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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咳嗽了一声,瞥了一眼赵离梨,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禀道:“隔壁新开的大长和国商号掌柜的来店里拜见。”
“大长和国?”赵离梨惊讶的说,“可是和郑誉是一伙的?他们已经开商号了?动作好快!”
绎心笑道:“姑娘误会了,他们是打算在这西街开店,主要卖大长和国的绣品,还有其他的一些特产。选好了咱们店旁边的一个铺子,左邻右舍自然是要认识认识的。”
赵离梨不再言语,跟着时文儿和绎心一起出去招呼客人。
来者正是玉菀杰夫妇。两人都有四十岁上下年纪,夫妻二人都有着一副保养的极好的面皮,再配上微微发福的身材,让人一眼望去,就是一对生活富足,小日子过的很甜蜜的中年夫妻。
双方互相行礼寒暄完毕,绎心和静心端上茶果给众人摆好,端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玉菀杰夫妻现如今改姓许,国破之时隐姓埋名投奔南诏国清平官郑容和,做了郑氏家臣。玉菀杰现改名叫许节,玉夫人则改名为魏薇。
两夫妇端起茶杯喝茶,魏薇皱着眉头目视绎心道:“这茶有些冷了,”她关切的责备道,“做事情要仔细才是。”
绎心听说,急忙躬身道:“是,绎心这就去换过。”接着就去收了众人手里的茶,端了走下堂去。
许节见静心依旧大刺刺的坐在旁边不动,说:“你不要坐在这里听大人说话,看看店里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地方,没有的话去帮帮你哥哥,别总是什么事都让哥哥做。事情两个人做总是周到些。”静心急忙答应着下去了。
原来这夫妇二人因绎心和静心是自己儿子,总担心儿子年纪小不懂事,做事情毛糙或者懒惰惹时文儿不快,是以这两人爱之深责之切,盯着两个儿子,事无巨细都要指点。特别是许夫人,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幸而绎心和静心性子绵软,又不愿悖逆母亲,母亲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赵离梨不知他们底细,今个儿来了这么久,见绎心兄弟从早到晚忙个不停,事情做的又仔细,连时文儿都放心把店里的事交给他们兄弟去忙活。现如今这一对不知所谓的夫妇好不知趣,把他们兄弟二人支使的团团转不说,还要嫌弃他们做的不好,时文儿竟然不发一言。她真心替这一对双胞胎心中不平起来。
她不好直接打断许夫人的唠叨,听许节讲他们的来历身份,就开口直接问许节道:“许老板,你家小王子,准备在京城住多久?大长和国主同意他一直住在这里吗?”
许节看赵离梨的神情,大概的猜出她的心思,看这女孩儿帮自己儿子,心里对这女孩儿多了几分好感,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止住了许夫人的唠叨,呵呵笑着说:“我家小王子,一向是重情之人,这次想留在洛阳,一是对华国夫人一往情深,二则是仰慕中原文化,想在这里学习。这件事陛下已经准了,国主当然不会有二话,我们这些做臣仆的当然就要跟随。”
赵离梨听了,因事先知道答案,且那许夫人已经闭嘴不再唠叨,绎心兄弟二人也起身去收拾店堂,所以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关心。
许节看了一眼赵离梨,呵呵笑着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些宫廷趣事的?在下还是王子从宫廷宴会回来,让我们替他找房子在洛阳常住,才知道这么一段佳话。”
赵离梨本是为了不让他们难为绎心兄弟二人,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现如今听许节讲到郑誉小王子要在洛阳找房子,倒真的引起了她的关注,她好奇的问道:“找到房子了吗?你们王子想住在哪里?”
许节摇摇头叹道:“我们一行这么多人,又想住在一起,可要找这么一所大房子,还真是不容易。王子曾托郑公子帮忙寻找,可找了几处王子都不满意,郑公子事情多,让我们先打听着,找好了告诉他。”
时文儿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找现成的房子自然是不好找,可自己建一座还是可行的。洛阳的北面万泉山里,有的是空地,虽离洛阳稍稍远些,可胜在风景优美,且皇家道观大高观也在那里,主事出尘子道长学问渊博,为人又好。王子要学习中原文化,这大高观的出尘子道长是一定要拜访的。”
万泉山脚下的大高村,当太阳还只露出半个脑袋,整个小山村笼罩在一片雾气蒙蒙的暮色中时,一个小小的二进院落里,荆钗布裙的宝璐就起床了。
她忙碌着净面梳头后,就忙碌着先打水把院子里的水缸加满,又提了一桶水把门口的小菜园子里的菜浇一遍,顺手把里面的草拔干净,把歪了的篱笆扶起来。然后拔下已经长成熟的冬葵,放在身后的背篓里。等菜地浇完了,菜也收的差不多了。
宝璐背着菜回家,花扬涛也起来了,他帮着宝璐把背篓从身上拿下来,宝璐把葵菜上的老叶子掰下来,扔到羊圈里,两只乖顺的小黑羊跑过来,低着头,抢食着饭盆里的菜叶。
第五十七章 宝璐仙姑()
“吃过饭,你去放羊吧,”宝璐忙着把葵菜洗干净,放在菜板上切成细丝,扔到炉子上骨碌碌开着的面汤里,再加上一些盐巴。对忙着蹲在灶台旁烧火的花扬涛说,“过会儿,那齐家嫂子,还要带她儿子来看病呢。”
花扬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了看宝璐。宝璐正忙着把锅里的面汤盛出来,把灶台上烤着的饼收到一个小箩筐里,递给花扬涛,看他撅嘴皱眉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叨叨着:“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我又不是给她儿子看不好病……”
花扬涛嘟囔着:“是啊!是啊!他儿子那病,不用看在家里躺躺就能好,你给人家喝点萝卜水,就收人家一贯钱,那齐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你哪里学来这些三脚猫的医术,就这么骗人钱财……”
宝璐瞪眼叉腰,看着花扬涛。花扬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呼噜呼噜”的喝着面汤。
前脚花扬涛牵着两只小黑羊出了门,后脚宝璐就把家里收拾干净,换了一身青色道袍,把头发挽成道髻,拿了把拂尘在手中。再配上她白净的满月脸,还真有点慈眉善目的仙气。
宝璐在外面院子里的堂屋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做入定状。过不了多久,院门外面传来“叽叽喳喳”两个妇人说话的声音,宝璐从堂屋的窗子往院外看去,只见一个用青布帕包头的少妇抱着一个胖胖的大概有一两岁的小男孩儿,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了青布袍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手里,牵着一头驴。驴身上挂着一个用布包好的长方形包裹。三人一走进院子,那少妇就在院子中间大声喊着:“宝璐仙姑!宝璐仙姑在家吗?”
宝璐皱了皱眉头,也不站起,用了一点内力,字正腔圆的回答道:“进来吧!”
宝璐的内力是出尘子教她修习的,因她要照顾那时脚踝受伤的花扬涛,出尘子就教了她一些道家的入门内功心法,以便于她在照顾花扬涛时,能更好的为花扬涛疏通经脉。
那两个女子闻声走了进来,少妇一进门,就放下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儿,扶着他跪在宝璐身边,千恩万谢的说:“宝仙姑真是神人啊!我儿子喝了三天宝仙姑的神符水,前儿出了一身的红点子,如今全好了!”
宝璐淡淡的说:“以后不要叫我仙姑,我只是仙姑的徒弟,仙姑会借我的身体施恩于凡人罢了,你们叫我仙姑,岂不是折煞我也?让孩子起来吧,这也是你这孩儿与仙姑的缘分。”那少妇依旧千恩万谢道:“就算是与仙姑有缘,也要宝璐姑娘引路才行啊,想宝璐姑娘能拜仙姑为师父,当然也是位列仙班了,叫宝仙姑也是对的。”
宝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目视少妇后面的中年妇人。那妇人绛紫色面皮,皮肤倒是细嫩,只是身上穿的青布袍子上虽没有补丁,袖子上却颇多油腻,正大襟上,还有昨晚不小心落上的饭锅巴。看样子应该是这山里面手里有一些小闲钱的小富人家,宝璐在心里给这中年妇人定了位。
那妇人等了半天,一脸的焦急看着旁边的少妇啰嗦个没完。终于等到那少妇安静下来,宝璐的脸也转向了自己。她等不及少妇介绍自己,急不可待的自报家门起来:“仙姑,老身是这位齐娘子的姑母,夫家姓刘,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刘家庄,前些日子,我家那闺女定了亲,这夫家都已经下定了,不知怎的,闺女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的,天天儿的恍惚起来,像是被鬼附了身,非说……”她犹豫不决的看了看宝璐,却不继续说下去。
宝璐等得不耐烦,随口接了一句:“说自己是狐狸精转世?”
谁知那刘齐氏睁大眼睛瞅着她,嘴巴张的大大的,用她略短的手指捂住嘴巴,惊惧的小声喊出声来:“真的是仙姑啊!真的是仙姑!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她会说这一句话的?”
宝璐愣了愣,不由觉得好笑,她天天去那河边洗衣服,什么稀奇事没听说过?这刘齐氏还以为自家这事能瞒得了人呢。宝璐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也不回答刘齐氏的问话,简短的说:“莫不是姑娘要退婚?”
刘齐氏被宝璐完全折服了,她连连叩首,直待宝璐快不耐烦了,刘齐氏在她侄女的连番提醒下,才说:“仙姑说的是啊!这原先选姑爷,可是让姑娘悄悄相看过的呀,姑娘很满意,前番姑爷家里来人纳采问名,姑娘听说了,还高兴的不得了,却不知道现如今怎的忽然要退婚?可不是被那狐狸精给缠上了嘛!”
宝璐咳嗽了一声,如老僧入定般,在蒲团上静坐不动。那两个妇人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魂魄在与仙姑相会了,这宝璐平时与常人无疑,只有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时,才是仙姑的魂魄进入宝璐之身,与宝璐的魂魄相会,由宝璐传话与凡人交流。故而这两个妇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宝璐。
良久,宝璐才睁开眼睛,幽幽的说:“那狐仙是这万泉山上一狐精,打上古时期就开始修练至今,论时日,恐怕得有万年了吧。他这是在山中寂寞,想下得凡尘,来给自己寻个媳妇儿,这是相中你家姑娘了。”
刘齐氏一听,更加着急,连连的搓手,眼泪鼻涕都快要一起涌出,最后只知道对宝璐磕头不已:“仙姑一定救救我家女儿呀!一定救救她!我们好好的姑娘,不能嫁给那狐狸……狐仙哪!”大概是觉得这一万年的狐精也不是好惹的,连“狐狸精”都不敢说了,直接叫起“狐仙”来。
这宝璐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想这狐仙,虽与我家仙姑不是同路,可也是道行高深之仙,仙姑一是不忍心坏他道行,另外也怕一时不能将他完全剪除,待仙姑走了,反受其害。”
刘齐氏嗫嚅的问:“那依着仙姑,我们要怎么样才好呢?”
第五十八章 清平司()
宝璐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仙姑要差遣我去一趟蓬莱仙山,找她师父,也就是我的师尊,问一问可行不可行。只是这一路的费用,总不能让仙姑出……”
刘齐氏一听,明白是要钱的意思,可这仙姑只是去问问能不能办,也就是说无论仙姑能不能帮她拿狐狸精,她都要先给钱。
看到刘齐氏踌躇,宝璐叹息一声,说:“此去蓬莱,山高路远,我也是真的不愿意去,无奈这是仙姑的命令,我不敢不遵从。若是你觉得不用我去,我现在就去回了仙姑就是。”说完,手中拂尘一摆,就要进入老僧入定状态。
那齐家娘子急忙拉住她,又对她姑母使了个眼色,赔着笑脸说:“仙姑莫怪,原是我家姑母家道艰难,虽家里开着个小客栈,可这些年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家里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钱来,少不得委屈仙姑,路上俭省些,让我家姑母能孝敬得出来,我们全家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宝璐微微叹息,说:“那就给我一匹丝帛吧!我这等闲的不去看师尊,总不好空手去,你拿好一点的丝帛来,我勉强替师尊裁身衣裳,也算是尽尽孝心。至于我自己的盘费,咱们乡里乡亲的,少不得我自己掏钱了。”
齐家娘子一听,急忙叩头谢过宝璐,又示意她姑母也拜。她家姑母虽心疼那一匹丝帛,却终究是害怕占了上风,也随着侄女,跪下叩头谢过。
原来这刘齐氏驴上捆着的,恰恰是一匹丝帛,宝璐早就从窗子里瞧见,故而才要这个价,让她刚好拿得出来。刘齐氏原以为这一匹丝帛就能把所有的事都办好,却没有想到只是路费。她心疼的抱着这匹丝帛走进门,宝璐淡淡的看了一眼,轻声说:“放着吧。”
刘齐氏把丝帛放在炕上,又福了福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宝璐看她走了,随即换了衣服。她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