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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若想伸手拂去他眉间的忧切,却发现她的双臂怎么也用不上力。不同于从前陆玉点穴的僵硬,此刻她的手是毫无知觉,原来她不只话说不伶俐,还加入了瘫痪人士一族吗?
皇天眷顾,真是幸运呐!她竟然没有成为大脑连带停止的植物人。
“陆玉,我没事的,小小的刑罚而已,能伤的不过*罢了……”
幽兰若还未说完,突然眼前一黑,一只灼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遮挡了所有光线,这下,她又变成瞎子了。
紧接着,幽兰若感觉一片温热湿润的物事落在她的嘴角,是陆玉的唇!他在亲吻她,沿着嘴角,攀上红唇,滑入口中。
他吻得轻柔而仔细,但还是碰触或者拉扯到了她脸颊上的伤口,伤口上的疼传入感知,却化作一阵阵快感。这陌生的刺激,让幽兰若生出一种欲罢不能的知觉。
良久,直到幽兰若脸颊上的伤口似乎将要浸出血珠,陆玉才不舍的离开幽兰若美妙的唇舌纠缠。
幽兰若微叹,这一番境况,果然是还是不适合发展出情动的后续。
陆玉的手掌缓缓拿开,明亮的光线再次照进幽兰若的眼底,她的视线随着陆玉的手掌移动,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个让人震惊恐惧的事实。她竟然未着寸缕,赤身*的躺着床榻上!
幽兰若眼珠转了几圈,这不是昏暗发腐的的暗牢,是她的续香阁,她躺中只有她和陆玉两人,她此刻赤身*的平躺着,陆玉衣带齐整的跪坐在她身旁的空床边,陆玉手中握着一个小瓷瓶,瓷瓶上方飘出几缕袅袅青烟,哦,原来不是瓷瓶,是白色的寒玉瓶。
寒玉瓶盛装的通常是珍贵难得的极品伤药,哦,原来陆玉在为她身上的伤上药,她在上药的时候醒了过来。
收起哀叹,幽兰若快速的认清时势,接受现况。她与陆玉并非第一次赤身相对,委实没什么好害羞的。退一步说,她此刻浑身的伤痕累累,真没有什么能看的。
思及此,幽兰若不禁失笑,“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陆玉,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月儿,别担心,我会用最名贵的药材,配出最好的伤药,一定可以让你身体不留下一道疤痕,恢复如初,你还是那个无暇的你。”陆玉笑着安慰道。
但幽兰若还是从他勉强的笑意中察觉出一丝不确定和心疼。
难怪他刚才用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难怪先前他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他是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吗?
经历过生死的她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即便他不能接受,她也能承受得了的。她被锻造得如斯柔韧。
“原来我还被毁容了啊!”幽兰若悠悠叹息。叹息中含了无尽戏谑的笑意。
陆玉一怔,旋即脸上笼罩多时的愁云散去,看着幽兰若失笑道:“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怎会为身上的伤痕忧半分心。”
幽兰若蹙眉,忧心还是会的,毕竟是影响视觉感知的缺陷。
“我记得鞭伤还要轻一些,脸颊上的刀伤划得更重,烙铁留下的灼伤我就不指望了,刀伤和鞭伤果然无法修复吗?”幽兰若眉头皱得很紧,往后易容就太难办了!
“身体和脸庞上的鞭伤可以消除,只是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至于脸颊上的刀伤,我尽力,但没有十分的把握。你,最好有个准备。”陆玉神色有些颓然,他自幼跟随师尊习的不只武功,还有医术,东洛国中,他的医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也就是说,他都治不好的伤,没有人能治好。
幽兰若这一张俏脸,注定要留下一些回忆。
闭上眼睛,幽兰若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真是时运不济啊!
陆玉未在言语,只是凝在幽兰若本该洁白无瑕的玉体上目光满含着浓浓的疼惜。他从寒玉瓶中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伤药在指腹上,抹在幽兰若腰部一处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轻轻的化开,抹匀。动作轻柔、仔细,面对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眸中也只有怜惜,不见丝毫厌弃。
清凉的触感随着他的指尖染上幽兰若的肌肤,原本灼痛的伤口似乎加速愈合,那些裂开的疼痛微微缓解。
不用看幽兰若也知道,此刻她身上是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那些鞭伤恐怖的嵌在她洁白的肌肤上,一道摞一道,纵横交错,惨不忍睹。陆玉能面色淡然的为她处理这些伤口,可见心理素质有多高。
幽兰若感慨,陆玉果然没让她失望。但感慨完,一道思绪突然涌上心间。陆玉为她涂抹伤口的指腹已经从腰间移到腹部。
面对这般布满伤痕的她,陆玉大抵是不会兴起什么旖旎心思的,不仅因为心疼怜惜,会不会还有一丝,难以下咽?
幽兰若胸口微微起伏,扯动已经处理过的伤口,顿时又传来一阵扯裂的灼痛,她慌忙收起所有遐思。
但这一举动已经引起了陆玉的注意,他眉头轻轻皱起,紧张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续香阁外,一丝燥热的气息自窗缝飘进来,幽兰若嘴角微微翘起,看向陆玉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口中却道:“无事。你继续上药吧。”
陆玉上药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他视线直直的定在幽兰若挂满伤痕小脸上,眼底尽是幽深、深邃。良久,幽兰若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陆玉吻了吻她额头上结痂的伤疤,沉声道:“月儿,我会娶你的。我看过你的身体,会为你负责。”
幽兰若大脑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这与她截然不同的想法让她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突然想笑,便也真的笑了出来,“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如果你只是因为君子的责任心勉强接纳我,那真不是我幽月能消受得起的。”
“你怎会这样想?若我不喜欢你,怎会为你起一丝心疼怜惜之情?”陆玉急切的解释中带了一分薄怒,他紧紧的盯着她明亮的眼睛,之所以盯着她的眼睛,是因为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是完好的,还能看出变换。
陆玉轻叹一声,“月儿,别想太多,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幽兰若也觉得刚才说的方式太过直接,一时有几分尴尬。好在她脸上全被伤痕覆盖,看不出她的尴尬之色。
她眼波流转,欣然道:“那你是真的要娶我咯?”又顿了顿,认真道:“我现在虽然体无完肤,遍体疤痕,但并不因为有了瑕疵而折价待售,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筵席宾客,一个不能少了。”
说完,她饶有兴致的盯着陆玉绝美的容颜打量,他一如初见时的俊朗绝世,她已丑陋不堪,他不在意,他的亲友会不会有微词呢?他会不会因为亲友的微词介意呢?原本她就不见得配得上他的高贵清华,如今更是云泥之别。
陆玉并未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好一阵,似在思索她话中表达的含义,又似在思索应该如何委婉的表达他的想法。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筵席宾客,一个也不会少。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我现在一并答应你。”陆玉沉默半晌,这般说道。
幽兰若一时顿住,他应的爽利,叫她不敢冒然相信,但先前的沉默又似他是经过慎重思索才承诺的,但他承诺得这般流畅,真不敢轻易置信…。
信不信暂且放在一旁,陆玉问她还有什么要求,她先前觉得她提出的条件已然为难,但他应了之后又觉得真是太轻松了,这么点付出远远不够啊。她开始认真思索接下来的要求。
但幽兰若还未整理完毕,陆玉一句话重重的击在她防护松懈的心头上。
“那么,月儿,可否告诉我,你真的很需要聘礼,需要两亿两白银?这一次踏进陷阱被戕害如斯惨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银钱吗?”陆玉的声音不急不缓,只是带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然。
幽兰若心底震惊得无以复加,多年来商场游刃有余,她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现出什么表情,能达到以假乱真,以真乱假的效果。但她不知道,她装傻充愣,真笑假嗔,竟然让心底最深的秘密被陆玉发掘。
是这个人洞彻人心的本领太高强,还是她装得太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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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情敌交锋()
夏日的空气本就藏着燥热,一旦有闹心的事儿就勾出心烦意燥,啾啾夏蝉还扯开嗓子中气十足的嚎个不停,更让人烦躁难安。
为幽兰若忧心的自然不只陆玉,续香阁外成排的男女皆是各种忧心。众人安静的坐在一字排开的太师椅上,顶着日头,闻着鸣蜩,时不时朝着续香阁正屋紧闭的房门投去一瞥担忧的目光,心中烦躁不安。
众人这般自虐,倒不是续香阁没有待客厅,而是正屋与待客厅相距甚远,为表诚心,所以众人皆捡着靠近的地方坐着。
其中娄小公子最远,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对廊的美人靠上,闲闲的靠着红漆柱子,其实他也想坐得近一点,看着无双端正的坐在烈日下自虐,他想坐在她旁边为她撑一把伞遮阳,但伞撑开的瞬间,无双双目爆射出比寒冬腊月还冷的眸光,直勾勾的瞪着他,他没骨气的退回来了。
此刻他心下纠结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无双坐在烈烈日头下会不会中暑,一件是会不会晒黑?
其次是莫让的椅子最远,但他看的比较频繁的不是房门,而是身侧的树荫,很快,树荫就移到他头上了,终于不用再担心自己被晒成肉干了。
其实他很想坐在娄小公子身边,但在众人眼中他与幽月暧昧不清,此时若太过淡然,势必会引起怀疑,更会给他的风流添一分薄情。至于为什么没有坐在最近的地方,一则是最近那位子坐了个不好惹的人,二则他是芳公主的外侄,幽兰若身上的伤与芳公主脱不了关系,惯于迁怒的众人对他有多不待见就不必细说了。
三则,陆玉已经回来,他若表现太过关心,那位心思难测的大爷不知会喜会怒。所以这个位子对他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为合宜!
再近一些的是朝凤楼众人。其中景尤怜和秦无双挨在一块儿,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眼中分别是焦迫的担忧和沉静的担忧。月海心的脸上敷着伤药缠着布条,她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似是陷入深思。
若涟也是低垂着脑袋,不过她是在打瞌睡。素来不到未时不起床的她今天一大早就被温娘拖来续香阁,她现在困得不行。
温娘看着若涟这副样子直摇头,想唤她去偏堂歇息,唤了两次她眼睛倒是挣开了,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她脑袋又更低的垂下去了。
凤雅扔了椅子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支在双膝上,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时而转身与坐得最近的少倾嘀咕两句,时而拉住穿梭在众人间端茶倒水的瑕非闲扯几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从辰时到巳时到午时,再到未时再到申时,足足四个时辰,岿然不动的静坐,真是比拜佛还虔诚,但是正屋的房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少倾盯着房门,一动不动。他坐的最近,但是屋内的声息一点都探测不到,脸色已从最先的忧心忡忡进化成黑如墨炭。
他从子时劫狱救出幽兰若,将她带回续香阁,看着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模样心中是无法言喻的心疼怜惜,但这般沉重的伤也让他束手无策。
陆玉主动请缨救治幽兰若,为她处理伤口,他一口就答应了。一则陆玉的医术他早有耳闻,二则以陆玉的身份,不至于趁着疗伤对幽兰若不利。小人自有小人的手段,君子自有君子的行事。
但他没想到会等候如此长的时间。从漏液到天明,他一个人站在廊檐下吹冷风,到天明朝凤楼的众人一起过来,再到集先庄的诺斓和赵六来候了一会儿又离开。疗伤的时间有多长,就说明幽兰若的伤有多棘手。现在连他也快沉不住气了。
少倾腾地一下起身,向房门行去,想推开门进去一探究竟。但在他手指碰触到门扉的时刻,续香阁小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略疾,有些没章法。
少倾与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只见方皓自续香阁外跑了进来。闪闪的一团金光比烈日的光辉可爱多了,顿时众人第一次用这般亲切友谊的目光看着他。
“我听说月月被救出来了,一早要过来看的,但是奶奶的旧疾突然复发,我张罗着替她请大夫吃药,到现在才有空跑出来,月月现在怎么样了?”方皓冲到台阶前盯着少倾着急的问道。
少倾的眸光变化了一瞬,随即归于平静。他回身盯着房门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