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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已给小胡宪兵包扎好耳朵,他从腰间掏出南部手枪。
“佐藤课长交代,宁可让横路君玉碎,你等也休想离开。
“啊!嘿嘿,你小短腿那还不过来。俺把人还给你还不行?”
小胡欣喜,紧绷的脸立马缓和下来,露出血色。
“你地,良心的不错。”
小胡倒也彪悍,刚才的恐惧灰飞烟灭,提着枪挺着肚,迈步向前。
后面宪兵紧随在后,莫孤独一声冷笑。
抬手三枪,小胡宪兵和他身边两人同时倒下。剩下宪兵同时停下脚步,不敢在向前半步。
不仅如此,连枪也没放,眼睁睁看着莫孤独带人而去。
佐藤交代,无论如何要保证横路安全,小胡刚才只是想镇住莫孤独,让他把横路放下。
没想到莫孤独不出那套,抬手开枪毫不迟疑。
莫孤独拿捏住日本宪兵软肋,必须以快狠止住他们的追赶。
至于把横路还回去,他还没有这个打算。
横路现在就是护身符,放他离开,无异于放弃保护罩。
佐藤没有亲自出现,就是为免此中尴尬,横路在莫孤独手上,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慢慢流走,佐藤已是第六次在座位上站立起来。
他焦灼不安,他并不指望能把人救回来,但他想像的是在把车夫带回来。
如此,还有下一回到机会。
佐藤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江难的车停在路口,这里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不远处一位头发半白一身朴素的老婆婆,跪在地上冲着上山的护珠塔虔诚的膜拜。
她身旁放着一副拐杖,显然腿有残疾不便行动,只好在山脚下以表虔诚之心。
江难坐在车里,车窗半开,她戴着一顶浅褐色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她的脸上戴着白色口罩,整个人裹在黑色风衣里。
那双白皙若玉的手掌,也被一副白色手套包裹。
莫孤独押着横路来到车前,他一眼瞥见那跪在地上的老婆婆。
手抓住腰间枪把,犹豫片刻。
江难见莫孤独表情,这才又去打量老婆婆。
那老婆婆依旧在慢慢跪拜,风吹乱她斑白的头发,她好似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异常。
莫孤独离她不足五米,却难以发现吹乱的发间丝丝黑发透着关泽。
莫孤独钻进车里:“开车。”
车扬长而去,江难在后视镜里看到那老婆婆依旧跪在地上,连看也没看车一眼,这才放下心。
直到车看不见踪影,那老婆婆方才站立起来,她仰天长出一口气,慢慢摘去假发,露出本来俊美面容。
纯子站在佐藤办公桌前,佐藤手捏钢笔问道:“你确定那是江难?”
纯子点点头:“她身上有种奇异的香气,虽然离的远,但吹来的风还是有她的味道。”
“但你没有看到她的容貌?”
“这并不重要,”纯子语气复杂的道,“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她?”
“纯子,此事要绝对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工作也已完成,目前转到对甄稳和江难的调查之中。”
佐藤吩咐完皱起眉头,半晌无语。
第259章 印证危机()
黄昏后,天色渐暗。
76号门前稀稀落落的行人,连同鬼魅院落,透露出协调下的鬼魅。
甄稳例行公事,每天想李士群汇报情况。
因佐藤在没有确定那就是江难之前,并没有告诉李士群。
李士群还是往常那样,恐惧中带着希望,希望中藏着惶恐。
吴四回来的略早,刚刚汇报完,甄稳即敲门走了进来。
李士群道:“辛苦了,坐。有什么异常没有?”
“回主任,一切风平浪静。”
“好,度过春节,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李士群两臂伸展用力向后,嘿的一声道:“最近休息不好,你们多费心,我就省心了。”
李士群看上去心情不错,言语之中也没那么严肃。
一天结束,甄稳回到家中,闲呆到晚上九点,去了江难屋里。
青婉和秀儿习以为常,各自忙碌,收拾停当也回屋睡觉去了。
江难眉飞色舞把经过讲给甄稳,本以为他会很开心,或者挂着她的鼻子表扬一番。
谁知,甄稳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峰聚在一起,在屋里来回走动。
江难坐在床边,冲他吐吐舌头,但甄稳并没有看到。
甄稳停下脚步:“你确定那是个老妇?”
“当然,半百头发,皱起的鱼尾纹,还有那双拐,都可以说明她说个老妇。”
甄稳摇头道:“你知道吗,今天也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跟随着我。目前无法确定她是李士群派来的,还是佐藤派来的。”
江难不解问道:“但这两者有何关系?”
甄稳叹气道:“无论什么人,只要在附近,都要十分注意。何况她离你那么近?”
“放心。”江难娇笑,“她一直冲着山上跪拜,并没有看我一眼。即使看我,我围的严实,她也看不出我是谁?”
甄稳道:“错,她即使不看你,你以为就看不到你了吗?她可以通过碎镜片,小到只需两厘米,就可以看清你的打扮。”
又道:“即使你捂的在严实,可你忘了,你身上有股特殊的香气。对于训练过的人来说,只要借助风的传送,她就可以记住味道。若真的是敌人,很容易怀疑到你。”
江难讶然,不信的摇头道:“那得需要多么的巧合?我不信。”
“佐藤不敢强来,却不会傻到不追踪绑架者的下落。”
“是你想到太多了吧,即使我没有发觉,莫孤独岂能也没发觉?”
甄稳瞪着她道:“但愿是我多想,明日,你按我说的路线活动,我在暗处看是否有人跟踪你。”
“好,听你的。但是你不也被跟踪了吗?哪有时间跟随我?”
“何必我跟踪你,自然会有别人。”
“谁?”江难惊讶的难以相信。
“瘦骆驼。”
“他?”江难见甄稳认真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第二天,离春节还有一天。
甄稳和吴四还是带人出去,不同的是甄稳交代给瘦骆驼一项任务。
“瘦骆驼。”
“甄队长有事请吩咐。”
甄稳从车里拿出一个相机问道:“会照吗?”
瘦骆驼左手接过相机,右手用力拍着胸脯道:“我的父亲就是照相的。这相机,我是横拍竖拍躺着拍,咋拍都能拍出来。上拍下拍左右拍,张张都能拍精彩。甄队长,你说吧,你想在哪拍?”
“不是我要拍。你今天什么也不用干,拿着相机去我家”
“哈,你要回家拍,那有什么可拍的?不如去”
“瘦骆驼,不是我拍,我让你暗中跟着江难,她到哪里,你都给我拍下来。”
“啊??”瘦骆驼迅速扭头打量四周,压低声音道:“难道她、她、她对不起你??”
甄稳愁眉不展道:“我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对不对的起我,你到底行不行?”
“啊行。甄队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比起你的事,那都不算事。我去了?”
“去吧。”
“我、我真去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记住不能让她发现,也尽量别让别人发现。这里还有三个胶卷你拿着,晚上我还在这里等你。”
瘦骆驼接过胶卷,又拍着胸脯咳嗽道:“这这你放心,我藏起来,连我自己都发现不了。”
瘦骆驼带着疑惑,带着复杂的心情消失在拐角。
实话说,瘦骆驼喜欢见到江难,世上凡见过他的男子,没有不希望在遇到她的。
甄稳授意,瘦骆驼终于可以大胆的跟着江难一饱眼福了。他心中自然美不胜收,快乐的哼着独创小曲。
为不让江难看见,瘦骆驼躲在路口远远盯着甄稳住处,忽见江难戴着墨镜,身穿白色风衣,围着半红花纹头巾远远走来。
瘦骆驼一见她这打扮,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来。难道难道??
瘦骆驼躲在暗处眼巴巴的看着江难过去,忙远远跟随在后。
不好,瘦骆驼见江难在远处和一个戴着礼帽,看上去很富有的人在低声交谈,并不时露出笑容。
瘦骆驼急忙偷偷拍照,下一刻,江难在人群中驻足,和一个俊美男子说话,瘦骆驼心中妒嫉,咔咔拍了两张。
今天跟踪甄稳的又换成了乞丐,76号的人甄稳都认识,李士群只好弃之不用,另找人进行跟踪。
人多嘴杂,为免被甄稳发觉,李士群只好每天换一个人跟踪。
甄稳只当不知,但他已猜到是李士群派人跟踪的他。否则,以特高课的能力,每个路口都换一个人也不是问题。
夜色来临,瘦骆驼急匆匆赶了回来。
“甄队长,任务已经完成。四个胶卷都已照满。”
“好,辛苦你了。这事就不要张扬出去了。”
“是,此事天知地知我不知。我不知道还怎么张扬??”
甄稳笑着拍拍他的肩头:“好,有前途。”
回到家中,在房间里冲洗出照片,挂满江难屋里墙上。
一个穿浅菊花纹蓝衣的女子进入甄稳眼帘,她在多处和江难一起出现。
甄稳指给江难:“你看,她是不是那个老妇?”
江难道:“我没见到她的正面,当然不知道长得什么样?不过看她后背身材,倒有七分像。”
甄稳挑出一张人像比较大的相片,缓缓举到江难面前:“你再看看,她像谁?”
第260章 瘦骆驼被抓()
相片女子只有侧脸和背影,只从身材侧脸可以看出她很年轻,并不像遇到的老妇。
江难俏目圆睁,仔细打量。不由得:“咦,好似纯子??”
甄稳没有说话,又指着一张照片让她看。
这次却是一个身穿米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和墨镜的年轻男子。
江难指着他问道:“他有什么特别?”
“当然有,”甄稳指这他向上推镜框的手,“看,他俩是不是一样?”
先前女子的手欣长戴着一只梅花钻戒,这个男子的手也是一只梅花钻戒。而两人身材极其相似。
江难恍然:“他俩是一个?他说女扮男装?”
“对,瘦骆驼照相水平的确不错,焦距调的恰到好处。不仅你的相貌十分清晰,就是其他的路人,也一样清楚。可你只猜到她说纯子,其实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想到。”
江难摇摇头:“即使这个女子的侧脸,和纯子也不相同,只是身材相像。我之所以猜是她,因为他可以化妆。难道还有别人??”
甄稳指着女子道:“你看她的身材像不像秀儿?”
江难闻听,心中电光火石一闪,马上感觉出两人身材极像。
只是平时秀儿不穿紧身装,衣服肥肥大大,是以江难没有想到是她。
“我怎么没有想到?你一直说家里有李士群安插的人,在家我是严加防范,却从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路上跟踪我。”
甄稳收起相片道:“明日春节,路上人多热闹,你继续和昨天那般,我让瘦骆驼继续拍照。若是能捕捉到正面照,就可以判断出到底是谁?”
接着道:“不管是谁,都说明有人已对你产生怀疑,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江难切齿道:“那就把她俩一起除掉。”
“不行,除掉两人需要时间。若是纯子,佐藤必然知道消息。若是秀儿,李士群一定知道消息。还有一种可能,秀儿也是日本人。”
“不会吧?”江难迟疑道,“她的汉语说的极其流畅。”
“我只是猜测,也许她不是。先不要管这些,我得想办法补救?”
“怎么补救?”
“你身上的香囊来自青藏高原,而这种香囊不是很多,幸好,我还留有一个。”
江难冲他撅起红唇,取笑道:“不知道是留给哪个女孩子的?”
“难道偏得送女孩子?留着当作回忆也不行?”
“哼!不信。”
甄稳也不辩解,叹道:“路上你跟说话的那些人恐怕此刻已被押了起来。”
“嘿,押起来正好,一个个都色眼无忌,我挑的可都是一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让他们吃些苦,最好不过。”
“你呀!”甄稳伸手在江难鼻子上刮了一下,“休息吧,明天还得演戏。”
第二天,李士群布置,一定在这几天加强防范。
甄稳和吴四各自带人分散行动,瘦骆驼见其他人都已走开,忙快步到近前。
不等甄稳开口,先询问了起来。
“甄队长,今天是否还要拍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