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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惊讶的停下脚步,问道:“你做这个做什么?巡防司的人肯定要来踩点子,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客栈里有机关就足够他们杀人了。”
米粒儿没有说话,带着韦幼青重新返回那个小屋。
他打亮火折子,点亮了一盏小油灯,触发机关,如韦幼青所料,那个架子顺着暗轨滑开,露出架子后面的一个小门。
米粒儿打开门,里面是个非常狭小的夹层,狭小的只摆了一张极小的床。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脸朝向墙壁,虽然他二人声音很大,可这个人却没有醒。
可韦幼青已经从背影认出,此人正是端敬容。
“你……”韦幼青没有想到米粒儿会做这种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才嗫嚅的说,“米粒儿,这样藏不住人的……”
“我知道,”米粒儿平静的回过头来,“我原想这个地方荒凉至此,又闹过鬼,不会有人找到这里,不成想皇帝又要去大高观,这里反而成了热闹地方。”
韦幼青不相信这点小事能难倒米粒儿,问道:“你想怎么做?”
“幼青,前面不远处就是半山山庄那条秘道的入口。我知道时先生一时半会儿不会来这里。”
韦幼青明白了,今天的烤全羊原来不是那么好吃的。
米粒儿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能看透韦幼青的内心。他平静的笑道:“幼青,请你吃羊只是我的心意,与帮忙无关。我真的能让你留在客栈里。”
“好吧,不过我不可能在半山山庄看着她,必须是她自己愿意躲藏在那里。”韦幼青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端敬容,“她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一直不醒?”
“她当然不能醒,她醒了就会做她不该做的事,那样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韦幼青心里一凛,他看着平静无波的米粒儿,微微摇头叹息道:“想不到竟是个糊涂姑娘,那钱苗之丢车保帅出卖了端家,她还要继续为他卖命不成?”
米粒儿轻轻苦笑了两声,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他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卖命?一颗弃子,命已贱的一文不值,卖给谁?”
韦幼青看着米粒儿轻易不会流露出的悲伤,不知道此时他们所说之事勾起他什么样子的悲伤往事,故而转变话题道:
“米粒儿,你怕她会去杀钱苗之?”
米粒儿看了一眼韦幼青,笑道:“幼青,不如你来慎澄卫做事吧,我与你共同掌管慎澄卫如何?”
韦幼青知道他是戏言,不过是为了表达他对自己的认可而已,故而不加理会,自顾自的问道。
“王爷知道她没死吗?”
以韦幼青对米粒儿的了解,这事儿李承宇必然是知情的,并且是同意米粒儿的做法的。
果然,“王爷知道。”米粒儿答道。
米粒儿不再说话,低头看着端敬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她想杀钱苗之为端家报仇,而不是找车马帮算账,也算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米粒儿边说边向韦幼青使了个眼色。韦幼青旋即明白了,这端敬容醒了,而且必定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只是装着没有醒而已。
“是,当年岳庄主为着两家的仇是在无朋山庄结下的,特地把两边的人约在一起,想帮他们调和,是端家老爷子不肯。两家互相打来杀去,十几年的仇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也算是了结了吧。”
韦幼青故意慢慢的将这些往事和盘托出,希望端敬容能明白,端家与车马帮的仇是当年端家自己不肯和解,怪不得别人。
“说来说去,都是上头的人为了保全自己把属下丢出去了。”米粒儿接口说道,“端姑娘虽然明白仇人是谁,奈何自己的伤未好,就算是去找仇人报仇,也不过白白赔上这一条性命罢了。”
米粒儿说完,看了一眼端敬容露出的侧脸,又加上一句,“这样,阎王殿里,端家人就到齐了。”
“米长官,你们不用这样说话与我听。我已经想明白了。”
端敬容冷冷的声音嘶哑的传出,米粒儿与韦幼青交换了一下眼色,两只老狐狸都能听出猎物的声音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端敬容从床上坐起身来,她已经恢复了女人的身形,昔日姣好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枯槁的如同失了水分。
韦幼青“啧啧”叹息道:“幼青听说那种药对女子的伤害极大,端姑娘可是被那钱苗之胁迫的吗?为什么端家一定让你一个姑娘家做这种事?”
端敬容垂下眼睑,不置一词。米粒儿笑道:“既然端姑娘想明白了,那就换换衣服,咱们去前边吃烤羊肉如何?”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不打扰梨林里的人()
米粒儿与韦幼青离开后院,韦幼青把他摘的菜瓜洗干净放在桌子上,抄起一根,“咔嚓咔嚓”的啃着。
菜瓜清甜,依然是当年的滋味。
“米粒儿,”韦幼青啃着菜瓜,又捻起一块羊腿肉放在嘴里大嚼大咽,“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吃烤羊肉?这羊肉肯定不是给我烤的,我沾了端姑娘的光罢了。”
米粒儿笑骂道:“你这个贼寇!不是给你烤的你就不要吃了,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这羊肯定是今个儿一早就杀好的,那时候你还在半路上。你让别人杀羊肯定是昨个儿去大高观之前就安排好的,那时候咱们还没见面呢。”
米粒儿睨了他一眼,笑道:“我得了王爷的信,自然注意你的行踪。看见你从这里过去了,让人给你杀羊吃,生怕伺候不好你这财神爷。早知道会被你说成这样,我才不费这功夫。”
韦幼青心里一惊,没想到昨天米粒儿一早就看见自己了。他却没有发现。
“我说怎么会在那个小镇遇见你,原来你一路贼兮兮的跟着我。”
米粒儿“嘿嘿”一笑,竟然默认了。“慎澄卫有权监视一切与两王府有关系的人,幼青。上次如果不是我监视你,你的小命就没了。”
韦幼青哑住。李承晚死的时候他发生的意外,已经成了米粒儿百试不爽的杀手锏,连李承宇都默认了米粒儿监视他的权利。
好在米粒儿看起来并没有在锦瑟镇有什么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敏感多疑罢了。
京城品庭居与长和绣坊的关系亲密是因为两家在西街的店铺是邻居。所以韦幼青与许节等人相识完全是正大光明的事。
韦幼青在心里想明白了这一点,心情也便轻松下来。正好此时端敬容换了一身羽林军军官的服色走了进来,除了有些枯槁的面色以外,又恢复了以往的英姿飒爽。
三人一起吃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仿佛老天都知道他们三个要做偷偷摸摸的事,把月亮星星都收回去了。
端敬容吃过饭又昏了过去,米粒儿的羊肉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里面有比蒙汗药还要让人发昏的东西。若不是他有凝香镯,此刻恐怕也睡过去了。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半山山庄的秘道不能让外人得知。
如今韦幼青每次仰望天空,都会想到那个冰火神。如今他是独自一人待在冰崖之巅,还是高高在上的从天空俯瞰着他们?
造出两界三族,鼓动他们自相残杀,吃掉他们中的最强者以称霸三界……韦幼青相信,人间的乱象正是上界的乱象导致。
他正胡思乱想,米粒儿轻轻的说道:“到了。”
韦幼青从不走半山山庄与万泉山的这个秘道,这个秘道本来就是时文儿为米粒儿预备的。
不过当他看到米粒儿这么娴熟的找到洞口,又娴熟的打开机关门,他做的伪装甚至超过了时文儿。
“米粒儿,这个秘道不要经常用,说不定以后王爷会用得着。”
安顿好端敬容,两人也住在了半山山庄。韦幼青这个时候才有空闲对米粒儿提醒这句话。
山庄里有米粒儿提起安排进来的两个慎澄卫的看守来守住住在木屋里的端敬容。韦幼青从身形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既不是穆沙也不是阿七。
“你说的我明白,放心就是。”
因天色已晚,二人没有惊动山庄看门人。因主人常年不在家,山庄里除了几个无处可去的仆人以外,其他人都回家了。
平时只有许永昶会时常过来照管,安排那些无事可做的仆人在山庄里种一些能出产的东西。
时文儿父子对许永昶放心的很,除了那片梨林由韦幼青安排妥当人照看以外,其他的都归许永昶打理。
韦幼青是会享受的人,二人住进了半山温泉的东西厢房。以前住在厢房后面的侍女大多都嫁人了,因主人经常不在家,许永昶没有再安排侍女住进来。
韦幼青看着有些旧了的帷幔,暗自叹息,当年义父修建半山山庄时,想过这里会空闲这么久吗?
两人只住了一夜,韦幼青牵挂着要去大高观听花慈阳讲阿西塞的故事,米粒儿公务在身要立刻赶回去。
二人临走前去看了端敬容。开满了梨花的梨林里面,两个身材欣长,穿一身白衣的女孩子,一个在帮端敬容梳头,一个正忙着把地上的落花打扫干净。
韦幼青望着开得正艳的梨花,不安的问道:“米粒儿,你怎么知道义父不会来呢?他每年梨花开时都会来这里,他不喜欢外人住在梨林里……”
“你放心吧。”米粒儿有些同情的看着韦幼青,一脸一起做坏事的样子,神秘兮兮的说,“他的确来过,可他也的确已经走了。”
韦幼青点点头,心里有些落寞,温泉池小侍女已经嫁人,香炉看起来也许久不点了。不知道义父还做不做梨花香片,这满林子的梨花难道就这样自生自灭?
两人一路赶回去,万泉山通往大高观的路上更加热闹,一队队的羽林军穿梭往来,不厌其烦的检查着沿途路况。
韦幼青心里明白这些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群中那一张张根本不会引起人注意的或木讷或老迈或懵懂的脸。
他们是巡防司,米粒儿总想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对手。
行至锦瑟镇,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通往大高观的官道从镇子中央穿过。路上会经过华国夫人与郑誉王子的城堡。
这座城堡也正在打扫布置,因为帝后经过时有可能也会在这里更衣休息。
韦幼青心里不安,他怕这群热血的汉子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无论如何这都是下策。皇帝死了又怎样?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韦幼青向城堡看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韦幼青不由得笑了起来,该死的米粒儿,你终于输了一次。
有这个人在,韦幼青完全放下心来。他没有进城堡,而是继续慢慢往大高观走去。他相信时文儿一定会让人给自己送口信的。
果然,没走多远,许永昶追了过来,对韦幼青道:“时先生让我不要打扰梨林里的人。”
第五百九十章 她说她叫婉仪()
花慈阳一身月白色道袍,长发拢于头顶,仙风道骨,清冷出尘。
在他的对面是同样一身月白色绸衫的韦幼青。绸衫上的荷花暗纹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不同的图案,头顶的猫眼墨玉钗更是闪动神秘的光芒。
花慈阳端起身边的白瓷茶碗轻轻的呷了一口,白皙的手上少了点血色,似乎与这白瓷茶碗融为一体,阳光洒在这双手上,毛茸茸的汗毛闪着金光。
只是这茶碗里装着的是奶茶,且只有花慈阳自己知道,这是冥阳兽的奶。
冥阳兽是冥界的一种灵兽,喝了它的奶可以增加阳气。这是花慈阳自冥界捕获以后关在冥界自己的洞府里,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要回去取一次奶,放进自己的储物镯内,可经年不坏。
花慈阳细微的声音在韦幼青耳边飘荡着:
“契丹国是由几个大部族组成,其中势力最大的是而罕部,契丹王的正妃就是而罕部首领的妹妹。阿西塞是这位正妃唯一的儿子。”
韦幼认真的听着,契丹王新立,他对这位契丹王的确知之甚少。花慈阳见韦幼青听得认真,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连这位契丹王的王位都是这位正妃的哥哥帮他拿下来的,没有而罕部落的支持,这位契丹王寸步难行。”
韦幼青点点头问道:“不知这位阿西塞王子为了什么与父亲闹翻?”
“呵呵,”花慈阳一笑道,“说起来这事儿不上台面的很,他们部族有一个美女,本来是阿西塞看上了,这马上就要娶回去了,谁知不知怎的又爹爹看上,抢先接回家中。阿西塞一气之下就跑了。”
“想不到还是个多情种子,”韦幼青嘲讽的说道,“听起来颇有吕布戏貂蝉的味道。”
花慈阳不置可否的一笑道:“这个谁又知道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