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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儿紧紧的把赵离梨搂在怀里,喃喃的说:“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咱们做两个佃农,一起去挖野菜……”
赵离梨撅着嘴,娇憨的埋怨道:“人家以前这么说你还骂人家了。”
“我骂过阿梨?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我们阿梨这么乖,怎么可能做错事?”
“做错了也不许骂。”
“根本不会错。只要是阿梨说的,阿梨做的,都是对的。”
两人互相拥抱着,互相耳语着悄悄话。
时文儿终于想起来了他们的木屋,高兴拉着赵离梨往外走,“我带你去看咱们的木屋。按你说的造的,你肯定会喜欢。”
赵离梨却拉住他,焦急的说:“咱们不能出去,我偷跑过来的,允王府的人找不到我,肯定会告诉哥哥,他会找到咱们的。这里也不行,咱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为什么要藏?”时文儿终于从云里雾里醒来,“我们不藏,就在这里,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赵离梨睁大眼睛看着他。正要说什么,绎心在外面敲门:“大哥,赵姑娘的哥哥找来了,他在外面要见你。”
时文儿答,“知道了。你跟他说,我马上出来见他。”
绎心答应着走了。时文儿在赵离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为了你的家族,想进宫嫁给李承嗣,可又不舍得我,想在出嫁之前这段日子,和我一起度过,对吗?”
赵离梨羞红了脸,她羞愧的抬头看了一眼时文儿,又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不守妇道,文哥哥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时文儿抚摸着她有点凌乱的头发,轻声笑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不是刚说了吗?我们阿梨,都是对的。”他爱怜的抚摸着赵离梨光滑的脸蛋儿,低下头去亲了一下,把她扶到炕沿上坐下,“你坐下歇息等着,我去跟你哥哥说清楚,他会答应的。”
赵离梨惊愕的看着时文儿,小声说:“别打架……”时文儿一笑,“放心。”赵离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的坐在炕沿上,心里“砰砰”直跳。
时文儿来到店堂,赵伯庸和上次一样,没有带随从,是独自一人来的,此刻他正坐在店堂的榻上,眉头紧皱,烦躁的拿起桌子上的骰子掷来掷去。
时文儿走到他对面坐下,平静的看着赵伯庸,微微一躬身道:“赵公子好。”
赵伯庸长了一双与赵离梨很相像的眼睛,这么面对面坐着,时文儿才看到,赵伯庸的眼眸,是一种更深的黑紫色,此刻,这双眼眸正咄咄逼人的盯着时文儿,问:“我妹妹呢?别说你没看见!”
时文儿平静的盯着赵伯庸,平静的回答:“是的,她在这里,她现在不想回府。”
赵伯庸没有想到时文儿会这么回答,吃了一惊,眼睛里凶光一闪,盯着时文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时文儿躬了躬身,平静的答:“我信你想杀了我,若是赵公子动手,在下引颈受戮。”
赵伯庸饶有兴致的看着时文儿,嘴角绽开一个不屑一顾的微笑,轻蔑的说:“时先生这么有持无恐,是倚了情人,还是仗了妹夫?”
时文儿垂下眼睑,躬身道:“在下倚仗的,是赵公子的情义与胸怀。”
“呵呵!”赵伯庸被他气的笑了起来,“胸怀?情义?你的意思,是我为了阿梨喜欢你,就不敢杀你,是吗?”
时文儿平静的说:“阿梨没有想过不进宫,她的心里,哥哥与家族的份量,比在下要重的多。赵公子兄妹情深,定能体察妹妹的这份心意。她是个会为了赵家牺牲自己的人。”
赵伯庸心里一疼,他皱起眉头,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懊恼的看着时文儿,说:“我不是个不顾兄妹亲情的人,太子还小,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如果没有你,日子久了,他们也不见得就一定没有情意。妹妹在宫里是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什么不好?难道嫁给你比嫁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还要强吗?我一心为了她的将来谋划,为什么她却要说自己是为家族牺牲呢?”
时文儿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看着赵伯庸。赵伯庸说:“你让阿梨出来,我与她说。”
时文儿说:“阿梨就在后面,她知道你来了,只想藏起来。若你想见她,我带你去。”
赵伯庸却没有起身,他的神色黯然下来,有些懊恼的看着时文儿:“时先生,我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可你自己做了什么!答应过什么?你的信我还没有扔呢!你们这样算什么!传出去我赵家是欺君之罪!”
第一百一十章 琉璃骰子()
时文儿轻声说:“不会传出去的,赵公子放心就是。我无所求,阿梨也无所求,我知道你作为一家之主的难处,我答应你,阿梨一定会入宫。”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伯庸,深深一揖,道:“就算她入了宫,我也一定会永远忠实于阿梨。”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赵伯庸,缓缓的说,“也忠实于赵家。赵公子一定希望,能与允王一外一內,一南一北吧?”
赵伯庸眉头一跳,他盯了时文儿一眼,却又冷笑道:“你答应的事,我能相信多少?你的信墨迹未干,你就……”赵伯庸不由得气的直咬牙,“现在你又说什么你答应我?我如何相信你?”
时文儿跪正身子,一揖到底,说:“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答应赵公子这么违心的事,我没有做到,请公子责罚。”
时文儿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赵伯庸的回答,他抬头看了一眼赵伯庸,对方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时文儿说:“在下现在答应赵公子的事,却是有心的,是我自己也想做的。阿梨入宫,也不是我答应你的,这是阿梨自己想做的。”
赵伯庸长舒了一口气,他盯了时文儿一眼,说:“时先生的意思,是你愿意为赵家与允王牵线搭桥,结为互盟?不知允王又是什么意思呢?”
时文儿说:“允王当然希望在朝中有人,在下也当然希望,他选的这个人,是赵家。”
赵伯庸深吸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骰子,在手里把玩着。这是一个琉璃骰子,随着赵伯庸的手势变换,这个琉璃骰子正闪着晶莹的光芒。
赵伯庸的手势突然停住,手指捏住骰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骰子,慢慢的,他的大拇指深深的嵌入了进去,粉末顺着手指缝轻轻的落下,被门外透进来的微风一吹,飘散的不知踪影。
赵伯庸轻轻的放下骰子,微笑着对时文儿说:“先生这个提议很好,”他若无其事的转动着手里的骰子,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在下一不小心,把先生的东西弄坏了。回头,我给先生送个金刚钻的过来,赔给先生。”
时文儿看了看这个被捏得变了模样的骰子,笑道:“不用了,这帮孩子淘气,总爱拿这些东西扔着玩,在下的脑袋被这琉璃骰子砸破过好几回,若是换了金刚钻的,岂不是会被砸死。”
赵伯庸“呵呵”笑起来,说:“先生倒是个明白人,”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这里人多眼杂,让阿梨不要待在这里,我记得,半山山庄是时先生送给阿梨的,是不是?”
时文儿躬身道:“正是。”
“女孩子不宜在外过夜,让阿梨过一会儿回府吧。她以后喜欢去自己的山庄走走,我这做哥哥的不会阻拦。”
时文儿看了赵伯庸一眼,答:“是。”
赵伯庸转身离去。时文儿眼看着他离开,回转身,见赵离梨出现在店堂里。他轻声说:“阿梨……”
赵离梨没有说话,走到时文儿面前,轻声说:“至少,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对吗?”
时文儿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阿梨,一切与你无关。你是明白的,如今这世道,能一直在西街开店的人,哪里有老老实实的商人呢?你家的佃农,日子艰难的卖儿卖女,谁不是在艰难的讨生活呢?”
时文儿幽幽叹息:“这世上,没有桃花源啊。”
赵离梨流下眼泪,说:“我知道,文哥哥。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会有自己的道理。”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时文儿,“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去山庄找你。”
时文儿点点头,说:“明天咱们在山庄玩一天,后天我要回岭南一趟,等我回来。”
赵离梨惊愕的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不舍,“这么快就回去……做什么?”
时文儿笑道:“有朋友从吐蕃来,去接他们。”他拉着赵离梨来到后院,穿过姹紫嫣红的花圃,来到一处三面封堵,一面是网格阳台的鸽舍。阳台上有几只鸽子在散布。
时文儿指着这些信鸽,说:“你喜欢哪一只?挑一个。”
赵离梨看了他一眼,又认真的看那些迈着将军步,威风凛凛的看着自己的信鸽,最后指着一只沉静的站在一旁梳理羽毛的白色信鸽,“就是它了,它很像你。”
时文儿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白色的信鸽,“扑哧”笑起来,说:“好啊!你说它像我,那就像我好了。我带它一起回去,会随时用它给你传回信来,可好?”
赵离梨撅着嘴,伤心的说:“你可以带着它回岭南,为什么不能带着我呢?”
时文儿怜惜的拍拍她的脸,说:“我已经答应你哥哥,不能再食言而肥了。”
赵离梨黯然道:“好吧。我先回去了,不让你食言而肥。”时文儿心里一疼,把她拉到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后背,轻轻的说:“明天,别忘了去山庄啊,我们明天什么也不想,就在一起玩,好吗?”
赵离梨开心的笑起来,使劲儿的点头,撅着嘴说:“说好了!明天只玩,不许提那些烦心事!”
时文儿说:“好。”
两人依依惜别,时文儿看着赵离梨孤单骑马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远远的看见静心骑着一匹黑色的毛色如缎带的马回来,他看见赵离梨,神气活现的打了个招呼:“阿梨!”
赵离梨却没有停下来,撇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从他身边经过,好像没有看见他一般。
静心在她身后奇怪的看着她,时文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马脖子,问:“回来了?”
静心回过头,见是时文儿,急忙下马,高兴的与时文儿并肩走在一起,悄声说:“大哥,咱们的货真的是带少了,单单宫廷,就吃下一半的货去,皇后娘娘很喜欢,特别是咱们的夜明珠。那些达官贵人,还有汴梁那边,都抢着要咱们的货呢。连苏萨摩那两船,都被抢没了。”他小声说,“价格翻三番。夜明珠更是随咱们定价,皇后娘娘根本不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徒孽缘()
时文儿却没有笑,他微微叹息一声,感慨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沙陀人进了中原,看见什么不是好的?”
静心没有言语,默默的陪着时文儿往品庭居方向走,时文儿察觉到了静心的失望,笑着说:“我不是冲着你,你真的是很能干,与那些少监府的人来往,我不如你。”
静心听他夸赞,又高兴起来,他笑嘻嘻的说:“就是嘛!人家是回来给大哥报喜的,咱们赚钱了呢!”他说着,拿出一个精美的丝绒盒子,用身子阻挡路人视线,悄悄的打开一个缝,给时文儿看。
时文儿顺着他打开的缝隙看进去,却见是一对晶莹温润的羊脂玉手镯,惊讶的问道:“这批货里面,有这么好的镯子吗?可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静心把盒子关好,塞给时文儿,笑道:“大哥,这个不是咱们的货,是我在那个波斯人的货里发现的,太漂亮了,卖掉可惜了的,你送给阿梨吧。”
时文儿心里一热,看着静心与绎心酷似,却阳光的没有一点杂质的脸,接过来,拍拍静心的肩膀,说:“好,让你想着。”
静心惭愧的一笑,两人走到品庭居的门口,他却拉着时文儿不进去,挠着头,似有话说。
时文儿看看手里的玉镯盒子,又看看静心挠头脸红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笑道:“有话就对大哥直说,不用想这么多招数。你哥哥和我,一向没大没小,咱们是外人吗?”
静心脸红了,他见时文儿看手里的玉镯盒子,委屈的嚷嚷着:“大哥你什么意思嘛!玉镯真的是我要拿给阿梨的!”他红着脸,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依然用身子阻挡街上行人视线,悄悄把盒子打开一条缝,却是一条绿松石手链。
他不好意思的指指隔壁长和绣坊,小声说:“玉髓说她喜欢吐蕃人戴的绿松石,我找了来,可我怕娘看见玉髓戴,会问。要是知道是我送的,准会骂我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