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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心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这种地方没有密林,不远处就是茶园村寨,怎么会有野人?”
韦幼青点点头道:“是啊,我们也疑惑过。我原以为是西边跑过来的夷人,可那人的确是个野人,青面獠牙,看起来像个猩猩。他也听不懂人言。袁公看过,他也说不是夷人。那野人怕光,如今关在彬州府衙的地牢里。”说到这里,韦幼青咧嘴笑起来,对绎心开心的说,“我去地牢看过他,他在地牢里脾气挺好的,还吃我手里的东西。他什么都吃,我给他带过刨冰,他高兴的什么似的……可惜他怕光,只能待在地牢里。”
绎心点点头,他对野人一无所知,饶有兴致的听韦幼青讲完,笑道:“听你这么说,还真想去看看这个野人。你们打算就这么一直关着他吗?”
韦幼青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叹息道:“不然怎么办?如果放了他在外面,他怕光,一见光就发疯,伤了人会被打死的。”
绎心被韦幼青话语中的悲悯触动心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韦幼青,这个孩子一身戎装,身形修长,猿臂蜂腰,窄臀结实,英俊挺拔,仪表堂堂。看起来非常的有力量,再不是昔日那个偎依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儿了。
绎心的心里不由得生出许多怜惜与爱慕,他急忙摇摇头,把这些不好的念头摇走,笑着问道:
“幼青,你与惜间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韦幼青“嘿嘿”笑起来,神情竟有些忸怩,带着少年人想到心上人时的腼腆幸福,“绎心叔你又取笑幼青了,不是要到十五岁才能成亲吗?还有两年多呢。”
“咱们珍珠岛没那么多讲究,你不要忘了,整个珍珠岛都在等着你开枝散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绎心见韦幼青竟然忸怩起来,脸红红的很是可爱,成心逗他,“知道成亲该怎么做吗?”
韦幼青茫然的摇摇头,傻呵呵的看着绎心,见他一脸捉狭的望着自己,知道他是故意拿自己逗乐子。韦幼青冲绎心眨眨眼睛,神秘的小声问道:“绎心叔,你知道吗?”
绎心被他问的翻了翻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尴尬的说:“可能你还是小,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了。”他怕韦幼青再问出什么让他不愿回答的问题,摆出长辈的架势,一本正经的说,“按着惯例,你成亲之前要给你找几个女人放在房里,这样你就不会成亲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韦幼青连连摇头,像是抱了一块烫手山芋,着急着往外推,“不要不要不要,惜间会生气的。干嘛要有别的女人?惜间也是女人,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绎心不知道该怎么教这个已经十三岁的,胡须与喉结都隐约可见的大男孩儿。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心道还是让他爹爹自己教他吧。只是这件事得尽快,李承宇的心思,敏感的绎心心知肚明,韦幼青总与李承宇待在一起,日子久了,难免不受其蛊惑。
可如今韦景宇虽是韦幼青亲生父亲,两父子却生疏客气的很。且绎心知道韦幼青与时文儿这对父子如今关系有些微妙,不似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两父子因着苏椰子那个女人有了嫌隙,绎心在心里懊恼的骂道:“祸水!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绎心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把时文儿丢了儿子的事告诉韦幼青。刚才自己说时文儿想念儿子,能看得出来韦幼青非常的感动。若是告诉韦幼青,时文儿这个“儿子”不是指的他这个义子,而是时文儿的亲生子,且时文儿怀疑儿子的失踪与韦幼青有关,只怕会冷了韦幼青的心。
绎心沉吟片刻,既打定主意,他不打算对韦幼青提起时文儿的亲生子,这件事连时文儿自己都讳莫如深,绎心相信,时文儿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绎心打好了主意,言谈轻松了许多,他绕开会让韦幼青反感的话题,二人愉快的在营寨外面转了半天,合计着韦榕该回来了,这才又回到营寨里来。
彬州刺史袁因时是个细心周到的人,见韦榕来接小孩子,不仅帮韦榕准备了马车,还特地让两个嬷嬷随韦儒馨一起出行。
“袁公是个很细心的人,彬州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韦幼青与绎心骑马并肩走在回雷州的路上,韦幼青对绎心说着袁因时的故事,“他在彬州,不仅是只帮着那些茶园主,无论是茶园主欺负茶丁,还是茶丁欺主,他都能秉公处理。”
绎心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里腹诽:“可惜是个叛徒。”当然他不会把心里话对韦幼青说出来,以免这个小子又突然翻脸。
第三百五十六章 父子相见()
韦幼青与绎心一行刚刚走进时家二门,就看见满院子的莺莺燕燕,原来是绿萝得了信,知道时文儿病了,带着花惜间来雷州服侍,却不料想与韦幼青这一路人碰到一起。
绿萝头一次进时家的院子,不知道时文儿住在哪里。她正警告着同来的丫头仆妇不许发出声响,以免吵醒了时文儿。谁知花惜间一见着韦幼青,“嗷”的一声,欢呼雀跃着扑了过去。让绿萝只有在后面摇头叹息的份。
这么久不见,一对小情人分外眼热心热,韦幼青从马上跳下来,虽没有像花惜间那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却比花惜间的动作多了不少。他一把抱起扑向自己的花惜间,转眼间就转了十多圈。花惜间就算是想安静也安静不下来,连连的娇呼出声,也顾不得丑,紧紧的搂住韦幼青的脖子不敢撒手。
直到韦幼青把花惜间放下来,花惜间依旧娇喘吁吁,把脑袋靠在韦幼青的肩膀上,手紧紧的环住韦幼青的腰。
虽然两人同样年岁,因珍珠岛南人大都身材娇小,花惜间更是小小的骨架,肉肉的身姿,站在高大的韦幼青身边,愈发显得娇小玲珑。
虽然二人从小就爱搂搂抱抱,可韦幼青这次抱着花惜间的感觉却与以往不同,只觉得温香软玉抱满怀,少女的体香萦绕,韦幼青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惜间,你好香好软啊。”
身边众人虽见惯了二人的离经叛道,可韦幼青的这句话还是引来一片的笑声。花惜间的脸红的像天边的红霞,娇艳欲滴的丰唇微抿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亮晶晶的眸子。韦幼青已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痴痴的望着怀中美人。
绎心有些傻眼,他见惯了中原女子的含蓄温婉,这热情似火的南国女子让他大开眼界。他跳下马,把韦儒馨从嬷嬷怀里接出来。这小家伙好像并不害怕这个陌生的地方,反而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老家人延九云过来迎接绿萝一行。因事先时文儿发过话,对绿萝待以正室娘子之礼,所以,延九云非常恭敬的过来对绿萝行礼,口称“娘子”。
绿萝心里百感交集,早先影影绰绰的听说,时文儿在雷州纳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如今这病,也是因着那对娘母子被绑票找不到了急的。她本不想这个时候过来让时文儿尴尬,可又放心不下他的病情。谁知刚来时家,老家人就称自己为“娘子”,绿萝知道这是时文儿在表达歉意,心里反而过意不去。她心里想,“你原是不用这样的……”
延九云见新来的当家娘子虽不如原先那个漂亮,却性情温和可亲,行事为人倒是把原先那个比下去了,心里高兴宽慰许多,可依然满心的悲伤和后悔,“要是心哥能找回来……”
上天好像听到了延九云的心事,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吚吚哑哑”的孩童叫声,不是心哥是谁?
延九云怕自己听错了,哆哆嗦嗦的顺着声音找去,却见绎心抱着心哥正走向向韦幼青,还一脸调侃的对花惜间道:“抱好孩子,进去见公爹。”
花惜间傻呆呆的瞪大眼睛,连连甩手,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胖娃娃。韦幼青不屑的撇撇嘴,把孩子接了过来,对花惜间道:“这是我在彬州收养的义子,他叫韦儒馨。”
延九云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分明是心哥,怎么会被安哥收养为义子?难道是自己思念心哥太甚认错了?
韦儒馨比几个月前初到李承宇军中时胖了不少,小腿有力的来回蹬着,好像已经不满意被人这么抱着,要下地来自己行走。韦幼青把他放在地上,架住他的两肋,这孩子当真往前晃晃悠悠的走起来,照看嬷嬷急忙拿过鞋子来给韦儒馨穿好,看着韦幼青架着孩子往前走,笑道:“韦知事还真的是做什么都有模有样,这带孩子的本事,也不输了妇人去。”
花惜间最害怕别人说她没有用,听了嬷嬷的话,只当是在笑话自己,她白了那个说话的嬷嬷一眼,对韦幼青说:“你松开手就是,我们珍珠岛,这么大的小孩子早就满地跑了,哪里还用旁人扶着?”
韦幼青听说,半信半疑的慢慢松开双手,想不到韦儒馨真的歪歪扭扭的往前跑去,众人一片惊呼,只是跑了没多远,就歪到在一个人的腿边。
时文儿早就能下床了,他没想到消息传的那么快,连广州的绿萝都得到了消息,急火火的跑来雷州看他。他也早就听到韦幼青与花惜间惊天动地的动静,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文儿蹲下身,把歪倒在地的孩子抱起来。孩子乖乖的趴在时文儿怀里,很亲昵的搂着时文儿的脖子。绎心奇道:“大哥当真是有孩子缘分,当年幼青也是一到大哥怀里就不哭不闹的非常乖。”
绎心无心的一句话触动了韦幼青的心弦。时文儿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疼不已,他疾步上前,扶住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父亲,叫了一声:“爹爹!”
绿萝拿了披风过来,给时文儿披上,把他怀里的孩子接过去,笑道:“幼青,你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别说,还真的有些像你!”
韦幼青正扶着时文儿往房里走:“爹爹,外面风大,您刚刚好些,别吹了风。”听到绿萝问,他无可奈何的笑着答道:“好长好长好长的故事!”他转头招呼绎心,“绎心叔!你帮我讲吧!我都给人讲了好几遍了——谁见了谁问!”
绎心于是绘声绘色的把韦幼青讲过的故事又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连那野人爱吃刨冰都讲到了。
延九云听了,满心的失望,这看来真的不是心哥了,可又觉得真的是太像了。延九云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时文儿,却见时文儿向他摇了摇头,挥挥手疲惫的说:“安排那些女人下去休息,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绿萝心里不安,这些人是时佳儿硬让她带上的,“说不定你到了雷州,那女人就赎回来了,咱们不能输了阵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房里人()
绿萝不安的笑了笑,对时文儿说:“原是怕这边人手不够带过来的,如今只怕是吵着你了,让她们在前院住着,随延伯调用吧。”
时文儿点点头,绿萝见他疲惫,要把韦儒馨交还给跟来的嬷嬷,好腾出手去搀扶时文儿,时文儿却阻止道:“把这孩子抱进来吧。”
韦幼青见时文儿喜欢韦儒馨,心里欢喜,笑道:“爹爹喜欢阿心,那是再好不过了,原本我还怕爹爹嫌吵。”
时文儿却似被触动了什么,问道:“阿心?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韦幼青又把披肩的故事讲了一遍,这个故事在他讲给绎心的故事里是没有提到的。时文儿听了,心里疼极,这个披肩,分明就是苏椰子的。只怕她是凶多吉少了。只是,除了面前绘声绘色讲故事的韦幼青,谁会专门去害苏椰子呢?害了苏椰子,还要费尽心机的把孩子留下来,然后再给自己送回来……
时文儿压住翻江倒海的愤懑,对韦幼青说:“幼青,你与惜间这么久不见,陪她出去逛逛雷州吧,让你绎心叔来扶着我。”
韦幼青待要不肯,绎心却已经看出时文儿神色有异,他走上前扶住时文儿,对韦幼青笑道:“你爹爹说的是,惜间大老远的来找你,别晾着人家。”
韦幼青还要再说什么,可拗不过花惜间过来拉着胳膊扭股糖似的撒娇,对时文儿说:“那幼青晚上再来伺候爹爹。”即被花惜间拉走了。
时文儿又对绿萝说:“你帮着延伯把来的人安排妥当再过来吧,都是王府里来的人,延伯也不好做。”
绿萝见夫妻这么久不见,时文儿对自己不仅不亲热,反而好似有很多的怪罪,心里委屈,又想着他必定是牵挂着那对母子才会如此,心里酸楚,又赶紧收敛起这份酸意。无子已经是罪过了,若是再加上嫉妒……绿萝不敢再想下去,顺从的把韦儒馨交给绎心,跟着延伯往前院去了。
绎心扶时文儿回房躺下,把韦儒馨放在时文儿身边,试探着问:“大哥,儒馨……”
时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