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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章元岭没有什么好感,对刘化芝更是如此。只是犯不着为了刘化芝得罪章树元,故而谁也不傻呵呵的开这个口。
正僵持不下时,郑秉德突然开口笑道:“王公所言极是,想那刘化芝父子不仅是在淮南坏事做的太多了,走到哪里都不得人心。刚才还讥讽韦侯爷靠皮囊混饭吃。他厉害,怎的连个小球都躲不开?”
这话看起来是替韦幼青抱不平,可实际上又将战火烧到韦幼青的身上。韦幼青暗自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郑秉德。后者正露着一嘴的小白牙,与人无害的绽开阳光一样的笑颜。
韦幼青又暗自瞥了一眼赵翾飞,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平时看起来总是成竹在胸的人,如今也是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来郑家与赵家也不是铁板一块……韦幼青暗自在心里叹息,夫妻尚且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多事之秋,谁没有自己的打算?
王元和笑道:“郑公子这么说,倒是与老夫心意相同。”他叹息一声道,“最近异象频发,连万泉山上的狐狸都不安于室。听说那些不是普通的狐狸啊,是得道的狐仙……不知韦侯爷听说过这些事吗?”
韦幼青一笑,摇了摇头道:“万泉山嘛……钟灵毓秀,难免会有一些有灵气的生灵,本不足为奇。如今天冷,食物不充足,狐狸出来找东西吃也在所难免。至于狐仙……”他轻笑一声,“幼青不知道。”
王元和一笑,没有继续对韦幼青说下去,而是轻描淡写的对章元岭说道:“章公子,既然令叔之死是最近天之异象的一部分,就不归京兆府管了。你自己将尸首敛回,做场法事吧。”
王元和说完站起身来,径自离去。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郑秉德与赵翾飞看着章元岭带人将刘化芝的尸体带走后,也与韦幼青道别。
郑秉德在临走时,一脸纯真倾慕的样子对韦幼青道:“韦哥哥,别忘了咱们说好的,明个儿你到我家别墅里来玩。”
韦幼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当一切归于平静,夜色渐渐的降临鲤候府,一个年轻的清瘦身影不知从何处转出,悄无声息的站在韦幼青的身边。
“米团儿,刚才的大戏,你可看的清楚?”
“戏拙劣的很,没什么看头。”米团儿不以为然的笑道,“不过爹爹明个儿真的要去渭城长公主别墅吗?”
“去啊,有什么不能去?”韦幼青不屑的笑道,“难道你担心,在渭城长公主别墅里,再发生一次今个儿这'天之异象'?”
米团儿“嘿嘿”一笑,“爹爹有什么让人担心的?谁要是不开眼敢打爹爹的主意,米团儿想,这'天之异象'虽然依旧会发生,着落在谁身上,那就不一定了。”
韦幼青却没有笑,他睨了一眼米团儿,正色说道:“米团儿,你是慎澄卫的人,却又叫我一声爹爹,我不喜欢有人跟我玩花样。你可以不与我一条心,但不能假装与我一条心,你明白吗?”
米团儿收起笑容,他明白韦幼青的意思。“爹爹,米团儿从小无父无母,由慎澄卫的嬷嬷抚养长大。爹爹,你不懂得慎澄卫是个什么地方。”
韦幼青的确不懂慎澄卫,在韦幼青眼里,慎澄卫像是一个魔教。
韦幼青笑道:“你说的是,我的确不知道慎澄卫是什么样子。不过,虽然我与米粒儿都是为辰王殿下做事的,可也不是每次都会利益相同。我要你一句话,这种情况下,你是帮我,还是帮米粒儿?”
米团儿有点不知所措,韦幼青瞥了他一眼又道:“我不强迫你,只是不喜欢有人骗我。如果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可如果你骗我,就不要怪我不顾父子之情。”
米团儿犹豫片刻,跪倒在地,郑重的说道:“米团儿只知道做人不能不忠不孝,这一生都会忠于辰王殿下,既然认了爹爹,这一生都会孝敬爹爹,绝不背叛。”
韦幼青对米团儿一席话很是满意,虽然他没有提到米粒儿,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确。忠于辰王,孝顺爹爹。这就是韦幼青想要的。
韦幼青点点头,他温和的扶起米团儿,笑道:“你都看见什么大戏了?讲来听听。”
米团儿见韦幼青认可自己的话,心里一松,团团脸上露出可爱的笑颜。说话语气也恢复了以往的快乐和自信:
“还能有什么?孩儿看到的,爹爹准都想到了。就是那章元岭把刘化芝杀死了,孩儿想,那王元和也是个厉害的,一来就看出端倪了。”
韦幼青睨了米团儿一眼,耻笑道:“依着你的意思,这章元岭是因为马球队把球打到自己身边,临时起意杀死刘化芝吗?”
米团儿“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道:“这自然是不会,只是当时事出突然,孩儿也没有看清楚那球是从球队里哪个人手里打出来的。”
韦幼青点了点头,待米团儿离开以后,韦幼青唤过韦榕来为自己护法,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来到白天出事时,马球队争抢最厉害的地方跪坐下来。
第六百七十四章 他们一起唱戏呢()
韦幼青天眼暗开,将双手放在胸前,暗自舒了一口气,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尊者,你在哪里?一切都还好吗?幼青来看你了。若是尊者愿意,请给幼青指点迷津。”
他闭上眼睛,感觉一道亮光从眉心天眼处蔓延开来,越走越远,越来越亮,最后渐渐的与他胸中跳动的玲珑心合在一起。
他眼前的天地也亮了起来,很多人,很多马。马儿嘶鸣,人声鼎沸。正是白天两只马球队比赛时的场景。
“成了!”韦幼青心头狂喜,心跳加快,惹得与他的心跳同步的玲珑心也飞快的跳动,此心嗔怪的看了韦幼青一眼,让他急忙平复下心情。
韦幼青心里不由得惊骇,他的确感到玲珑心看了自己一眼,可他仔细扫视,却没有看到那颗晶莹剔透的心上有眼睛存在。
只是眼下不是操心这些事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能支撑多久,韦幼青急忙天眼急速扫过眼前的景象,寻找那只惹祸事的球。
那只球非常的显眼,韦幼青很快就找到了它,此刻它在慕容峻手里。只是它很快就易主了,被蓝队的一人截下。
球在众人手里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易主达十几次之多。韦幼青心里感慨,想不到白天的比赛这么激烈,他不爱好马球,竟没有注意。
终于,那球被红队一人一杆打的飞起,韦幼青正要仔细去看此人是谁,却发现此球飞出的方向并不是章元岭所在的地方。
他急忙再去看那球去了哪里,却傻眼的发现那球弹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居然消失在茂密的树冠里面。
不过很快那颗球又从树冠里落下来,正砸在飞奔过来的蓝队一人的马头上。那马儿吃痛,人立而起,马蹄子一蹬,正蹬在这颗球上。
球被马儿踢得高高的飞起,滑过一个长长的弧线,正正的略到场外章元岭的面前。章元岭看起来是要躲开这球,拿手挡了一下。球偏了偏方向,向章元岭正前方飞出,正砸在不远处的刘化芝后脑上。
章元岭吓得面如土色,怔了片刻才大声喊:“杀人了!杀人了!”
韦幼青看完这个场景,不由得呆住。人的确是被章元岭误杀,一切看起来都是巧合。原来事情的始末当真是这个“天之异象”么?
韦幼青收了功,疑惑的皱起眉头。他缓步走到那颗大树前,向上张望。
这颗树所在的位置正是蓝队的球门一侧,无论是红队那人往这边击球,还是蓝队那人过来截击,都是最正常不过的比赛,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在看什么?”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韦幼青一惊,连忙回过头来。身后果然是米粒儿清瘦俊秀的身影。
“米粒儿,”韦幼青皱起眉头,不满的说道,“以后不要这么不见外,这里是鲤候府,你要是想来,让米团儿通报一声。”
米粒儿并不介意韦幼青的态度恶劣,很宽容的一笑,嘴角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让人心情愉悦的月芽,道:“这不可能,我米粒儿想去的地方,偏偏是不能通报的地方。”
韦幼青无奈的瞪着眼前这个人,问道:“好吧,那你说吧,来做什么?”他旋即想起一件事,“你见到米团儿了?”
米粒儿“呵呵”笑起来,嗫喻道:“你不用担心,'忠于辰王,孝敬爹爹',这本就是米团儿的任务,他没有做错什么。”
韦幼青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冷笑道:“好,我最讨厌两面三刀,言不由衷的人。既然你这么说,如果米团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米粒儿摇头笑道:“米团儿说的有道理,你不了解慎澄卫。那不是我的个人势力,慎澄卫是王爷的,如果有慎澄卫的人被正法,那一定是他背叛了王爷。同样的,每一个慎澄卫的人都属于慎澄卫这个大家庭,若是被外面的人杀死,慎澄卫也一定会追查到底。”
韦幼青听出米粒儿话语中的真诚,他点了点头,道:“我省得。虽然你很讨厌,可冲着殿下,我不与你计较。你说吧,今日前来有何事?”
“你刚刚看那棵树,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米粒儿指了指那棵树,嗫喻道,“你怀疑那棵树杀了刘化芝?”
韦幼青见米粒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话自己,不怒反喜,轻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头绪吗?”
米粒儿“呵呵”一笑,“不能说有什么头绪,不过我肯定树不会杀人。”
韦幼青不禁苦笑,这米粒儿总是这样,以挑他的错为乐。韦幼青不与他计较,笑道:“所有的人,包括辰王殿下都知道这些事我远不及你,你又何必一再取笑?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米粒儿见他不羞不恼,自觉无趣,讪讪的笑道:“这原也怪不得你,你既然看这棵大树,想来也是知道根子在哪里了。”
韦幼青道:“是啊,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呢?这棵树当然不会杀人,可不排除有人用树来杀人啊。”
韦幼青心里一动,“是了,我虽然不怎么来洛阳,可对洛阳这些官宦子弟还是熟捻的,可那红队和蓝队击球的二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米粒儿笑道:“当然,他们二人是巡防司的人。”他顿了顿,“还有那个王元和也是。他们一起唱杂耍戏呢。”
韦幼青想起白天章元岭对王元和所言“王公在唱杂耍戏吗”这句话,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么说我是高看这章元岭了。怪不得此事做的这么巧妙,原来是巡防司的人做的,那么此事是皇帝主使?”
米粒儿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皇帝陛下是个仁慈睿智的君主,可惜啊,周围不是狼就是狐,他又能做什么呢?”
“不是狼就是狐”,韦幼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米粒儿,不能确定对方的话是巧合还是有所指。韦幼青没有接米粒儿的话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让巡防司在我鲤候府杀人,是仁慈睿智的决定?”
第六百七十五章 墙头草()
米粒儿再一次讥嘲的笑了起来,“幼青,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睛总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鲤候府杀人和在大马路上杀人有什么区别?更不要说这恰好把你摘出去了。毕竟,谁会在自己家里杀人呢?明天,你可以安心的去见渭城长公主了。”
韦幼青没有介意米粒儿的讥讽,他的确是有些不讲道理护短的毛病,他也明白米粒儿所言指的正是自己这个毛病。
韦幼青诚心诚意的说道:“你说的是,我平时的确有些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辰王府的兄弟们让着我这个毛病,我心里也感激的很。
只是这次的事却有个缘故,我先前一直觉得章元岭杀刘化芝,是为了杀人灭口,他在我府里杀人,多少有些拉王爷下水的意思。既然此事是皇帝做的,我倒是不用担心了,只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如何了。”
“这不怪你,”米粒儿见韦幼青说的诚恳,心里那点嗔意也就消失了。每个人都有点护短的毛病吧,米粒儿想着,收起戏虐的心思,笑道,
“有些关系你没有理清楚。可你应该知道,李云逍是章树元大女儿章晓鱼的儿子。章晓鱼孀居以后,与这位刘大公子关系不一般。”
韦幼青点点头,猛然想起几年前到章府拜访,碰到刘化芝与章晓鱼神情亲密。他明白了几分,再想起白天刘化芝对自己的恶意,心里更加明了清楚。
“你是说,皇帝借章元岭之手杀刘化芝,是为了震慑那些支持李云逍的人,让他们好自为之,不要乱动。”
“是啊,这是'天之异象'嘛!”米粒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韦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