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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圣武军的一个参将,名叫华忠,慕容狄宠妾族弟的妻弟。”
许永昶对韦幼青说完这通绕口令般的一番话,带人下了门楼子迎接这位华忠。只留下韦幼青与韦榕站在原地。
许永昶没有让韦幼青跟着他下楼的意思,这是朱樑国主,朱樑皇族唯一的后裔,也是所有朱樑遗臣心里的神。岂能屈尊纡贵去迎接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参将?
韦幼青也没兴趣去见什么族弟的妻弟,他只是在心里暗笑了笑,这人肯定不会是华圣泽的什么亲戚,只是如果让华圣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同姓,不知道华圣泽会是什么神情。
想象着这好玩的事,韦幼青眼看着圣武军的人进了镇子。他一跃从门楼子上跳下,寻找宛瑜与惠师兄的踪影。
宛瑜的披风只能供她一人穿着逃走,要想护住另一个人,必然是在这附近藏着。
韦幼青原以为自己只要跳下来,宛瑜就会接着现身,他要带他们离开。惠师兄刚才大喊的那几声,听见的人都跑了,就算没有都跑掉,赖到死了的那两个心门女子头上就是。
自从发生了行刺李承宇的事件,心门已经被定为妖邪,人人得而诛之。
韦幼青有时细想此事,不得不感叹天意。赵伯庸策划此次行刺李承宇,若不是米粒儿恰好来禀报马既长失踪一事,李桃夭又恰好逃婚至环翠湖,李承宇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就算是行刺不成功,端敬容已经改换成男身,竟依旧被米粒儿认了出来。若不是米粒儿心里对端敬容念念不忘,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目力。
有时候有情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的。
只是这种情意,让韦幼青心里有嗖嗖的寒意涌动着,希望米粒儿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情意才好。
韦幼青不知道,如果换成是他,会不会指认端敬容。韦幼青也不明白,为什么端敬容已经知道米粒儿在岛上,却不接着逃走。
她究竟是过于相信阿意的药,还是看错了米粒儿?
宛瑜没有如韦幼青预料之中的出现,韦幼青有些不安,他摇摇头,晃掉这些没有答案的胡思乱想,凝聚心神,打开天眼。
官道树林子里一棵大树的背面,很明显的有一个臃肿的身影。
韦幼青奇怪,兵已经走光了,自己在这里等了半天,宛瑜还不快些现身,送惠师兄走为上策?
韦幼青走进树林子,越走越觉得不安。他只感受到一个生命气息。
宛瑜杀了惠师兄?
这完全有可能。惠师兄刚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会累及师门。
那个黑影依旧一动不动,韦幼青站住了。离得近了,他终于感知到,那个生命气息不是宛瑜的。
死的那个才是宛瑜。
韦幼青后背冰凉。
“出来吧。”他的声音也冰凉,“我能看到你。”
一个身影冲着韦幼青飞来,周身死气弥漫。
宛瑜。韦幼青心里痛了一下。为什么冲出去救这个人,不救他你就不会死。
就在他要伸手接住宛瑜时,手臂上的凝香镯白光刺眼的亮起。
韦幼青暴怒,避过宛瑜的尸身,寒铁剑在手,转眼间惠师兄只觉得前后左右皆有一个韦幼青杀到。
“你逃不掉。”
惠师兄觉得说话的那个才是真身,凝聚全身的力道在一剑,孤注一掷的刺了上去。
眼前的韦幼青接着消失了,惠师兄大惊失色,接着明白自己真的逃不掉了。
他沮丧的丢掉剑,闭上眼睛。
颈项寒光森森,似乎要把他的脖子冻僵了。
“你不是很高尚吗?那又为何杀死一个来救你的女人?还要用她的尸身下毒手?”
惠师兄猛地睁开眼睛,韦幼青寒光灼灼的眼睛就在他的对面,两人相距一剑之地。
惠师兄却没有退缩,凝视着这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她不是来救我的,她是来杀我的。”
韦幼青一惊,不知为什么,他相信眼前这双清澈的没有杂质的眼睛。
“你好自为之。先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五百九十五章 气息秘道()
惠师兄一怔,旋即明白了,他一抱拳,说道:“在下惠红鹰。”
“韦幼青。”
惠红鹰转身离去,韦幼青回转身在宛瑜的尸身上寻找。果然,那根让苏姣娇母女消失不见的毒针,就藏在她的袖笼里。
韦幼青轻轻一推,毒针无声无息的进入宛瑜体内。韦幼青看着宛瑜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外面的衣衫随风飘荡。
韦幼青烧掉了宛瑜的衣衫,走出树林子。门楼子外的官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死掉的几个孩子,也被韦榕掩埋掉了。
韦榕牵了两人的马在镇门前等候,看见韦幼青从树林子里走出,从容的牵马走过来。
韦榕与自己的默契让韦幼青一笑,因韦幼青位列仙班不便杀人,韦榕成了他手里的刀。他们二人上了马继续往大高观走去,韦幼青问道:“镇上什么光景?”
韦榕笑道:“没事了,有这些圣武军的人出现,那些流民都跑了。”
韦幼青见韦榕神情有些恍惚,笑道:“怎么,你着了心门的道了?不会吧,那日在环翠湖,连灵儿和阿意的迷魂曲你都没事……”
“我没事。”
“有心上人了?”韦幼青半真半假的打趣,韦榕的神色有些奇怪,“只有心里有不可说的心事,才会着心门的道。不过,谁心里没点不可说的心事呢?所以心门一旦进入歧途,就是可怕的邪恶力量。”
韦榕却不自在的笑道:“没有,就算有,又有什么不可对酋长说的?”
韦幼青看了一眼韦榕:“你对今天杀那些女人孩子看不惯?”
“没有,她们不是好人。”韦榕幽幽的说道,“小时候我听人说,我家也是流民,从北边跑到容州去的,后来爹娘就死了。”
“如果真的是一无所有的流民,很少能跑到容州这么远。你家以前至少是中等人家吧,你爹说不定是读过书的,可惜了。如果放到现在,读过书的人跑到岭南,都能受到照顾,子女都可以入学读书。所以许多人写信回家乡,约着同乡好友前往岭南。”
韦榕道:“也不一定是读书人家,我打听过,那时候从内地往南跑的人很少有人留在天石山,当流民的日子不好过。”
韦幼青听到这里,沉吟道:“韦榕,假如是你,会在什么状况下逃入天石山做流民呢?做了流民后又会在什么状况下回乡带着其他人进山呢?”
“自然是山里有吃有喝,生活比原来的地方强多了。”
韦幼青不再多言,很多事情都只是怀疑,不能摆在明面上说。至少从韦榕一家人看来,二十年前的天石山并不是逃难的最佳地点。
大高观,花慈阳安静的坐在案几旁边,听对面的韦幼青讲述天石山腹地修真门派的故事。
花慈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对什么截门心门不屑一顾。终于,他不耐烦的打断韦幼青的话,道:
“雪狸,这些所谓的修真门派多如牛毛,每年又有多少弟子成才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关注他们?”
韦幼青耐心的说:“武者,你是如今这片天地力量最强大的人,次之是华府那些人。可偏偏是这些人不足虑,武者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些人是仙,不会杀人。”
“正是。可天石山上的修真门派弟子,绝大多数天眼未开,可又颇有道术,这些人是普通凡人里面力量强大的人。”
韦幼青看了一眼花慈阳,“这也是我一直不去寻求开天眼的缘故。我想,天石山上那么多修真门派,可成仙者寥寥无几。总不能说这么多弟子都是庸才吧。”
“你是说是那些门派限制弟子们成仙。”
韦幼青点了点头,“每年那么多人流入天石山,都做流民吗?只怕那山上的野味野果不够这些人裹腹吧。”
花慈阳睨了一眼韦幼青,笑道:“你今天很奇怪,为什么会与我商议这些事?你应该与辰王殿下商量此事才对。”
“武者,”韦幼青认真的说道,“你也知道,冰火界很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就算是存在,上面只怕也没有狐族的容身之地了。咱们脚下这片土地,才是咱们狐族另一个家。我不希望天石山那群狂妄之徒毁了这里。”
“你说的有道理,天意注定咱们狐族要在这里休养生息,重新强盛起来。”花慈阳绽开一个可爱的笑容,米粒小牙闪着贝壳般的光泽,“雪狸,很高兴你用'咱们狐族'这个称呼。”
“无论是狐还是人,都想过好日子。我说的对不对?武者。”
花慈阳微微一笑,冲韦幼青挤挤眼睛:“想见尊者吗?”
韦幼青摇摇头道:“算了,外面很乱,尊者现在是个姑娘,不要随便外出。”
花慈阳嗤之以鼻的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们会打洞吗?”他把脑袋凑近韦幼青,“我的静室里,有一座气息秘道。”
韦幼青心里跳了一下,义父在半山山庄的梨林木屋下面,之所以要给米粒儿开一个暗道掩人耳目,不仅仅是为了掩藏从半山山庄到百年好合镇的地下通道,而是因为他正在半山山庄的地下,建一座连通四方的地下秘道。
不知这花慈阳的气息秘道又是什么?韦幼青思忖着,不动声色的笑道:“可以通往皇宫?”
“大角宫。”
“阿桃就是从那里逃出皇宫的?”
花慈阳不满的瞪着韦幼青:“公主逃出皇宫,那是皇后娘娘默许了的,干嘛要走秘道?”
韦幼青一笑,果然如自己所料。这赵家内有赵皇后,外有赵伯庸,地方蕃镇到处都是赵家党羽,当真是权势滔天。
韦幼青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花慈阳进入位于大高观慈阳子静室。
静室里只有两张蒲团,花慈阳盘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指了指另一个,示意韦幼青坐下。
韦幼青刚刚坐好,花慈阳两掌交叠置于胸前,韦幼青觉得身边出现了一道漩涡,整个的房屋扭曲起来,接着蒲团动了起来,飞入一个虚空隧道里。
隧道里只有薄雾,却又模模糊糊的似透出外面的景物。只是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只见到花花绿绿的往后飞速离去。
第五百九十六章 以后叫我桃夭吧()
大角宫里,花慈阳拿出一个银铃铛给李桃夭传音。让韦幼青眼热不已:“这个铃铛只有一个吗?”
“还有一个,不过只能在宫里用,太远了就传不到了。”
韦幼青遗憾的撇了撇嘴,见这个铃铛精致可爱,遂抓在手里把玩。花慈阳见状撇嘴笑道:“喜欢就拿着吧,阿桃那里有个一模一样的,你们凑一对。”
“一对?”韦幼青似笑非笑着审视花慈阳,“武者,修行界很流行双修啊,我记得胡先生说过,你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师父的教规你不知道吗?我是道家徒弟,不成亲。”花慈阳嗤之以鼻的看着韦幼青,“真当我是小孩子?别跟我耍花样。大把的人想做阳城公主驸马。”
韦幼青审视着闭着眼睛打坐的花慈阳,若无其事的笑道:“武者,华夫人……就是华圣泽的母亲,她长得很像石洞里的雕像。”
花慈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韦幼青,缓缓的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是兄妹,孪生兄妹。”
“孪生?”韦幼青虽然心里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可如今被证实,依然非常吃惊,“你的意思是说,华夫人是与尊者一起被神造出来的完美生灵。”
花慈阳淡淡的点点头,突然从储物镯里召出一个披风披在韦幼青身上,悄声说道:“有巡防司的人来,你在这里不要出声。”
韦幼青明白这个披风是隐身披风,点点头,坐在案几旁不动,看着花慈阳绕过素屏。
花慈阳悄无声息的走到大厅正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内宦手捧拂尘走上前来,声音柔媚婉转似女子:
“陛下请道长到东明殿叙话。”
花慈阳微微颌首,又转过屏风来。那内宦竟在后面紧紧跟随。花慈阳也不在意,拿起放在案几上的一个紫檀雕成的葫芦,对韦幼青传音道:
“我去去就来,等阿桃来了你再脱掉披风。巡防司势大,一切小心。”
花慈阳将葫芦递给内宦,道:“这是新近给陛下炼制的龟息养生丹,以龟背、元獒、山参、朱砂等炼制而成,贫道可以为陛下试药。”
内宦连忙躬身道:“道长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道长的丹药也是陛下最信任的,怎的说到试药上了?”
只是他嘴上谦辞的紧,却并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