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话让赵翾飞忍住了药效过后伤口的奇痛奇痒,一直都在期盼着妍宝儿的到来。他甚至想自己梳洗打扮一下,可奈何自己没有办法打水,那人送来的水,只勉强够自己喝的。
李桃夭见赵翾飞不答话,知道他逃出慎澄卫必定有内情。说不定是那晚那些人来救他了。
不管是谁来救,不管为了什么,先活下来再说吧。
李桃夭这么想着,用自己跟着陈雅淳学过的一些本事,给那个疯女人诊病,那女人只是吓着了,因时日短,李桃夭指点着红姑给她用点穴法治病,那疯女人竟好了许多。
李桃夭见这女人虽然还有些呆傻,可也因李桃夭给她留下许多吃食格外听李桃夭的话。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你听话,我就经常给你拿好吃的过来,知道吗?”
疯女人听了连连点头答应,殷勤的要喂赵翾飞喝水。赵翾飞哭笑不得的接过来,他只是腿没有了不能动,再加上心情不好不愿动才会让自己那么狼狈。
如今碰到李桃夭,说不定过几天宝儿真的会来这里,赵翾飞这么一想,似乎整个人都精神振奋起来。
安顿好赵翾飞,三人又顺着原路偷偷离开赵府,重新回到大安街上来。却意外的看到妍宝儿一个人在赵府大门前从徘徊不定,似拿不定主意,最后一跺脚,失魂落魄的往梵音小阁的方向走着。
李桃夭心里有些恍然,原来赵翾飞口里的“宝儿”,是指妍宝儿。这妍宝儿大概是不知通过谁与赵翾飞约好的要来此见面的吧。
她微微叹息,赵翾飞如今这个样子,妍宝儿犹豫也是情理之中。赵翾飞大概心里也明白,只是一直放不下。不过也正是这放不下,才让赵翾飞支撑到现在吧。
红姑也看到了外面的妍宝儿,她虽然不认识此女,可见李桃夭的样子是熟识的,随即暗自告知了正在英姿勃发的忙着赶车的雪娃。
雪娃会意,悄悄的将车速放慢,这样李桃夭若是想招呼妍宝儿,可以接着停下来,若是不愿招呼,她直接将车子再赶起来就是。
待车子这样慢慢的走到妍宝儿面前时,李桃夭掀开车帘,笑嘻嘻的喊住面前的美人:“宝儿姑娘!宝儿姑娘!”
妍宝儿正如梦游一般的往前走,猛地被李桃夭一唤,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惧的抬头看时,觉得眼前的姑娘自己好像并不认识,想着是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去,继续呆呆的往前走。
第七百五十八章 玄机真人()
李桃夭见妍宝儿刚从梦中醒来,木木呆呆的样子,心中的痛惜更甚,为赵翾飞,亦为妍宝儿。见她走的方向是要回梵音小阁,急忙笑道:
“宝儿姑娘可是要回梵音小阁?正巧我也要去探望青青和师父,上车来我们一起走吧?”
妍宝儿听李桃夭提到“师父和青青”,这才站住脚,好奇的问道:“师父?你也是胡先生的徒弟?可我没有见过你。”
李桃夭不奇怪妍宝儿不认识自己,她们也就只见过一次面,且是她在台上弹琴,李桃夭在台下听。妍宝儿又是最不喜欢热闹场面的人,弹完琴就走了,甚至不知道台下有谁。
李桃夭笑道:“是的,胡先生是我师父,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琴了,只是我没有去过清平坊,所以你才没有见过我。”
妍宝儿点了点头,心里明白眼前这个人与岳青青相同,都是那种富家千金学一些锦上添花的玩意儿,与自己这样苦哈哈挣两个活命钱不一样。
李桃夭见妍宝儿只点头不说话,纬帽下一张清丽的脸蛋热的绯红,着急催促道:“宝儿姑娘快些上车来吧?这太阳火辣辣的,你这么晒着,会不漂亮了。”
妍宝儿看了一眼李桃夭,她本不想与这种贵女同车,且这个姑娘明显是认得青青的。那个眼高过顶的女人……
妍宝儿一想到这个,心里暗自叹息,“漂亮不漂亮的,又能如何呢?”她想可她除了这漂亮的容颜,似乎也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妍宝儿没再固执,默默地上了李桃夭的车上来。
梵音小阁里,青青正在打着瞌睡,得到门上的报信,开心的像燕子一样,飞快的跑下楼来,拉着李桃夭“妹子”长,“妹子”短的说个没完。声音清脆的像泉水叮咚,让人觉得清凉无比。
二人相携上楼,梵音小阁的二楼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地面全部用深紫檀木做成,白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白百合,花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
环绕大厅一周的长廊扶手是用上好檀木制成,上面刻着细致的花纹。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几个妙龄侍儿站在厅里交谈着什么,谈话声却极轻。
这时,只听琴声叮咚,妙韵天成,如流水,潺潺铮铮,层层泛着涟漪。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岳青青冲李桃夭一笑,向声音来处怒了努嘴。李桃夭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的竹帘里,依稀见一绝代风华的男子正在抚琴,正是胡灵均。二人连忙安静的坐了下来,侧耳细听。
只是胡灵均的这乐曲声中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李桃夭竟似被这幽恨怨忿之情摄住了心神,心里愁闷难当,几乎要流下泪来。她急忙拿过身旁一侍女捧着的琵琶,手指轻拨,音韵袅娜而出,激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幽雅的箫声加入进来,不知音来自何处。竹帘内筝也奏出了流畅的琶音,夕阳映照江面,熏风拂水涟涟,一派良辰美景。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青青长袖曼舞,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待一曲终了,众人皆如痴如醉,几乎忘了呼吸。
良久,胡灵均自竹帘开处走了出来,岁月给这位清雅细致的男子留下许多沧桑操劳。他婉约如女子的眼睛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这干枯消瘦的样子,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李桃夭上前拜见,关切的问道:“师父,几日不见,何故清减成这个样子?让幼青为您开些滋补药方来吧!”
胡灵均笑了笑,道:“不用了,只是这些日子是非之事太多……”说到这里,他又苦笑起来,“我不过是瞎操心罢了。该发生的依然还会发生。”
李桃夭想着胡灵均大概依旧是为着清平坊被查封官卖心中不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清平坊会被查封,也就无从劝起。
李桃夭左顾而言他问道:“还有一位先生呢?”
竹帘内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年轻道士,凤目长眉,神态飘逸。他一来到人群中,立觉其气质非凡,似鹤立鸡群。
花慈阳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桃夭,在帮李桃夭换魂时,他特意抽掉了李桃夭对现在的他的全部印象。
花慈阳不想再继续这种情感纠葛,李桃夭这样的小女孩儿的情感,在他这样的万年老仙的心里,只是会引起韦幼青许多误会的麻烦存在。
对此胡灵均自然是知情的,也非常赞同花慈阳的做法。他不露声色的对李桃夭道:“这位是容州玉真观的玄机真人。”
这个身份自然是胡灵均杜撰的,说出玉真观的名字,是为着他可以和玉真观的张悦银提前打好招呼,若是为了以后有什么纠葛李桃夭一定要查花慈阳身份,张悦银可以代为遮掩。
而“玄机真人”的名号,却是时文儿很久以前为了拿到锦瑟镇的地,使用的一个化名。胡灵均回想当初,不由感慨,当年的很多人,如今已经都不在了。
胡灵均的苦衷花慈阳自然明白,他已经离开大高观很久,也不打算再回去。所以胡灵均喜欢给自己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了。
花慈阳双手抱拳拱手,略微弯腰:“玄机见过公主殿下。”
李桃夭略略屈膝还礼,她只觉得眼前的玄机真人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的要多看几眼。
李桃夭不由得困惑的笑道:“道长好面善,桃夭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道长。”
“那玄机真是三生有幸。”
“玄机真人是化外的仙人,桃夭能在此一见,才真的是三生有幸。”李桃夭说着,心里竟对眼前此人有了许多依恋之意。“不知真人要在这里住多久?”
第七百五十九章 我想救他()
”“小道来看胡先生,”花慈阳淡淡的回答,“略坐一坐就要回去了。”
李桃夭心里有些失望,勉强一笑。四人落座,只听青青笑道:“玄机真人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修仙之道呢?”
花慈阳看了李桃夭一眼,淡淡的说道:“无欲、无知、无为,回复到人生最初的单纯状态,返朴归真。”
李桃夭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摇头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仙人化境了。”
花慈阳道:“仙人,也无非就是一个最正常的人。”
李桃夭困惑的问道:“真人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都不算是正常人了?可怎样才能做到这样的正常呢?”
“道法自然,去甚,去奢,去泰。”
“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可还是不快乐。”
“去除心中的念想、重重心事就是快乐,让心虚着,没有心事,才能体验生命的乐趣。”
李桃夭心里一动,这句话她好像听花慈阳讲过。可花慈阳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很久不露面了。
“真人说的这些,以前也有人为我讲过,”李桃夭叹息,“怎么可能去除心中的念想呢?再说,祸患也不是自己不去想就不会来。”
花慈阳道:“人的祸患,多源于自身永不知足的贪婪本性,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须知阴阳是对立统一的,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极。”
李桃夭总觉得,玄机真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关心与担忧。李桃夭不由得撇了他一眼,可他眼睑低垂,容色如常。
李桃夭心中狐疑,试探着问:“真人是想说什么吗?”
花慈阳道:“公主问什么,贫道就依本心回答什么。”
李桃夭看了花慈阳一眼,淡淡的说道:“既这样,就多谢真人了。”
花慈阳施了一礼,便要告辞离去。李桃夭心里的不舍更甚,她呆呆的注视着花慈阳的背影,眼看他马上就要离开,急忙问道:“今日得真人教诲,让桃夭受益良多,不知何时能再见真人?”
花慈阳回过身来,深深一揖:“有缘自会相见,公主保重。”
花慈阳走的很快,顷刻间,就消失在楼梯口。一直没有说话的胡灵均,仿佛刚刚回过神来,说道:“我去送送真人。”遂匆匆忙忙离去。
岳青青见两人离开,这才招呼三人去房里宽衣,重新摆上茶来。
因李桃夭提起路遇妍宝儿,岳青青冷笑一声道:“妹子觉得她可怜,姐姐我倒是觉得不尽然。京兆府说她会使妖术,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这不,钓到的金龟婿如今却犯了事,转眼间,人家就想攀高枝去了!”
“有这事?”李桃夭疑惑,“今个儿我可是在赵府门前遇到了她……想是旧情难忘?”
“在赵府门前遇到又怎样?”岳青青觉得李桃夭的话好生的可笑,“那赵府如今不是已经封了吗?听说那赵翾飞也已经死了……”
岳青青忽然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盯着李桃夭,压低声音道:“妹子,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赵翾飞没死,还在赵府藏着?”
李桃夭不得不佩服岳青青的聪明,她吩咐红姑和雪娃到门口守着,亦是将脑袋靠近岳青青,小声道:
“你猜对了,青青。”
岳青青的神情却不像刚才那么惊讶,她冷静的问道:“你想怎么做?”
李桃夭沉吟道:“我想,那救他出监狱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心……”李桃夭所想,是那天晚上接了他们兄妹出去,却又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
“我想,他们没有带走翾飞哥,是为着现在风声紧,才把他藏在赵府,又怕他死了,骗他说宝儿姑娘会去找他……”
一想到赵翾飞的惨状,李桃夭心如刀绞,连以前赵翾飞要把自己劫走的事都不再计较了。“青青姐姐,我想救他……他是我母亲一族唯一活着的人了。”她不安的看了一眼岳青青,“你觉得怎样?”
岳青青道:“什么怎样不怎样?想做就做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妹子今个儿来的巧了,何不找那玄机真人想想办法?“
“玄机真人?”李桃夭没来由的心口一疼,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慌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