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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是会改变的,当一个人惯用武力来解决一切,他就会依赖武力,以至于不用脑子。
这是吕余的短板,也是吕余的缺陷。
这间酒楼的菜价虽说是贵,但这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是唇齿留香,吕余边吃边端着那封书信,偶尔看看窗外。
咣当!
在幽静的小酒楼当中,这一响动更是清晰的传进吕余的耳中,鬼使神差地,吕余扭过头顺着栏杆望了下去,但见一个长相平凡,身穿麻衣的男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抬起头望向吕余方向。
双目对视,吕余莫名地笑了。
为何?只因来的,正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贾诩,贾文和!那可是如假包换的天下顶尖谋士!
后世对于诸葛亮天下无敌曾有过激烈的争论,其中能与之争锋的谋士,除了郭嘉,还有就是他,贾诩贾文和!
其地位,其智略,不言而喻。是当之无愧的顶尖谋士!
他来做什么?
尽管心中有疑问,但是拉拢谋士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下意识的举动,吕余挥手说道:“文和,来这里!”
这句话也只是吕余下意识说出来,对于贾诩能过来,吕余也没抱多大期望。出乎意料地,贾诩竟然真的向吕余走来!
贾诩虽然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脚下的步子已经开始向吕余挪动。
在吕余惊讶的眼光当中,贾诩来到吕余对面,施施然坐下,端起了一杯米酒,毫不见外地就往嘴里递。
咂口品了品酒,贾诩瞄了眼吕余手上的书信,徐徐说道:“吕将军有礼了。”
“先生有礼。”面对贾诩,吕余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尊重,拱手行礼。
“嗨,将军多礼了,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担得起将军如此重的礼节?”贾诩一个侧身躲过了吕余的行礼,然后指着吕余手中那封信道:“将军,我看您端着这封书信好久了,可是有何不解?若不是不介意,在下愿为您分忧。”
“倒也没什么,帮我看看吧。”吕余将信交给了贾诩。
贾诩只是扫了一眼书信,便又还给了吕余,嘴里笑道:“将军,把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您就知道何意了。”
吕余拿过书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快马当加鞭。下马须当心。聘马如聘妻。礼节不可废。
初时吕余还以为这只是貂蝉告诫他骑马的安危呢,这一看,赫然就是四个大字:快下聘礼!
吕余老脸一红,但见对面的贾诩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贾诩忍着笑说道:“放心将军,这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最好如此!”
旋踵两人相视大笑,贾诩以袖覆脸笑道:“将军,这女子倒是好生有趣。”
“恩,是个野丫头,哈哈哈。”
两人一阵大笑,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吕余一看,这是个拉拢贾诩的好机会,于是频频敬酒,贾诩为难道:“将军,在下不擅饮酒,可否不饮?”
“先生此言差矣!这酒你必须得喝!你且听我一言。”吕余撇撇嘴,眨眨眼,语气狡黠地说道:“先生师弟刘贤在我处,先生之敌李儒也是我的敌人,先生你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说对不对。”
“哈哈,将军此言,倒有几分道理。”贾诩毫不遮掩眼中的期待。“将军还有何高见,一并说了,今日我贾某就看看你如何说我饮酒!”
“嘿嘿嘿,先生,听我一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贾文和,吕奉先,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白的将进酒是吕余最喜欢的诗句之一,不仅倒背如流,还能击筷大唱,这一唱引得贾诩兴致大起,用筷子敲击小碗应和,一时间竟无差错,一曲歌罢,贾文和鼓掌大笑。
“好!好!好!”贾文和连道了三声好,眼神中的欣赏简直是不言而喻,大笑道:“将军这一席话非诗非曲,却听起来韵脚颇足,当真是文采斐然!不知将军此为何诗?诗名为何?”
“此诗名为,将进酒!”吕余举杯大笑,“来!将进酒,杯莫停!”
“好!就冲这个将进酒,在下就陪你不醉不归!”贾诩罕见地举杯大笑。
也许是年纪尚轻,此时的贾诩还没有毒士不笑不语地低调气派,两人举杯就是一顿喝,只喝的是一瓶又一瓶,一桶又一桶。
酒桌上认朋友,这一顿酒喝得也不是没有收获,两人是越喝越高兴,越说越投机,大到国家大事,小到鸡毛蒜皮,统统聊了个遍。
不得不说,贾诩对汉室的见解,简直用一句话就形容的恰当无比:大夏将倾独木难支。
不愧是顶尖谋士,就算是贾诩在酒桌上言及天下三分之计吕余也不会有丝毫的诧异。
吕余那酒量,能一直喝,倒是贾诩有些撑不住了。
三巡过后,贾诩的脸庞红的宛如朝阳般,竟带一些紫色,显然是喝高了。
“不能喝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倒是险些忘了正事!”贾诩放下酒杯连连求饶,忽然,贾诩看了眼四下无人,店小二也跑到后院休息,于是,贾诩凑近了吕余,压低声音说道:“奉先,实不相瞒,我是跟踪你而来,有要事相告。”
“哦?跟踪我?”吕余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么大洛阳城,想偶遇还真是有些困难。于是吕余笑道:“文和有事但说无妨。”
“有两件事。”贾诩伸出了两根手指,声色具厉,“奉先,第一件事,便是请你,撤掉洛阳城的治安部众!如若不然,大事休矣!到时你追悔莫及!”
这第一句话,就使得吕余脸色大变,连忙询问道:“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吃了口菜,旋即整理衣衫,侃侃而谈。“奉先你觉得,董卓势力如何?”
“我虽能呈一时之快,但其非我能剿。”吕余很自觉,他能够在洛阳城维持治安与董卓作对,全因董卓不想与他作对。董卓有甲兵无数,良将过千,黑熊精锐更是所向披靡,吕余能与其争锋,但想要消灭董卓势力,仅靠逾万狼骑营,是远远不够的!
说句实话,若不是吕余本身实力天下独步,之前与董卓一战,董卓早就剿灭了吕余!董卓之所以放过吕余,全是因为看中了吕余这名虎将!
“奉先倒是有些眼力,不错!董卓其人如何,暂且不提,但是李儒为其策划军众,得羌族之援手其势可谓滔天,便是这天下诸侯,也无一诸侯能与之抗衡!董卓其人可谓国贼,人人欲杀之以图后快,当今天下之事,汉室衰败,欲除董卓,当如何?”
吕余有些诧异地看着贾诩,这还是那个史书里的贾诩吗?如此侃侃而谈!想史书里的贾诩,那可谓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何其狡诈,认主无数,可出谋寥寥无几,今日为何如此怪异?
难道…
吕余看着贾诩脚步虚浮,瘦脸红紫,心里得出个结论,“看样子是喝高了啊!”
当下吕余也不打算插话,任由贾诩侃侃而谈。不得不提一句,贾诩到底是贾诩,即便是喝高了,他说话的声线依旧很低,低到吕余都很难听到,如此低的声音,当真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他人知晓。
“城中之人休想对付董卓,莫说是有王越不离左右,便是其府中上千黑熊精锐,也难以应对!只得引外兵以对董卓!为今之计,是有一高士出城,携骄令以号诸侯,众诸侯共伐董卓,方有一线转机!”
“好!”吕余当场叫好。
贾诩这一席话,可谓是预测了史书上之后发生的事,顶尖谋士名不虚传!
贾诩脸一黑,注视着吕余,声色俱厉地说道,“那奉先所为为何?保护洛阳城治安?我且问你!你可知,诸侯联军出军当师出有名?这洛阳城百姓的治安,必须撤走!否则,董卓的罪名不够!”
“如果董卓没有坐实残暴百姓的行为,即便是骄令,也无法令天下诸侯为之集合扛董,如果董卓没有坐实残暴百姓的行为,即便是联军成功打败董卓,董卓也能逃走!”
在古时,残暴百姓,便是莫大的罪名,即便不能使诸侯军更有凝聚力,也会使董卓真正的千夫所指,违背道义。残暴百姓可谓是压死董卓的最后一根稻草,意义非凡!
贾诩这番话,在吕余的耳中听起来可谓是字字诛心。
“真的,要撤走治安吗?”
第九十三章 袭击()
“真的要撤走治安吗?”吕余心下一凝,此时正值危乱之际,正如贾诩所说,残暴百姓这个罪名,董卓必须要坐实!自己做的也许是善事,但董卓若是只有行伊尹霍光之事,霸占朝纲,这些罪名虽重但还不足以到颠覆董卓的地步。
在古时,百姓的地位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若是百姓都反抗董卓,那董卓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千夫所指!
最重要的是,历史上的董卓便是如此,熟知历史也是吕余和曹草的依仗,若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就像蝴蝶效应一般在历史的长河中掀起波澜,会产生更多的变数,这也是吕余不希望看到的。
保护百姓和维护吕布的威名对于吕余来说同样重要,这一面临抉择,吕余犯了难。
保护,还是不保护?
贾诩一看乐了,好家伙,还真是个仁义的主?一看吕余还有些动摇,于是添了一把火,“奉先何其愚也,你看到的只是洛阳城的百姓,全天下的百姓呢?董卓掌权,如今天下大乱,黄巾余党肆虐,叛贼四起,这些董卓都不管!只有诸侯联军入境,才能定大事!”
这是赤果果的牺牲,但是在面对咄咄逼人的贾诩面前,吕余选择了妥协。
“好,就依你一言。”吕余最终怏怏做了决定。
贾诩见吕余答应也不见喜色,只是袖子一拂,旋踵一脸正色说道,“奉先,还有一事要告予你知晓。”
“请讲。”吕余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想必奉先已经知道了谋士天赋了吧?”贾诩发问,见吕余点头,便自顾自说道,“那奉先可知,李儒的谋士天赋为何?”
“他的谋士天赋是蛊惑,他可以蛊惑有野心的人,或者是蠢的人,比如刘协,比如董卓,比如你和丁原…”
“够了!”吕余沉着脸大喝一声,旋即指着楼梯说道,“文和你醉了,该走了。”
见吕余似有不悦,贾诩也只好告辞,挽衣角起步子,步履轻盈下了楼,哪有半分醉酒模样?
出了酒楼,贾诩抬眼瞄了眼酒楼,嘴里叹息不止,“竟无争天下之志,怎称雄主?可怜这洛阳百姓~~哎,不过,若是天下不乱,怎出子房?”
与贾诩这一席话,说得吕余是心乱如麻。不管怎样,吕余最终的决定都是选择了撤走治安,哪怕是忍痛,他也要撤走,不为别的,若是历史改变,那虎牢关一役也不会出现,这是吕余无法容忍的。
也许可以通过别的战役来扬吕布的威名,但是虎牢关,绝对是吕布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作为吕布死忠粉的吕余,绝对不能容忍它消失!
吕余自顾自地大口喝着酒,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他很烦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变了很多。
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冷静,不再像从前一样睿智,变得只会用武力来解决一切,甚至连那种粗浅的离间计都能对他奏效,再加上如今未能保护洛阳百姓。
百般烦恼袭上心头,缠绕攀爬,挥之不去,斩之不断。
很快,吕余的脚边就七零八散的堆积着一堆酒罐,当吕余酒停之时,恍然抬起头顺着窗户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天色已然渐黑,周围围着好几个店小二,一个店小二见吕余醒了,便回过头唤道:“老板,他醒了!”
吕余再看时,一群店小二分开,一个满面红光的胖老翁走到吕余面前,那老头穿着一身油光湛湛的布衣,乍一看就像厨子一样,可仔细一看,那浑身地精气神都不亚于小伙子。
胖老翁笑眯眯地注视着吕余,语气和蔼可亲,“你就是,那个狼骑营的将领吕布吕将军吧?”
“恩?”吕余一惊,难道自己的名气已经名扬洛阳了?“正是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