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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这时还不知大祸临头,只当是给李澄清戴绿帽子一事被他人察觉,见子仁救下自己一命,急忙哭喊道:“丁大人啊,我不是东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劝李大人放过我吧,什么药引之类的只管拿去,只要留我一条狗命就行。”
可是子仁并不回话,直接出手卸去李云的下巴,跟着狠踹其面门几脚,将他这一嘴的牙齿尽数打落。趁着李云一嘴鲜血,疼得满地打滚的工夫,对李澄清说道:
“李大人这点牙齿拿去研磨成粉,用无根水冲服,可保你性命无忧。此后禁欲修养三个月,阳跟方可复生,之后再多服食一些固本培元之物,日后定能生龙活虎。至于这对狗男女,大人现在可以自行发落。对了!这说好的军户何时能够调拨到我帐下?”
李澄清心知自己的病情日后还需子仁帮着调理,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挑选军户,子仁临走时还派人送来了百两纹银以表谢意。送走子仁后便开始施行家法,李兴先是被处以宫刑,随后和小妾一起被乱棍打成了肉泥。
子仁带人回堡后担心节外生枝,在有财等人一再追问下仍旧对此事闭口不提。虽然子仁不肯承认,大伙都明白李澄清这怪病定是拜他所赐,心中对其敬佩不已。
子仁回堡后就马不停蹄赶去视察土地,一番查看下来,发现这被李澄清侵占的土地很是肥沃。但因田赋过重,加上堡内兵丁逃籍严重,无人愿意耕耘荒芜已久。
便依众人上一战的功劳大小,将其中近千亩的田地封赏下去。堡内军户人人有赏,一时之间欢欣鼓舞。为防崔得胜、韩世勇二人将此事外泄,每人多赏良田五十亩,两人得了这天大好处自然牢牢守住了口风。
子仁又在边墙附近的土地中划出百亩适合牧马的土地,交给王学道作开设马场使用。王学道这几日虽是有伤在身,不过劲头到是很足,已经和唐要顺一起从缴获的战马中选出了二十匹充作种公母马,其中不少还是战场负伤过的马匹,经过二人救治如今以无大碍。
见两人人如此上心,子仁便在马场旁选了一处荒废的墩台。又从堡内拨出了五户人家,交由王学道、唐要顺统领驻守在此,平日里三分屯田,七分牧马,粮草若有不足由堡内调拨。为了提防蒙奴入侵,着手将墩台改造为空心敌台,敌台分为上、中、下三部。
下部为基座,搭建时底部四周刨槽,用大条石填平后加铺青砖。基座高度与城墙顶相平,从下到上按逐渐收小,中心用小石块和夯土添实。基座顶部平铺三、四层青砖,最上一层用方形砖错缝平铺。整个基座骑在边墙之上,为了便于作战敌台七成凸出边墙外,三成在墙内,
中部为空心部分,用砖墙和砖砌筒拱门承重,外部包一层厚砖,内部加木柱和木楼板承重,形成较大的室内空间。以供士兵驻守,存放粮秣和兵器。上部为台顶,中央筑有楼橹,供驻守士兵遮风避雨,另设烟台供燃烟举火报警。
三层之间开有孔洞洞,利用绳梯、木梯连接。中部空心部位,每面各开三个箭窗,用作放箭杀敌。一旦发现敌人侵入,则层层死守等候援兵到达。为了便于防守,墩台内配碗口铳一门,三眼铳两杆,墩丁每人弓一张、盔甲一副、刀一把、箭三十支。另有旗帜、软梯、炮石、火药、火箭、狼粪、牛粪、柴草等若干。
辽阳附近就有李家所开的石场和砖场,所需材料直接拿着李府的腰牌前去采买。为了保证敌台坚固,子仁特意命人将夯土予以日光曝晒,藉以除去内中所含碱质。在施工中用热水和泥,再添加一定数量的沙与石灰形成三合土,使土质匀润,夯打时可将泥土中的细小空洞与缝隙减至最小,以加强墙垣的密实与坚固性,可达到刀锥不入的程度。
不过如此一来费时甚巨,子仁发动堡内兵丁用三天时间才将墩台大致改造成形。王学道看着这崭新的敌台,也是欣喜不已,和唐要顺一起拿出银子,买了两头大肥猪款待出力的兵丁。
借着大伙吃着正欢的时机,子仁宣布:堡内所有军屯从今日起只收两成田赋,如果一户开垦田地超过两顷,则降至一成,三顷以上免征田赋和差役。堡内的差役,也全部安排在农闲时,用来鼓励麾下兵丁们抓紧屯田。
堡内兵丁听闻后,各个是热情高涨。不过此时堡内男丁仍显不足,算上伤愈归队的男丁不过六十人上下,加上老弱妇孺,勉强能够照料五千亩上下的田地。
长宁堡附近和河网密布,上等的水田就达三万多亩,加上中田不下八万亩。正当在子仁看着大好田地荒废,心痛不已时,李澄清已经派人将这军户调来。这次李澄清可是万万不敢糊弄子仁,三十户人家中合计有男丁七十多口,另有男童二十余名。
更让子仁开心的是,从辽阳带来的一队家丁在自己的屯田政策鼓励下,纷纷拖家带口的赶来投奔,又带动了身边不少亲友。两相合计下来,新增男丁一百二十人。
反正这长宁堡内十室五空,子仁便将这些丁口安置在城内,新编为一个百户,由周大岐统领。
为让新来兵丁归心,子仁发给每户安家银二两,粮五石。同时计丁授田,每丁发田良田五十亩。子仁暂借给每户耕牛一头,一旦照料不当至耕牛死亡需要照价赔偿,但如果产下小牛犊的话,全部算作军户自有,勉励大家多加繁殖。
未免堡内原有屯丁抱有怨言,新来的军户田赋加至三成。尽管这样,还是比辽东镇其它屯堡低出近一半。而且每耕种满一年还可降低一分,新到的军户们对此并无异议。
正当子仁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时,佟大方偷偷跑来求见,在子仁耳语了几句后便匆匆告辞。子仁满脸深沉的叫过一众家将,饱含愤怒的说道:“本官不愿枉伤人命,没想却是慈心生祸害,大家今晚回去把刀都给我磨好了!”
(长宁堡的土地资料可以百度唐马寨镇)
第一百零五章 作死的佟家()
佟大力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告,被子仁处死的佟大方有个亲弟弟佟大地,是辽阳城内定辽后卫的一名千户。佟大地听闻哥哥全家残死,对子仁一直是怀恨在心。
这几日子仁四处招揽丁口入堡开垦土地,引得被强迫迁出堡外的部分佟家人心有不满,便暗中派人和佟大地串谋,筹划明日一同闹事为难子仁。佟大力见识过子仁的狠辣手段,并不愿意牵扯其中,担心日后被子仁迁怒,暗地里前来报信。
见这群女真鞑子还不老实,子仁当即开始安排属下应对。佟家墩男丁不足十人,还有佟大力作为内应,成不了什么大事。让唐要顺带着台里的丁口,外加雷铁蛋、李永芳、崔小勇那队少年兵从旁监视,出堡后直接将他们围了便是。
丁有财、丁守铁二人带兵镇守长宁堡,以免堡内有人和佟家合谋借机闹事。担心佟大地毁坏堡外的良田,子仁亲自统辖余下人马出堡迎战,埋伏在佟大地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对手自投罗网。
佟大地为兄长报仇心切,转过天来一早就领着两百多人手从辽阳城发兵。佟大地待人苛刻,平日里经常克扣部下的粮饷不算,大清早的连顿饭都不让手下吃饱。尽管佟大地领着十来名家丁一再催促,兵丁仍旧拖拖拉拉,到了中午才赶到长宁堡东南面的二太子河边。
“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给我拿出点精神头来,听说这丁守明富得流油,这小子就犯后定能搜刮出不少钱财。帮我报了这杀兄之仇,事成之后每人赏三钱银子。”此时佟大地已经远远的望到了长宁堡,见身后的兵丁一个个有气无力,唯恐等会误了大事,开出了封赏鼓舞士气。
听到有赏钱,兵丁们这才拿出几分力气,在佟大地的带领下准备过河。这时节河上的冰面已经逐渐融化,只得通过河上仅有的一座小桥通行。
佟大地刚领着家丁走过桥去,就听得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小桥应声垮塌。连带七八名桥上兵丁一同跌落冰冷的河中。佟大地还在手忙脚乱的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铳炮声响,紧跟就有伏兵迎面杀来。
子仁早就让人在桥上动了手脚,领伏兵杀出的同时高声喝令道:“兄弟们杀啊!若有胆敢反抗的格杀勿论,只是小心别伤着马匹。”
佟大地这才知道中计,见子仁一方来势汹汹急忙组织家丁准备迎敌。并大声呼喊着河对面的爪牙过来增援,可是对岸的兵丁无人统领,早已是人心大乱,不愿为了几钱银子冒死效力,听到炮响后就四散而逃。
佟大地的家丁中本来还企图顽抗,但是被子仁这边撂倒几人后,就纷纷下马请降。佟大地见大势已去唯恐被俘,顾不得河水寒冷刺骨,和两名亲信玩了命的游过河去。
子仁见这佟大地这混账东西逃得如此狼狈,本不愿意再费力追赶。却看到河对岸突然冲出了几骑人马,为首一人在马上张弓放箭,一箭就射中了佟大地的狗腿,随后压着这罪魁祸首来到子仁面。
原来是马时楠料理好兄长的丧事后来赶来投奔子仁,上一战中马时楠杀敌不少获得赏银不菲,加上马桂的抚恤银已经算是小有家底。荣升所镇抚后,便花钱招揽了几名儿时的玩伴充作家丁。正好俘获了佟大地,又立下一功。
此战打得对手措手不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解决了战斗,长宁堡的兵将毫发无伤。子仁命人将佟大地一行的马匹、兵刃、盔甲外带身上的银两,全部搜刮一空后就将他们赶走。留下部分人手修缮桥梁,率着大部兵马转奔佟家墩而去。
听到铳炮声后佟大力便依昨日和子仁商量好的,随着墩内男丁一同出发,妄图和佟大地合兵逼迫子仁就犯。可是刚走出墩台没多久,就被王学道等人团团围住。
几名带头的佟家男丁见对手大都是十来岁的孩童,本还想着负隅顽抗。谁知先是被雷铁蛋、李永芳提铳击毙两人人,剩下的也被唐要顺、崔小勇领兵合力斩杀。见带头的都以战死,被裹挟而来的男丁再也无心抵抗,尽数跪地而降。子仁带人抵达后,佟家人早已被捆扎严实,听候子仁发落。
子仁见到这群鞑子后,当即训斥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斗胆联合外人与本官作对。传令下去!主犯一家拉出去满门超斩,胁从男丁全部断去一臂,连带着家人赶出堡去。”
“丁守明有本事冲着我来!”正当佟家人被子仁吓得瑟瑟发抖时,佟大力高声叫嚷到。见子仁眨了两下眼睛,接着说道:“丁大人,作乱的首犯以死,还请大人放过墩内的无关人等,大人若是还不甘心,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就凭你!”子仁为了把戏演足了猛然提高嗓音说道:“佟大力!本官见你是条汉子,只要舍得为此事抵命,本官可以放佟家墩的人一条生路。”
佟大力饱含热泪的看了父母妻儿一眼,义正言辞的回道:“我是这佟家墩的墩长,治下不严本就是死罪一条,还望大人日后善待我的妻儿。”说罢后就闭目不语。
“好个佟大方!本官敬你是条汉子留你一命。看在你忠干义胆的份上,除了这首犯的家人尽数逐出墩外,余下人等罚俸三个月。”之后便命家丁将主犯的遗属赶出治下。
佟家墩的民众见佟大方冒死救下自己一命,对其大为敬佩听从其劝解,再也不敢和子仁作对。子仁这一战得了不少好处,也太过刁难佟家墩余下的军户。
此战又缴获了不少马匹,子仁便以马时楠、王命硬为首,在堡内招募起了一队马兵。随即筹划起了如何兴修水渠,好多灌溉一些土地,不过最近招揽人丁耗费银两甚多,手头十分拮据。
正好马时楠跑来说胡玉昆有书信带给子仁,子仁看完后当即笑逐颜开。
第一百零六章 盗墓筹饷()
这胡胖子升任千总之后并不知足,想着广募家丁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是这镇远堡土地有限,胡玉昆积攒下的财力不足以支撑起他的雄心壮志。正好前几日手下军户在黑山上打猎时,偶然发现了一处古墓的墓门,这胡胖子便打起了抛坟掘墓的心思。担心古墓内情况多变难以应对,便邀子仁共同下手。
子仁心知辽东一带有不少辽代的墓穴,虽然的大明律命令禁止发掘坟冢。只是为了墓内的陪葬品,一时也顾不得这么多,反正这契丹人的钱财大都是从我汉族手上掠夺而来,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当即拉着丁守铁一起打造了几把“洛阳铲”,又叫人找来了几根有韧性的木杆随身带好。到时凭借洛阳铲半圆形的筒状铲头可打入地下五六丈,再通过对带出的土壤结构、颜色和包含物的,便可判断出这古墓的大小和内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