗?
何远嘴角不由升起一丝冷笑,你要是永远站在身后,我还真不好对付你,既然你已经冒出头来,我要是不踩一脚,都对不起那么欠扁的脑袋!
走到回春堂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牛力满脸痛苦地躺在地上,石万春正忙着给他接骨诊治,几个神色惶急的差役六神无主地打着圈。看到了何远出来,牛力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恐惧的神色,几名差役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何远冲石万春笑了笑,走到牛力面前笑嘻嘻地蹲了下来。
“给人当狗腿子的感觉如何?放在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给人做哈巴狗,你说你贱不贱?这人啊,长狗腿那就是病,得治!”
说着站起身来,一不小心,一脚又踩到了石万春刚刚给他接好的断腿上,可怜的牛力,嗷地一声又晕了。得了,石万春忙了半天白忙乎了。
“哟,石大夫,对不住啊,对不住,我这不故意的,您接着忙,接着忙。”
说完转身而去。石万春一脸无语,心说,你还能再假一点不,这脸都笑成包子了,哪里有一点不是故意的意思?
何远万万没有想到,大宋百姓对才子佳人这种花边新闻的追捧是如此的疯狂。从清远酒家吟诗,到怒打牛力,前前后后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的工夫,何远在清远酒家题写《菩萨蛮》和怒打副班头牛力的事迹已经疯狂的传扬开来。
这两件事情太有传奇性了。
醉心美人,倾情泼墨,一首绝句俘获美人心;怒发冲冠,为母报仇,弱书生棒打恶班头!才子,佳人,奇遇,热血,复仇,痛打恶霸,这简直就像话本小说中经典的传奇桥段。
第17章 美色虽可贵,小命价更高()
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当时这何远正跟徽猷阁待制张叔夜张大人一起喝酒,《菩萨蛮》一出,引得张叔夜大人当场折节下拜,盛赞不已,结为忘年之交,更给故事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尤其是那牛力这些年没少做些天怒人怨的事儿,一时间人心大快。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连花边新闻都出来了。
有人说,何远对清河酒家当垆卖酒的润娘倾慕已久,情到深处,自然文思泉涌,也有人说这何远原本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当年出生的时候,何家大院,满园金光,自己早就知道此子非同凡响。
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何远都火了!
火的有些猝不及防。
至就连青楼里的姑娘们已经开始练习这首新鲜出炉的曲子。
这导致何远一出回春堂的大门,便被人们认出,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却鲜少有人敢上来打招呼。殴打这种劣迹斑斑的县衙差役自然是大快人心,但寻常的市民最多在私下里赞许两句,谁敢在这个时候上去攀谈?
好在这时正是中午,大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虽然感觉到了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和议论,他也懒得理会,只顾低头疾走。一脑门子官司的何远,并不知道此时,他已经引起了旁边酒楼上有心人的注意。一桌四人,三男一女。
“那个小书生就是哪个何远?”
身材高挑,背插双刀,腰系红锦的曼妙女子一脸好奇站起身来,打量着大街上低头疾行的何远。
“除了长了一副小白脸,也没什么出奇的嘛,你们说他怎么会这么招人恨?值得那些人玩空心思的对付他?真是奇哉怪也!”
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眼神跳脱的年轻男子也凑过去,趴到窗户上往下望。
“嘁——小白脸怎么了,起码人家就比你俊多了,看着养眼。”
这小伙子脸顿时就变成了苦瓜。
“三娘,你一会不打击我会死吗?”
这位被唤着三年的高个美女傲娇地转过身去,直接扔给他个后脑勺。
“俊义哥哥,我看这何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