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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暗自庆幸:“好在主上没有深究,自己总算逃过一劫,若是不依不饶的追究起来,自己便性命不保了。”
就在他长嘘一口气时,刚走几步的阁诚节忽然又停了下来,面带疑惑的扭头问道:“你刚才说求见之人姓李?”
小宦官不明所以,却不敢迟疑,当即应道:“正是。奴婢还查看了他的腰牌,上面清清楚楚刻着‘右羽林中郎将李···’。他的名字有些怪异,似乎不是我南诏人的名字,奴婢之前从未听说过我南诏国也有姓李的,因此奴婢没有记住全名。但他的姓氏我记得很清楚,确实是姓李,这是大唐国姓,只要看一眼就忘不了。”
阁诚节听得眉头紧皱,对小宦官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极为不满,不过看到他脸上那青紫带血的五个手指印时,阁诚节便强忍着怒气,没有再发火。
毕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小宦官虽然很蠢很没用,可他却是时刻跟在其父皮罗阁身边的内侍,这个职务非常重要,轻易不能换人。
因此,阁诚节尽管很不待见他,却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打骂一顿还行,却不敢杀他。
“右卫中郎将?还是姓李的将军···真是奇哉怪也!右卫军中所有将领我都认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个人呢?”蹙眉沉思中,阁诚节自言自语道。
突然,一道灵光在阁诚节脑海里划过,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已经模糊的场景,阁诚节试图回忆当时的情形,却因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致使他的记忆驳杂而混乱,很多场景糅合在一起,似是而非,毫无头绪。
然而,灵光一闪的瞬间,阁诚节隐隐感到不安,眼皮直跳,莫名地一阵心悸。
对于素来感知极其灵敏的阁诚节来说,这种感觉就预示着危险正向自己逼近,或者说,自己此刻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一念至此,阁诚节转身后退,将小宦官推到自己前面,并追问道:“你见过他,那你告诉我,他长得什么模样,身高几许,是胖是瘦?”
“呃?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小宦官有些不知所措,然而阁诚节却抓着他的肩膀,那剧烈的疼痛不容他多想,急忙答道:“那位李将军高大魁梧,近七尺高,容貌俊朗,年纪不大,看起来似乎尚未及冠。
还有,他很和善,说话时语气温和,脸上带着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很舒服,也很亲切。”
随着小宦官的描述,阁诚节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副粗略的画像,可画中人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令他大感诧异。旋即,一个对他而言印象极其深刻的人影与画像融为一体,使粗线条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刚才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模糊场景也清晰地浮现出来:“禁卫副统领、南诏王次子,王位第二继承人,呵呵,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千年老二,久仰久仰······若贤弟愿意屈尊出仕,我阁罗凤愿将右羽林大将军之位让与贤弟······”
霎时间,阁诚节脑海中的诸多记忆纷涌而至,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影像在脑海中流转,阁诚节不由自主的失声惊呼:“右卫中郎将李将军,原来就是你——李景龙!”
“呵呵,李某在此,二王子别来无恙!”阁诚节话音未落,一个爽朗的笑声便钻进他耳中。
霎时,阁诚节惕然心惊,猛然抬头,赫然看到一个快若流星的身影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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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斩首之多行不义()
“右卫中郎将李将军?原来就是你——李景龙!”
阁诚节话音未落,一个爽朗的笑声便钻进他耳中:“呵呵,李某在此,二王子别来无恙!”
霎时,阁诚节毛骨悚然,猛然抬头,赫然看到一个快若流星的身影迎面扑来。
寒光乍现的一瞬间,阁诚节急中生智,抬脚将身前的小宦官踹飞起来,而他则借助反震之力,凌空倒翻,企图故伎重施,落入茶树丛中乘机逃走。
并非阁诚节贪生怕死、胆怯避战,而是他深知李景龙的厉害,曾亲眼看到李景龙一合之内便将素有“罗凤战神”之称的阁罗凤打成重伤。
相较而言,他阁诚节根本不是“兄长”阁罗凤的对手,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阁罗凤的手下败将,至今不得翻身。
既然战无不胜的阁罗凤都打不过李景龙,那他阁诚节就更不是李景龙的对手了。
明知打不过人家,还冲上去和人家打,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显然,阁诚节不是蠢人,他很聪明,而且佷惜命。
是以,一看到李景龙挥刀杀来,阁诚节想都不想,直接把小宦官踢出去挡刀,而他自己则飞身勇退,不战而逃。
“噗——嘭嘭!”
一刀横斩,腾空飞起的小宦官宛若迎风柳絮一般不堪一击,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战刀拦腰斩断,既而上段身躯又落在刀背上,被飞舞的刀锋绞成碎骨烂肉,四溅飞散,血雾弥漫。
“想跑?没那么容易!”
纵身斩杀一名宦官之后,李景龙脚尖一点,再度腾身而起,手中蚩尤刀顺势向前伸展,赶在阁诚节落入茶树丛的一霎,刀尖划破他的后背,饬开一道八寸长的血槽。
“啊!”一声惨叫,阁诚节后背中刀,顿时他痛得像野狼濒死一样尖声嗷嚎,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落地打滚,从茶树丛的这边钻到另一边,既而干净利落的翻身而立,撒腿狂奔。
“这小子不会是属兔的吧,跑得比兔子还快!”
挥刀砍伤阁诚节,待到李景龙落地之时,阁诚节已经跑出十余米远,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如果此次行刺的目标是阁诚节,李景龙必定飞奔追赶,断然不会让他逃脱,更不会徒然兴叹。
李景龙之所以感叹,是因为他落地时看到五十步外凉亭中的皮罗阁,这才是他势在必得的击杀标靶。
“不要与禁卫纠缠,老贼就在亭中,随我杀进凉亭,诛杀皮罗阁!”
战刀翻飞,将阁诚节的亲兵队打散,李景龙挥刀不停,却急声招呼身后的竹灵倩、施望千、于赠和邓罗颠四人不得恋战,跟紧自己,直奔凉亭冲杀而去。
没错,进入南诏王宫时,李景龙一行总共二十八人,但此刻出现在后花园的只有他们五个人。
这是李景龙做事的一贯风格,未虑胜而先虑败,提前准备后手,以免事到临头而慌乱失措。
此次,王天运、侯文和侯武等二十三人就是他留下的后手。
而随他进入花园行刺的则是,一行人中战斗力最强的精锐五人组;同时,五人都有极强的决断力和应变能力,遇到突发情况时,彼此不需要沟通交流,就能找到最合适的应急办法。
除此之外,他们五人一起行动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旦行刺成功,五人分散脱离南诏王宫。这样一来,就能分散南诏兵力,减小目标,使其顾此失彼,自乱阵脚,给他们五人留下可趁之机,增加逃离王宫的机率。
······
“快、快快,快拦住刺客!”
花园中心亭中,躺在软榻上闭目假寐的皮罗阁,在阁诚节放声嚎叫的那一刻,便起身回头,循声望去。随即,当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李景龙和竹灵倩时,立时连滚带爬的离开软榻,连鞋都顾不上穿,拔腿就跑,边跑边呼喊:“罗凤!节儿!我儿何在,快来护驾啊!”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危急时刻,皮罗阁喊出的第一个救护者的名字,竟不是新近得宠的次子阁诚节,而是被他严厉训斥而饱受冷遇的长子阁罗凤。
“护驾!护驾~~~!”
紧随皮罗阁之后,四名对危险感知能力稍弱的贴身内侍,一边搀着皮罗阁慌忙离开凉亭,一边扯着尖锐的嗓门大声呐喊,企图招唤守护在花园外的禁卫甲士前来救驾。
“李景龙在此,老贼哪里逃!”
看到亭中宦官和宫女们乱作一团,而那肥胖如陀螺一般的皮罗阁正在四名小宦官的搀扶下,迅速逃向西苑,李景龙顿时暴喝一声,纵身跃起,轻如无物的落在茶树上,既而脚踩树尖,沿着整齐的茶树丛,宛如蜻蜓点水一般疾掠而过,直奔皮罗阁追去。
竹灵倩、施望千、于赠和邓罗颠四人,同样是一边斩杀阻截挡路的花园禁卫,一边脚下生风,紧跟着李景龙。看到皮罗阁正向西逃窜时,他们顿时就急了,互相对视一眼,旋即迅速分散,四面包抄,围堵追杀皮罗阁。
凉亭西面,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宫女和宦官,惊叫声、呐喊声和磕磕碰碰的栽倒撞击声,混杂糅合在一起,乱糟糟的吵闹而喧嚣。
“嘭——啊!”
被贴身内侍前后簇拥着奔跑的皮罗阁,离开凉亭后,还没跑出二十步远,就被只顾逃命的宫女和宦官们挤到一旁,以致皮罗阁被推搡得踉跄摇晃,脚下不稳,随即一个趔趄冲出青石路,大头朝下,一头扎进茶树丛。
“诏王!君上······”
眼见皮罗阁摔倒,四名内侍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叫,旋即他们也顾不上招呼别人过来帮忙,直接两两一组,各自抓住皮罗阁的一条腿,而后同时用力,将栽进树丛的皮罗阁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四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重达两百多斤的皮罗阁拽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看了皮罗阁一眼,便异口同声的慌恐尖叫:“啊~~~!”
四名年轻的内侍宦官真是被吓到了,吓得情不自禁的飙高音,尖叫声高亢之极,绝对是超常发挥,已然打破了人体声带的极限。
后世所谓的男高音、女高音和他们相比,那就是个渣,悬殊太大,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同他们一起出声的还有趴在地上的皮罗阁,不过他没有兴致与小宦官们飙高音,而是一边摸着满脸的血,一边杀猪似的痛叫哀嚎。
的确,此刻皮罗阁的尊荣确实很凄惨,也很吓人。
只见他那圆溜溜的像冬瓜似的脑袋上,此时已空无一物,原本戴在头上的王冠被茶树枝“拔”了下来,连带着还拔掉了头顶周围一大片头发,与头发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大块头皮。
皮罗阁头顶上的皮毛被连根拔除,顿时血流如注,像喷泉似的四散开花,鲜血顺着发根直流而下。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还算白皙的脸庞也被树枝划得七横八竖,留下一条条杂乱无章的血痕,宛如三四岁的小孩用红笔信手涂鸦的乱画一通,让这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胖脸,愈发不堪入目。
遍布血痕的脸孔,加之头顶上的血泉四溢横流,顺着发髻和耳际分流直下,迅速覆盖脸颊,致使皮罗阁劈头盖脸的全是血。
乍一看,这就是一张含冤惨死的鬼脸,血啦啦的,触目惊心,好不吓人!
不过皮罗阁此刻还没死呢,没看到他捂着脸,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曾经不可一世的南诏王竟落得如此田地,苍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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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斩首之妇人之仁()
四名内侍惊吓过后,手忙脚乱的搀起皮罗阁。
恰在此时,竹灵倩突然出现在茶树丛的另一边,距离皮罗阁不到一丈远。
她持剑而立,厉声斥喝,剑锋指向挣扎起身的皮罗阁,步步逼近。
“多行不义必自毙!曾经不可一世的南诏王竟落得如此田地,苍天有眼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皮罗阁顿时噤声不再哀嚎,抬手抹掉遮住眼帘的鲜血,而后他用力挣脱内侍们争相搀扶的手臂,并将他们推到一旁,让开道路。
紧接着,皮罗阁艰难地挺直腰杆,步履蹒跚的缓步上前,毫无惧色的正视竹灵倩,沉声道:“白洁死后,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来找我报仇,只是没想到你们竟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老贼,你还有脸提起她的名字!”
竹灵倩闻声喝斥,怒不可遏,似乎从皮罗阁嘴里说出“白洁”这个名字,都是对白洁夫人的玷污。
双眸怒瞪皮罗阁,竹灵倩义愤填膺的厉声诘责:“白洁她已经答应嫁给你,且又与你拜过堂,举行了婚礼,纵使她一直没有放弃报仇,你也不能杀了她!堂堂南诏之主,手握十余万大军,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狠下杀手,你不觉得羞愧吗,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再次听到那场刻骨铭心的婚礼,皮罗阁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泪水与鲜血融合在一起,以至于竹灵倩并未看到他懊悔的眼泪。
“你说对了。在她中箭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