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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楚柔声道:“没事了,大家都起来罢。”
有卫队的高手送来清水与食物,这些妇孺狼吞虎咽的啃着食物,拼命的喝着清水,敢情她们都饿坏渴坏了。
“唉”
绿衣叹息一声,面颊竟滑下两行清泪。
有逍遥宗的高手从军官的尸体上搜出名单,当众撕毁,那些妇孺连连跪拜谢恩,同时也惶惶不安。
名单撕毁了,她们重获自由,从此不再是犯妇,但也等于是人世间再也没有她们这些人,黑人黑户,该如何生存下去?
“不用担心,你们跟着我们走,我们会替你们安排的,孩子们将来都会有出息,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
陈楚楚柔声安慰,她的话让这些犯妇如同吃了定心丸,再一次跪拜致谢。
越是靠近沂水县,路上的行人就越稀少,逍遥宗的高手把所有官兵的尸体、武器等全部就地埋掩,把战马让给这些身心憔悴、疲惫不堪的妇女与孩童,自已牵着战马步行。
如此举动,让人大为感动。
大伙儿继续起程上路,李锦稍稍拖后,低声询问陈楚楚,“魔门不是被人视为邪魔外道么?怎么”
“邪魔外道?”
陈楚楚冷笑一声,面现不屑神情,“不错,魔门确被人视为邪魔外道,但比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要光明磊落多了!”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那些自诩名门正道的人,暗里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全是颠倒是非男盗女娼的无耻小人!”
李锦搔着头,小说里,魔门一般都是大恶人大坏蛋,不过听陈楚楚所说,似乎现在这个魔才是好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才是大恶人大坏蛋
陈楚楚胸部剧烈起伏,情绪激动异常,“你可知魔门是如何组建而成?魔门的宗旨是什么?”
李锦摇头,这些事又没人跟他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陈楚楚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已平静,然后缓缓向他道出魔门的秘事。
历代皇朝,都有许多官员或无辜之人遭罪下狱,男人被处斩,妻女或被充为官妓,或被发配至边关服苦役,这些所谓的犯人家属,所过的全是非人的日子,受尽了凌辱与折磨,大半人都死于非命,至死都要背负各种罪名。
每当改朝换代或重大喜事,皇上大赦天下,牢里待斩的死囚都得到赦免释放,而这些在边关服苦役的人却没有得到赦免,世世代代都是犯人,受到非人的奴役。
终于,有人愤愤不平,聚众揭竿而起,为苦命人争取应有的地位而战斗,起义虽然被官军镇压,但为争取自由的希望与信念已深深烙印在所有被奴役人的心中。
厉狂天是第一位率领众人为争取自由而战的人,故而被魔门奉为宗主。
至于为何被人视为魔门,而是因为第一批起事之人都受过非人的折磨与凌辱,心理上都有种种阴影,起事之后,大肆报复,加上平时行事乖舛,不择手断,难免被人视为邪魔外道。
魔门历经数代,发展至今,虽然群龙无首,为争魔主之位闹得四分五裂,但争取自由的信念永远不会改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锦心中释然,不再为整日与魔门中人混在一块感到羞耻不安。
“老婆放心,有朝一日,我必完成先辈们所不能完成的遗愿!”
他拍着胸口保证,随即又后悔起来。
初时听陈楚楚所言,心中热血沸腾,脱口说出这一番话,当然全是为了讨好陈楚楚,但万一完成不了,岂不是
陈楚楚娇躯一震,秀目异彩涟涟,充满了无比的喜悦与柔情。
我总算没有嫁错人!
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她低声说了一句话,便策马前冲,跑得远远的。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低若蚊嘤,李锦仍是听到,喜得手舞足蹈,差点摔落马背。
亲亲好老公,嘿嘿,为了这句话,老子把脑袋拴到裤头上,拼了!
由于多了三十几个身体虚弱的妇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还多,有几个还
病倒了,幸好陈楚楚医术无双,采集草药为她们医治。
整整四天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沂水县。
因为还有一堆老弱妇孺拖累,一行人没有直接去县衙报道,而是先去了飞鹰基地。
到了地方,基地的变化真是让李锦大吃一惊,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难民聚集的破烂不堪的山谷,倒是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要塞。
基地大门都变成了用石头砌成的双层城墙,城墙上摆放着一座座巨炮跟投石车。
就连两遍的山头也由巧匠依地而建,做起了防御城墙。
不光李锦大吃一惊,骑马立在他两旁的苏抑扬跟柳世卿也是目瞪口呆。
这是要干啥?起兵造反吗?
众人吃惊的空当,门卫报告村长老爹,一群人踏着欢快的步子迎了出来。
“李锦少爷,你回来啦?”
“嗯,老爹,最近还好吗?”
“进去说,进去说。。。。。。。”
李锦一行人进了营地,先解释了一下队伍里那些老弱妇孺的来历,立马引起了营地人的同情,简直是感同身受。
都不约而同的帮着安排食物与住处。
倒显得其乐融融,仿佛本来就是一家人。
李锦看着这场景仿佛找到了家的感觉,而营地的这些人就是他的亲人。
第六十章 假公济私()
把老弱妇孺安排妥当后,村长老爹把李锦一家人捎带着李慕拉到自个家中吃饭。
村长媳妇见李锦来了就像见到自个儿子回来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没说上几句话就跑到厨房准备给李锦做顿好吃的。
以李锦老婆自居的陈楚楚三女自然是乖巧懂事的跟到厨房打下手。
“老爹,这次回来咱们营地里变化挺大啊,特别是四周的城墙,都快赶上一座军事要塞了。”
“哎。。。。。。少爷,这也是没办法啊。。。。。。”
听村长老爹一解释,原来当初栽赃人家云龙寨的事被人家知道了,人家这才打上门来报仇来了。
之前由于沂水县附近匪患横行,朝廷派兵镇压,各处匪窝都收了不小的打击,基本上都作鸟兽散。
虽然云龙寨也受到了不小的重创,但核心势力都保存了下来,这群人待朝廷退兵后又揭竿而起,重立山头。
这样一来,云龙寨倒成了沂水县强盗土匪们的指向标,原本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们纷纷投靠云龙寨,导致现在云龙寨聚集的人口比剿匪之前还多。
人家报仇心切,三番两次来烧杀抢掠,虽然在李慕精准的指挥下勉强击退了强敌,但营地的死伤也不小。
在无奈之下,众人听从了李慕的安排,昼夜抢修工事,这才暂时杜绝了云龙寨强攻的势头。
村长老爹刚解释完,李锦这立马气的拍桌而起。
“敢动小爷的人,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同时还递给了了李慕一个感激的眼神。
当晚,李锦跟村长老爹又喝了不少酒,趁着酒劲儿,李锦把自己当了沂水县令的事说了出来,村长老爹激动的拍着桌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劲儿说好。
因为来的路上带着一群老弱妇孺,比预期计划中多耽搁了几天,所以李锦第二天一大早把营地的事嘱托了一下,就带着一众人往沂水县城出发。
幸亏飞鹰营地离着县城不远,一行人骑快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看着因匪患被糟蹋的破败不堪的县城,李锦痛苦得直呻吟。
用石块木头垒成的城墙本就经长年的日晒雨淋,早就腐烂不堪,四处倒塌,别说防盗贼,连动物都防不了。
再看看城内居民的住房,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当然,也有十数家大宅院,一看便知是本地有钱的主儿。
奶奶个熊的,这是什么情况?老子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这群强盗也太能祸害了,哼,于公于私都必须除掉这群害虫!
坑坑洼洼的大街两旁摆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穿着各种部族服装的人川流不息,吆喝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倒也显得挺热闹。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引得人们纷纷注目,陈楚楚绝美的姿容更引得无数双眼珠子都瞪得掉出来。
穿过几个破烂大街,总算来到县衙。
县衙的大门的红漆已剥落大半,铜钉都生锈了,围墙了倒塌几处,一只野狗跑进去,在杂草丛中撒了泡尿,大摇大摆的走了。
原先的县太爷早捞足了油水闪人,衙门里只有一个老得可以退休的老师爷,三个混混模样的捕快出来迎接。
脚还没有踏进县衙大门内,设在外边的喊冤破鼓早给人擂得咚咚作响。
李锦转身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身后不知何时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全跪伏在地上,两手高举诉状,直呼冤枉。
我靠,老子还没进县衙里头,一口茶水都还没喝,就有这么多人来告状?
审案,我的妈呀,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嘛
三个捕快厉声吆喝,挥舞大棒,就要赶人。
笃笃笃!
三声闷响,绿衣手快,飞出三枚飞镖,三个捕快手中的水火棍全给击飞飞,当啷落地。
“百姓申冤,何罪之有?”
太阳光照射下,飞镖闪闪发亮,越发显得森冷。
三个捕快冷汗直冒,面色惨白如纸,小腿肚直抽。
如果刚才那飞镖扎的是人,身上几不是多出一个血窟窿?
李锦对苏抑扬一摆头。
苏抑扬走上前,“诸位乡亲父老,县令大人刚到,还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跪伏地上的那些人已齐声呼喊,“大人,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爷断案,还我等清白啊。”
他们一直不停的叩头喊冤,一副不接受诉状就长跪不起的决心。
碰上这种事,还真让人头痛,苏抑扬转头看着李锦。
李锦耸肩摊手——你说过,跟着我就是为了出谋划策,那你现在是狗头军师,动脑子的事当然归你负责!
他搔着头,老子成青天大老爷了?
别看苏抑扬不会武功,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这小子不光文采好,韬略计谋也是一绝。
刚开始的时候,陈楚楚说要防着他点,一些核心的底细先不要让他知道。
不过自从他加入到这个团体中后,倒也老实本分,真的是全心全意为团体谋利,应该是真心投靠。
哎呀,管他呢,日后有的是时间,找个机会考验考验他就行了。
现在这么一堆琐事,身边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用李锦的话说,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那一声声的清天大老爷,叫得李锦全身都轻飘飘起来,仿佛自已真成了被后人颂扬的包青天。就冲那一声声充满企盼的青天大人,怎么着也要给这些人一个交待。
他让人把所有的状纸都接收了,等他审理好了再发公告开堂公审,并承诺在没有审理之前,大牢内关押的所有犯人不会再用刑。
所有告状的全都再次叩头跪谢青天大人,这才满心欢喜离去。
看着厚厚一大叠状纸,所有人都苦笑不已,上一任的县太爷竟然弄出了这么多冤假错案?如果真是这样,千刀万剐都不唯过啊!
苏抑扬更是痛苦直呻吟,他是所谓的军师,动脑子是他份内这事,这么多状纸,岂不是要了解他的命?
虽然这县衙脏乱差,但这毕竟是今后办公生活的地方,而且可能还要待好一阵子。
没办法,人手不够,每个人都得挽起袖子,着手打扫。
光是整理房间、打扫庭院就有得一轮清理,原有的下人,因县衙没钱支付,在上任县太爷闪人的时候也走了。
在老师爷把各种帐本数据移交上来时,李锦看到县库存银只有八两银子,气得直吐血,把上一任的祖宗n代问候了数十遍。
一个县的财政数字竟然只有八两银子,太阳他老母的,这完全是一个烂摊子,却由他来扛?
不过想到答应楚楚大美人解救天下穷苦人的诺言,想想跟云龙寨的仇恨,还是继续忍忍吧!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苏抑扬虚心的向老师爷求教,尽力了解此地的种种人情世故。
老师爷都老得胡子发白,说话漏风,耳朵也有些问题,老大迟早会把他开了,由自已顶上。
苏抑扬听见柳世卿一直跟在李锦后面老大老的叫,于是自己为了不生分,赶快融入,也跟着叫起了老大。
这一夜,李锦无法入睡,堆积如山的公文安件要看一下,莫言便陪着他一起看。
这么一副烂摊子,要挑起来真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