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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手皆是胆懦如鼠,那就让她再张狂一点吧。
犹豫互看一阵,剩下的那六人中较为文雅秀气的男子终于走出。单论相貌,他应是几人中最顺眼的,但太过文雅的气质,挂在本就秀气的脸上,幽兰若觉得连自己都比他多几分男儿气概。
却听他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在下这厢得罪了,请幽少侠不吝赐教!”
幽兰若挑眉,这人步步谨慎,如临大敌,站定亦不主动出手,而是真的静待她的“赐教”。
心中一动,幽兰若举手作势,仿效昨日陆情轩照着玉小花的动作,挥出一掌。
接着她的对手果然倒飞出去!
心中一喜,她冲过去便要施展格斗之术将他制服,却在碰触到文雅男子的衣襟时,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顾不得再思虑其他,她起身一脚踹在男子的腰上。
她此刻发力的角度与刚才挥出一掌的方向呈九十度直角,原本不指望万如风能从身后暗暗出力协助她,毕竟了无痕迹的作弊已是艰难,众目睽睽之下,万如风又岂能完全自如?
然而,她还是清晰的看到文雅男子被她踹飞,落在擂台下面,滚了两滚。幽兰若眨了眨眼睛,压下脑中的眩晕,一转身狂笑一声,“无能小辈,都一起上吧!”
剩下的五人果真一道冲上擂台,将她围在中间,幽兰若头脑发昏,连立定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更别谈手出虚招了。
但她不出招,万如风要如何帮她夺魁呢?总不能站立不动就解决掉所有敌人吧?
幽兰若心底苦笑不已,这已经不是她现在能操心的问题了。神智渐渐模糊,心中最后一声祈祷,神啊上帝啊我佛啊,但愿这几人没有虐尸的癖好!
【19】送入洞房()
当幽兰若再次恢复意识,身下是轻柔绵软的触感,不是冰冷的泥土,不是坚硬的木板,也不是裹尸的草席。她还活着!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红,红色的帐顶,红色的锦被,红色的床褥,红色的枕头,屋内一应器物皆是喜庆的大红,挂着锦红飘飘。一堆大红喜烛簌簌滴泪。这是新房?
往下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穿戴早已换过,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直挺挺的躺在红木大床上。这让他想起了待宰的羔羊,以及砧板上的鱼肉。
怅然之际,心底又升起一抹遗憾,自己第一次穿喜服,竟然不是为陆情轩而穿。日后她和陆情轩拜堂时,她算不算二婚?
“哐当!”
一声撞击声打断幽兰若的遐思,这是木门开合的声音。
她微微转过头,目光向外看去,却见偌大的新房一个人也没有,空旷至极。盯着屏风看了半晌,也没听见脚步走近的声音。莫非听错了?是风吹窗棂的声音?
“怎么?期待着谁来吗?”幽兰若一脸失望的表情正好落入梁上陆情轩的眼中,他忍不住出言嘲讽。
听见熟悉的声音,幽兰若视线微转,看清梁上之人,心底大喜,脸上谄媚道:“好哥哥,我期待你来呀,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情意,没抛弃我!”
陆情轩轻嗤一声,言语中的讽刺之意更浓,“好弟弟,在新房里牵挂新娘以外的人,您的心胸真是宽广啊!”
“扑哧!”一声,幽兰若心情大好,陆情轩这是在吃醋吗?
正欲翻身坐起,却突然一阵眩晕传入脑中,动了动身体,幽兰若发现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对了,她是中毒失去意识的,这是余毒未清?
“嗯!”幽兰若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调,伸出双手对着陆情轩展开,眸中是盈盈若水的柔情。
“哼,”陆情轩冷哼一声,从梁上跳下,走到床前,将她打横抱起,“你的身体过几日才能康复,所中的毒除了让身体绵软无力,并无其他伤害,若强行用药,反倒会伤害身体。左右不过几天,且忍忍吧。”
“嗯。”幽兰若点头,是药三分毒,能靠自己身体新陈代谢化解,宁可多费些时间也不可图便捷用它法毒害身体,又问道:“我失去意识也将对手解决掉了吗?”她无法想象那副英勇的场面
陆情轩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在你身子倾倒之前,万如风已经用深厚的内力解决了四人。”
“那还有一个呢?”怎么只有四个?
“在你倒地之前我及时赶到,将之毙命。”陆情轩清淡的口气似处置的不过是碍眼的蝼蚁。
幽兰若沉默,这就是冷兵器时代人命的不可保障。弱肉强食,意气相争,胜者为王。
沉默间,陆情轩已经抱着她出了新房,门外是一大群仆从侍立一旁,看见他们立即迎了上来,左一声道喜,右一声恭贺,簇拥着他们往外走。
幽兰若有些转不过弯来,她醒来见新房内空无一人,陆情轩是趁着空档进来带她跑路的呢,可是新房外面竟然候了这么多人?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想着问了出来:“我们去哪儿?”
“去拜堂!”回答她的是三个字。
“所以,你这是送我去跟别人拜堂?”幽兰若沉默一瞬,将思绪理了理,大约是她中毒让她先在新房休息片刻,醒了再去行拜堂大礼。
陆情轩听着她这话怎么硬生生听出一股刺耳的意味,瞥了她一眼,目视前方,平淡道:“如果你有力气行走,也无需我送你了。”
握着陆情轩衣襟是拳头紧了紧,幽兰若沉默了的任陆情轩抱着她向万家厅堂行去,如果去的是安王府的厅堂该多好啊,如果和她拜堂的是陆情轩多好啊!
偏偏陆情轩竟然成了送嫁的娘家人!世事真好笑。
“陆情轩,我这身喜服是你帮我换的?”幽兰若突然出声询问道,如果是别人,不免会发现她是女子之身。
陆情轩点头,“嗯。”
“陆情轩,你真大度!”幽兰若撇撇嘴,三分讽刺七分赞扬,“可以亲手将心爱的女子送到别人的喜堂上,和别人拜天地。如此平静如此平淡!似,理所应当!”
在幽兰若说出“心爱的女子”五个字时,抱着她的那双手颤了颤,不过一瞬,又恢复平静,仿佛只是她的错觉。陆情轩沉默着,没有答话。
“如果换作我,让我为你穿衣束发净面,打扮喜庆去迎接新人,即便新人是个男子,我也绝不能做到。”幽兰若神色真诚,心中却在寻思,她记得初相遇,不,重逢时,莫让那小子可是对陆情轩有几分心怀不轨的意味。看来她回去得好好整理整理陆情轩身边的有可能突变成桃花的乱枝了。
陆情轩狠狠的瞪了幽兰若一眼,看见她一脸真诚肺里又是一股闷气。半晌,冷冷的发出一个鼻音,“哼!”
幽兰若不明白陆情轩生哪门子气,她实话实说而已,她悍妒难道他先前不知?
摇摇头,不再说话。
陆情轩径直抱着幽兰若进了万家的宴客大厅,大厅内等候的已有数百人,万如风一身红袍,立在当中,端得是华贵清丽,一望倾魂。她目光凝在陆情轩抱着的那人身上,轻轻飘出几丝柔情。
“怎么回事?”走进了,才看清陆情轩抱着的人脸上覆了块轻纱,万如风皱了皱眉。
“他中了毒,我帮他解毒。”陆情轩轻描淡写道。
万如风犹自想不通解毒和把脸遮起来有什么关联,她老子已经十分不耐的开口了:“来了就快点拜堂吧,拜完堂送入洞房!”
万如风嘴角抽了抽,他不乐意未来女婿,不想看见碍眼,但这催促得,仿佛他多希望快点把女儿嫁出去似的。当下难得计较,依言行礼。
“一拜天地!”
江州万家的宴客大厅一道浑厚的嗓音传出。
新郎身中奇毒,行动不便,由他兄长抱着代为行礼。先是向外对天地三拜行礼,接着回身对万家主行礼三拜,最后二位新人相对躬身,三拜。
一声“礼成”,接着“送入洞房”。
从始至终,陆情轩一直将新郎紧紧的抱在怀中,代为行礼,众人知晓他是新郎长兄,弟弟行动不便之下,如此行事,也无不可。
此时拜完天地,他抱着新郎转身向外走。这让没能闹得新房的一群人难免抱憾,心底寻思着,这洞房总不能让兄长代替吧?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后交头接耳的论谈开来。
万如风扫了一眼开始窃窃私语是人群,大红衣袖下的粉拳握了握,将要踏出大厅门槛时,突然一出手,向陆情轩击出一掌,陆情轩慌忙躲避,却没想到她这不过一招虚招,为的是抢他抱着的人,听她道:“我的夫君还是我来抱着吧!”
轻纱揭开,新郎的面容顿时现出,万如风一声怒喝:“你是谁!”回答的她的是寒光一闪,冷剑刺出。
她双手抱着刺客,无暇格挡,此时即便及时扔出也不免受伤,但她却是冷笑一声,掌中发力,一股排山倒海在巨力从她身体溢出,直直将刺客打飞出去。武功达到一定修为,运力无须招式,全身皆可为武器。
陆情轩讶异,万如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
万如风一挥手,顿时涌出无数护卫,宴客厅内的众人陡见这一变故纷纷议论开来,好事者立即要出来助阵。万家主及时冲到门口,将一众江湖侠士堵在门内,“家务琐事,各位见笑!”
“好个卑劣的兄长!我夫君呢?”万如风凌厉的瞪视。
陆情轩好整以暇,“刚才我们已经拜堂行礼毕,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吗?现在,可该入洞房了!”
“胡说!你分明是代你抱着的人行礼!”万如风怒目。
“哦,我抱着的人,在那儿!”陆情轩伸手一指,刚才那人被万如风打飞,在地上滚了两圈,现下将将站起,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想与他入洞房?”
万如风眼底的怒气翻滚不定,死死的盯着陆情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须臾,退后一步,一招手,“拿下,生死不论!”
万家主心中其实挺中意陆情轩这个少年的,欲要阻止,却在接触到女儿冰冷至极的眸子时哑了声,一耽搁,护卫已经和陆情轩交上了手。两方顿时交战在一起。
星夜,江州城外的旷野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呼啸,向着前方的山脉飞速靠近。平坦的旷野上,急速行驶的马车似一只皮球翻滚。
幽兰若翻转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一边思忖着再见到陆情轩一定要让他把这个冒失的车夫解雇掉,一边使出积攒良久的力气掀起车帷一角,准备将车夫好好训斥教育一番。
“你……”
然而,在幽兰若掀开车帷,发出第一个音节,夜幕洒下的点点星光和冰寒如剑的眸光一同映入眼帘时,她一连串酝酿颇久的训斥和责备,悉数卡在嗓子里。
【20】以身诱敌()
幽兰若干干的笑了两声,脑中思绪飞速转动,先前陆情轩抱着她走到一处拐角利用视线死角,灯影交错,硬生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偷梁换柱。她被他扔出去其实并未看清接住她的人是谁,黑暗中她直接被扔进马车,之后一路疾驰。
所以先前接下她的人是否是此时的黑面少年她真不能确定。
如若是,她只能慨叹陆情轩果真神通广大,暗棋埋得这么深,与万如风如影随形的少年竟然是他的人!
如若不是……她还是祈祷是吧,否则她也太悲催了。竟然遇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思忖着,幽兰若轻轻开口,眸光盈盈转动看着少年问道:“呵呵,话说我们见面也有数次了,还未请教英雄贵姓,如何称呼?”
少年看了她一眼后早已转过身去,仔细的驾着马车飞速前进,听见幽兰若的询问,他头也不回的吐出两个字:“龙懿!”
幽兰若在脑海中将这两个字过了一遍,她发现她的江湖知识匮乏得可怜,一边想着有空得好好科普一下,一边继续套话:“好名字!诶,你跟随万如风多久了?”
“七八年了吧。”龙懿回头奇怪的看了眼幽兰若,顶着一辆冷脸,倒是如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幽兰若心中顿时沉了沉,陆情轩有如此未卜先知?
夜风寒凉,呼啸刮在脸上,寒意阵阵升腾。幽兰若放下车帘,遮掩一脸的深邃。闭了闭眼,不得不接受折腾半天还没跳出砧板的事实,“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但心底仍有一丝寄望,也许陆情轩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彼时情况危急,陆情轩只说让她脱身后立即离开江州,却未交代逃亡路线。
“去做诱饵!让敌人以为有机可乘,将他们引出洞,而后一网打尽之。”隔着车帷,龙懿阴森森的声音在外响起。
幽兰若惊得一坐而起,片刻又因身体乏力在疾驰的马车中无法平衡身子重重的栽倒,后背和木板亲密接触的声响在车轮轱辘声中清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