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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孔子问志。曾皙对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此章引用诗经中一篇被遗忘的国风,实乃异曲同工,未知有志同道合者。
【55】危机初现()
一句话,完整的破碎了杨二少历尽艰难万苦与娄小公子建立起来的交情。
幽兰若突然再次有吐血的冲动,论起黑人来,陆玉比方少倾出神入化不知凡几啊!
果不其然,陆玉解决完杨二少,目光旋即锁定幽兰若。幽兰若嘴角扯了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放手好不好?”幽兰若偏头望着方少倾,几乎是苦苦哀求道。
“理由?”方少倾微微侧身,问道。
幽兰若认真的想了一圈,没想出一个堂皇的理由来。
却不知此时二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说不出的亲昵。
“我觉得应该是少倾表兄并没有理由拉住我不放才是。”幽兰若后知后觉道。有句话是当从自身找不出反驳的理由,那就从攻击对方作为反击。
方少倾点点头,认可道:“似乎是没有的。不过需要理由吗?”话落,特意的举起二人交握的双手瞧了瞧。
幽兰若一噎,脸色变了变,一为被方少倾吃的死死,毫无反攻的余地,毕竟她没有内力,而且女子的力气天生比男子小,她总不能为了挣脱钳制效仿壮士断腕吧!她又不是壁虎,没有再生的功能。
二为竟然见识到方少倾如此可耻的一面,要知道,方少倾自幼不只是远近闻名的神童,更是同辈推举的榜样,人品耿介,行事板正,标准的温润君子,绝不会做出逾己的事儿。
幽兰若微恼,刚想说话,只见方少倾脸上身上突然映出一片红光,一惊,转身却见一团烈火燃烧的熊熊烈焰,竟是那副将军策马图不知何时何故被火舌舔上。
顷刻,好好的一幅画卷燃成了灰烬。
“既然此画杨二少有异义,存在于世恐对娄将军的英明有影响,不如就此毁去。”陆玉边收回弹出火星的玉指,边遗憾的惋惜。最后一句,含了一丝落寞,明明是惋惜之语,幽兰若却未领略到丝毫惋惜之意。
话落,陆玉举步离去,他一身的光华清贵卓然,不过是一个眼神,人群自动分开,为他让出一条道。
他更不停留,径直离开,连头也没回一下,背影说不出的决绝。
幽兰若心底微凉,他只给了她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他是生气了吗?如此决绝的陆玉,让她心底头一次生出恐慌。
眸光一凛,被钳制的小手猛然发力,脚下也不闲着,一个飞踢,方少倾整个下身都在攻击范围内。
她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但前世为防身她习了不少歪门杂道,格斗,不过是最基础的。
幽兰若的突然发难,让方少倾意外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打斗他不曾见过,但还伤不到他,脚下一动,旋了个身,轻易将攻击化解。
但也松开了对幽兰若的钳制。
诚然很好奇凤雅怎会与今随相识,今日杨二少搀和又是一个什么状况,但幽兰若此刻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探索。当下转身离开,方向,是与陆玉相反的西街。
“你去哪儿?”方少倾紧紧跟上。
“去你家!”幽兰若头也不回道。
方少倾讶异了一瞬,他今日确实是来领幽兰若回家的,为此准备了一大篇说辞,但都未说出,幽兰若即乖巧的跟他回去。
回想与方少倾的不深不浅的情意,幽兰若自问除了将他诓出晟京,出外游历,漂泊数年,颠沛流离,别的也不欠着他,这一副要债模样她真是受不了!
她生来不乐意闷声委屈,既然别人不乐意成全,那她只能自己出手了,委屈了别人,却不算她的存心为之。
“月儿,你可陆玉的身份?”跟在幽兰若身后,方少倾突然问道。
幽兰若脚步顿了下,旋即加快速度,“我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情意。”
方少倾眸光倏地暗了暗,情意?她第一次承认她对他的情意。其实即便没有亲口说出,她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将他们的情意昭告天下?
“你尚不知晓他的身份,对他的过往也不甚清楚吧?如何武断的认为不会影响你们的情意?”方少倾神色落寞,最后那几个字吐出时,心底更是划过钝痛。
“君子有二不恕,夺妻之恨,杀父之仇。陆玉总不能是夺我所爱的人,再则,我爹爹好好的活在幽府里头。”幽兰若反问道:“我有什么不能宽恕他的呢?”言罢,一脸真诚真挚求教的神色看向方少倾。
方少倾哑然,他早知她是什么样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世俗对女子的礼法对她全然无用。譬如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对男女情事直言不讳。
东洛国只有幽兰若了吧!
方少倾沉默了,最终还是未曾继续这个话题。他摸不准幽兰若的想法,不敢用最后一个筹码去赌。
多年后,幽兰若追忆往事,若方少倾在这个早晨将话说开,也许是另一幅景象。她还有一种人不能原谅,那就是背叛她的人。
可惜,方少倾没有抓住这一次,唯一一次能伤幽兰若对陆玉情意根本的机会。
幽兰若理了理思绪,最初她其实疑心过陆玉的身份。但看到他对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她如何还能无动于衷?
最糟的也不过,他真是她最惧的那个人罢。是又如何呢?她是与安王府定过亲事,但不曾跪拜天地,那个小世子又辜负了她,他日长剑相指,她只会坚定的站在陆玉身后。
那些红颜祸水的骂名,她就更不惧了!
一路疾行,少顷便望见方府的大门,幽兰若松了口气,“我先去拜见老夫人,她肯定想我了。”
只是刚踏进方府,迎面而来的精瘦老头堵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老爷吩咐小的来接您回家。您的行装都已收拾妥当。”
幽兰若嘴角抽了抽,方少倾行事还真是果决,滴水不漏啊!瞥了眼站在幽府管家身后的修禹,幽兰若转身,在踏进方府门槛三秒钟后,又踏了出来,“我与少倾表兄一大早乘兴游玩,已微有疲惫之感,不过爹爹想念,倒也不好停留,那就动身吧。”
步下台阶,幽兰若瞥了眼方府的门楣,想着以后还是不要来方府了,太邪门了!
上了马车,修禹立即喋喋不休:“小姐,您真的不能怪我,我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在管家大人突然降临后根本没机会提前通知您。我总算知道您为何如此忌惮方少倾了,什么白衣公子,分明人面兽心,对小姐您不怀好意。”
“对我不怀好意的多了,都人面兽心了,这世界也就没几个表里如一的人了。”幽兰若揉揉额头,好久没听到“亲切”的唠叨,她有些不习惯呢。
修禹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微微扭曲,古怪的盯着幽兰若看了半晌,恨恨的叹声,“小姐,您也太不谦虚了。”
幽兰若挑眉,“你怀疑自家小姐的风华?”
修禹自然不敢说怀疑,因为只要她怀疑了,她的小姐一定会用层出不穷的手段来让她改口。为了不被折腾,她还是偶尔违心一下吧!
其实风华是否冠盖天下,又有什么重要,所求的,不过一个人的真心而已。她从不求倾国倾城,只求倾了心爱男子的神魂。
纤指抚上脸颊,那里还有一道未曾消失的狰狞印记呢,幽兰若苦叹,希望能遮掩下去,否则,真不好交代的。
回到幽府,幽瑜已经兰馨苑坐等多时,幽兰若按礼拜过。幽瑜果然在看到幽兰若脸上的伤痕时神色大变。只是事先得了支会,他压下心惊只例行公事般问过幽兰若在外的情况,幽兰若简单敷衍着。
末了说脸上的伤实则与少倾表兄骑马时摔的,信与不信,不过一个搪塞的理由,幽瑜果然不再追问。
父女间又叙了不少有的没的情意,临去时,幽瑜道:“既然你脸上有伤,也不适合外出见人,初九的宮宴,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在家养伤吧。”
“伤在脸上又不是伤在腿上,怎么就不适合外出了?”幽兰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初九的宮宴,她必须去!
幽瑜愣了一瞬,目光凝在她小脸上盯了好一阵,道:“那就带一块面纱吧。”
幽兰若点头,心头微凉,他是担心她还顶着与安王府的婚约,露出一张陋颜吗?安王府确实可能降罪呢。
哎,这样的父亲,摊上了,也是父亲啊!
“父亲大人,听闻您对惜若妹妹的婚事已经有了主意?”望着幽瑜离去的背影,幽兰若似随口一问。
幽瑜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你好好安歇吧,这些事为父自有分寸。”
“女儿只是想说,父亲大人已为高官,福享天禄,没有必要再让爱女去做人小妾。”幽瑜已经踏出兰馨苑,幽兰若感叹一句,也不管他是否听到。
嗟叹了一回,幽兰若转身看着修禹问道:“修禹,你说我那个嫡亲的妹妹是个命薄的面相吗?”
“小姐,奴婢不会看相。”修禹老实的回答,接着又道:“不过奴婢看小姐的红鸾星挺亮堂的。安王府的轩世子,有消息了!”
一句话,狠狠的拨动了幽兰若心底的十二根弦,震得她神思飘飞。
这一夜,将是一个无眠夜。
【56】哪堪回首()
莫相府,同一个凉亭,不同的心境。
莫让很憋屈,午膳刚过,陆玉来找他品酒,终于将他从无穷无尽的相亲中解救出来,他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感激膜拜,但要不是陆玉,自己根本不会陷于水深火热,现在自己还要陪他品酒。
品个毛啊品!自己喝闷酒他惬意的煮茶,谁说上天自有公道来的?
“其实我觉得,方少倾给你难堪,你委实不应该拿幽小姐撒气。且不说伤了她的心,万一恼了你,还是你自己吃亏。”嗯,也许这正是方少倾的目的,莫让越想越以为然。
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他自己堵得慌故意给陆玉添堵来的。
“你以为我在吃醋?”陆玉添了一块梨花木在炉中,侧身问莫让。
难道不是?这亭子虽然在煮茶,却弥漫着一大股的酸味呢。话虽如此,莫让还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那你生什么闲气?”
陆玉沉吟,“月儿曾说她有婚约在身。”
“这个人断然不会是方少倾!”莫让肯定道。
方少倾其人,外表温润,温和平易,一副谦谦君子样,实则心中傲气冲天,若他与幽月有婚约这档子事儿,能容陆玉靠近幽月半分?“你为这个气?”
陆玉摇头,莫让能看出的道理他能看不出?“阿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莫让手一抖,杯中美酒洒出数滴,从不怀疑,陆玉就是天生一副好皮囊,好家世,他是上天的宠儿,得幸运之神眷顾,他还失败,谁能称之为成功?
“我不气月儿与方少倾有纠葛,只是想不通她宁愿自己受制于人,也不向我求救。”陆玉自顾道,“甚至,也许她真的有婚约在身,但是她想自己料理,半分也不让我知晓。”
想起当时他就在她一丈之遥,她无法应对的事,亦避讳于他,他心里就堵得慌。
“她确然是这样一个人,你不是早就应该明白吗,这也正是她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凭借,纠结这个,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旁观者清,莫让毕竟看得更通透。
陆玉默然,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啊。
“你这般行事,就不担心会让方少倾有机可乘?”莫让摸着下巴,略略沉吟。
“从前我不知晓月儿对我的情意与对方少倾的情意,如今知晓了,还担心这个,不是让方少倾看笑话?”陆玉轻哧一声,这点信心都没有,怎么放心与这样的女子共谐连理!
“你能如此想,当然是好,”莫让瞥了眼自信满满的陆玉,寻思了一番,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玉,另有一件事大约需要你劳劳神。”莫让叹了口气,神色无奈。
“嗯?”
“你那位未婚妻,惹了点小麻烦。”
陆玉微怔,她?
他将她放在心头多年,遇到幽月后,记挂的次数渐次减少,却并不意味他能完全放下。毕竟是曾经牵扯甚深的女子,他也想过与她携手百年,怎耐天意捉弄!
“你已经见过她了,心中可有计量?”莫让试探道。幽月是他牵的红线,立场早已表明,若是最后闹得鸡飞蛋打,最没趣的就是他了。
届时圣上、公主婶婶、陆伯父,连着那位颇有城府的闺阁千金,一起向他问罪,他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