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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神仙也住得了。”宛瑜羡慕的说道。
华圣泽听了宛瑜的夸赞,更是得意起来,他细长的眼睛里有一抹光彩飘过,瞥了一眼宛瑜,笑道:“还是这位姑娘有眼光。”
宛瑜又脸红起来,也知情识趣的回了华圣泽一个如水的眼波。这是她第二次被人看破行藏。不过,被狼仙窥破身份不丢人,上次被一个六岁女孩儿看穿身份,这让宛瑜一直耿耿于怀。
“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假山好像多了一些。幼青想,其中是有什么奥妙的玄机吧。”
韦幼青不屑这二人的眉来眼去,也不愿让人以为他会为了宛瑜争风吃醋。故而撇下二人,自己到处转看,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端倪。
“韦先生好眼力,”华圣泽当真是最吃马屁的,听到韦幼青在品评自己的院子,撇下宛瑜,来到韦幼青身边,“韦先生能看出这些假山的玄机吗?”
韦幼青心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这个院子里的假山,看起来是用后天八卦的方位,结合奇门遁甲之术堆彻而成,实际上并非如此。且此阵暗藏杀机,生门并不在一般人以为的“震”卦上,而是在相反的“兑”卦。
韦幼青并不精通这些风水的东西,只是依稀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也根本没有什么玄机,大概是那片冰雪异域与如今所在的地方方向是反的,所以这个来自异域的阵法的图方向也是反的,所以生门与死门也是反的。
韦幼青窥破华圣泽的假山石阵,心里却是纠结不已。难道真的要一直处于这样前世与今生的混淆世界里吗?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面前的华圣泽来自那个冰雪异域,所以他会有热毒,这说明前世今生是不能混淆的。
华圣泽并不知道韦幼青能看懂他的阵法,他早就发现这个地方的方向是反的,所以才在院子里堆彻这个假山石阵。华府有很多这样的阵法,足够震慑所有图谋不轨的人。
韦幼青笑着回答道:“幼青对这阵法的东西,并不怎么精通。”他指了指“震”卦方位,“大概那里就是生门了,是这样吗?”
华圣泽见他指错了,又不便告知,故而正色回答道:“看来韦先生还真的不懂阵法,那韦先生在华府不要随意的乱走,不然会伤了性命。”
韦幼青见他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真诚,又这么郑重其事的告诫,心里的怜惜更甚,拱手道:“是,多谢华公子提醒。幼青不会随便动好奇心的。”
华圣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韦幼青继续参观他的院子。华圣泽住的这个院子很大,且多是曲径通幽的小路。这些小路与那些假山类似,这个院子看起来花红柳绿,实际上阵法套着阵法,步步陷阱。好在韦幼青记忆力奇佳,很快记住了往来的路数,和自己心里的阵法路数一一比对。
“小笛,去让宽姐把那孩儿抱来。”
等着三人终于逛遍了整个院落,来到正厅坐下喝茶,华圣泽这样吩咐一个红衣侍婢。
侍婢答应着离去,少顷,一个身量很宽的少妇,抱着一个小婴孩儿走了过来,边走边“吚吚哑哑”的用娃娃音逗弄着这个孩子,把孩子逗弄的“哈哈”直乐。
“这是宽姐,”华圣泽对韦幼青介绍道。
韦幼青原以为是个下人,见华圣泽这么郑重,方知自己判断有误。
第四百二十五章 惺惺相惜()
韦幼青站起身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宽姐!”
再细打量这个妇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宽厚的胸膛几乎要超过韦幼青的身子,脸也是横宽的,不过模样倒是耐看的很,一双弯弯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如樱桃一般的红艳艳小口向前微微的撅着,嘴角上扬,好像总是带着笑意。一开口,声音更是甜腻腻的:“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只是一老奴婢,怎好受韦先生这个姐字。”
华圣泽笑着对韦幼青解释道:“宽姐是家母身边的近婢,说是奴婢,我们兄弟几人,都是宽姐教养长大,没有人把宽姐当奴婢的。”说完这些话,又请宽姐在下面坐了。
宽姐告了座,在下面小杌子上坐了。这其间韦幼青见她一直抱着怀中婴孩儿,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笑道:“舍弟这些日子多亏了宽姐照应了,等以后长大了,幼青带他来拜宽姐。”
韦幼青口称“舍弟”,是为着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来讨要孩子,也是堵华圣泽的嘴,一句“与你不相干,我自会还回去”,自己就无话可说。
宽姐听韦幼青的语气,是要接走孩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美目霎时蓄满了泪水。可人家主家来讨,自己也没有留着不给的道理。
“宽姐,”华圣泽见宽姐没有把孩子交给韦幼青的意思,暗自摇头叹息,“这孩子原是圣泽着急寻药引子才抢了人家的,人家这样好言好语的来寻,已经是给华家面子了。快些还了吧,不然被人说潭州华家拐带婴孩儿,那华家这么多年挣下的老脸,可就被圣泽丢尽了。”
华圣泽说完,又对韦幼青解释道:“宽姐最喜孩子,你放心,她是懂得道理的,一定会把孩子还给你。”
韦幼青点点头,他的心思还在华圣泽刚才那个“药引子”上,心里疑惑,这华圣泽是去彬州劫走吉阿水时抓的孩子,吉阿水除了身中蚁毒也别无他用,莫非这蚁毒可以用来配药?他佯装不知,故意问道:“华公子要配药?幼青也粗通医理,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华圣泽摇了摇头,道:“我需要的药很难找,普通人说不定会搭上性命,就不劳韦先生了。抢走孩子一事,圣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韦先生不要告诉袁公我的身份。”
韦幼青正色说道:“是,幼青明白,请华公子放心就是。”
华圣泽的话起了作用,宽姐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到走到她身边的宛瑜手里。那孩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扎煞着小手,不肯让宽姐离开。
宛瑜本就不会带小孩子,这婴孩儿一哭闹,更是慌了手脚,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宽姐连声惊叫:“你拧着他的腿了!他当然不要你!”不由分说,又把孩子抢了回去。宛瑜憋得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委屈的看着韦幼青。
韦幼青只好自己上前来接宽姐手里的孩子,宽姐惊叫一声后退,“你一个男人就更别想了!找个会带孩子的人来再带走我的翼哥儿吧!”说完,竟然再也忍不住悲伤,哽咽的搂着孩子哭起来。
“翼哥儿?”韦幼青一愣,旋即明白,这是宽姐给孩子起的名字。“宽姐,我会抱娃娃啊,不信我试给你看。”
宽姐却再不肯松开孩子,只坐在杌子上搂着孩子哭泣不止。
华圣泽脸上挂不住,一脸愠怒的刚要说话,韦幼青见状笑道:“华公子,如果宽姐同意,不如让宽姐一路带着翼哥儿,陪着幼青去彬州走一趟,如何?”
宽姐听说可以暂时不用离开翼哥儿,不待华圣泽张嘴,欣喜的连连答应着:“好啊!好啊!我愿意陪着你们去彬州啊!”
随后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失态,怕华圣泽脸上挂不住,连忙又对华圣泽轻声细语的解释道:“他们都不会带小孩子的,就让老奴婢去走这一趟吧?”
华圣泽无可奈何的挥挥手说道:“那你去吧,把孩子送到彬州,还要烦请韦先生再送回你来,这一路好生的听韦先生的话才是。”
韦幼青听华圣泽与宽姐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孩童,心里不免有些诧异。待宽姐离去,华圣泽才解释道:“宽姐的夫君与孩子,多年以前因着我们家族的一个大事故,分开了。天各一方,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可能啊!”
华圣泽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对韦幼青讲的,不如说是自己的感慨。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一座假山出神。冬日暖阳打在他白皙透明的脸上,在鼻翼间形成了一道阴影,细长的眸子也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
韦幼青自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原想继续套他的话,现今见他如此,竟有些不忍心相欺,只是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看假山。
“宽姐要回哪里去?”窗边的二人一言不发,一旁的宛瑜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华圣泽回过神来,转身对宛瑜笑道:“很远很远的地方。姑娘不会喜欢那里,可那里是我们的家乡。”
那里也是我的家乡。韦幼青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对身边这个狼仙又多了几分惺惺相惜。只是他不知道,如果华圣泽知道自己是狐族,而且是青、红、紫、白四仙之一,他会是怎么个光景。
“那天你也在吧。”两人安静了许久,华圣泽突然开口轻声说道,“地牢里的人原来是你,我认得你的气息。”
“嗯……”
韦幼青也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来自珍珠岛。那人是我的朋友。只是他中了毒,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好放在彬州地牢里。”
“我只需要蚁毒,不会伤害他。过后,他的毒除干净了,还是一个好好的人。”
“真的?!”
这个消息太让韦幼青兴奋了,他不禁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了华圣泽的胳膊,眼睛里满含热泪,恨不得扑上去抱一抱面前的狼仙。
“真的。”
华圣泽并没有介意韦幼青的失态,平静的回答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分别()
韦幼青察觉自己失态,很抱歉的放开华圣泽,歉意的说:“对不住,幼青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朋友还有解毒的这一天。”他说着,双眼再次湿润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带吉阿水去成圣殿,答应他下海挖珠,结果反而害他失踪,中毒……
他这次来楚地寻他,原先只想着能给他一个痛快,没有想到他还能好。
韦幼青激动的对华圣泽说:“我三岁就认识阿水叔了,他教我土人话,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逛番坊,他身上本来有很多漂亮的纹绣的,他也给我绣了一个。”
韦幼青喃喃的叙述着,眼睛湿润了。
华圣泽好奇的看着韦幼青,“呵呵”笑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故事?番坊是做什么的地方?”
韦幼青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华圣泽,眼前这位楚国最显赫家族的第三代继承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番坊……
“番坊是外国人住的地方,珍珠岛上也有一个,”韦幼青对华圣泽笑道,“等华公子有空闲了,幼青带华公子去番坊看一看。”
华圣泽当然知道珍珠岛上的番坊,那里取代了曾经的幽冥森林,大批当年被青罡法阵困在幽冥森林里面的狼族奴隶的魂魄,从里面跑了出来,到华府投奔旧主寻求庇护。
可华府也庇护不了这些没有肉身的孤魂野鬼,只好任凭他们到人间寻找快死未死的人,借他们的肉身还魂。
“你就是那个珍珠岛的土人祭司?”
韦幼青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每年都会举行祭司大典,到时候会邀约珍珠岛的朋友们去参加篝火晚会的狂欢。不知道到时华公子能给珍珠岛一个薄面,赏脸参加吗?”
华圣泽看着面前这个热情洋溢的年轻少年,不由得对这个他从未关心过,却已经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产生许多好奇,他咧了咧嘴,露出捉狭的笑容:“我想认识神秘高贵的圣女,不知祭司同意吗?”
韦幼青愣了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圣女在珍珠岛是至高无上的,我这个祭司也不能替她同意什么。不过幼青会把华公子的好意带给圣女。”
华圣泽原是与韦幼青开玩笑,珍珠岛的婚俗不是什么秘密,按着汉人的规矩,韦幼青顶多算珍珠岛的一个上门女婿,甚至于还不如上门女婿。至少,汉人里就算是招了上门女婿的女人,也没有权力拥有好几个男人。
华圣泽见韦幼青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在珍珠岛的委屈地位,反而有些同情,笑着安慰道:“天道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多劳多得,幼青兄不要往心里去。”
韦幼青只要离开珍珠岛,在汉人的伦理纲常面前,就不愿提到自己在珍珠岛的婚姻。他听出华圣泽改了称呼,正好转变话题。他笑道:“幼青哪里敢随便当华公子一声'兄'?不知华公子年庚几何?”
华圣泽有些为难,若论起岁数,他已经好几百岁了。华家不是普通家族,楚王和马氏父子都知道这一点,故而马既长才处处让着华家。
华圣泽沉吟片刻,把这个世间的好几百年与自己家的年份略略计算了一下,道:“圣泽今年一十八。”
韦幼青笑道:“幼青今年一十六岁,比圣泽兄小两岁,以后,圣泽直接称呼幼青的名字就是。”
华圣泽看了一眼韦幼青,笑道:“好,以后我们互相称呼名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