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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狼-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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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要是醒不来记得叫我。”

    苏姣娇见他松口,心里欢喜,连连点头,依旧娇娇怯怯的加了一句:“奴婢一切随大郎处置,只是不要撵奴婢走就可以。”

    韦幼青被这么一闹,也懒得继续洗澡,他懒洋洋的把苏姣娇托出盆去,让她自去换衣服,自己胡乱洗过,等苏姣娇换衣服回来时,只见韦幼青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苏姣娇在他身旁跪坐下来,痴痴的看着韦幼青的睡颜。心里埋怨着造化弄人。让他们二人相遇,却让他们距离越来越远。

    “如果爹爹不死……”苏姣娇的眼泪滴下来。

    她对小时候的记忆犹新,那豪华舒适的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大屋子,漂亮的穿不完的衣服,成群的仆妇……外面绿草茵茵,许多的玩伴,还有那一群波斯猫……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查了() 
苏姣娇记挂着要叫韦幼青起床的事,不敢睡沉了,凑合着在堂屋榻上略歪了歪,怕睡过了头,一夜几乎不曾合眼。终于等到天亮鸡叫了,她急急的跑进韦幼青的卧房,却见他已经醒来,正在穿衣服。

    苏姣娇长舒了一口气,喃喃细语:“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误了时辰!”轻轻提裙,款款走到韦幼青身边,轻手轻脚的替他穿衣。

    韦幼青听了苏姣娇刚才的喃喃细语,又见她两眼布满血丝,才知道她为了自己的一句嘱咐一夜没睡,心里过意不去,问道:“你这傻子,一夜没睡么?迟了就迟了,大不了被爹爹骂一顿。”

    “那怎么成呢?奴婢不想你被骂。”

    “姣娇,”韦幼青听她总自称“奴婢”,正色道,“你是吴孔阳托付与我的朋友,不要总称自己为奴婢,让他听见,该怪我了。以后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名字就成。”

    “孔阳哥哥?”苏姣娇愣在当地,手也停了下来。那个有着阳光一般笑容的,素昧平生的人,却给了自己那么宝贵的温暖。苏姣娇的眼泪掉下来,“可惜他已经死了。”

    韦幼青心里一疼,差点告诉她吴孔阳不会死,可最后还是忍住了。狐族的事他连爹爹都没有告诉,这件事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红阳和青狸也不知道托生何处。韦幼青心里一想起此事,就分外纠结。

    韦幼青拍了拍苏姣娇的脸颊,安慰她说:“你不要难过了,你以后还会碰上这么好的人的。我去练功,你再睡一会儿,不要乱跑,等我练功回来,带你去见爹爹。”

    苏姣娇点点头,送韦幼青出院门,目送这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依依不舍的回过头,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爬满蔷薇花的精致雕花门里走出一个清俊秀丽的男子,他看起来也要去练功,故而也是劲装打扮,只是这个男子的袖口领口,却绣着精致的绣花,手指修长,指甲亦是修剪的整整齐齐。

    绎心见韦幼青院门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孩子,却不是那日所见的宛瑜,心中奇怪,见这女孩子打量自己,一双明眸在晨曦里微微的泛出湖水蓝,如深不见底的大海,仿佛能勾魂摄魄。

    绎心觉得这眼睛的颜色与辰王帐下的那个侍卫很像,向苏姣娇走了几步,苏姣娇一惊,急忙镇定心神,蹲了蹲身。有早早赶着来打扫的嬷嬷,见苏姣娇在门口站着,认得是昨晚来的那两个姑娘里的一个,急忙蹲身行礼。

    绎心见嬷嬷认得这女子,停住了脚步,想着韦幼青既然收了宛瑜,必定会有其他丫头一起进来伺候,看她这么美艳,没准儿是一起收用了也有可能。这眼睛的颜色在广州并不少见,与侍卫相同也没什么奇怪的。

    绎心想到这里,转身离开。苏姣娇见他又走了,松了一口气,回转房里,却没有睡觉,而是四下里看看,指挥着嬷嬷收拾起来。

    绎心来到后院的一处小树林,时文儿父子亦在此地练功。这个后院是时家因时文儿兄妹攀上允王发迹以后,买下后面的树林子扩建出去的。清晨时分,这个林子格外的清幽雅致,晨曦从树叶缝隙里照耀进来,那些红的,黄的,绿的树叶上还挂着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芒。林子里没有人,安静的只听到三人沙沙的脚步声和剑气划过时的气息声。

    “我当你已经走了,正要让人去寻你。”时文儿看见绎心走进树林子,笑道,“懒人有福,你不用查了,那个精灵,幼青知道是谁了。”时文儿顿了顿,“既然儒馨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那人是谁?”

    “十有八九是穆阿休,”韦幼青道,“他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是因着他的手脚颜色与咱们不一样。且他在儒馨被绑不久前离开新岛去彬州,算算差不多就是儒馨被绑那几天,他恰好在雷州。”

    “穆阿休?就是那个在辰王帐下当差的侍卫?我去彬州大营时,见过这个人,只是没认出他是穆阿休。他为什么要绑走儒馨?那儒馨他娘去哪里了?”

    韦幼青道:“这个得问阿休本人,不过他不会说的。他一向古怪,谁都不理。兴许就是走到雷州,见爹爹不在,一时想起旧事心里不忿,事后又后悔了,想送回来,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儒馨又被野人偷走了。算了,辰王殿下很看重阿休,现在打仗,阿休很能干。”

    绎心狐疑的看着韦幼青,摇了摇头道:“你说算了就算了?再说人还没有全都救回来呢!儒馨他娘……”

    “绎心!幼青说的有道理,”绎心话还没有说完,时文儿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绎心,你和幼青比试比试,你按着米粒儿的武功套路打,幼青与他第一个五年之约到期了。”

    绎心奇怪的看着这对默契的父子,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提儒馨他娘。不过,既然时文儿这么安排,绎心只好把满肚子疑问都放下。按着米粒儿的武功路数,与韦幼青过招。

    绎心与静心兄弟从小眼力不凡,他们对宝石玉器的鉴赏能力,让许多这个行当里的老人都甘拜下风。这种非凡的眼力在绎心那里,又用在了武学上,他自幼跟着时文儿,也就是曾经的叶齐光走南闯北,见过的江湖帮派无数,对各家武功只要见过,就能把招数记住并研习出诀窍来。

    绎心边给韦幼青喂招边说:“米粒儿的武功招式平平,他的优势是快,这是他把自身所学与东瀛诡异身法合二为一了。你的轻功虽好,但是和米粒儿拼快你不是对手。但你内功深厚,可以让大哥为你铸一把重剑,仗着力量和兵刃,以不变应万变:管你出几招,我就一招,砍断你的剑。”

    韦幼青听明白了绎心的意思,收住变幻无穷的身法,以强劲内力灌注右手,迎着绎心的剑,砍了过去。

    绎心含笑看着他,韦幼青暗叫不好,只听“当啷”一声,他手中的剑,竟被自己的内力震断。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不许披发() 
韦幼青沮丧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断剑,很是心疼,时文儿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剑,递到他的手里。韦幼青顺手接过来,谁知那剑太沉,他差点没有拿住。

    “用你刚才那招试试这个。”时文儿笑道。

    这是一把青色的剑,剑身宽扁,看起来笨拙可爱。与时文儿以前铸剑喜欢刻精致雕花不同,这把剑的剑鞘剑柄都朴实无华,却沉甸甸的极具份量。

    “给我的?”

    时文儿笑道:“是啊!你得了上阳真人的内力,原先那把剑已经不适用了。这是你三个师父从冰崖上带下来的寒冰玄铁,我给你铸了这把寒铁剑,你试试凑不凑手?”

    韦幼青心里惭愧,原来这几年爹爹一直都在为自己操心奔忙,自己却为着别人影影绰绰的传言耿耿于怀。吉阿水已经死了,珍珠岛向来不提倡女子守节,爹爹不过喜欢一个女人,还要偷偷的背着自己。这女人既然如今已死,少不得就当她真的回了印度,再也不要提起了。

    韦幼青想到这里,笑道:“爹爹铸的剑若是不凑手,那只能怪幼青太笨了。”

    时文儿见韦幼青面色惭愧,知道他总算体察自己的一番情意,心里欣慰,面色也欣慰起来,笑道:“试试看。”

    韦幼青把剑身从剑鞘抽出,顿觉寒意袭来,青色剑身笼罩在一片幽幽青光之中。韦幼青再次把内力注入此剑,再看绎心时,他手里已经换上一根软鞭,说时迟那时快,银鞭闪出无数光华,如银链一般扑了过来,韦幼青急忙左躲右闪,挥剑格挡。

    无奈韦幼青身法比不上绎心快,更不要说他用了这么重的一把剑,转眼间被银鞭打中好几处,脸上挂花,衣衫撕烂,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韦幼青定了定心,想起绎心所说以力量对抗速度,自己手拿宝剑,却当柴禾棍使,真是够笨。他不再管什么剑招,银鞭打来也不再躲闪,而是拿剑直接劈过去。

    绎心急忙抽鞭,脚下步子急转,转到韦幼青背部,韦幼青亦随着他转,迎着银鞭又是一剑劈过去。

    两人斗了不下三百回合,韦幼青就像是一个愣头青,绎心转到哪里他就转到哪里,银鞭千变万化,他全部都是一水的连劈带砍。绎心不耐烦的收鞭,笑骂道:“你这仗着兵器耍赖皮的人真是无趣,不跟你玩了。”

    时文儿“呵呵”笑着对韦幼青道:“你这狂砍乱打,只能用来对付你绎心叔这样不肯伤你的,若是碰上下杀手的,只怕不够。你还是要练着把这剑当普通剑使。”

    韦幼青点点头,一遍遍的认真练起剑来,直练到快晌午绿萝张望着找来才停下。绿萝见韦幼青满头大汗,全身湿透,衣服被扯破了好几条,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脸上还有一道血印子,不由心疼不已,她边掏出手帕为韦幼青擦拭,一边婉转的嗔怪时文儿道:“怎的练功还练出伤来了?看看这一身的汗!快些回去洗洗换过,这样大汗淋漓,对身子不好。”

    时文儿笑道:“出虚汗才会对身子不好,你当他是你们这些女人?”

    绎心想起今早那个美艳女子,在旁取笑道:“没准儿真的是虚汗……幼青,女色不可过度,不要早早的把身子亏了,可是补不起来的。”

    韦幼青脸红了,他不知道绎心看见了苏姣娇,只是心虚他与花惜间之事,奇怪绎心怎么知道了。虽然二人是未婚夫妻,可毕竟不合礼制,韦幼青不由得羞愧的面红耳赤,借着说要洗澡换衣,一溜烟跑了。

    绎心眼看着韦幼青跑去了时文儿与绿萝的院子,笑道:“这孩子终归是孩子,自己院子里见放着两个女人,却要往爹娘屋子里钻。”

    绿萝听到他说“两个女人”,再没想到绎心的话是今早看到苏姣娇的缘故,以为他指的是花惜间和宛瑜,不由得心中烦恼,以为是时文儿把花惜间与韦幼青之事告诉了绎心,才惹得这个爱说小话的人笑话韦幼青总往未婚妻那里跑。

    绿萝默默的看了一眼精致秀丽的绎心,微微叹息,捡最得体的话说道:“幼青的院子远,宛瑜又是新人不会服侍,幼青又是最孝顺爹爹的,平时吃饭一向都是随侍在爹爹身边。”

    绎心纵然心思细腻,却再想不到绿萝心里的小九九,他听着绿萝的语气好像有些不满的意思,想着自己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让绿萝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嫂嫂恐怕还不知道吧,今早我在幼青院门口看见一个美艳的女人,却不是宛瑜,绎心想幼青毕竟年小,这些事还是有些节制更好一些。”

    绿萝想起昨个儿延娘子说,宛瑜带了一个小姊妹一起去了韦幼青的院子,原以为她会很快打发那女孩子走,没想到却留着过了夜。这可就奇怪了,女人都怕男人身边的女人太多,哪里有新婚第一夜就带着美艳女子一起事夫的?

    绿萝对时文儿道:“既是如此,妾去他房里看看吧。”

    时文儿却见绿萝忙前忙后到现在也没有吃饭,劝阻道:“又不是什么打紧事,有什么急火火的不吃饭跑去看的?过会儿问问幼青就是了。看看有什么隐情再说。”

    绿萝顺从的答应着,三人一起闲逛着回了屋子,见韦幼青已经洗了头发洗了澡,换了一件天蓝色丝质长袍穿着,长发因为刚洗过没有梳发髻,只是用一根墨玉簪子将头顶的头发拢起,愈发显得清新俊逸了。

    时文儿却因他这披发被唤起一些尘封的记忆,他不悦的对花惜间道:“把幼青的头发给他梳起来,又不是小孩子,披头散发什么张致?”

    花惜间见时文儿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暗自和韦幼青互相对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一起吐了吐舌头,韦幼青还想说些什么,花惜间却很乖觉,急急的拉着韦幼青去梳头。

    时文儿看着他们的背影,黯然叹息一声。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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