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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珍珠。
时文儿接过来看时,只见最大的那颗,如鸟蛋般大小,在袋子里发着幽幽的冷光,就连最小的,也有人的指甲大小,通体光润,几乎每一颗都能发光。“夜明珠!”时文儿心里暗叫。这个人是到这里来碰海挖珠的。这看起来不值钱的一袋子珍珠,几乎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白广志和韦景宇渐渐的赶了过来,时文儿迎上前去,把袋子打开,默默的给两人看。“这里是个宝岛,”白广志喃喃的说。“上天真是厚待咱们。”
时文儿点点头,说:“等这人好了,属下问问他挖了这珠子,准备卖多少钱,咱们给他钱就是。这个袋子,老师替他先收着。”白广志接过来,郑重的把它放在衣服里面。有了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时文儿上前,把那人翻了个身,这人前身也绣满和背部同样的文身。肚子鼓鼓的,一晃“咣当”作响,一听就知道喝饱了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黝黑的脸面,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挺清秀,配上身上的文身和耳朵上的大耳环,还真能透出一点邪魅的艳丽出来。时文儿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鼻息,对二人说:“这人说不定就是传说的土人,他还活着。”
时文儿用食指掐住这个人的人中穴,暗暗注内力于手指,按照马面鬼所教,要把这个人救过命来。普通大夫都是“治得病救不得命”,唯有时文儿学的这手,却是“救得命治不得病”,对这种濒死之人最是有效,可他的病却是一点也给他治不得的。
那人悠悠醒转,眼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突然自己捶打自己的肚皮,连连呕吐又咳嗽,吐出不少夹杂着血丝的浅褐色的水出来。肚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转眼间小了下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自己救治自己,没想到原来溺水还可以这么治。一个小姑娘名叫韦怜的,瞪着圆圆的眼睛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白嘉树刚想嘲笑小姑娘一下:这明明是个土人呀!怎么会听懂你的话?没成想那土人却开口说起汉话:“我叫吉阿水,是从南边过来这里的。”
他这一开口说话,时文儿三个人都来了兴致,白广志问:“阿水,你是什么人?南边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谁知阿水却翻了翻眼皮,又躺倒了。时文儿疑惑的翻检了一些吉阿水,看到他的身上竟有斑驳的红点,急忙大喊一声:“都退后!这个人身上带了瘟疫!”
众人闻声色变,急忙退后十几步,远远的看着土人。不要说在这没医没药的荒岛,就算在城里,一些凶险的瘟疫照旧会大规模的要人的命。
白广志等了好久看那人都没有动一动,对时文儿说:“咱们必须得把这个人救下来,他是土人,却会说汉话,我们太需要这样的人了。”
时文儿点点头,皱眉道:“只是让谁来岛上呢?找外面的大夫咱们固然不放心,就算是有可靠之人,只怕也没人肯来。”
白广志看了看韦景宇,迟疑的说:“有一人可以。她跟着陈之谦和陈雅淳,参加过太医院控制瘟疫的行动。救治过很多得了时役之人。”
韦景宇沉默不语,眼睛望向他处。时文儿与白广志交换了一下眼色,时文儿说:“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带乐安去允亲王府,带梅家娘子过来给吉阿水治病。”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温润如玉的青瓷细颈瓶,用手帕裹住口鼻,走到吉阿水身边,从细颈瓶里取出一粒灰黑色药丸,喂进吉阿水嘴里。少顷,那吉阿水神色平静,仿佛睡着了。
时文儿捡了许多石头,把这个人躺着的礁石围了个圈。又走到海边,把裹住口鼻的手帕扯下来丢进大海,把双手放进海水里任大海冲刷许久。这才走回来,韦景宇和白广志说:“此人得的是瘟疫,告诉村寨众人,谁也不许靠近这个海滩,若是必须靠近时,也不能靠近我垒起的这个圈。你们不用来照看他,被过了病不是顽的。我已经给他服用了保命药丸,能不能活到我带梅娘子回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他走到韦景宇身后,要把韦景宇的背篓从他身上摘下来。
第二十七章 兄弟初见()
韦景宇侧身躲开,默不作声的往回走。白广志抱歉的看了看时文儿,撵上韦景宇,劝道:“主公,乐安放在咱们这里,养不活啊!等咱们这里日子好过些,叶大哥定会把乐安送到主公身边。”他看了看站在后面默默等待的时文儿,轻声说,“不带上乐安,叶大哥拿什么去见梅家娘子呢?”
韦景宇站住脚,木然的任由白广志把背上的背篓摘下来,递给走上前来的时文儿。时文儿把朱乐安背在背上,躬身抱拳施了一礼,拿出一根细长的竹筒,用火镰打火点着了,竹筒发出尖利的鸣叫,从时文儿手中飞向天际,在天空爆炸。
时文儿对白广志说:“白老爷子先和主公回吧,属下在此等船,直接走水路去广州,尽快把梅家娘子带到这里来。”
白广志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拉着同样默不作声的韦景宇,带着那群嘻笑怒骂着的孩子,渐渐的消失在山林的后面。
韦幼青很乖的趴在背篓里,仿佛是睡着了。日头在头顶上白花花的照着大地,时文儿觉得手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低头看时,却是方才在海水里泡久了,现在海水被太阳晒干,只留下一层白白的,细细的粉末状的东西。
时文儿心里一动,把手放在嘴边舔了舔,粉末是咸的!他惊疑不定的又舔了舔,只听说盐是需要煮才会有的,莫非是这个荒岛日头太好,竟不需要柴火来煮吗?他心里一阵激动,有粮有钱还有盐,就能养军。这个荒岛,真是个宝地啊!郑安歌这个笨蛋!李岳华这个笨蛋!他在心里笑着,又看了看远处躺在礁石阴影下的吉阿水,往北张望,自己的船已经能看见一个小黑影。
时值夏季,海面正刮南风,扯起风帆,两天后,时文儿到达广州。广州是商船所停集的港口,也是中国商货和阿拉伯商货所荟萃的地方。远远看去,商舶舶交海中,不知其数。呈现出“大舶参天”,“万舶争先”的壮丽图景。
时文儿在离这些热闹所在稍远处泊了船,带上绿萝和两个清俊机灵的一个名玉绎心,一个名叫玉静心的双胞胎少年,到附近的成衣铺给自己买了一身月白色带银线滚边的丝袍,给绿萝买了一身嫩绿色的纱衣,又给韦幼青也买了一身月白色夏衣,两个小厮也各有行头。在附近客店租了两个房间,一行人洗澡换衣。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个身穿月白色丝袍的华贵英俊公子,手里拿着折扇轻轻扇动,风流倜傥的从客店里走出来,后面跟着肤光胜雪的绿萝,抱着一个如瓷娃娃般漂亮可爱的孩子。
他们雇了一辆马车,买了两匹黑马,绎心和静心翻身上马,绿萝把韦幼青抱上马车,随后时文儿也上了车,绎心吩咐车夫送他们一行去允亲王府。车夫看他们衣着华丽,又是去允亲王府,不敢怠慢,马鞭轻甩,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往允亲王府绝尘而去。
远远的看见一座雄伟的建筑,占了一整条街道,朱漆大门紧闭,门口两座石狮子。旁边的栓马石上,栓着几匹马,几个随从模样的人站在马的旁边,像是在等待着主人。
绎心下马上前敲门,少顷,一个身穿黑衣的军士打开门,绎心递上时文儿名贴,那军士看是王妃兄长的名号,来拜见王妃,不敢怠慢,向绎心抱拳行礼,转身往门里奔去。
这天李岳华正在府邸接待来自大长和国的使臣,郑誉小王子一行。和岭南接壤的南诏国国王,被清平官郑容和抢了位置。现如今,郑誉来到允亲王府,向王爷递交郑容和亲笔书信,信里表明要和中原修好,为表示诚意,愿将女儿嫁于李岳旭为妃。因郑容和知道岭南节度使李岳华,是李岳旭亲弟弟,这才派儿子带着重礼来到广州,在杨行之的引荐下,见到李岳华,请李岳华帮忙把信转交李岳旭。假如李岳旭同意,将由郑誉亲自送妹妹进京。
时文儿的拜贴送到客堂,李岳华看了看,笑着说:“他怎么来了?”听得人说他是来拜见王妃的,李岳华不在意的说,“去禀报王妃,领他去内堂吧,好生招待,这是舅爷,知道吗?”
管家听说,不敢怠慢,急忙着人去回禀王妃,自己亲自迎出东门,把时文儿的马车迎至内宅门口。
管家领着时文儿走进内堂时,时佳儿正跪坐在案几旁,笑嘻嘻的听旁边一个小男孩儿讲故事。这小男孩儿的身边,跪坐着两个年龄更小,却像个小大人一般祪襟正坐的小男孩儿。
看到时文儿进来,特别是绿萝手里抱着的韦幼青,时佳儿脸上露出欢喜至极的神情,衬托的她一张温柔婉约的脸蛋儿更加明媚。她站起来,走到时文儿身边,福了福身,说:“哥哥来了。”接着走到绿萝身边,接过孩子,想使劲儿的亲吻他,可终究身边闲杂人等太多,她只好克制着只是抱在怀里贴了贴脸。
时佳儿把哥哥让到客座,吩咐人上茶果。然后抱着韦幼青对那个男孩子说:“承宇,这是韦幼青。他是……”由于心情太激动,她差点说出“他是你的表弟”这样的话来,在最后一刻停住了,说,“他是婶娘的侄儿。”
李承宇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睛晶晶亮的小男孩儿,问:“既是婶娘的侄儿,为何姓韦不姓时?”时佳儿笑道:“因为他是婶娘哥哥的义子啊!”
李承宇不由得仔细端详起这个孩子,说:“原来这个就是婶娘买下来的韦家小孩儿吗?好漂亮啊!他们一家子犯了什么罪?”
众人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是以没有人回答李承宇的问话,幸而他也不是真心的想问。看到韦幼青脖子里挂着的小蛇,李承宇不由得把脸凑过去仔细看,觉得这个用来雕刻小蛇的硬木很是眼熟。他歪头琢磨了一会儿,从自己的衣服里面,也掏出一个硬木雕成的小兔子来,拿给韦幼青看,对韦幼青说道:“瞧,本王也有一个差不多的。”
第二十八章 一见如故()
韦幼青被那个小兔子吸引,从时佳儿怀里立起身子,撅着屁股伸手去抓李承宇脖子上的小兔子,李承宇转身躲开了,韦幼青的手擦着李承宇的脸划过去,指甲把李承宇的脸划出一道白印。
绿萝在旁边看见,惊恐不安的跪下说:“奴婢该死,忘了给小公子剪指甲了。”
李承宇却没有生气,他温和的对韦幼青说:“真是对不住啊,这个不能给你,这是我娘亲手刻了给我的。我好久不见我娘了。”他伤感的拉了拉韦幼青的手,柔软的小手让他心里泛起阵阵的怜惜,同病相怜的说,“你也好久不见你娘了吧?”
韦幼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眼前的哥哥不肯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咧嘴皱眉,不依不饶的从时佳儿手里撅起屁股,“啊,啊”叫着,再次伸手去抓李承宇脖子上的兔子。
时佳儿原本不想拂逆爱儿的心思,可李承宇已经明确说过不能把脖子上的挂件送人,这辰王人小脾气不小,还是不要惹怒了他才是。
没想到李承宇看韦幼青又伸手来抓,笑道:“罢了罢了,本王初次与你相见,却是觉得亲切的很,你既喜欢这个兔子,本王送你就是。”说完,从脖子上摘下挂件,又说,“本王喜欢你的紧,咱们换换才好。”
李承宇拨开韦幼青伸过来乱抓的小手,把他脖子上的小蛇取下来,又把自己的小兔子戴在韦幼青的脖子上。
韦幼青倒是不介意李承宇来摘自己的挂件,只是“啊,啊”的叫着,要李承宇手里的那个兔子,待李承宇把小兔子戴在他的脖子里,这才咧开小嘴,开心的笑起来。
李承宇戴好韦幼青的小蛇,又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对时佳儿与时文儿微微颌首道:“不耽搁婶娘与舅舅叙话了,承宇告辞。”站起来要走。
韦幼青见他要走,急得“啊,啊”大叫起来,又一次从时佳儿的手里挣扎着,张着手要拉住李承宇。
李承宇抓住韦幼青的小手,惊喜道:“你也喜欢本王吗?”时佳儿暗暗叹息,真是血浓于水,毕竟是兄弟啊。她唤过绿萝,把韦幼青交给她抱着,说:“好生服侍着,带他和辰王殿下玩去吧。”
等几个孩子退出客堂,时文儿才开口说明来意,他最后说:“妹子一向仁慈,被人比作观音,这吉阿水如果得不到救治,少不得只能杀了他来防止瘟疫传染给众人了。”
时佳儿为难的看着时文儿,韦景宇就在岛上,自打知道她要走,韦景宇就没再和自己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