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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岂能似饮酒般简单,甄稳想了不下九种方法,却没有一个真正可行。
除非,以更大的损失来赌老罗会被活着救出去。活着救出的难度,似比登天还难。
小岛一雄喝点酒话就多了起来,当然没有一个涉及到宪兵队的内容。
“甄稳君,你听说过左手吗?”
甄稳摇头:“左手什么意思?”
甄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憨二宝说的,当时有76号人在近前没有多问。此刻听小岛一雄提起,心中不免感觉诧异。
憨二宝听不懂日语,依旧自顾自喝酒吃菜。
“哈哈,甄稳君,左手只是个外号,别人赞他是神枪手,据说,他右手百发百中,在一场行动中右手被炸断,从此没人在知道他去了何处。”
“他的左手难道也练成了百发百中?”
“甄稳君,正是这样。我大日本前线第一枪手岩田顺吉,不知在哪听说左手躲在上海,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较高下。但遗憾的是,一直没有左手的踪迹。这人就好似雾,飘荡在四周。”
“这个岩田顺吉岂不是白跑一趟?我最仰慕勇士,可时间过去了很久,应该早已回去了吧。无缘相识啊!”
“没有回去,他在附近寻找半年多,今日方回到宪兵队。他很自由,也许会呆上一阵。所以,甄稳君还是有机会见能见他一面。”
甄稳听完感到头疼,他说的岩田顺吉必然不是那种只会打死靶,又号称百发百中的人物。刚才所言就是想知道岩田顺吉去向。
虽然甄稳没见过岩田顺吉的枪法,也未见过左手的百发百中,但他见过军统杀手莫孤独的枪法,那简直是神出鬼没。
小岛一雄说的岩田顺吉,但愿不是这类人物。
再则,即使岩田顺吉不如莫孤独,可他的枪法至少也比自己强很多。
这样的人物就在身边,即使以更大的伤亡去赌营救老罗,也没有半分把握。
甄稳内心翻滚脸色却不变,喝干酒又给小岛一雄满上。
“小岛君,左手长得什么模样?”
“我只是听说,此人身形消瘦,左额角有一个包,年纪大概四十多点。其它的,就无从知晓。”
小岛一雄很有分寸,酒喝的恰到好处不再喝。
三人走出西餐厅,夜色、晚风、远处霓虹。
“小岛君,告辞,告辞”
轰
远处传来爆炸声,相距甚远若是寻常枪声根本听不见,炸药的声音在此听来不大,但也足以让军人知道那是爆炸声。
小岛一雄快步跑到车前,钻进车里立刻向宪兵队驶去。
憨二宝遥望看不见的远处,说:“那是爆炸?”
甄稳没有回答,佐藤安健的话犹在耳边,今晚将两人押送军部。爆炸声正是去往军部的道路,看来是冲日军押送的卡车下的手。
“二宝,回家。”
“不去看看?”憨二宝心中好奇。
“不去,那里很危险。”
两人回走,走到半路甄稳观察四周见无异常,低声问:“二宝,左手长的什么样?”
“脑袋有个包,没有右手。”
“二宝,左手和你岁数差不多吧,长的很胖?”
甄稳特意把岁数说小,将瘦说成胖,看看憨二宝和小岛一雄说的是否同一个人。
憨二宝直晃脑袋:“不对,不对,他满脸胡子饿的很瘦,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憨二宝和小岛一雄说的人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甄稳就觉得不可思议,憨二宝是如何杀了左手?枪法自然不可能胜过左手,想必是拧断脖子致死。
“二宝,你为什么杀他?怎么杀的?”
“他杀了一个老头,我就杀了他。”
“用什么杀的??”甄稳追问。
“枪,当然是枪。”
“但你是从来不带枪的?”
“那时我带枪啊!”
甄稳听完无比迷茫,憨二宝此时是清醒的,世上所有人都能信口开河,唯有憨二宝不会。
两人回到家中,还未坐下即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甄稳抓起电话,里面传出丁默邨的声音。
“甄队长,押送共党的车辆被劫,八个押送宪兵被杀,两个共党现在不知去向。目前宪兵队已经派人大面积搜索,76号也不能闲着。你速来76号分头带人前去搜捕。”
“犯人跑了?好我马上过去。”
“二宝,别逗狗了,赶快跟我去抓逃跑的共党。快,要快。”
两人跑出门外,‘砰’关门锁门,快步冲出大院。
外面丁默邨的车已经等在那里,甄稳快步钻入车里。
“快开车。”
司机不敢怠慢,踩动油门向爆炸方向驶去。
佐藤安健放下监听器耳机,李士群在窗边望着车远处,转回身。
“佐藤课长,我就说甄稳对帝国绝对忠诚。您也听到了,那抓共党的声音多么急迫,谁若说不是发自内心,我是百分百的不信。”
佐藤安健对任何事情都觉得没有百分百的定论,任何意外都会发生,因此听到此话不由得皱皱眉,屋里灯光微弱李士群并没有看到。
“李士群先生,按制定好的方案继续。”
“是。”李士群快步走到外边,上了一辆隐藏暗处的轿车,驶向爆炸点。
甄稳到时,丁默邨正在指挥搜索。见到甄稳,打声招呼。
“甄队长,天色已黑,你要小心,对方有枪。”
“丁主任,郊外面积如此的大,我看在此搜索有些不对。”
“哦,有什么问题吗?两个伤员不可能走的快。即使救他的人抬着,也不会跑出多远。”
甄稳点头,两眼倒映着月色:“是,但我认为,他们向回返的可能性更大。既然行动慢还要向远处跑,岂不是找死?”
“有道理,你速带些人向回搜查,发现共党,直接击毙。”
甄稳应声带着十多个人向城里方向反搜。
夜色茫茫,杂草丛生。
老罗躺在草丛中,月光之下脸色苍白。
“老翟你快走快走。”
翟均恒苦笑:“上次我救过你一命,今次你来救我,我怎么舍你离去。人生自古谁无死,生死由命又如何?只是不能眼看小鬼子滚出中国,是我平生第一憾事。”
“老翟,你必须走,否则,联络咳咳”
老罗不住咳嗽,一口血溢出嘴边。
“老罗老罗,和谁联络?怎么联络?”翟均恒抓着老罗胳膊急促问道。
第20章 别离()
翟均恒俯身耳朵贴在老罗嘴边,屏住呼吸细听。
翟均恒等人躲藏之处杂草茂密,四周六七个营救者趴在草丛间警惕着四周。
“老罗,老罗,我不能丢下你,你一定坚持住。你若不幸,那位潜伏同志将很难再联系上组织。对组织的损失,无法估量。”
翟均恒弓身去扶老罗,‘砰’,一个参加营救者肩膀中弹,发出一声闷哼,喊出一句“八嘎”。
喊声虽然不大,翟脸却是脸色大变。再瞅老罗紧闭双眼,脸色如金没有反应,陷入半昏迷状。
“老罗醒醒,醒醒,那位同志是谁?”
老罗用力半睁开眼,他已经连睁开双眼的力量都没有。
黑夜里,没谁看出强弩之末的老罗眼中怒火,他想要拼死而救的老翟,竟然是个可耻叛徒。
老罗瞬间变得清醒,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之状。
“砰砰”
甄稳和伪装之敌交火,远处丁默邨一拍大腿,这有些出乎意料,不知翟均恒知道有没有潜伏者?急命人向枪响处增援,说是增援,实则是看情况而定。
“老罗,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翟均恒抓着老罗胳膊,子弹纷飞压的他直不起身。
“老翟咳咳,山山”老罗头向侧栽,闭上了双眼。
“老罗,老罗”毕竟两人关系不一般,翟均恒还是有一丝难过,慢慢放下老罗尸体。
“对面不要开枪了,我要见丁主任。”
甄稳只听到翟均恒这两句,心中咯噔一下,老罗终于还是走了。
一个人的路上,他会不会寂寞?
老罗再也不用担心刀枪剑影,再也不用谨言慎行装聋作哑。
那边的世界很宁静,没有酷刑没有枪声。
再到万紫千红,大地上还有谁记得他的真名?
“停止开枪。”丁默邨及时赶到。
否则,翟均恒不死也得带伤。
甄稳诧然:“丁主任,这是为何?”
“甄队长,来不及解释。”丁默邨几步走到老罗身边,问“死了没有?”
“已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翟均恒答道。
“丁主任,你们”甄稳指指翟均恒。
“等我回去给你解释,既然死了,拿草盖一下收兵。”
“丁主任”翟均恒近前半步,“能否给我把锹,我不能让他落尸荒野。”
手下人多,一起动手很快挖出一个大坑,翟均恒抱着老罗慢慢放入坑里。
土堆隆起,连个名字也没刻,众人返回76号。
因是夜晚,丁默邨简单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都散去回家休息。另给翟均恒安排秘密住处,派人把守以防不测。
第二天,甄稳一切如常回到76号。
丁默邨没有找他解释原因,甄稳也不去问。只是一上午站在窗前看着有些凋零的花朵。
“二宝,你过来。”甄稳依旧盯着窗外。
憨二宝走到身旁:“什么事?”
“若是有人问你,我一上午在干什么,一定要实话实说。”
“是。”
“走,吃饭去。”
“甄队长,李主任让你去一趟。”黄居浩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好,我马上过去。”
甄稳即不是很快过去,也不是太慢。
“甄队长,坐坐。来来,我给你一个惊喜。”李士群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哪里用的?”
“哈哈,你的新车。有了车,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很方便。”
甄稳起身而立:“感谢李主任厚爱。”
“应该,应该,下午佐藤课长会正式宣布你的职位。到时,你队长前面的暂时任命两字将会撤去。晚上,我设宴庆祝你身任三职。”
“是否说明已经对我信任?”
李士群装作不解:“甄队长,你想多了。我即留你在76号,自然对你深信不疑。”
“可丁主任,佐藤课长还不信我。你知道,我差点打死翟均恒,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却从来没人告诉我。若是当时射杀了他,我岂不是有口说不清?”
李士群听出甄稳话语不满,只好以佐藤安健部署,自己也不知情唐塞过去。
翟均恒换了一身新西服,他好似偏爱深颜色,一身都是深蓝色。头也梳洗的干干净净,伤口都已包扎好,此时坐在那里,显得派头十足。
丁默邨两指夹着烟眼睛微眯,烟灰已经弯曲近一寸。
“山?山?这是什么意思?”丁默邨吸上一口烟,烟灰掉在衣服上而不觉。
翟均恒摇头,发出叹息。
“若不是枪声干扰,老罗就会说全那人的名字?也许这个人名字里带山,也许他的代号带山,还有可能接头地点带山?但他未说此人是在76号里,还是在76号外。”
“不管里外,你都要严密调查,特别是甄稳,没有问题你也想办法给他弄出问题。”
李士群千方百计把甄稳弄来,他必然和李士群一条心。凡是不和自己一条心的,丁默邨恨不得都除去。
丁默邨心地之狠,可见一斑。
翟均恒没有手下,一个人调查肯定费力,丁默邨已想到这点,答应下午给他几个人调遣。
甄稳下午吃完饭,即带着憨二宝去遛车。
“二宝,我不在时有人问你我上午干什么了吗?”
“啊!那个姓翟的问过。”
甄稳没有再问,是谁问都无所谓,只要这些问话传到丁默邨耳朵里就行。
车慢慢的驶过天华大商场,那个卖花女子依旧在那里卖花。
甄稳打开车窗:“给我来一把最香的花。”
不远处一个高挑身材蓝衣女子手拎粉皮包,正在张望来往车辆,目光划过甄稳拿着花的手指,再自然的转过头,见路上没有车,匆匆的穿过道路走了。
甄稳抓着花的并拢双指随即握住花朵,车启动花香瞬间满车,闻之精神一爽。
甄稳却为两件事头疼,老罗牺牲,组织这条线断了,即使发觉这条线出现问题,再派人来不知又到何时?
另一个事也很头疼,蓝衣女子江难是军统秘密杀手,虽然是射击的天才,却也是脾气古怪到令人想要自杀的人物。
江难?甄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