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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首要的问题,就是在越冬过后,要想办法让这些人都能吃饱肚子,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事关武陵战区稳定的大事。”
吴岭曾经饿过肚子,他在与皇帝秦风对抗期间,曾在山林间游荡了近三年之久,人饿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可是一清二楚。
武陵郡守陈也摊了摊手:”说实话,我对盘活商业赚钱还是有些办法的,但这些事情,就不太精通了,还是请贲郡守出出主意吧,贲郡守经验更加丰富。”
益阳郡守万富连连点头,他出身军队,益阳作为连接大明大本营与武陵战区的咽喉,军事色彩更加浓厚,所以他才出任了益阳郡守。
而贲宽,是从小吏做起,从最底层一点一点的爬上来,最早在长阳跟随着马向南,干的就是如何让百姓吃饱肚子的活计。
贲宽清了清嗓子,看着几双充满期盼的眼睛,道:”诸位,虽然有了朝廷的资助,我们度过这个冬天完全不成问题,但未雨绸谬,却是必须的。咱们大明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之上,其实已经有了很多的先例可以效仿,我认为,首要的一条,就是要让那些已民安置好了的百姓忙碌起来。”
“以工代赈!”陈也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这是大明以往在处理那些新征服的土地之后,采用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不不不,这个还不忙!”贲宽摇头道:”回归百姓在这个冬天的口粮是不用愁的,而且据我的估计,这些在齐地过惯了苦日的人,一定会很勤俭节约的,我们按照大明的标准给他们配备的口粮,说不定还能帮着他们越春。”
“不是以工代赈,那是干什么?”万富皱眉问道。
“第一步,要把土地分配下去。”贲宽不慌不忙地道:”对于农民来说,有了地,就有了希望,看到了希望,心思就稳定。”
“不错,现在各地不正在做这项工作吗?”陈也道。
“第二步,这个冬天要组织各地的百姓,好好的整治这些地了,他们都抛荒得太久了,先放火烧,再深耕一番,这样等冬天一过,大量的田地里的虫子也就被冻死了,土地的墒情便会变得极好,为来年的春播打下良好的基础。”
“是这个道理,可这也用不了一个冬天啊,其余的时间,怎么办?”吴岭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接着问道。
“我问过司农寺的官员,这两天,在越京城的种子基地,他们已经培育出了不少在冬季里适合种植的疏菜,我们要大力鼓励回归的百姓种植这些疏菜。”贲宽胸有成竹地道:”这些菜种植周期短,成本也不高,不需要太大的人力物力,最适合他们现在这个状况,更重要的是,要让这些回归百姓们能挣到他们自己靠双手挣来的第一笔钱,这就是希望。”
“这是一个办法。”吴岭连连点头:”我们上一个联名折子,据我所知,不少这样的种子数量并不多,请朝廷先优先供给我们。到时候我下达命令武陵军区的所属军队都必须购买他们的菜,也就解决了销路问题。”
陈也附和道:”这样一来,这个冬天也就差不多了,回归流民手里有了第一笔钱可以支用,据我所知,这些人回来的时候,可真是两手空空,朝廷虽然配备了口粮,但也只能用以度命,但人活着,总还有别的需要花费,有了钱,心里便不慌了。”
贲宽笑道:”陈郡守是赚钱的大行家,到时候再运作运作,让他们能靠着这些菜赚更多的钱,不是更好吗?大将军,我可不赞同军队来买这些菜,军队的军费也是有限的,采购物资都有价格限定,能卖出多少钱来?陈郡守,你来说说办法。”
陈也哈哈一笑:”办法多得很嘛。现在交通如此便捷,我们三郡种植的这些疏菜,可以通过轨道车以极快的速度涌到沙阳,正阳,长阳,越京城等繁华之地,首先,我们要四处宣扬这些回归百姓的惨状,让这些地方的大明百姓知道,他们的同袍这些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现在他们回来了,一无所有,需要帮助。我想,是可以激起很大的同情心的。”
“这样就可以卖上好价钱?”万富有些疑惑地道。
“当然。”陈也得意地道:”到时候咱们包装包装,这些出自回归流民之手的疏菜,可以称之为爱心菜嘛,价格可以定得高高的,大家买的可不是菜,那是同情,是对同袍的爱护之情。这些地方的百姓都富得流油,不差钱儿,再说了,家里所有疏菜,又能值几何呢?就算出高价买一点,也不会在乎的。贲郡守,你说我们到时候再组织一批看起来极惨的这些回归流民去站台卖菜,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此计甚妙!”贲宽抚掌大笑。
益阳郡守万富却有些不太赞同:”这,是不是太有损他们的尊严了。”
“尊严?”贲宽哼了一声:”万郡守,在活着面前,有些尊严并不重要,其实这些人在齐国过得很有尊严吗?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丰而知荣辱,他是有前提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吴岭一锤定音,”不过这只是权益之计,不可长久,重点还是在春播,我们要争取在一年的时间里,至少能做到自己养活自己。”
“大将军,春播的时候,我不建议大规模的种粮,这些土地荒废太久,都成了生地,种粮,第一年不可能有太好的收成,到时候,还是养不活自己,我建议种番薯,这种东西不挑地,产量大,不管是茎干果实,既能吃到肚子里充饥,还能做别的,又易于伫存。所以我建议第一年,咱们更多的是种植这东西,小规模地种植粮食。用一到两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将粮食种植铺开。”
“番薯?这是什么玩意儿?”吴岭惊讶地问道。
“大将军,看来你得好好的看看朝廷的邸报了。”陈也笑咪咪地道:”这是一种自西域传来的东西,既可以称之为菜,也可以称之为粮,能上桌做菜,也能充作主食,味甜,性甘,重要的是不挑地,随便一块什么地种下去便能长得极好,更关键的是产量高啊,这是司农司在明年要重点推广的作物,特别是在西地。”
吴岭嘿嘿一笑,朝廷邸报,他向来只关心军事上面的东西,但凡与这些无关,他都是一掠而过,司农寺的消息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他不用关注的玩意儿,怎么会仔细去看?
“把这一摊子事情忙完,也就差不多又到了农闲时分了,这个时候,才是我们大规模地以工代赈的时间段!”贲宽笑道:”经过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的将养,这些回归流民的身体大概也养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大规模地修路,修水利,修河道,让他们在农闲季节再赚上一笔钱。”
陈也笑吟吟地道:”把这些忙完,就到了收秋,粮食虽然不多,但有大量的番薯填肚子不用挨饿,实在吃腻了可以换粮食改改口味,更重要的是,一年的缓冲下来,他们手里也都有了一些积蓄了啊。想来到时候,咱们这荒凉的边地三郡,也就有了一点点繁胜的意味了。”
“来年秋收过后,咱们就可以在这些人中展开常规的军事训练了,部队驻村的武官也可以派下去了。这些人在齐国吃了大苦头,想来定然对他们仇恨得紧,报仇的热情那肯定是相当高啊,只要策略得当,到时候我武陵战区可就会多出无数个忠勇村来,哈哈哈,程务本当初在昆凌关弄出一个楚国铁壁,我们到时候不但要弄出一个铁壁,还要弄出一个铁槌,守,固守金汤,攻,势如破竹,舞起铁槌,将敌人砸个稀巴乱。”益阳郡守万福眉飞色飞地道。
“大方略也就是如此了。”贲宽道:”但各县的主官们肯定还有他们的小九九,就不必管得过细,让他们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在这个过程之中,又会冒出不少的精明强干的官员来的。”
几人都是大笑起来。吴岭拍拍巴掌:”那就这样定下来上报朝廷,三郡民生之事,三位多多费心,这一段时间,各部军队都在忙活着回归流民的事情,训练都懈怠了,接下来军队要收收心了,我的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到军队上去。总之一句话,我们要尽量地自己解决问题,少给朝廷添麻烦,现在朝廷的负担已经够多了,西地有些地方比我们这里的情况还要糟糕,再加上楚国之事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啊,我们多多努力,为陛下分忧。”
“自当兢兢业业为陛下分忧解难!”几位郡守都是站了起来,抱拳向着越京城方向一揖。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亲情()
一匹骏马顺着小道疾驰而来,马蹄翻飞,踩踏在黄泥道上,卷起一道黄色的烟尘,马上骑士一身鲜亮的军服,惹得道路两边正在犁田的百姓无不抬头张望。
“是叔叔,是叔叔!”路边田地里,一个半大的小子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欢声大叫起来。叫声中,骏马一声长嘶之后人立而起,然后重重踏下,马上骑士翻身下马,正是樊昌。
“大哥!”樊昌挥舞着双手,冲着扶犁的老汉大声叫着。
“阿昌!”老汉开心地笑着,虽然分别并没有多少天,但老汉的精神却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满头花白的头发,但精神头儿却极是健旺。丢掉了手里的犁,,向着田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冲着周围好奇地看着樊昌地百姓道:”这是我二弟,樊昌。”
这个村子,全都是安置的从齐国归来的百姓,虽然大家都是昌渚人,但彼此之间真正相熟的却极少,当初去齐国的人折损得太多了。
“阿昌怎么回来了?”老汉本来想伸手拍拍樊昌的肩膀,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停地搓着双手。
“大哥,怎么让大牛二牛在拉犁,不是说有牲畜分下来的么?”樊昌看着在犁前拉着绳索的两个半大的小子,皱眉道。
“有的,有的!”老汉憨厚地笑了笑,”县上的老爷们说了,牲畜肯定是有的,但因为要从别处运来,所以一时之间还凑不到那么多,所以只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来,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能分到了。”
瞅了瞅四周,老汉往樊昌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县上的老爷还私下跟我说了,到时候一定给我分一头大健牛。阿昌,我知道这是承你的面子,回头你见了县老爷,一定要道声谢。”
“知道了,大哥!”樊昌笑道:”既然如此,不若就等牲畜分了再犁田,又不急在一时,看大牛二牛那小身板,身子本来就亏空了,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儿?”
“那有你说的那么娇贵?”老汉笑着:”在齐国,比这重得多的活儿都要干,这算什么?”
“不用着急犁地的,今年反正也错过季节了。”樊昌道:”该让大牛二牛养养身子的,小时候亏空了还好补回来,再大一些就麻烦了。”
“没事,没事!”老汉道:”阿昌,你说这些地,就真的归我们了吗?”
“您还没有拿到房契地契?”樊昌惊讶地问道。
“拿到了,拿到了。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老汉犹豫着道:”县上的老爷们说了,前三年的收成都交一半,算是付房钱和地钱了,阿昌,咱们家几辈子都当佃户,一想到现在可以这么简单就得到了五十亩上好的土地,真是像在做梦啊。”
“不止五十亩!”樊昌笑道:”大哥,我还有呢,等我立了军功,便会奖励我永业田,到时候,我就要求把田也分到里来,那些田可是世世代代归我们的,而且不用交税赋,就是不能卖而已。”
“怎么能卖呢?宝贝还来不及呢!”老汉两眼放光。
“收拾东西回家吧!”樊昌道:”等牲畜回来了再犁地。”
“不成不成!”老汉头摆得像货郎鼓,”昨天刚刚烧了地,现在不犁地,烧的肥灰可就被风吹跑不能肥田了。没有牲畜不要紧,我得大牛二牛几天就把他翻完了,阿昌,你先回去吧,你嫂子在家呢,看到你回来,不知有多开心呢!牲畜金贵着呢,回来也得细养着,一下子让它翻五十亩地,岂不累坏了。”
樊昌无语地看着老汉半晌,冲着田地的二牛招了招手,”二牛,你过来。”
二牛颠颠地跑了过来,十二三岁的小子,还没有马腿高,看得樊昌一阵心酸,把马缰绳交给二牛道:”你把马牵回去,这马很听话的,马背上的马袱里我带了一些东西回来,你拿给你妈,给她说,中午弄几个好菜,我们哥儿俩要好好的喝几杯。”
“好嘞!”二牛兴高采烈的牵着马缰绳往村子里走去。
“阿昌,只怕要委屈你了,家里虽然有粮食,但却没有什么好菜,酒更是没有,你给的钱倒在,可这村子里,也没地儿买去啊!”老汉有些不安地道。
“就知道是这样。”樊昌笑道:”所以我都带了,用不着买。”
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田地里走去,捡起了二牛丢在地上的绳子,套在肩上,大笑道:”