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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龙包厢大多数时候是作为会议室使用的,当中是一张会议桌,周围除了有靠背椅之外,沿着墙壁还有一些藤编的长沙发。
围着会议室落座的除了萧子山之外,还有好几个元老,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有一个女人他是认识的――明朗的老婆。
“来,来,坐坐坐!”萧子山用他一贯热情的态度请他在会议桌的另外一面落座――正对着这几个人。
桌子上整齐的放着笔记本、铅笔和几只注满清水的玻璃杯,这几个玻璃杯干净光洁的让人炫目。
“我先介绍一些。”萧子山咳嗽了一下。“这位是国家警察代表慕敏……这位是仲裁庭代表安熙……”最后他提到了自己,“我代表办公厅出席会议。”
杨欣武强作镇定,一一和人打招呼。心里却暗暗发怵:这架势是要把自个双规是怎么的?
萧子山见招呼已经打过,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拆开,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来。
“杨欣武同志,我受元老院的委托,现在向你宣布:因国家警察总部的申请,经元老院常委会、执委会批准,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询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他接着说道,“从现在起,整个过程将进行录音记录。这是常委会和执委会联合签发的授权书。您可以看一下。”说着他把文件推了过来。
“不用了。”杨欣武没有碰这张盖着好几个大印的纸片。“这是审问吗?”
“不,这是询问。”仲裁庭代表安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您可以不回答问题。”
“这是有权保持沉默的意思喽?”
“是的。当然是广义上的沉默权。并非狭义上的,您不是嫌疑人也不是被告。我们到这里来只是希望您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安熙解释道。
“是因为林小雅的案子吗?”他说着,注意到安熙和慕敏交换了一个眼色。
“是的。”慕敏表示肯定,“您认识林小雅吗?”
有一瞬间,杨欣武打算什么也不说――他要保护杨继红。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慕敏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专门来找自己,一定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自己沉默与否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是的,我认识。”他点头道。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慕敏问了他许多问题,包括杨继红和林小雅的关系。她又是如何得到他的推荐的。杨欣武没有保留一一做了回答。不过,他再三强调,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最后,慕敏问道:“我希望可以提取你用过得水杯作为此案件的物证,可以吗?”
“当然可以。”杨欣武看到杯子上自己的指纹清晰可见,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杯子这么新,这么干净!这大概算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吧,毕竟被提取指纹不是件光彩事,“请便吧。”
“谢谢了。”慕敏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他的杯子,装进一个黄色牛皮纸口袋里。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告辞了吗?”深感羞耻的杨元老急于要摆脱这一难堪的处境。
“我们将在明天一早传讯杨继红,”慕敏说道,“她是本案的主要嫌疑人――希望您能理解。传讯是秘密进行的,如果最终证明她是清白无辜的,也不会留下什么影响。”
杨欣武从她的语气中知道这不是在和自己商量,只是告知而已。
“如果我不同意呢?”
慕敏看了一眼安熙,他说道:“这样的话,该案将提交到元老院常委会上讨论。如果最终讨论结果是中止侦察的话,我们可以不传讯,否则就由常委会下令强制执行。”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杨元老,人命关天。”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随意吧。”杨欣武沉重的说道,似乎不堪重负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你们不要拷打她……”
“肯定不会。您可以放心”安熙赶紧说,“我们仲裁庭的法学理念是重证据,轻口供。”
杨元老摆了摆手,不知道是表示不相信还是不要紧,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快!给杨元老备车!”萧子山见他面色不好,赶紧打开门,招呼外面的服务员。
“要立刻拘捕杨继红吗?”
“给他们留点时间吧。”萧子山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女仆什么时候在你们眼里是夫妻了?”慕敏冷笑道,“明媒正娶的老婆也是说甩就甩呢。”
萧子山微微一笑,并不计较,他举起手来:“好吧,好吧,我不干涉你们的事情了。”
从杨元老玻璃杯上提取的指纹证实了慕敏的推论:栏杆上的指纹不是他的――其实从指纹之间的距离萨琳娜已经大致推测出这是个女人的指纹。于是杨继红的嫌疑就变得十分高了。接着,对杨继红的指纹进行了比对,确定指纹就是她的。
慕敏再接再厉,对已经被拘捕来得杨继红展开审问――由于到这是第一次询问元老的女仆,可能会牵扯到“元老的利益和秘密”这一敏感性话题,为了防止被人找到话题,询问全程录音,同时由办公厅派出一名工作人员在场监督。
即使这样,经验丰富的慕敏依旧没花多少力气,使得杨继红就承认了那天晚上是她在楼顶用栏杆殴打林小雅,并且最终将她逼到楼边坠楼身亡的事实。
“是我不好,我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的,让她不要再逼我……”杨继红掩面大哭起来,“没想到她会掉下去……”
“你们不是闺蜜,好姐妹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慕敏追问动机。
“好姐妹?!”杨继红停下了哭声,咬牙切齿,“我有这样的好姐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到底做了什么?”
杨继红又哭了起来,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慕敏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案子里根本没有女仆争风吃醋的事,林小雅也没有“彼可取而代之”的意思。
杨继红和林小雅是女仆学校的舍友,在校时候关系不错。杨继红分出去之后,两人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的关系。就在几个月前,林小雅请假出来约杨继红见面。两人见面之后,林小雅提出:要杨继红找杨欣武推荐她上高小。
“我和她那时候关系很好,想她想读书上进也不是坏事,就去求了首长。首长宽宏大量,立刻就答应了。我也很高兴,就写了信告诉她首长已经答应了。”
没想到林小雅又一次约她出来,这次她的要求厉害多了,要杨继红去游说杨元老为她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的赞助。杨继红显得不大情愿,林小雅就拿出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信。”杨继红顿时哭了起来,“我太傻了!”
信是杨继红进女仆学校前写得,收信人是她的一个同乡,也是被收容来得难民。两人在大陆上家境差不多,都是乡间小地主,识得几个字,往日就素有好感。
杨继红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之际稍稍安定,偶然间看到同乡也来到了临高,也住在检疫营地里。
经历了一场磨难,一个人孤身活在世界上,忽然看到过去的旧相识,还是彼此都有好感的那种,心中的倾慕之情自然就蓬勃而发了
两人乘着派工干活的机会见过几次面,因为平时派工干活不容长谈,就用书信交流。
后来杨继红进了女仆学校,门禁森严,这件事就渐渐淡了下去。但是随着她们知道自己将来都会成为“首长”的女人,杨继红又害怕起来,因为自己和同乡之间的信件,一旦暴露出来就会成毁灭她的全部前途。同乡写给她的,自然可以一火烧掉。但是自己写给对方的,保不住还留在世上。在恐惧之余,她找了林小雅商量。
“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坏,骗了我的信!”
林小雅就给她出主意,叫她拿一个凭据给她,她偷偷溜出去找那个同乡,叫他把信件都毁掉。这样就安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节 平淡无奇的真相()
“她怎么能离开女仆学校呢?当时她还不是转入待分配的学员吧。不可能请假的。”
“用不着请假。她一直有鬼点子,”杨继红说,“在围墙外面她藏了一把梯子,谁都以为那里的竹林是过不去的――其实是可以的。”
天黑之后,林小雅就会偷偷溜出去,晚上的例行查铺不过是在房门口看一看,有舍友为她掩饰,很容易就能混过去。
慕敏倒吸一口冷气,这要传出去简直就是丑闻么!原以为密不透风的女仆培训班,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通道随时可以出入。更要紧的是,杨继红还有其他的同宿舍的人显然早就知道这事,却从来没有报告过。
“除了你们宿舍的人,还有几个人知道她有秘密通道的?”
“不知道。可能还有其他人,她没和我们说过。”杨继红摇摇头。
赵曼熊同志,您的号称无孔不入的“十人团”是干什么吃得,居然这么严重的保卫漏洞都没发现!慕敏心想,要么就是你知道了,却故意不说――居心叵测!
“和你通信的归化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杨继红说了他的名字,至于在哪里工作她不大清楚,不过林小雅倒是说过,他就在临高县县办里当办事员。
接下来的故事和慕敏想得一样,林小雅拿回了信件,但是谎称信件已经销毁,反正他们之间不能联系。也就死无对证了。当看到杨继红不大情愿帮自己的时候,她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被逼无奈的杨继红只好答应继续“帮忙”,林小雅答应。只要她能让杨欣武赞助她的生活费和学费,她就把信件还给她。
“……可是那天晚上,她却不肯定还,说我既然已经怀孕,将来一定能母凭子贵……”
“什么?”慕敏打断了她,“你怀孕了?”
杨继红迟疑了下:“我有两个月没来了……”
“杨元老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原本想等大夫号了脉有了准信再告诉他。”
“你继续说吧。”
“……她说怕我以后会忘记她这个贫贱之交,她要留着这些信给我到时候提个醒……”
“所以你就杀了她?”
杨继红沉重的摇了摇头:“原本我没想的――直到后来她又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把信交给首长,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说到了这里她不由得掩面痛哭起来,好一会才抽泣道。“所以我就――”
慕敏暗暗叹了一声,在女仆的观念里:为元老生育孩子的血统是她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如果被认为“野种”,不但不能期望母凭子贵。连目前的生活都不能维持下去。
林小雅以此来要挟。不可谓不狠,堪称是拿住了对方的死穴。也难怪杨继红的反噬会这么猛烈。
“信呢?”
“我烧了。”
“既然这样,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呢,也许这只是你为了开脱自己编造的呢?”慕敏可不是被嫌疑人几句话就能随意打动的人,这世界上影帝影后多得是,同情心归同情心,证据就是证据。
杨继红面色惨淡:“她身上只有一封――应该还有几封的。就是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了。”
“我们会继续搜查的。不过即使是这样,杀人总是不对的。”
杨继红不再说话。只是一味痛哭。
慕敏关照人把她带下去――杨继红是元老的生活秘书,又可能正怀着孕。自然不能随意关押,因而她被暂时软禁在办公厅第二招待所,有人专门监护。另外再让刘三去号脉检查是否确实怀孕。
随后她签发了一张拘留证,她按铃叫来了值班员:“派几个人,把临高县办的这个人秘密拘捕交给预审科。除了县办主任熊首长之外,一个人也不要惊动”
接着她命令人把收缴来的林小雅的所有私人物品送来,再做一次检验随即派乌项去女仆学校,对林小雅的宿舍、她翻过围墙的地点进行彻底搜查。
最终,从林小雅藏在宿舍床下的一个信封里找到了这些信件。
乌项额头冒着汗:“这妮子可鬼了,用浆糊把信封贴在床板背面,上面又糊了一层牛皮纸。要不是把床都拆开检查,爬进去看看根本看不出来!”
慕敏检查了这些信件,按照现代人的看法,杨继红写得几封信堪称“清汤寡水”,光明正大的可以贴在大街上供人随便阅读,别说什么“你侬我侬”,连彼此的称呼都没有哥哥妹妹。
“就为这个杀了人!”慕敏不胜唏嘘。
在这个时空,别说杨继红现在做了元老的“小老婆”,就算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