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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节笑道:“如此说来,真是天意。王子不如占下此地,在这洛阳城,建一个大长和小镇,岂不是一件流芳千古的美事?”
郑誉呵呵笑着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你我毕竟肉眼凡胎,看不透这其中的奥妙。还是跟着这仙姑,去向她那位师兄讨教比较稳妥。毕竟,咱们这么一大些人,要建房子,只怕不是一个小工程,没有建到一半再搬走的道理。”
许节不敢再多劝,躬身拱手道:“王子所言甚是。”
众人欣赏完此处美景,继续东行。到了夜幕降临时,才到达大高观。却是不巧的很,出尘子带着花扬涛入宫去了,要三日后方回。众人只好打发刘齐氏回去,连带着宝璐,一起先在大高观住了下来,明日天亮再做计较。
第六十七章 郑府田庄()
第二天,秋阳洒在大高观灰黑色的屋顶上,仿佛给这宝观披上了一道不染凡尘的霞光。郑誉早早的起身,沿着地上的青砖路游览着这座依山就势修建的道观,远远的眺望远方,看到青柏苍翠间,点缀着大片红的似火的枫叶,如同燃烧着的火焰。
他不由赞叹不已,对身边的许节说:“许詹事,看那片红枫叶,像火一般。不知是什么地方?”
身旁一个小道童回答:“那里是凌燕峰,里面有几户人家,都是些世外的隐士,很多都是咱们道观里寄名的俗家弟子。”
郑誉感兴趣的问:“可有风水先生?”
道童笑道:“肯定有啊,那里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有。”
郑誉笑道:“许詹事,咱们可真是死板了,为什么非要等祈福一事完成,再去凌燕峰找人看风水呢?趁着老神仙不在,咱们正好去那凌燕峰游览,去看看仙姑的师兄如何?”
许节一听,正中下怀,正要让人去请宝璐,却见宝璐正袅袅婷婷的从山下的林间小道往他们这边走来。
这宝璐当年跟着出尘子与花扬涛到了大角宫,因花扬涛脚伤一直未愈,需要回家休养,出尘子向李岳旭求情,要把宝璐带出宫来照顾花扬涛。李岳旭因花扬涛在宫中受伤,心里也是惭愧,见老神仙要一个宫女伺候,二话没说,直接准了这个宫女出宫。
宝璐收拾收拾自己这些年在宫里的积蓄,把花扬涛送回家安顿好,把自己的财物藏好,回了一趟老家。准备和家里人接上头以后,再偷偷的回来取自己的积蓄。宝璐八岁入宫,是前朝一个不入流的小吏的女儿,李岳旭入洛阳,父亲就辞官不做带着家人回了老家。宝璐却与大批的宫女内监一起,被李岳旭全盘接收。
宝璐的家在洛阳城东郊,那里是洛阳城土地最肥沃的地方,村子里的人都很富足。父亲早早的在老家置了几十亩地养老用。再加上自己带回来的钱,足够全家过好日子了。那里离大高村并不远,从大高村往东不过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了。她记得小时候经常和伙伴们一起到大高观玩耍。
可她按着印象中的老路回家,却找不到原来的村子。她记得自己家的村子叫“洪沟村”,可打听了许多人,可每个人一听到这三个字,都好像见鬼一样,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容易,一个看起来年纪有五十上下的老丈,正蹲在一口井旁打水,听到她问“洪沟村”,抬起头,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半天,回答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不过那里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宝璐再问,他却不肯多言,只是默不作声的抬起手,指着一大片庄稼地,简短的说:“那里!”
可他所指之处,只有庄稼地。没有房屋,分明是一个大农庄,宝璐依稀记得方向是对的,只是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她疑惑的看着老丈,那老丈却蹲下身去,再不肯多说一句话,继续打水。他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无奈的怜悯。
宝璐一个人走在回乡的路上,沿途到处都是庄稼地,一望无际,连个界线都没有,宝璐脚下的田间小路,宽度只容两个人并排站立。沿途几乎没有房屋,连个村庄的影子也不见。零落的茅草屋很小很矮,一看就是给看庄稼的人临时居住的。她觉得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背上如有芒刺,总觉得有什么人跟着自己,扭头看时,却四处空荡荡的,不要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宝璐想是不是老丈给她指错了路,可再往后几乎遇不到人,偶尔遇见一个人,听到她问“洪沟村”,连理都不理睬她。宝璐只好按照老丈指引的路径慢慢的寻找。终于,她看到一座关帝庙,不由欢呼雀跃起来,这是洪沟村村口的那座关帝庙。这样没有错了,在她的记忆里,这座庙一直都在。终于回到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了!她开始按照旧时的记忆,找寻自己的家。宝璐忍不住流出喜悦的眼泪,她终于可以见到快十年不见的父母双亲,兄弟姐妹,叔伯大爷,还有小时候的玩伴们。
可依旧是原先的遭遇,这里和她经过的地方并无二致,已经不再是一个村子,却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农庄。她的家更是不知去向,眼前所及的,只有大片大片的庄稼地。宝璐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庄稼地里,一个庄丁模样的人看见她,看了她的装扮,觉得她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人,还算有礼的问道:“你是谁家娘子?怎的独自一人在这乡里转悠!”
宝璐看他说话语气很冲,不是善茬,不敢说出实情,她福了福身,道:“阿郎万福。奴家是大高村人,本是和同乡一起回家,却中间失散了,奴家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知道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那庄丁道:“这里是卫国公府郑府的田庄,你既是大高村人,想来是大高观弟子?”
宝璐连连点头,含混的说:“奴家是大高观出尘子道长的徒弟花扬涛的姐姐。他的脚伤了,奴家来伺候他。”
不成想这庄丁认识花扬涛,道:“原来你是那花家大郎的姐姐?我认得他。待我找管事的来,让他着人送你回去。”
这庄丁盘算着,如果宝璐说的是实话,自己就算是做回好人,如果她在说谎,断不会答应自己这个提议。宝璐岂能不懂他的小心思,急忙连连道谢。
这庄丁才算是信了宝璐,带着她来到一所宅院门前。宝璐一见这宅院,差点叫出声来。这里不就是以前村子里一家大财主的家吗?记得他家里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横得很。宝璐吓得心“砰砰”直跳,万一被他们认出来,自己岂不是就要露出马脚。
可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出来的人是一个头发卷卷,胡子也卷卷的白面沙陀人,他已经听过壮丁的禀报,冷冷的看着宝璐:“你是出尘子道长身边那个小孩子的姐姐?他脚伤着了?”
第六十八章 相依为命()
宝璐答道:“是的。脚踝骨摔坏了。”
那人呵呵笑起来,说:“你就是那个道长带出来的小宫女吧,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宝璐暗暗的心惊,不知道此人是做什么的,不敢再撒谎,说:“奴家正是宫女宝璐,得陛下恩典,准奴家出宫。奴家原是想回家看看,却进宫日子久了,想不起村子在哪里了,走迷了路,才到这里。”
那沙陀人问:“你家村子叫什么?”
宝璐又含混不清的回答:“奴家进宫时只是七八岁的年纪,记不真了,好像是叫什么沟来着。还以为到了地方自会认得,不曾想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管事摇摇头说:“这我就帮不了你了,这一带叫什么沟的村子太多了。”
宝璐觉得今天是找不到自己父母了,眼前的人不仅帮不了她,好像还有害。她做出无奈的样子,说:“那能烦请先生送我回大高村吗?”
管事点点头道:“这个好说。回去帮我给出尘子道长带个好,我是卫国公的侄儿郑诚道,这两日正在这乡里收地租,道长认得我。”
宝璐连忙答应着,不敢再多说什么。
郑成道随即对带着宝璐来的壮丁说:“你送宝璐姑娘回去吧。路上好生照看着。”
那庄丁答应了一声,套上驴车,扶着宝璐坐好,一路“的儿的”,“的儿的”的往大高村而来。
那庄丁见宝璐不仅没有说谎,且管事对她还颇多的照看,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这姑娘,人也殷勤起来,问:“姑娘,你家叫什么沟?这附近有条沟村,有运沟村,还有一个红沟村,不过……”
宝璐心里一动,不待那庄丁说完,装着好像一下子想起来的样子,说:“对,好像就是叫洪沟村……”
那庄丁听了,猛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愕,他有些不自然的说:“姑娘记错了吧?红沟村这名字,是去年才有的,姑娘方才说很小年纪就入宫了,必定不是。”
宝璐不敢再说话了,这庄丁方才看她那一眼好奇怪,和来时路上那些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庄丁却停下车来,回头看着宝璐,欲言又止。宝璐惊惧的看着他,那庄丁却又赶起车来,不再说话。
终于驴车走到大高村花扬涛的家,庄丁扶宝璐下车,待宝璐快进门时才说:“大姑娘,以后不要再去郑家田庄了,更不要提自己是洪沟村人。”
宝璐怔怔的看着那庄丁重新坐回驴车,突然跑过去抓住他,哭着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爹娘去哪里了?”
庄丁惊恐的挣脱了她的手,飞快的赶着驴车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都死了。”身后传来花扬涛的声音,“他们圈地,从大高观往东十里,除了这大高村他们不敢动,其余的都成了他们的土地。谁不交地就要谁死。要么给他们当农奴,要么去死。洪沟村的人,伙成一块儿不让那些强盗进村子,全都被杀了,听说,连只鸡都没有剩下。”
宝璐惊惧伤心的猛地回头,见花扬涛拄着拐棍,站在门口。她冲过去,把花扬涛扶进屋子里,到炕上躺下,嗔道:“你的脚没好,怎么能自己跑出去了呢?”
花扬涛被她说的好像自己犯了错,嗫嚅的说:“这个,我渴死了,下床喝水,见你在门口跟人说话……”
宝璐不等他说完,抢白道:“不是说好了我来照顾你吗?你渴了我来给你倒啊!你怎么能自己下床喝水呢?要是被人看见,定会觉得我不会好好照顾你,会把我赶走的你知道吗!”
她说完,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
花扬涛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不知所措,他嗫嚅的说:“你一走这多半天,我都快饿死了。我要是再不起来喝水,就渴死了!”
宝璐停了哭泣,站起来去给花扬涛倒了碗水,又到厨屋里去生火做饭。从那以后,宝璐就安心在花扬涛家里住下来,花扬涛脚伤好了,她也没有离开。她把花家当成了自己家,把手里的积蓄拿出来,雇短工把花扬涛爷爷留给花扬涛的地都种上粮食,又在自己家的空地上种上小菜。把花扬涛伺候的舒舒服服,由着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花扬涛从小没见过父母,是爷爷把他养大。现如今有这么一个不知道该算姐姐还是算娘的女子,对自己这么全心全意,他的心里对宝璐又是依赖,又是畏惧,生怕自己一淘气,宝璐就会生气走了,越来越对宝璐言听计从。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却吃喝不愁。
胡灵均作为花家的老相识,经常去大高村看望花扬涛,看宝璐一心一意的照顾着花扬涛,帮他把家理的井井有条,生了怜惜之心,就把自己以前这混饭吃的伎俩教给了宝璐。宝璐也经常帮胡灵均做些事,只是,胡灵均知道宝璐贪财,从来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宝璐。
比如现在,宝璐就不知道,站在郑誉身边的这位军爷,竟然是自己人。她以为许节只是郑誉的一般随从,更不知道除了需要她必须知道的部分,其余的事情真相是什么。比如刘巧儿房里有个狐狸。所以才被那狐狸吓得半死。若不是那个易过容的假刘巧儿急中生智,装成宝璐的声音,沉着的让外面的人不要拦住狐妖,她这个“仙姑”,非露馅儿不可。
宝璐来找郑誉,是因为在往大高观来的路上,有一个人拦住她的驴车,说自己是大高村西邻的小万庄村人,这两天家里阴气重,要请仙姑往家里去给看看。宝璐喜出望外,暗自想:“难道我的仙姑之名,真的这么快就传遍五里八乡了吗?师父所言必是不差。”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锭在眼前闪耀。
宝璐对郑誉说:“王子,我家中事忙,就先回去了,等王子有空闲了,可到山下的大高村找我。如果我不在家,就是有人邀约,王子可和我弟弟花扬涛约好时日,等我回来,若恰好在王子有空闲的时候能得空,再给王子送信……”
第六十九章 至反盛衰()
郑誉被宝璐这话绕进云里雾里,按宝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